唐寅的出手雖快,但也沒快到讓謝文東無法躲閃的程度,隻是他卻沒有躲避,硬挺著挨了這一刀,不過,他手中的槍已指向了唐寅的腦袋。

這一刀,唐寅並沒有使出全力,因為他並不想就這樣殺掉謝文東,隻是想把他刺傷,哪知,當刀尖刺破他的外衣,再向裏進的時候,竟然受到了格擋,無法刺入。呀,唐寅心中一驚,猜測謝文東肯定穿了防彈衣之類的東西。不過他反應也快,身子就地又滾了回去。

“嘭、嘭!”謝文東這兩槍把地麵打出兩個窟窿,也將唐寅肩膀的衣服打開兩個口子。

其實,多虧唐寅這刀沒有使出全力,不然收刀回撤定然有所減緩,難以避開謝文東這兩槍。

一直滾出三米多遠的牆根底下,唐寅才算停住身形,抬頭向四周看了看,隻見五行兄弟金眼和木子都在向自己這邊跑來,深知二人槍法厲害,唐寅嗬嗬一笑,挺身跳起,躍上牆頭,說道:“謝文東,今天就到這裏,改天我再來找你玩耍,哈哈!”

謝文東仰頭看了一眼唐寅,心裏暗暗歎了口氣,有這樣的敵人,真不知道自己該興奮還是該頭痛。他笑眯眯說道:“隻怕你下次再來找我的時候,想走得這麽容易就很難了!”

唐寅揉了揉下巴,笑得開心,說道:“那樣才有意思嘛!”說著,他恍然又想起什麽,又道:“對了,我告訴你一件事……”他雖然在對謝文東說話,目光卻漂浮不定,觀察著周圍的情況,突見金眼手中的槍抬起,他下意識的一低頭,一顆子彈擦著他的頭皮飛過,也將他下麵的話打斷。

見一槍不中,金眼還想再打,謝文東抬抬手,製止了他的動作,然後,問唐寅道:“什麽事?”

唐寅摸摸腦袋,手指縫隙中夾著幾根斷發,他向金眼嗬嗬而笑,說道:“好槍發!有機會,你我單挑一場,看是你的槍快,還是我的刀快,如何?”

在金眼眼裏,唐寅是個不可理喻的怪物,也可以說是個喪心病狂的變態,懶得和他說話,站在謝文東身旁,眼睛死死盯著他,一個字也沒有說。

唐寅也不在意,聳聳肩膀,對謝文東道:“你知道這次偷襲你的人是誰嗎?”

謝文東淡然笑道:“應該不是陳百成的手下。”

啪!唐寅打個響指,身子向下一低,幹脆蹲在牆頭,笑道:“謝文東,你果然聰明!”說著,他故意望了望左右,壓低聲音說道:“我悄悄告訴你,那其實是猛虎幫的人,最近這段時間,陳百成要展開反擊,你可要小心了!”

謝文東先是一驚,接著,又是一楞,含笑地疑問道:“你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

唐寅笑容收斂,正色說道:“我不希望你死啊!那樣就沒意思了,以後我還去哪找象你這樣有趣的對手?!”唐寅說話時,表情一本正經的,好象在講一件天經地義的事。

別說謝文東笑了,就連他身邊的格桑、金眼等人都有些忍俊不禁。聽唐寅說話,即象個心理極度扭曲的瘋子,又象個心智極度不成熟的孩子,他的所做所為,完全無法用正常人的思維去理解,“還有,你要小心H市哦!”說完話,唐寅身子向後一倒,從牆頭之上直接翻了下去,落在牆壁的另一麵。

“小子,你別跑!”格桑怒喝,追上過去,來到牆前,隻是一伸手,就抓住牆簷,隨後向上一跳,探著腦袋望了望。隻見牆壁的另一側黑漆漆的,哪裏還有唐寅的影子。

“媽的,跑得可真快!”格桑嘟囔一聲,回到謝文東身邊,說道:“東哥,唐寅跑了。”

“恩!”謝文東正在低頭沉思,隨意地應了一聲。

他在考慮唐寅的話究竟是真是假。陳百成勾搭上猛虎幫,這點倒很出乎謝文東的預料,如果猛虎幫真站在陳百成那邊,那麽,戰斧自然也會和陳百成存有幹係,如此一來,想短時間擊敗陳百成將會變得十分困難。

此時,戰場上的情況容不得謝文東過多考慮,很快,敵人又一次衝鋒打斷了他的思路。謝文東目光一冷,提著手槍向林鑫等人走了過去。

“東哥,你不去南據點了嗎?”金眼追上前,問道。

謝文東搖搖頭,說道:“陳百成進攻南據點,隻是假象而已,為了引我出來,好在路上伏擊,何況,到現在我都沒有收到南據點告急的電話!”謝文東的頭腦精明,非常人可比,剛才,冷然遇到埋伏時,他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現在,經唐寅這麽一鬧,反而想明白了陳百成所用的計謀。

金眼皺起雙眉,想了好一會,他才點點頭,說道:“好個狡詐的陳百成!”

謝文東笑道:“論打仗,他不在行,但是論起陰謀詭計,陳百成可是很拿手的!”

到了麵包車前,隻見水鏡、土山、火焰三人正在向敵人開槍射擊,而林鑫和幾名龍虎隊的兄弟正在搶救車裏的傷者。

麵包車裏都是龍虎隊的人,由於落在後麵,受到對方的攻擊最猛烈,車體被打得傷痕累累,二十名龍虎隊的隊員也死傷慘重,多半的人身上都帶有槍傷。

謝文東暗暗咬牙,抬起手,對準衝殺過來的敵人就是一頓連射。槍中半梭子的子彈被他一口氣打光,不管有沒有傷到敵人,他背起一名受傷的兄弟,說道:“林鑫,走!”

林鑫和幾名傷勢較輕的龍虎隊隊員或背或抱,帶上受傷的同伴,緊隨謝文東而去。

對方見狀,衝殺的更猛,不少槍手從暗中跑出來,連連射擊。

還號,五行兄弟以麵包車為掩體,對跑來的敵人給予致命的還擊,將其衝鋒壓了下去。

把傷者放在另外的四輛轎車上,謝文東對林鑫說道:“小林,你帶著兄弟們馬上去醫院。”

“東哥,那你呢?”林鑫驚訝地反問道。現在,己方隻剩下四輛汽車,自己全部開走,那東哥怎麽辦?林鑫不得不考慮這一點。

“我自己會想辦法解決的,兄弟們性命重要,別再羅嗦了,快走!”

謝文東絕對不是個正人君子,更不是個好人,但是,他對手下的人員,一概視為兄弟,為了他們,他可以冒著生命危險去和敵人撕殺、拚命,正因為這樣,下麵的兄弟也甘心情願地追隨著他,陪伴在他的左右,出生入死,無怨無悔。

“東哥。。。。。”林鑫還想多言,謝文東拉了一下他的衣服,沉聲道:“走!”

他的語氣堅定,不容旁人拒絕。林鑫無奈,隻好坐上汽車,帶受傷的兄弟直奔醫院而去。

等他們一走,謝文東身邊的人已屈指可數,隻剩下五行兄弟和格桑,不過,他卻輕鬆了許多,不再有那麽多的顧慮。

他和格桑毛腰跑到麵包車的後身,與五行兄弟匯合,同時,抬頭張望一下,隻見街道上,橫七豎八躺著不下二十好幾的敵人。

顯然,五行兄弟給敵人造成不小的重創,也正因為他們的威懾,敵人才遲遲沒有衝上來。

這時,金眼摸摸口袋,隻剩下一支彈夾,想必另外四人也和他的情況差不多,而暗中還不知道埋伏有多少敵人呢,打下去,後果堪憂。他轉頭說道:“東哥,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們得盡快離開此地!”

謝文東點點頭,邊換彈夾邊向四周望了望,尋找退路。

街道狹長,己方又沒有汽車,想直接跑出去基本不可能,當謝文東看到唐寅翻過的圍牆時,他眼睛一亮,笑道:“我們從那走。”

金眼抬頭看去,楞了一下,小聲道:“東哥,圍牆裏麵的情況我們不了解,何況,唐寅就是從那跑的,如果還隱藏在附近,那就糟糕了!”

“如果唐寅想襲擊我,無論我們走到哪他都是有機會出手的。”謝文東說道:“用不了多久,四大據點的兄弟們就會聞訊趕來,我們隻是暫時躲一躲。”

“嗯!”金眼點點頭,認為謝文東的話有道理,他說道:“東哥,你們先走,我留下做掩護!”

“好!”謝文東明白此時不是謙讓的時候,何況金眼做掩護,要不他做掩護強得多。

他深吸口氣,招呼一聲,突然一挺身,向院牆方向跑去。

幾乎同一時間,金眼站起,連續扣動扳機,壓製敵人的火力點。

謝文東、格桑以及木子等人的身手自然不用多說,十多米的距離,隻是眨眼工夫就跑到。

謝文東身子靈巧,先是腳尖點下牆麵,接著,橫身躍上牆頭,毫不耽擱,順勢翻了下去。

格桑的動作同樣麻利,加上他身材高大,二米多高的牆壁對他來說如覆平地。

五行四人上了牆頭之後,木子和火焰沒有馬上下去,而是爬在牆壁上,對金眼喊道:“老大,快過來!”說話間,二人手中的槍猛烈開火,繼續壓製敵人的火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