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森對胡子峰說道:“你稍等!”說著,他敲了敲房門,走了進去。

謝文東坐在辦公桌後,看著李曉芸傳真過來的文件,裏麵是在廣州和上海成立分行的詳細計劃書,謝文東看得仔細,不時拿起電話給李曉芸詢問。

看到薑森,他放下文件,笑道:“老森,回來了。”

“嗯!”薑森點點頭,然後說道,:“東哥,胡子峰在門外。”

“哦。”謝文東點點頭,說道:“讓他近來吧!”

“是,東哥!”薑森轉身走出辦公室,對門外的胡子峰甩了下頭,說道:“東哥讓你進去。”

“好!”胡子峰答應一聲,深吸口氣,同事,整了整衣襟,穩了穩心中緊張的情緒。上次謝文東到東京,逗留的時間很短,他沒有機會見到,但對謝文東這個名字,他聽得實在太多了,尤其是最近在他身邊發生的事,都和謝文東有關,李威被山口組追殺,落魄逃亡,賁宏雲被八家幫會強行推上洪門掌門大哥的寶座,劉思遠在他身邊進行輔佐,以及八家幫會內鬥,洪門將其全部吞並,謝文東如同一隻看不到的黑手,在操控著這一切,讓人想忽視他的存在都很難。

他隨薑森走進辦公室,舉目一看,在辦公桌後,端坐一名青年,看起來隻二十出頭,劉海略長,低頭時,微微遮住雙眼,相貌清秀,平常,雙肩消瘦,身穿黑色中山裝,倒是給人一種神秘的氣息。

這,就是謝文東?胡子峰大量他半響,心中多少有些失望,麵前這個青年實在太平凡了,好象個學生,與他心目中猜想的形象相差甚遠。

“你叫胡子峰,是吧!”謝文東抬起頭,笑嗬嗬德看著他。不等胡子峰答話,他接著又繼續道:“聽說,你能力。。。”

“嗬,東哥過獎了。”胡子峰含笑說話,嘴上雖然這麽說,心裏倒是很受用。

“不要叫我東哥,我嗬你還不是兄弟。”謝文東伸開雙指,托著下巴,側頭看了他一會,又道:“不過,我也聽說,你是個很有野心的人。”胡子峰臉色微變,不明白謝文東這麽說是什麽意思。謝文東突然問道:“你的野心有多大?”

“哦。。。”胡子峰沉吟片刻,反問道:“東。。。謝先生的野心又有多大呢?”

“哈哈!”謝文東仰麵而笑,眯眼問道:“你真想知道?”

胡子峰說道:“謝先生已經掌管了文東會、北洪門、香港洪門甚至日本洪門,我想,如果謝先生如果還沒有滿足的話,那謝先生的目標就是全世界了。”

恩,有點意思,胡子峰這人的心思很敏捷。謝文東暗中點頭,笑問道:“你是不是覺得很可笑?”

胡子峰眼珠一轉,說道:“當山口組打壓洪門的時候,魯慧明等八家幫會敢欺負到我們的頭上,幹涉洪門內政,參與掌門人的選舉,但是現在,這八家幫會已經被我們輕易滅掉,想想當初在我們麵前耀武揚威的八家幫派,其實竟如此不堪一擊,也是一件很可笑的事。”

謝文東點點頭,說道:“是啊!世界上很多事情看起來是很難完成的,但當你去做的時候,你會發現,那其實並不難,難就難在你有沒有下定決心去做。”

“謝先生是想把分散在世界各地的洪門統一起來?”胡子峰正色問道。

謝文東一笑,站起身形,說道:“那樣一定會很精彩,不是嗎?”

如果是其它人說這樣的話,胡子峰會認為他是瘋子,但這話從謝文東嘴裏說出來,分量自然不一樣。胡子峰搖頭道:“那基本上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是啊,是很難!”謝文東說道:“所以我才努力去追逐這個夢想。成功了,我能體會到實現夢想的美妙,即使沒有成功,我也能享受到過程的快感。”

“如果謝先生跌倒了呢?”胡子峰疑問道。

“我的兄弟,自然會扶我起來,何況”謝文東展開手掌,眯縫起雙眼,幽幽說道:“我從來不認為我會跌倒。”人的手可以做很多事,可是,當我的手張開的時候,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天下,亦在我的掌中!”

說話時,謝文東身上自然流淌出一股逼人心魄的氣勢,仿佛周圍的空氣都變成實質,壓得人心慌,壓得喘不上氣來,那,就是霸氣。

那是一種虛無縹緲的東西,但在房間裏,卻真真實實能感覺到它的存在。胡子峰為之心折,即使日本洪門前任掌門大哥李威,和謝文東比起來,也不在一個檔次。輔佐這樣的人,自己的前途才會不可限量。想到這,胡子峰一字一頓地說道:“我想追隨在謝先生身邊。”

謝文東點點頭,問道:“你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

胡子峰一震,想了片刻,說道:“權利!”

謝文東嗬嗬笑了,說道:“你很誠實,我喜歡誠實地人。”

胡子峰兩眼一亮,看著謝文東。

謝文東問道:“你覺得賁宏雲這個人如何?”

胡子峰想也沒想,直接說道:“生性懦弱,膽小怕事,已在其職,卻不謀其政,難成大事,如果洪門一直由他掌管下去,前程必毀無疑!”

謝文東含笑問道:“如果讓劉思遠接替他地位置,你意下如何?”

胡子峰愣了一下,說道:“劉助理於是果斷,新思周密,比賁宏雲要強百倍。”

“恩!”謝文東低吟了一聲,說道:“我決定,讓劉思遠取代賁宏雲,做日本洪門地新人掌門大哥,希望,你能支持。”

“隻要是謝先生地意思,我定然全力配合。”胡子峰垂首說道。

“好!”謝文東滿意地點點頭,又道:“當劉思遠位置穩定之後你脫離洪門,另起爐灶。”

“什麽?”胡子峰一驚,沒想到謝文東要把自己攆出洪門,他目露驚訝,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不要驚惶。”謝文東擺擺手,柔聲說道:“我要地不僅僅是日本洪門,我也要全日本地黑道。山口組是坐大山,我們必須得超越他,可是,以洪門現在得實力來說,太難了,而且,洪門樹大招風,又是華人幫派,勢力發展太快,必定會引起日本黑幫得敵意和不滿,到時,他們聯合起來,一同對付洪門,那就糟糕了。所以,我希望由你建立一個日本人得黑幫,與洪門暗中呼應,清楚障礙,擴充勢力,與山口組分庭抗禮!”

原來是這樣意思!胡子峰心中一蕩,低頭沉思,默默不語。

謝文東笑道:“你盡管放心大膽得去做,缺什麽,盡管開口,我這邊,會全力得支持你,甚至,在前期,我可以讓赤軍援助你。

“赤軍?”胡子峰驚訝道:“就是哪個恐怖集團得赤軍?”

“沒錯。”謝文東笑道:“當初,也正是他們幫我炸毀了魂組得總部。”

胡子峰深吸口氣,心思急轉,眼珠提溜亂轉,考慮其中得利弊,半響,他揚頭道:“謝先生,我願意按照你得意思去做!”

謝文東走到他近前,含笑拍了拍他得肩膀,說道:“現在,你可以不必再叫我謝先生了。”

“啊!”胡子峰心中一喜,忙改口道:“東哥!”

“洪門得人,不能隨你一起離開。”謝文東坐回到椅子上,說道,“你回日本之後,要全力收服日本得黑幫分子,為日後奠定基礎。”

“東哥,這點我明白。”胡子峰頷首說道。

“這可能會需要大量得資金,你可以向劉思遠開口索要,我這邊也會招呼他,盡量滿足你得一切要求。”謝文東道。

“謝謝東哥!”

“這個世界,沒有誰生下來就是王者,也沒有誰的地位是不可動搖的,你要記住,我們是新的貴族,是征服者,我們要改變秩序,讓我們的話,成為新的準則!”

胡子峰雖然沒有接話,但卻聽得熱血澎湃,心中仿佛裝了一團熊熊的烈火。

過後,有人問他,第一次見謝文東時是什麽感覺,他說,離遠看,東哥是塊冰,走近了,才明白那其實是火焰,可以讓自己為之燃燒。

賁宏雲這位傀儡老大在洪門大哥的位置上做了還不到一個月,就被趕下台,接替他的是謝文東的親信,劉思遠。

可能,劉思遠在去日本之前,做夢也想不到他自己有一天會成為日本洪門的老大,而且,這一天還來得如此之快。

賁宏雲下台了,按理說應該覺得羞愧、難過、憤怒才對,但他卻毫無這個感覺,反而十分高興,自己總算解放了,終於不用再每天都去麵對那些冷嘲熱諷和勾心鬥角。謝文東並沒有虧待他,雖然趕他下台,也給了他一筆不菲的錢財,足夠他和他的一家人安安穩穩過完下半輩子的。這讓賁宏雲對他毫無怨言,反而時常對家人感歎,謝文東待他不薄。

知足者常樂,別人或許看賁宏雲很窩囊,但他也會暗笑,人們隻知追逐名利,卻不懂享受生活。他的怡然自得,又何嚐不是一種福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