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文東哥,你……你把他殺了……?”張婧看著高壯青年扭曲的表情,顫巍巍地問道。

謝文東一攬張婧,讓她的身子轉向別處,低聲說道:“隻是受了傷,不過,他死不了。”

張婧抬起頭,木然地望著他,好象不認識他了似的。看出她眼中的驚駭、懼怕,謝文東暗暗苦笑,在旁走出兩步,拉開自己與張婧的距離,表情淡然,幽幽說道:“不用奇怪,我本來就不是好人,我是個壞蛋。”

他說得很平淡,但是,張婧卻在他的話語中聽出幾分寂寞、傷感的味道。她身子一震,忙拉住謝文東的手,正色道:“文東哥,我沒有那個意思…………”

她還沒有說話,隻聽一陣警笛聲,接著,兩輛警車飛速駛來,停靠路邊,車門齊開,從裏麵竄出六名警察,肋下都別有手槍,直奔謝文東所在的方向跑來。金眼一驚,急忙跑到謝文東近前,急聲說道:“東哥,警察來了,我們快走!”

剛才,謝文東一人單條三名外國青年時,金眼沒有出手,因為他看得出來,那三人,根本不是東哥的對手,但現在的情況不一樣,警察手裏可是有槍的。

謝文東舉目望了望,搖搖頭。他和金眼一起跑掉沒有問題,但張婧怎麽辦?警察抓不到他,肯定會扣留張婧,如此一來,對她的工作和生活都有影響。

他站在園地沒動。金眼大急,說道:“東哥,你怎麽還不走?”

“我沒有錯,為什麽要逃?”謝文東不想說出他不逃走是因為張婧的關係。眼看警察越來越近,金眼急得隻跺腳,不知道東哥今天是怎麽了,明明能避開麻煩,卻偏偏避。

很快,警察跑到近前,先是低頭查看三名外國青年,見傷勢都十分嚴重,其中一名老警察對手下人大聲說道:“快打急救電話!”說完,他環視一周,問道“這是誰幹的?”

周圍群眾聞言,嚇得連連退後,如此一來,站在場中的謝文東、張婧、金眼三人更加紮眼。

老警察看向他三人,當啾到謝文東手上的淡淡血汙時,他眼睛一亮,邊向謝文東慢慢走去,邊將一手放到槍把上。老警察打量謝文東一番,問道:“這是你幹的?”

謝文東嗤笑一聲,毫不在意,點頭道:“沒錯,是我幹的。”

“你好大的膽子!“沒想到他就這樣大咧咧地承認了,老警察差點氣笑,用手一指地上的三名外國青年,問道:”你不知道他們是外國人嗎?”

“當然知道。”謝文東聳肩道:“不過,我有我動手的理由!”

“狗屁理由!”老警察拔出手銬,同時,伸手去抓謝文東的手腕,說道:“小子,這下你惹的事可大了,你把你的什麽理由,留到進警局以後再說吧!”說著話,就要給謝文東帶手銬。

張婧見狀,忙說道:“警官,你搞錯了,是他們先糾纏我,文東哥才動手的。”

老警察轉頭看了狀一眼,暗道一聲漂亮!他搖頭說道:“小姑娘,沒你的事,再敢多話,把你也一起帶回警局!”

狀還要解釋,謝文東抬下手,示意她不要多言,接著,他手腕一翻,反扣住老警察的手腕,身子向前一探,說道:“警官,我看手銬還是免了吧,你不就想讓我和你走一趟嘛!你放心吧,我是不會跑的。”說著,他將老警察的手腕甩開,大步流星,直奔警車而去。

“嘿?”老警察還從來沒見過這麽囂張的犯人,一時沒反應過來,直勾勾目送謝文東走進警車,“好小子,我倒要看看你是什麽來頭!”拉警察把手銬重新別到肋下,歪著腦袋,走向警車。

張婧追上去,大聲說道:“你這人怎麽這麽不講道理,我都說了,是他們先糾纏我的,所以文東哥才動手,你怎麽還要抓他?”

“少羅嗦!”老警察皺著眉頭道:“究竟怎麽回事,不用你來和我說明,我自然會調查清楚。就算你的是真的,可是,他打人打得這麽重,也罪責難逃,何況,人家還是外國人,一旦上麵追究下來,也夠判個十年八年的。”說完,老警察回到竟車,準備帶謝文東回警局。

張婧小臉通紅,急出汗來,她一把拉開車門,怒聲說道:“你們太不講道理了,要抓,連我一同抓了吧!”

老警察特被她糾纏急了,氣呼呼地下了車,說道:“你這個小姑娘怎麽不知道好歹,你想進局子,我就成全你!”說著,他把狀也拉上警車。

警車裏的謝文東拍拍額頭,狀這不是自找麻煩嘛!自己之所以沒有逃走,完全是因為她的關係,現在倒好,她主動請纓,隨自己一起進了警察局。

“去就去!我就不相信,還沒有王法了!”張婧一彎腰,鑽進警車,坐到了謝文東的旁邊。她笑嘻嘻地說道:“文東哥,你別怕,等到警局,我幫你解釋!”

謝文東撇了她一眼,什麽話都沒說,別過頭去,看向窗外。

張婧能感覺到謝文東在生氣,隻是不知道他在氣什麽,自己做了這麽大犧牲陪他一起進警局,他不感激自己也就罷了,怎麽還生起氣來,真是讓人搞不懂!最後,她下了個結論,謝文東是不是壞蛋還不一定,但他肯定是個怪人。

路上。謝文東淡然說道:“你可以不用來的。”

“什麽?”想不到一直沉默無語地謝文東

東突然那對自己說話,張婧一時沒反應過來,好一會,她才弄明白謝文東的意思,笑道:“你是我的文東哥嘛,看到你落了難,我怎麽會獨自逃走呢?何況,這件事由是因我而起。”

小丫頭倒是講義氣!謝文東臉上表情沒有變化,心裏卻樂了。如果張婧是男的,他一定會收她做兄弟!可惜,她是個女人,黑道這種東西,又恰恰是不能讓女人碰的。

他不再說話。車內又陷入沉悶。

很快,警車開到分局,謝文東和張婧被老警察帶進警局大樓內。

先是一番例行公事的盤查,詢問他良人的姓名住址等個人情況。老警察拿著紙筆,一本正經的一一記下,接嗬責,他對謝文東說道:“把你怎麽打人的事情經過講一遍吧!”

謝文東一笑,將事情的原由大致說了說。他的語速很快,說完之後,老警察還在紙上寫個不停。

他站起身形,說道:“大致,就是嗬責個樣子,現在,我可以走了嗎?”

此言一出,別說老警察愣了,一旁的張婧也象看怪物一樣啾著他。

過了片刻,老警察被他氣笑了,從口袋中拿出香煙,點著,吸了一口,用雙指夾著煙尾,指著謝文東的鼻子道:“小子,你以為這裏是什麽地方?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嗎?老實告訴你,你打傷了人,還是外國人。你知道嗎?這是涉外案件,後果是很嚴重的。你還想走?做什麽白日夢呢!對了,剛才醫院剛剛打來電話,以證明他們都是美國人。”

“這,就是你給我的答複?”謝文東反問道。

老警察眉頭擰個疙瘩,問道:“小子,你什麽意思?”

謝文東道:“我問你,這裏是中國還是美國?”

老警察欠起身,道:“小子,你在耍我嗎?這裏當然是中國!”

謝文東冷笑道:“既然是中國,美國人欺負到我的頭頂上,難道還要我默默忍受嗎?”

“別他MA的和我說這些。”老警察嗤道:“我不管,總之,你打外國人就是不對…………”

謝文東眯起眼睛,他並不生氣,更多是,從內心深處產生一種被嚴重侮辱的感覺,這個不是個人的受辱,而是一個民族的受辱。他輕輕敲打桌麵,半晌,柔柔一笑,說道“你他MA也別和我說這些!,是我打的,該說的,我也都說完了,但是,我不會留在這裏,因為這裏讓我覺得惡心!”說完,他拉起張婧,動身就準備往外走。

愣了一下,老警察才回頭神來,急追兩步,擋住謝文東的去路,怒道:“小子,還反了你不成?!你給我坐回去!”

謝文東嘴角一挑,露出一絲陰笑,說道:“如果我說不呢?”。

“你想逃走?”老警察虛張聲勢地將手又放到肋下的槍把上。

“別和我來這一套!”謝文東猛的一揮手,將老警察的警帽打掉,說道:“我想走,憑你,是攔不住我的!”

警帽被打掉,老警察什麽時候受到這樣的羞辱,他咬牙道:“你……你敢襲警!”看得出來,他快被氣瘋了,手指哆嗦著,從肋下掏出手槍,抬手一指,將槍口對準謝文東的腦袋。

可是,他的槍口並沒有指到謝文東的頭,而是頂在一張小紅本子上。

他怔了怔,先是看眼謝文東,接著,看向那小紅本子,隻見上麵印有‘中央政治部’五個燙金大字。

“這……這是什麽……”顯然,老警察沒見過這東西,不過,直覺告訴他,這小紅本的背景肯定不簡單,尤其是‘中央’這兩個字,分量大到可以壓死人。

(精彩故事請期待第兩二百三十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