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文東成竹在胸地說道:“我究竟是不是在唬你,大過電話就知。”
阿豹冷哼一聲,雖然表情上對謝文東的話嗤之以鼻,但實際上還是有些沉不住氣。人的名,樹的影,謝文東是什麽樣的人,聽得太多太多了。他緊盯著謝文東,不過,還是快速打出電話。電話是打通了,隻是無人接聽,響了良久,依然是茫音。阿豹心中一緊正常情況,下麵的兄弟不會這麽久不接電話的,難道,真象謝文東說的那樣,下麵的兄弟出事了?
可是,不可能啊,自己這次來找謝文東,行蹤十分隱蔽,消息絕對沒有外泄,他不可能事先知道的,除非他會未卜先知。阿豹臉上見了冷汗,臉色變幻不定。
“怎麽?電話打不通嗎?”謝文東笑眯眯地拿出自己的電話,邊打邊道:“讓我來打吧!”
他撥出電話,阿豹剛想上前阻止,謝文東又把電話放下。
阿豹還沒明白怎麽回事,店門一開,從外麵走進一人。這人身材不高,但體形敦實,穿著普通,上麵是白色的T恤,下麵是仔褲,整個人看上去,毫無出奇之處,是屬於混在人群種不會讓人多看一眼的那種。這人進來時,身上還帶著清脆的響鈴聲,來到謝文東近前,恭恭敬敬地深施一禮,道:“東哥!”
謝文東安然笑了,抬手將電話掛斷,那人身上的鈴聲也隨之停止。他點點頭,道:“辛苦了。”
那人沒有答話,隻是安安靜靜地站在一旁。看到這人,格桑和五行兄弟眼睛同是一亮,接著,又都長出一口氣,有他在,東哥的安全無憂了。
阿豹似乎意識到什麽,他呼吸變得沉重,凝聲說道:“謝先生把我外麵的兄弟怎麽了?”
謝文東轉頭,看向那青年。後者麵無表情地說道:“我沒有傷他們,隻是暫時控製住了。”謝文東點點頭,對阿豹笑道:“你都聽見了?!”
自己數十的兄弟連給自己打電話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人家製住了,這也太讓人難以相信。這個麵生的青年究竟是什麽人?阿豹咬了咬牙,問道:“這位是………………”
謝文東道:“豹兄有沒有聽說過,我文東會旗下有兩把尖刀。。
阿豹迷茫地皺了皺眉頭。謝文東哈哈大笑,道:“你連這點都沒有調查清楚,就敢來殺我,實在有些可笑,我可以告訴你,地頭蛇有時候也未必能鬥得過過江龍”說著,他向那青年一仰頭。
那青年會意,對阿豹說道:“我叫薑森,文東會血殺組組長!
啊?阿豹倒吸口涼氣。謝文東突然問文東會的兩把尖刀是什麽,他答不上來,可是對於文東會的血殺他卻聽說過,這是一個連台灣洪門紅葉都為之頭痛的組織,其名頭之大,根本不在文東會之下。
可是,血殺什麽時候到的香港?自己沒有聽到任何風聲啊!阿豹額頭的冷汗更多。
其實,薑森帶血殺來香港,別說阿豹不知道,即使是格桑和五行兄弟也不知情。謝文東要做香港洪門老大的位置,其中的風險也是相當大的,畢竟自古以來權利之爭就離不開血腥,他孤家寡人一個,很容易吃虧,為了自身安全考慮,他不得不做足準備,讓薑森帶血殺的精銳從內地趕過來,就是策略之一,隻是他一直未說而已。而實際上,爭得香港洪門老大的位置比他想象中要容易得多,血殺並未用上,謝文東刀鋒一轉,將血殺的鋒芒又對準香港的其他幫派。
阿豹就是第一個倒黴鬼。
謝文東柔聲說道:“許長老的電話,是我讓打的,當然他打給的不隻是你一個人,還有另外六家幫派的老大,我想,他們都和你一樣,派出眼線來跟蹤我的行跡,但真正敢來找上我的,卻隻有你。”
聽到這,李曉芸驚訝地看著謝文東,原來,他陪自己出去之前,與長老的私語並不是在交代他離開之後如何安排剩下的晚宴,而是讓長老給另外七家幫派的老大打電話,故意泄露他外出的消息好引他們上鉤。”、
想到這,她不僅連連搖頭,謝文東算計事情還真夠長遠的,連自己都被他算計在內!她忍不住笑了,不知道是該氣他,哈十該是該佩服他。
阿豹愣了好一會,長歎一聲,說道:“原來,這一切都已被你設計好了的。”
謝文東點頭說道:“沒錯!”
阿豹足足沉思了十秒種,方低聲問道:“謝先生能不能給我個機會!”
謝文東甩掉煙頭,雙頭下垂,聲音平和地說道:“在你走進這家麵館的那一刻起,我就沒有打算放你活著離開。”
阿豹身子向後挺了挺,麵帶獰色,道:“謝先生是打定主意不肯放過我阿豹了。”
謝文東無奈感歎,說道:“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我一直都覺得,女人應該遠離黑道這個泥潭,上次,八家幫派的老大為了見我,以綁架你為要挾,我不希望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謝文東不置可否,淡然說道:“這條路,是你自己走的,這家麵館,也不是有人逼你進來的。”
“好,好,好!”阿豹
豹連說了三聲好,道:“既然這樣,也沒有好談的了!”說著話,他,猛然轉頭,大聲喝道:“兄弟們,動手!。”
話音未落,阿豹的手下幾乎同一時間亮出家夥,最開始進來那一波拿出的是刀,與阿豹一同進來的這波亮出來的是槍。
見對方對了真家夥,一旁的格桑大吼一聲,雙臂力,硬生生將麵前的桌子舉了起來,對著拿槍的大漢猛掄過去。
隻聽嘩啦一聲,站在走路中的大漢連撞帶擠,摔倒一片,與此同時,薑森和五行兄弟的槍也開始一起開火,不過,雙方的目標各有不同,五行兄弟瞄準的是對方拿槍的大漢,而薑森對準的則是麵館的裏的電燈。
啪啪啪,隨著一連串的槍聲,飯館內是電燈全碎,瞬間變得一片漆黑。
薑森先是拉起謝文東,接著,對五行兄弟急聲說道:“快跟我走!”說完,向麵館的後廚房衝去。五行兄弟不知道怎麽回事,但聽薑森的話總不會有錯,借著外麵傳進來的微弱燈光,硬拽著仍掄著一張大桌子猛砸的格桑以及坐在那裏有些驚呆的李曉芸,快步跟了過去。走過楊少傑和趙虎身旁時,木子歎了口氣,對還沒弄明白怎麽回事的二人底喝道:“你倆還不快走?!”
楊、趙二人才如夢初醒,慌慌張張地站起身,隨眾人快跑向後廚房。
他們前腳剛走,隻聽身花後嘩啦啦一聲脆響,麵館的玻璃窗戶突然之間被撞個粉碎,從外麵跳進來十數名的黑衣人,手中清一色的消音手槍。進來之後,劈頭蓋臉的一頓亂射。
這些人不是來打架的,而是純粹來殺人的。隻要看到人影,就是一頓亂槍,要命的是,他們的槍法還準的出奇
守在門窗邊的阿豹首當其衝,隻是瞬間就被打倒,接著,就是搶的那些貼身手下以及麵館無辜的服務生。
撲、撲、撲???消音手槍發出的獨特低沉聲音如同來自地獄,聽在阿豹等人的耳朵裏,好似催命符。
“豹哥,我們快走啊…………”阿豹和幾名手下受對方的槍火壓製,趴在一張桌子下麵,其中一名大漢尖叫一著提醒他。不過,他的叫聲很快就停止了,阿豹扭頭一看,大漢的腦袋上多出了兩個觸目驚心地血窟窿,紅的,白的,黑的,一股腦流出來。
阿豹急忙捂住嘴巴,將到了嘴邊的驚叫聲又咽了回去,他手忙腳亂地抓起兩旁的手下,猛的向前一推,叫道:“你們去給我頂著!”說完,他一頭衝向後廚房。
那裏是謝文東等人退走的地方,此時他也不管不了是否安全,在他腦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越早離開這個人間地獄越好。
他逃跑的同時,身後響起他的手下撕聲裂肺的慘叫聲,不用看也能知道,他們的下場如何,不過,阿豹倒沒有絲毫的愧疚,反而跑得更快。
咣當!他飛身將湖廚房的房門撞開,一土衝了進去。
隻覺的眼前忽然一亮,他有些反應不過來,忙用手遮在眼睛上方,費裏地大量廚房的情況。
廚房麵積不算大,可也不小,光線十足,除了幾名坐在地上的廚師之外,還有就是謝文東,以及拎著手槍的薑森等人。
阿豹好不容易適應了廚房的光線,慢慢環視一周。看完之後,他後悔了,因為他寧願不看。
他眨眨眼睛,做出個誰也沒想到的動作。
撲通!阿豹魁梧的身軀一下子跪在地上,臉是又是鼻涕又是眼淚,還有汗珠子,連跪帶爬地向謝文東蹭去,痛苦流涕:“謝先生,我錯了,我知道錯了,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
薑森冷笑一聲,一個箭步竄到他麵前,抬腿一腳,先將他手中的槍踢飛,然後,一晃身形,閃大一旁。
“你要我原諒你…………”謝文東垂視自己麵前的阿豹,說道:“可是,我對你的地盤卻很感興趣。”
“啊!”阿豹一驚,忙說道:“如果謝先生喜歡,我願意給你,我…………我願意歸順洪門!”
“嗬嗬!”謝文東笑了,搖頭道:“可是,我不願意接受你這樣的部下!”說著。他拍拍薑森的肩膀,然後拉起李曉芸,道:“我們走吧!接下來的事,想必你不會想看的。”說完,大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