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洪門召開選舉新任掌門大哥的大會,香港洪門的人員齊聚一堂,可真正能參與高層決議的卻沒有幾個。

香港洪門的總部位於香港的潛水灣,雖算不是商業繁華地帶,卻風景優美,空氣清新。洪門總部不大,建造的古香古色,背山麵海,與周圍的建築比起來,別具一格。

洪門新選出家人,在黑道不算小事,凡是與洪門有些瓜葛的都過來湊個熱鬧。洪門總部樓下車水馬龍,人滿為患,而樓內的會議室中卻靜悄悄的,窗戶有厚厚的窗簾遮擋,光線混暗,顯得房間內的氣氛更加壓抑。

會議室裏的擺放著一張長條形的會議桌,正中的掌門人座位空閑,五位長老分別坐於左右兩旁,接下來就是洪門的各骨幹,謝文東坐在與掌門人相對的位置,在他身後,除了各桑和五行等人之外,還有安北。

香港洪門選掌門大哥,謝文東這個外人的到來本就出人意料,而長老孫德仁的缺席就更讓人難以理解。對於長老老說,選新任掌門人是天大的事情,無論你有什麽急事需要處理,都應該向後壓,而孫德仁卻偏偏在這個時候卻沒有出現。

除了謝文東之外,洪門眾人的表情都很凝重。孫德仁之所以沒有來,五位長老當然知道是何原因。許永發裝模做樣的焦急道:“少傑,你再給老孫打個電話,看他究竟是怎麽回事。”

楊少傑是香港洪門新一代的領頭人,下麵的打手不計其數,其經營的黑白兩道生意也異常紅火,加上為人義氣,又出手大方,很得人心。

他搖頭說道:“我剛剛打完,孫叔的手機關機了。”。

許永發道:“那就給他家裏打電話嘛!”

楊少傑苦笑道:“我也打過了,可是孫叔的家人根本就不知道他在那,這兩天,孫叔一直都沒有回家。”

“這就奇怪了。”許永發撓著頭發,嘟囔道:“選舉掌門大哥這麽重要的事,老孫沒理由不來啊!”

楊少傑看了看他,再瞧瞧另外四位長老,最後,目光落到謝文東的臉上。他深吸口氣,說道:“我聽說,昨天晚上,謝先生邀請各位長老去吃飯了。”

謝文東聞言不為所動,眼睛都為眨一下,可是,站於他身後的安北卻一哆嗦,暗叫一聲糟糕,楊少傑這小子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他不會已經知道是自己殺了孫德仁吧?若是這樣,今天可難辦了,此處都是洪門的人,就是算有謝文東罩著,恐怕自己也很難走出去。

安北提心吊膽的暗自緊張,謝文東則笑眯眯地頭道:“沒錯,昨天晚上我確實邀請了六位長老去吃飯了。”

楊少傑疑問道:“那孫叔他人呢?”

“我怎麽知道!”謝文東淡然道:“吃完飯後,六位長老都走了,這點你可以向其他五位長老求證嘛!”

“謝先生說得沒錯。”不得別人說話,許永發先說道:“老孫確實和我們一起離開的,後來我們各自回了家,不知道他又去什麽地方了。”

許永發這麽說《其他的長老也都默認了,楊少傑也不好再多問什麽,但他總覺得此事有些古怪。

這時,杜明劍看看手表,道:“已經快到十點了,我們不能再等下去,我看,現在就開始投票選舉新任掌門大哥吧!”

“好!”許永發第一個點頭表示讚同。

“杜明劍清了清喉嚨,說道:“我們洪門選舉掌門大哥,向來最重人品和能力,實力是次要的。在洪門內,實力最強的,當算少傑了,而且,以少傑的人品和能力來說,領導我們洪門也是綽綽有餘。”

他的這番話,讓楊少傑大感受用。他微微一笑,欠身說道:“杜叔太誇獎我了。”

杜明劍點下頭,接著,話鋒一轉,道:“若是以前,這個掌門大哥的位置,我一定會毫不猶豫選少傑老坐,可是,現在我覺得另外一個人更有資格坐這個位置。”

楊少傑聞言,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洪門其他的骨幹也一各個麵露驚愕,在他們想來,門內除了楊少傑,再沒有其他人能服眾了。

“杜叔這個的這個人是誰啊?我想,門內再沒有誰比少傑更適合做掌門大哥了吧?!”一位三十出頭,身材健壯的大漢揚聲問道。這人名叫趙虎,與楊少傑關係向來交好,聽杜明劍不準備選楊少傑,他第一個站出來發難。

杜明劍似乎早料到會有人反對,他嗬嗬一笑,用手一指謝文東,說道:“那個人就是謝先生!”

“什麽?”楊少傑和趙虎愣了,其他人也讀愣住。過了片刻,趙虎仰麵大笑,道:“杜叔,你開什麽玩笑?謝………………謝先生是外人,我們洪門的家規可是不允許外人參與掌門大哥選舉的。”

杜明劍道:“阿虎,謝先生可不算外人,他是大陸洪門的掌門大哥,金鵬金老爺子的門生,論起輩分,可比你我都高啊!”

趙虎這人性急衝動,沒什麽頭腦,被杜明劍這麽一說,他沒詞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反駁好。楊少傑撲哧一笑,悠悠說道:“可能杜叔忘記了,大陸洪門和我們香港洪門已有五十年沒有往來,雖然都叫洪門,不過嚴格來說,已是兩個獨立的幫派,若杜叔硬是要把謝先生算成我們自己人,就太牽強附會了。”

他的話,不溫不火,卻一語中要害。

杜明劍臉色一變,正要說話,許永發接口道:“少傑,咱們香港洪門的祖師爺曾說過,天下洪門同祖同宗,實為一家,何況,祖訓上也有提到,外地的洪門兄弟如果前來尋求幫助,我們應盡全力,不能置之不理。難道,你就因為北洪門與我們五十年沒有交往,就否定它不是洪門了嗎?你也別忘了,每天洪門峰會上,北洪門的掌門大哥可都要有參加!”

楊少傑臉色一變,低頭不語。

許永發順勢說道:“我也同意選謝先生做我們香港洪門的掌門大哥!”

不給楊少傑任何多言的機會,另外三位長老也相繼表態,讚同謝文東做掌門人。

聽著五位長老出奇一致的聲音,楊少傑徹底明白了,肯定是昨天晚上謝文東邀請他們吃飯時趁機買通了他們,不然,憑自己和長老們的交情,不可能選謝文東而不選自己。

心中的怒火難以抑製,楊少傑一咬牙關,拍案而起,慢慢巡視五位長老一眼,然後凝聲說道:“謝文東給了你們多少錢,能讓你們這麽幫他?”

五位長老長老當場變色,不約而同地站起身,許永發怒聲喝道:“少傑,你這麽說是什麽意思?”

楊少傑吸氣,拳頭握樂再握,最後,終於冷靜下來,他咽口沫,道:“對不起,我剛才說錯話了。”說著,他緩緩坐下,幽幽說道:“各位長老決定選謝先生,那麽,總應該給我們一個理由吧!”

“很簡單!”許永發道:“謝先生比少傑更有魄力,也更有膽量。”

“什麽意思?”楊少傑歪著腦袋問道。

許永發道:“於叔不僅是我們的長輩,也是我們洪門的掌門大哥,他被人殺害,這是我們洪門的奇恥大辱,可是,你,少傑,你連為掌門大哥=報仇的勇氣都沒有,如何能讓我們相信你能把洪門領導好?”

楊少傑想也沒想,接口道:“錯在於叔,我們憑什麽去向人家報仇?何況,謝文東又做了什麽?他能為於叔報仇嗎?”

“我能!”一直坐在桌案另一頭,沉默無語的謝文東道突然開頭說話。“我不僅能為於叔報仇,而且,還能讓洪門重新成為香港第一大黑幫,讓在坐的每一個人的地盤擴大一倍以上,我能讓我們所說的每一句能將成為香港黑道的準則,讓黑道的兄弟來遵守!”

“哈哈!”楊少傑仰麵大笑,表情中帶滿輕視,說道:“大陸仔你,你來我們這裏是來說大話的嗎?”

謝文東淡然一笑,回手一指他身後的安北,說道:“傳出我與於叔合作的人,是他,參與殺害於叔的人,也有他,今天,我把他帶來了,以表我不是在誇誇其談,以以慰於叔在天之靈!”說完,他側頭喝道:“格桑,動手!”

變化實在太快了,原本見謝文東占了上風,洋洋得意,安北還沒明白怎麽回事,身旁格桑輪起就是一腿,“跪下!”

“撲通!”他這一腿,正輪在安北的雙膝上,格桑蓄實一擊,離道何止百斤,安北哪裏能受的了,兩膝蓋差點被踢碎,雙腿一軟,鬼倒在地。

現在,他終於意識到不好,顧不上雙膝傳來的巨痛,他伸手去抓謝文東,同時叫道:“謝先生,你不能…………”

“閉嘴!”一旁的金眼運足力氣,一拳打在安北的下巴上。

隻聽喀嚓一聲脆響,安北的下巴被金眼一拳打碎,下麵的話也隨之憋進肚子裏。

“於叔,兄弟為你報仇了!”說著,謝文東向金眼使個眼色,後者領會,從袖口拔出把匕首,信手一揮,刺進安北的後脖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