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老子是你祖宗!”周挺若不說話,哪都不錯,但一張嘴,準會讓人大跌眼鏡。

張亮勃然大怒,罵道:“好個無禮的小子!”說著,剛要上前,周挺先撲了過來,與他戰在一處。

陸寇則對上了邱平,後者除了一手好箭法之外,貼身近戰的身手也十分了得,與陸寇打起來,短時間內下落下風。

雙方兵對兵,將對將,打得難解準分。正在這時,四周警鳴大震,數十輛警車由街道的兩頭飛速行駛而來。惡鬥中的雙方人員皆是一愣,隨後都沒有停手的意思,繼續混戰。由子激戰的場麵太大警察不敢靠前,帶隊的隊長環視一周,想也沒想,拔出手槍,對著天空連射兩槍。

啪!啪!清脆的槍聲比喊叫要管用得多。蕭方和唐堂幾乎同時在心中歎了口,既然警察來了,而且還動了真家夥,今天這場仗是打不出結果了。想罷,兩人同時下達了撤退的命令。原本交織在一起的雙方幫眾象潮水一般,各自退回到己方陣營。

看到這,謝文東覺得已沒有再看下去的必要,擺擺手,對司機說道“開車,回家!”

數量轎車來得無聲,去得也無痕,悄悄開走,由子距離太遠,沒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回到落腳住地之後,謝文東聚集北洪門的各骨幹,說道:“青幫這段時間會把精力集中在南洪門上,明天早晨,我會坐飛機去香港。”

眾人聞言一怔,東心雷喃喃說道:“東哥怎麽去得這麽急?”

謝文東笑道:“第一,我要陪曉芸談收購公信投資公司的事情,另外還有一點,我去香港,可以避嫌。”

他挑起南洪門和青幫的爭鬥,雖然兩幫暫時還沒有發現,但誰都不敢保證他們以後會下會發現,謝文東離開上海,也是避免嫌疑的最佳辦法。

見眾人都在低頭尋思,他嗬嗬一笑,又道:“這次去香港,也順便拜會一下香港的洪門大哥。”

香港的洪門老大名叫於嬴,在洪門峰會上,謝文東見過此人,卻沒什麽深交。

東心雷說道:“東哥,於嬴這人老謀深算,狡猾得很,和他打交道要參加提防。”

謝文東嗬嗬而笑,說道:“老雷,不用擔心,這點我會注意的。”說著,頓了一下,他又對眾人說道:“我走之後,無論青幫和南洪門之間發生什麽事,大家都不要輕舉妄動,一切等我回來之後處理。”

“是,東哥!”眾人異口同聲地答道。

第二天,淩晨,謝文東和李曉芸以及格桑、五行兄弟坐第一班飛機去了香港。

香港,謝文東隻去過一次,是他逃亡國外時,在這裏做過短暫的中轉。現在再次來到香港,處境和那時已大不相同。

洪門在香港的實力並不算強勁,倒是由洪門衍生或者脫離出的許多幫會經過多年的努力及拚殺,成為了香港數一數二的大黑幫,不過,在輩分上來講,洪門的地位不可動搖。香港黑幫之間發生火拚,多是洪門出麵調解,一般來說,兩幫的老大都會給洪門麵子,停止爭鬥。

於嬴算是個圓滑的人,不過,也是個不思進取的人,不然,以洪門在香港的名望和地位以及上百年的曆史,絕不會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

接到謝文東打來的電話,於嬴頗感意外,不知這位大陸北洪門的掌門到香港來是有事要辦還是單純來遊玩的。不過,既然同是洪門兄弟,謝文東又有掌門人的身份,出於禮節,他還是發出邀請,以盡地主之儀。

他沒有親自出麵,隻是派出一名身份不低的幹部前去接謝文東到茶樓一聚。

謝文東倒是也能理解,於嬴做香港洪門的大哥已經有幾十年了,不管做好還是做壞,他和金老爺子屬同一輩分,如果他親自出麵迎接自己,顯得太低三下四了。在黑道,講的就是一個麵子。

茶樓規模不算大,可也絕對不小,上下共三層,裏麵裝修得十分奢華。香港黑道上的人物聚會多選擇茶樓,一般不會去酒店,這點有些象是香港黑道上不成文的規矩。

於嬴有六十開外,身材發福,紅光滿麵,一看就知道,平時保養的不錯。

由於香港洪門和南洪門關係親近,所以,謝文東和他並無往來,更談不上交情,但是,見麵之後,兩人卻都十分熱情,又是握手,又是擁抱,好象兩個許久未見麵的老朋友。

這種場麵上的東西,兩人都已練得如火純青。

寒喧過後,謝文東一彈指響,金眼上前,送上一隻五寸高的禮盒。

謝文東說道:“我這次來香港,本應該親自登門拜訪於前輩才對,但固有要事耽擱,卻讓於前輩先邀請我來,實在不好意思啊!”說著,他接過金眼捧著的禮盒,向於贏近前一遞,笑道:“一點心意,不呈敬意。”

“哈哈,謝兄弟客氣了!”於嬴含笑接過,感覺手裏沉甸甸的,暗中愣了一下,將禮盒上的紅布掀起來一看,裏麵原來是隻金佛,外麵有層玻璃罩。金佛做工細膩,栩栩如生加上沉重的分量,其價值肯定不低。

好家夥,謝文東怎麽會送自己這麽貴重的禮物?難道,他有事要求自己?於嬴不動聲色地將禮盒放到一旁,招呼謝文東坐下,然後,他看似關心地問道:“謝兄弟這次來香港,究竟是要辦什麽事?如果我能幫得上忙的,謝兄弟盡管開口。”他話說得好聽,其中的水分可不少。

“哈哈!”謝文東仰麵一笑,道:“其實也沒什麽,我是專程來收購一家香港的公司。”“哦!”於嬴聽完,鬆了口氣,臉上的笑容加深,隨口問道:“謝兄弟要收購的是哪家公司?”

謝文東說道:“香港公信投資公司。”

於嬴身子一震,略帶驚訝道:“那可不是一家小公司啊!”

謝文東笑道:“是啊人家一張嘴,就要兩個億。於前輩,你也明白,咱們賺些錢並不容易,是靠玩命拚回來的,況且,兩個億也確實不是小數目啊。”

於嬴多聰明,聽完謝文東這話,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也明白了他為什麽會送自己這麽貴重的禮物,他心中暗笑,表麵上卻為難地說道:“謝兄弟,若是換成別家公司,我或許能幫你向其老板說說話,把價格壓一壓,但是這個公信投資公司不行啊,我和它的老板以及董事會的人關係都不熟,即使想幫你說話,也找不到門路啊!”

謝文東大笑道:“於先輩太謙虛啊,你在香港掌管洪門數十年,黑白兩道有頭有臉的人物哪有你不認識的。”說完,見於嬴微微皺了皺眉頭,他接著又道:“當然,我不會讓於先輩白白幫忙的,無論於先輩能壓下多少錢,我都會從中提出兩成的紅利分給你。”

如此大規模的買賣,價格方麵的浮動也是十分巨大的,兩成的紅利算起來可不少,也就是說,隻要於嬴若能幫謝文東壓低五千萬,他就可以從中提取一千萬的紅利。

於嬴兩眼一亮,接著,又低頭不語。通過談話,他能看出,謝文東似乎對這個公信投資公司勢在必得,自己應該能從中賺取更多的好處。

透過他的雙眼,謝文東將他的心思猜出個大概,忍不住暗中冷笑一聲。

見於嬴剛要開口說話,他搶先說道:“如果於先輩覺得為難,那就算了,不必太勉強,我再去找其他的人來幫忙吧。”

一聽這話,於贏頓時把到了嘴邊想要討價還價的話咽了回去,腦袋連搖,說道:“大家都是洪門的兄弟,是自己人,你的事,我肯定是要幫的,這樣吧,明、後天他會把公信投資公司的負責人約出來談談,兩天之後,給你答複,謝兄弟認為怎麽樣?”

謝文東故作沉吟,想了好一會,方說道:“好吧,那此事就拜托於先輩你了。”

於嬴笑道:“什麽拜托不拜托的,謝兄弟太客氣了。”說著,他話鋒一轉,問道:“謝兄弟在香港住在哪裏?”

謝文東道:“在酒店。”這他是信口胡說的,他剛剛到香港,根本還沒有去找落腳的地方。

於嬴正色道:“酒店哪有家裏舒服,謝兄弟,我看你不如到我這裏住吧,”於羸當然沒有那麽好心,他是擔心謝文東又去找其他的黑幫幫忙,自己賺不到這筆利益巨大的紅利。

他的心思,連李曉芸都看出來了,差點笑出聲來,她強忍著憋了回去。

謝文東客氣道:“於先輩的好意我心領了,如果去你那裏,會不會太下方便了…………”

不等他說完,於贏連連搖頭道:“不會,不會,謝兄弟若能來,我歡迎還來不及呢,怎麽會下方便呢,謝兄弟太多心了。”

這個世界上,再沒有什麽比金錢更能打動人心的了。謝文東笑道:“恭敬不如從命,那就多心了,”

於嬴哈哈大笑,他此時把謝文東看成了財神爺。

兩人在包房正說著話,忽然,房門一開,從外麵走進一群大漢,為首一位,是個身穿花襯衫、三十出頭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