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謝文東暗笑,果然是東方易讓張繁友來協助自己的。

張繁友眼珠轉了轉,小心翼翼地問道:“謝兄弟,這次中央要展開嚴打,想必東方上校已經暗中提示過你了,可是你卻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挑起黑道的紛爭,中間是不是有什麽隱情啊?”

他是東方易派來的不假,但是,他卻不知道事情的細節,更不知道其中還夾雜東突的事。

隻聽他的口氣,謝文東便已猜到張繁友不了解內情。他故意皺了皺眉頭,疑問道:“怎麽?難道東方兄沒有告訴你嗎?”

果然有事張繁友心中一動,疑竇頓起,不過臉上可沒有表露出來。他笑嗬嗬道:“東方上校最近很忙啊!隻簡單交代我來南京,解決謝兄弟的麻煩,至於其它,他還沒來得及詳細告訴我呢。”

他說得好聽,可哪是東方易沒來得及告訴他,而是根本就不想讓他知道得太多。

謝文東假裝不明自,他淡然一笑,說道:“其實也沒有什麽。我這次挑起黑道的紛爭,確實是故意的。”

‘為什麽?”張繁友為人機警,從謝文東簡單的一句話裏,感覺到事情下麵肯定隱藏著自己不知道又極為重要的東西。

謝文東剛要開口說話,又故做神秘地看了看開車的司機,把話咽了回去。他欲言又止的樣子,更加引起張繁友的興趣。他多聰明,哪能看不出謝文東的顧慮。他向司機一揚頭,低聲說道:“謝兄弟,是自己人。”

“恩!”謝文東點下頭,細語道:“挑起爭鬥是假,引出東突份於是真。”

他的話,截然相反,他打擊青幫是真,引出東突份於是假。在他看來,東突和他沒有任何關係,能不能引出來,都無關緊要,那隻是他名正言順偷襲青幫的借口罷了。

“東突份子?”東突對於謝文東來說不重要,可張繁友聽完,身子卻是一震。中央把東突視為眼中釘,肉中刺,不除不快,可東突的人偏偏狡猾的很,形跡隱蔽不說,而且經常遊離在國外,讓中央鞭長莫及。若是能打擊甚至抓捕到東突份子,那功勞可是十分了不起的,會在自己的功績薄上加個大大的籌碼。難怪東方易不讓知道自己事情的隱情,他是怕自己分了他的功勞啊!張繁友心中暗恨,嘴上卻道:“謝兄弟,我明白了,可是東突和黑道的紛爭有什麽聯係嗎?”

謝文東道:“東突的人,想和我做筆軍火交易,可是,他們找上我時,被我拒絕了。後來我才想通,可以通過軍火買賣,引出他們的大頭目,不過,如果我再去找他們,定然會引起他們的疑心。所以,我就象自己先造個假象,引他們再來找我一次。”

張繁友邊聽邊點頭,等謝文東告一段落後他忙問道:“什麽假象?”

謝文東道:“一是缺錢的假象,二是和政府關係鬧僵的假象。”

張繁友比然大悟,說道:“所以,你才會在中央嚴打期間,挑起黑道紛爭。”

謝文東笑道:“黑道的爭鬥,是最消耗錢財的。而且,中央因此抓了我,我晗恨在心,也是理所應當的。”

“我明自了。”張繁友總算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搞清楚了。他心思急轉,隨口問道:“謝兄弟,你接下來想怎麽辦?”

‘嗬嗬”謝文東輕笑道:“先放出我被抓捕,又用數千萬的巨款贖出來小消息,然後,就是坐在家裏等了。”

張繁友揉著腮幫於,琢窘片刻,問道:“東突的人會上鉤嗎?”

謝文東信心十足地說道:“十之八九啊!”

張繁友暗暗心喜,臉上卻帶著關切道:“謝兄弟,東突的人可和黑幫不一樣,他們不僅僅是亡命之徒,更是可怕的瘋子,什麽事情都敢幹,和他們打交道,兄弟可要多加小心啊。”

謝文東暗笑,點頭正色道:“多謝張兄關心,我會小心謹慎應對的。”

張繁友吧嗒吧嗒嘴,搖了搖頭,說道:“不行雖然謝兄弟有很多手下保護,可東突份子太狡猾了,我還是不放心你的安全,這樣吧,我留在謝兄弟身邊,真要到出事的時候也好有個照應。”

謝文東不好意思道:“哎呀!怎麽好意思這麽麻煩張兄你呢?”

張繁友笑道:“謝兄弟說得哪裏話,我們是朋友嘛!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怎麽能把朋友扔在危險中而不顧呢”

聽了張繁友這話,謝文東的心幾乎都笑成一團,如果不明白‘說得比唱得還好聽’這句話的晗義,那麽聽聽張繁友是如何講話的也就懂了。他裝出一副感動的樣子,拍了拍張繁友的手,歎道:“能交到張兄這樣的朋友,實在是上天賜給我的福氣啊”

張繁友聞言哈哈大笑,隻是笑時,麵色微微發紅。

謝文東把張繁友留下來也是有目的的,有他這個政治部的高官在,那麽,警察將不得不全力配合自己,使自己做起事來將事半功倍。

他兩人各懷鬼胎,臉上都帶著燦爛的笑容,隻是笑得一個比一個奸詐。

謝文東從警察局裏出來的,消息並沒有傳出去,有張繁友的關係,消息被封鎖得很死。

正如謝文東所料想的那樣,在得知道他被公安部逮捕的消息後,青幫副幫主唐堂興奮得一跳多高,連日來臉上的陰霍瞬間變成喜笑顏開,他喃喃自語道:“謝文東啊謝文東,想不到你也有被警察抓捕的時候,這就是你囂張過頭的下場。”

唐堂哪會放過這個太好時機,立刻緊急口集麾下骨幹,開會商討。

他想趁謝文東被抓,北洪門暫時陷入混亂這個時機,把剛剛丟掉的重地丹陽再重新拾奪回來。

艾晗聽完他的意見後,連忙阻止道:“唐幫主,這樣不行啊!現在是嚴打期間,連謝文東都被抓了,我們若是真打回去,恐怕最後也會落得與謝文東一樣的下場啊!”

唐堂哈哈大笑,搖搖手道:“我們不會象謝文東那樣,明日張膽的打,而是去悄悄的打,再者說,本地的警察我們都很熟,到時送去一筆錢,實在不行,找幾個替罪羊嘛,丹陽我們必須要再最短的時間裏打下來,不然,等北洪門的勢力在那裏鞏固了,我們再想打,可就不容易了。現在,他們立足未穩,老大謝文東被抓,正是我們最佳時機。”

艾晗聞言,低頭不語。他總感覺,這樣做實在太目險了。

魏東東在旁沉吟道:“我隻是想不明白,聰明的謝文東,為什麽會那麽容易被抓了呢?”

唐堂笑道:“再聰明的人,也有犯錯的時候,謝文東當然也不例外。小魏,你認為此時進攻丹陽如何?”

魏東東正色道:“現在進攻,確實是個好時機…………”

他的智謀在青幫是首屈一指的,也是青幫的高級智囊之一,得到他的讚同,唐堂心中更喜,臉上的笑容隨之加深。

魏東東歎了口氣,又道:“不過,隻怕這其中有問題。謝文東那麽狡猾,我總覺得他這次被抓不那麽簡單。”

唐堂此時哪還能聽進去魏東東的猜測,他拍拍後者的肩膀,散然笑道:“小魏,不要把謝文東想得太神了,他和你我一樣,都是人,哪能有不疏忽的時候?而且,你也說了,現在是個好時機,此時不打還等待何時!”說著話,他站起身,握起奉頭,沉聲道:“大家準備一下,淩晨動手,奪回丹陽”

他一句話,把事情拍板定釘了,其他人也不好再說什麽。

魏東東愁眉下層,總覺得副幫主這次決定有些太草宰了,萬一中了謝文東的詭計,後果不堪沒想。

這次,被魏東東猜對了。

淩晨兩點,青幫由唐堂親自率領,出動兩千餘人,悄悄進入丹陽,看樣子,大有一口氣將丹陽吞掉的架勢。

隻是,當他們接近丹陽境界時,突然遭受早巳埋伏在那裏的北洪門人員的迎頭痛擊。

北洪門這邊帶隊的是任長風和裹天仲,這兩人都是驍勇善戰的好手,加上眾多的北洪門弟子,在戰鬥力上,絲毫不輸給對手。

雙方人員交戰時間不長,唐堂見對方已做了準備,己方短時間內不能取勝,他當機立斷,下達撤退的命令。

他帶人撤退,哪知北洪門得理不饒人,任長風和裹天仲二人在後麵窮追不會。

當青幫人員撤到鎮江與丹陽中間路段時,發現前方道路被數輛汽車堵死。還沒等他們弄清楚怎麽回事,道路兩旁突然喊殺連天,,衝出無數的北洪門弟子,帶頭的兩人,正是東心雷和魏於丹。

前有堵截,後有追兵,青幫人員頓時間騷亂起來,車挨著車,人擠著人,亂成一團。

直到這時,唐堂才意識到自己中了北洪門的圈套,可是,此時他再想圖謀反擊,已然來不及。

下麵人在北洪門前後夾擊之後,士氣已失,鬥誌全無,一個個隻想活命,根本不受他的指揮和控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