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完謝文東的話,相互看看,一時沒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這些人中,隻是林鑫聽懂了謝文東的意思,不過他笑而不語,並未說話。文東會內實力最龐大的要算龍堂,而在龍堂內掌控實權的有兩人,一是三眼,一是陳百成,三眼是老大的出生入死的兄弟,背叛的可能性不大,老大也不可能對付他,另外那個陳百成為人囂張跋扈,口碑極差,看起來,此人可能快有危險了。林鑫低著頭,眼珠提溜亂轉。

謝文東挺直腰身,回頭望望,他剛才扔出的氣球已落在二百米開外的海麵上,他用手一指,問道:“誰能把那隻氣球打破?”

眾人紛紛轉頭看去,不少人開始躍躍欲試。時間不長,一青年挺身而出,道:“東哥,我想試試!”

謝文東點點頭,讓手下人把船停住。那青年拔出槍,對準氣球,瞄了一會,連開兩槍。他開槍的速度很快,但準頭卻有偏差,兩槍過後,氣球依舊。其實,並不能怪青年槍法不佳,二百米的距離已經夠遠,而且海麵浪淘洶湧,不僅船在上下晃動,那隻氣球更飄的厲害,即使讓薑森、金眼這樣的槍法高手來打,恐怕都要仔細瞄一會。

青年臉色一紅,沒敢正眼看謝文東,尷尬地退到一旁。

謝文東見狀,撫掌笑道:“不錯不錯,雖然未中,但勇氣可嘉。”

在青年之後,又有數人來試,皆未能命中目標。謝文東看向林鑫,問道:“你認為自己能不能打中?”

聽老大向自己問話,林鑫忙站直身軀,恭恭敬敬地說道:“隻有六成把握。”

謝文東甩下頭,笑道:“來!試試看!”

林鑫再不客氣,掏出槍來,幾乎瞄都未瞄,抬手就是一槍。槍聲響過,氣球隨之破裂,周圍驚歎之聲久久不絕。一旁的趙輝驚訝地看眼他,低聲讚歎道:“好槍法!”

謝文東也暗吸一口氣,想不到林鑫的槍法竟然精準到這般地步,他問道:“你以前練過槍嗎?”

林鑫搖頭道:“東哥,我以前從來沒練過,甚至都沒有碰過,隻是到吉樂島這兩個月才開始練習的。”

謝文東一笑,道:“把你的槍給我看看。”

林鑫一愣,不明白老大為什麽要看自己的槍,心裏不解,不過不敢違命,必恭必敬地把槍遞上前去。

謝文東接過,不過動作極慢,其實,他看槍是假,看林鑫的手倒是真。如果他以前練過槍,手掌必然有繭子,可是他接槍時發現,林鑫的手掌隻有水皰,那是近期練槍時磨的。點點頭,謝文東把玩一會他的槍,感覺質地一般,拿在手上有粗糙感,他隨手掏出自己隨身攜帶的配槍,交給林鑫,說道:“以後,就用這把吧。”

林鑫嚇了一跳,沒敢去接,看著謝文東,懦懦說不出話來。謝文東向來低調,即使在文東會,見過他的人也不多,在眾人的心目中,他是一個即神秘又可怕,如同神一樣的人物。能得到老大的贈送,簡直是天大的舒榮,林鑫一時反應不過來。

“來!拿著!”謝文東笑道:“好槍,要有一個會用槍的人使用才能發揮出威力,你的槍法比我好,這把槍正適合你。”

看著謝文東手中的銀槍,林鑫很是喜歡,他知道,這是世界上最先進的可單射亦可連發的半自動手槍,國內少見,是用多少錢都買不到的,但喜歡歸喜歡,他卻不敢收下。謝文東仰麵笑了,把槍隨手扔在林鑫懷中,說道:“以後,它是你的了。”

林鑫咽口吐沫,小心翼翼地把槍別在腰間,怯聲說道:“謝謝東哥。”說話時,他沒有忽視左右眾人那一雙雙充滿羨慕,快要燃燒的目光。更有甚者,直接走到他身後,小聲嘀咕道:“小林子,回國之後,請客!”

謝文東走到甲板邊,手扶船杆,向遠處望了一會,轉頭問道:“我要在你們當中選出一名隊長,林鑫,你說誰合適?”

林鑫沒有馬上回話,暗中琢磨這話的意思,老大是想選我做隊長,還是在有意試探我?他想不明白,更琢磨不透謝文東的心思,好一會,含笑說道:“東哥,我覺得趙輝比較適合。”

趙輝一怔,想不到林鑫會把自己推出來。其他人更是奇怪,在眾人看來,趙輝這人沉默寡言,總是冷冰冰的,不好相處。

“哦?”謝文東笑問道:“為什麽?”

林鑫看眼趙輝,然後說道:“他是我們這些人中練習最刻苦的一個,而且為人冷靜,不喜張揚,適合帶領全隊!”

謝文東笑嗬嗬地並未表態,轉頭又問眾人道:“大家的意見呢?”

眾人哪還有意見,既然林鑫都已經這樣說了,他們也不想得罪人,相互看看,皆未說話。

“那好!”謝文東道:“就按照林鑫的意思吧!以後,你們的名字叫做龍虎隊,隊長是趙輝,副隊長由林鑫來做!”

他簡單幾句話,使文東會又多出一個部門,龍虎隊,以後,它也成為了謝文東的親衛隊,以驍勇善戰聞名。

未過幾日,吉樂島來了一位身份特殊的客人,東方易。這即在謝文東意料之中,也在他意料之外,他知道中央一定會派人來自己,隻是沒想到,派來的人會是他。

做為謝文東在政治部的頂頭上司,兩人的關係太熟了,甚至,當東方易做出一個習慣性的動作時,他就能猜到他要說什麽。

比如現在。東方易是先到的澳大利亞,然後聯係上謝文東,後者派飛機去接的他。見麵之後,未等說話,東方易先伸開雙臂,大步流星向謝文東走過去。“文東,好久不見,這些日子讓你受苦了。”謝文東小聲地對身後的金眼等人說道。

金眼幾人沒明白他的意思,等東方易走上前來,一把摟住謝文東的肩膀,然後動情地說道:“文東,好久不見,這些日子讓你受苦了!”之後,幾人忍不住,紛紛別過頭去,搖頭偷笑。

謝文東上下打量他一番,笑道:“東方兄別來無恙,真是可喜可賀啊!”

他的弦外之音,東方易哪能聽不明白,老臉一紅,幹笑道:“你近前生活得怎麽樣?”

謝文東道:“東方兄應該能想象得到吧!”

東方易笑道:“這裏環境不錯,住上一陣子,就當渡假好了。”

“嗬嗬!”謝文東淡笑道:“剛開始到這時,我還有些不太習慣,現在,就算有人想讓我離開,我還不幹呢!”

東方易臉上笑容一僵,馬上又插開話題,說道:“對了,我這次來,特意給你帶了一件禮物,一件你意想不到的禮物。”

“哦?”謝文東笑眯眯地問道:“是什麽?”

東方易向與他同來的那位中年人使個眼色,那人一身筆挺西裝,年紀與東方易差不多,拿著一隻小盒子走上前來,東方易接過,小聲地說句謝謝,然後將其遞給謝文東,說道:“打開看看,你一定會喜歡的。”

謝文東搞不懂他在玩什麽花樣,接過盒子,上下看了看,伸手就要打開,後麵的金眼忙上前一步,小聲提示道:“東哥,小心!”

“哎?”謝文東揮揮手,示意無防。東方易再笨,也不會送個炸彈過來,畢竟他就站在自己身邊。

打開盒子,裏麵是一層薄紙,掀掉之後,下麵擺放一支純皮製造的刀套,而刀套裏麵,則是一把金光閃爍的刀子。

金刀!這把刀,謝文東太熟悉了,它是金老爺子送給他的防身武器,曾經不知道救過多少次他的性命,但在離開中國時,他的金刀帶在替身身上,隨墜毀的飛機一起葬身火海,本來以為以後再也看不到它了,想不到今天竟然又重回自己手中。

謝文東臉上仍然平靜,但東方易能想到他此時的心情,在旁解釋道:“刀套已經燒毀,但金刀卻安然無恙,後來我讓人按照以前刀套的模樣又做了一隻,不僅款式相同,顏色也一模一樣,你帶起來試試,感覺順不順手,如果不舒服,我讓人再重做。”

為了找自己出山,東方易也算煞費苦心。

他搖搖頭,合上蓋子,說道:“不用了,做工很精細,質地也不錯,我感覺很好。”

“啊!”東方易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謝文東拍拍東方易肩膀,道:“我們邊走邊談吧!”

“也好!”

謝文東和東方易走在小路上,不時欣賞島上風光,東方易由衷感歎道:“這裏的景色,確實不錯,如果不是工作需要,我真希望在這裏多住一段時間……”

“你是來找我回國的吧?”謝文東突然一句話,打斷了他的感慨。

東方易愣了一下,苦笑道:“我就知道,什麽事都瞞不了你。”

“你認為,我會跟你回去嗎?”謝文東嘴角一挑,眯縫著眼睛問道。

“你會的,因為中國還有很多事情讓你放心不下,比如,你的文東會。”

“嗬嗬!”謝文東仰麵而笑,道:“即使我不回國,在世界上任何一個角落,同樣都可以指揮它。”

“可是,”東方易道:“你卻阻止不了中央對它動刀子。”

謝文東目光一凝,笑眯眯地問道:“你在威脅我?”

不等東方易說話,和他同來的那位中年人突然開口說道:“也可以這麽說。”

糟糕!東方易聽後,暗叫壞事,但是卻不敢多說什麽。

謝文東舉目看向他,問道:“你是誰?”

中年人冷聲道:“袁華!”

謝文東仰麵想了想,搖頭道:“沒聽過。”

中年人道:“你不用聽過我的名字,隻需要按我的意思來做。”

“嗬嗬……”好狂的口氣。謝文東沒理他,轉目看向東方易。

東方易忙上前把他拉到一旁,小聲說道:“他是政治部的副部長,我的頂頭上司。”

謝文東曾經是政治部的人,對其編製當然再了解不過。政治部是直接向總理負責,最大的上司,當然是總理了,不過總理日理萬機,根本沒時間管理政治部的事情,所以,政治部一直都是由副部長來管理,名義上他是副部長,實際上他就是政治部的一把手。謝文東也是第一次聽到副部長的名字。

難怪有這麽大的派頭!謝文東哈哈大笑,說道:“原來是袁部長,失敬失敬!”

袁華冷著一張臉,說道:“現在,國家需要你回國處理一些事情,你的意思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