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眾人都沒想到到這個時候還會有人出言反對,人們紛紛扭頭,尋聲看去,說話的是坐在椅子上一動沒動的肖雅。猶豫肖雅是青幫的人,向問天隻是皺皺眉頭,沒有多說什麽,韓非則不滿地挑起眉頭,疑問道:“小雅,你認識現在出擊不合適?”
“是的!”肖雅臉麵不棉的慢悠悠說道:“這次北洪門和文東會大舉進攻廣州,可是下了學本的,用了那麽多的人力和財力,怎麽可能說撤退就撤退呢?即使謝文東真的遇刺身亡,我想北洪門和文東會的幹部們有會把謝文東當初製定的政策執行下去。”
沒等韓非說話,一看肖雅不順眼的孫開河哪快回放過這樣的機會,他冷笑一聲,說道:“肖副幫主,你太多慮了吧、北洪門和文東會的精銳主力早已被我們打光了,之所以還能堅持,全靠謝文東一個人在支撐,現在謝文東掛了,北洪門和文東會的士氣崩潰,以這種態度,他們怎麽可能還堅持不撤?”頓了一下,孫開河又暗有所指地說道:“我看倒是肖副幫主你,對我們的敵人太過仁慈了,似乎有……故意放縱的嫌疑啊!”
肖雅脾氣再好,聽了這話表情也是一沉,她雙眉微皺,冷聲問道:“孫先生在質疑我的忠誠?”
孫開河哎了一聲,搖手說道:“我可沒這麽說,隻是就事論事罷了。”
肖雅不再理他,看向韓非,沉聲說道:“我懷疑對方的撤退其中有詐,要麽是半路有埋伏,要麽是對方想用引蛇出洞的計謀偷襲我們總部……”
不等肖雅說完,孫開河又急又氣的深吸口氣,打斷道:“什麽埋伏?什麽偷襲總部?簡直一派胡言,肖副幫主以為我們的眼線都是瞎了嗎?北洪門和文東會的一舉一動完全在我們的監視之內,根本就沒有耍花招的機會。”說著,他對韓非說道:“韓大哥,不要再耽擱時間了,要是這樣爭論下去,北洪門和文東會的人造跑沒影了。”
不僅韓非覺得孫開河說的有道理,其他人都覺得肖雅太多慮也太膽小怕事了。可肖雅心中卻在暗笑,他就知道孫開河會和自己唱反調,自己說東,有一定會說西,這次她與孫開河的交惡正好利用上了。
對眾人不滿的眼神,肖雅視而不見,繼續說道:“反正我覺得現在出擊不穩妥,奉先太大,我不會讓我的兄弟出去白白送死。”
仗還未打就開始唱衰,這哪能令人心中痛快。韓非閉著眼睛深吸了口氣才勉強把衝到腦門的怒火壓下去,用力地握了握拳頭,直視肖雅,冰冷冷地說道:“既然小雅覺得此行危險,不願前往,那你就帶著你的兄弟留守總部好了。正好這裏也是需要有人看搜的。”他前句是對肖雅說的,後句則是對向問天說的,征求他的意見。
己方這麽多兄弟全部出去追敵而無人顧家,向問天也覺得這樣不妥,既然肖雅膽小怕戰,強逼她上戰場也起不到太大作用,還不如留守的好,想罷,他點點頭說道:“那好,就依韓兄的意思,肖副幫主帶麾下兄弟留守總部。”
在眾人看來,這是最正確的決定,可是事情的進展很跨ui證明這是最錯誤最致命的決定。
肖雅等的正是這句話,她心中狂喜萬分,可臉上卻毫無表露,依然是副淡淡然的表情,慢悠悠地說道:“那,各位要小心一點,如果有變,請在第一時間通知我,我好帶兄弟去接應各位……”
她話音未落,南洪門和青幫幹部們已有數人受不了,氣呼呼地走了出去。
韓非看著肖雅暗歎口氣,最後還是沒有說話,搖了搖頭,大步流星向外走去,孫開河則留到最後,看著肖雅,得意洋洋地說道:“肖副幫助,此戰定會一戰成功,隻是等開慶功會的時候,肖副幫主可不要缺席啊!”
肖雅此次不參戰,孫開河是最高興的一個,他早就感覺到韓非對她的日益不滿和不信賴,而這次如此關鍵的一戰肖雅又膽怯不戰鬥,正好給了韓非口實,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戰後肖雅副幫主的職位肯定保不住,而社團內最有資格頂替這個位置的非他莫屬,現在,孫開河已開始對他的副幫主美夢了。
看著孫開河離去的背影,肖雅平淡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心中暗道,慶功宴是會有的,隻是由誰來舉辦可就不一定了!
南洪門和清幫主力除了肖雅一眾外,其餘人等傾巢而動,規模空前,氣勢磅礴,密集而又猶如長龍的車隊幾乎能鋪滿街道,隔出好遠就能聽到陣陣的馬達聲。
如此歸納哦的行動,北洪門和文東會哪會聽不到風聲。
北洪門和文東會確實是在全麵撤退,不僅人員全部撤離,而且還帶走了所能帶走的一切,他們的目標並不是Z市,而是打算離開廣東,直接退回到廣西落腳,至少上麵所下達的命令是這樣的。、
花費了那麽多時間,用了那麽多的精力,流了那麽多的血汗,卻以這樣的結果結束廣州之戰,這是令所有人都預料不到的,北洪門和文東會人員的士氣也跌到穀底,憂鬱車少人多,東西也龐雜,車隊速度緩慢,行在公路上,速度如同蝸牛一般。
車隊中YANG的一輛破麵包車內,三眼透過車窗向外觀望許久,慢慢收回目光,然後衝著車尾低聲說道:“東哥,兄弟們都是無精打采的,等會南洪門去哪個幫打來,我們開始會吃虧啊!”
在麵包車尾端的青年到是很輕鬆,愜意地敲著二郎腿,雙眼彎彎,濃濃的笑意從眼睛蔓延到整張臉,他幽幽說道:“可能會有損失,可能會有犧牲,不過,這也同樣會是我們與南洪門,青幫的最後一戰!”
說話的這名青年不是旁人,正是被褚博所‘射殺’的謝文東,而他原本受傷的脖頸光滑如初,別說傷口,連道傷疤都沒有。
作為被謝文東所重用的兄弟,即使褚博真的被謝文東永久驅逐出社團,他也不會做出射殺謝文東這樣的事,而且謝文東也絕不是那麽容易被傷到的,可以說整個事都是謝文東與麾下幹部們自導自演的一出戲,褚博開的那一槍根本就是空槍,有聲無彈,當時謝文東之所以血流如注,可以說第一時間保護在他身前的三眼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不僅擋住旁人的視線,而且還將事先準備好的血袋倒在謝文東的脖子上,當他抱著謝文東向外跑時,他將撒開的血袋墊於謝文東脖下,鮮血流了一地,給人的感覺象是血猶謝文東身上流出似的
整個過程太突然,而且謝文東,三眼等人也演的逼真,別說南洪門和青幫的眼線被騙過了,就連被用戶名和文東會的兄弟也都認為謝文東真的遇刺,所以當青幫來攻據點的時候,兩幫兄弟才表現的毫無鬥誌,戰鬥力低弱。
他們發自內心的恐慌與絕望更讓向問天和韓非對謝文東遇刺一事深信不疑,現在北洪門和文東會全麵撤退,久受壓製的南洪門和一心報仇雪恨的青幫哪會放過這樣的機會,定會出來追殺,這所有的一切都在謝文東的預計之內,而事情的進展也正是按照他實現預計的那樣一步步的進行。
整個計劃,可以說是一環扣一環,周密的毫無破綻,謝文東不僅將敵人的心態算計到了,也將自家兄弟的心理變化算了進去。
就連當初出言警告的孟旬對謝文東的計劃也深感佩服,此時,孟旬也在車內,既然北洪門和文東會已全麵撤離,他這個傷號自然也無法再繼續留在醫院享清福,他看著謝文東,笑嗬嗬的說道:“東哥的計劃很完美,隻是苦了褚兄弟!”
謝文東聞言表情有些黯然,孟旬說的沒錯,當時圍打褚博的北洪門兄弟是真的一點沒手下留情,當褚博被送到醫院時已經奄奄一息,經過數小時的急救才算保住性命,後來詢問急救的醫生才知道,褚博的肋骨足足被打折了七根,身上多處骨折,少說也得精心調養半年才能徹底恢複過來,雖然這也是謝文東計劃中的一部分,但褚博被打的這麽嚴重卻是他始料未及的,心裏十分過意不去。
三眼搖搖頭,說道:“想引狡猾的敵人上當,總要有些兄弟做出犧牲。”頓了一下,他話鋒一轉,又道:“東哥,現在是不是可以將你沒事的消息告訴給大家了。。。。。”三眼見下麵兄弟全無士氣,心裏有些擔憂,真怕對方追殺上來,己方兄弟會不堪一擊,不受控製,全麵潰敗。
謝文東擺手說道:“不好。現在還不是時候,兄弟們情緒的變化容易引起對方的警覺。”
三眼喃喃道:“我隻是擔心。。。。。”
謝文東一笑,悠悠說道:“士氣低落有時候也未必是壞事,哀兵也常常能發揮出強勁的戰鬥力,關鍵是看如何指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