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爽笑問道:“那我們什麽時候開始進攻?”
三眼想了想,說道:“兵貴神速,我覺得最近幾天就可以考慮動手了。”
李爽寬厚的大手用力搓了搓,嘿嘿笑道:“那是最好不過了!”和謝文東一樣,李爽混跡黑道這麽多年也很少嚐試失敗的滋味,尤其是如此的慘敗,他同樣急於報複,一雪前恥。
眾人紛紛點頭,皆認為三眼的策略看似簡單,但也行之有效。謝文東環視左右,見大家頻頻點頭表示讚同,他也樂了,雙目彎彎,笑嗬嗬的說道:“如果大家沒有異議,那麽,就按照張哥的主意辦,你們籌劃一下進攻的具體步驟,我們近期對南洪門總部動手!”
“是!”有了肖雅作為己方的內應,眾人心氣甚勝,齊齊應是,一各個的臉色也都泛起光暈。
第二天,北洪門和文東會人員上下齊動,開始著手做進攻的準備,下麵的兄弟們鬥誌高昂,謝文東心裏自然也很高興,等到中午的時候,他帶上五行兄弟去趟醫院,探望東心雷等人,順便瞧瞧他們的傷勢有沒有好轉,這次進攻南洪門總部,謝文東不希望在出現任何的閃失,如果東心雷,任長風,格桑等人能帶傷出戰的話,那對己方士氣又是個五行的鼓舞。
S市醫院,來時謝文東還抱有很大的希望,可到了醫院之後,向醫生們一詢問,他大失所望,東心雷等人是受的皮外傷,未觸及筋骨,可傷口太多,現在連線都未拆,別說做劇烈的打鬥,連自己走路都成問題,根本沒有辦法參戰。
聽完醫生的介紹,謝文東的好心情消失了大半,隨後他強打精神,去病房裏看望了東心雷等人,見麵之後,他未提及近期要再次展開進攻的事,隻說些讓他們安心養傷等等無關緊要的話,看過東心雷諸人後,謝文東本想離開,人已進入電梯間,可恍然想起什麽,又快速退了出來,直奔孟旬的病房而去。
謝文東對孟旬是很看重的,雖然身受槍傷,許久沒有參與社團的事物,但謝文東覺得在進攻南洪門總部這件事上,有必要聽聽孟旬的意見。
原本謝文東和孟旬是同住一間病房,現在謝文東出院,病房裏又剩下孟旬一個人,不過他並不孤單,時常找保護他的北洪門兄弟聊天下棋,倒也樂在其中。當謝文東來時,孟旬正坐在病床上與一名北洪門頭目下象棋。
謝文東漫步走到床邊,孟旬都未發覺,眼睛還盯著棋盤,與他對弈的北洪門頭目看到謝文東來了,身子一震,作勢要起身施禮,謝文東含笑擺擺手,示意他不用多禮,然後背著手,彎下腰來打量著棋局。
觀望了一會,見孟旬還沒有走棋的意思,謝文東在旁不耐煩的說道:“跳馬!”
孟旬聞言,想也沒想的說道:“跳馬不好!”說著話,他愣了愣,抬頭一瞧,隻見謝文東正彎著腰笑眯眯的看著自己,他又驚又喜的說道:“東哥?你什麽時候來的?”
“嗬嗬!”謝文東拉了一把椅子做到床邊,笑道:“剛到!”說著話,他看向那名北洪門頭目說道:“兄弟,你先出去一下,我和小旬有些事情商議。”
“是!東哥!”那名北洪門頭目慌慌張張的站起身形,衝著謝文東深施一禮,然後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孟旬眨眨眼睛,看著謝文東問道::“東哥有事?”
謝文東低頭注視期盼,答非所問的揮手說道:“小旬,該你走了。”謝文東也喜好象棋,隻是平日裏太忙了,能抽出空閑下棋的機會少之又少,今天正好趕上,準備和孟旬殺上一盤。
孟旬搖頭苦笑,垂下頭來,又陷入沉思,想了許久,放小心翼翼地走了一步。
謝文東下棋甚快,孟旬剛走完,他幾乎想都未想,馬上回了一步,同時慢悠悠地說道:“我準備再打一次南洪門總部!”
“啊?”孟旬暗吃了一驚,目光從棋盤落到謝文東臉上,這段時間他是一直在住院,可對社團的形勢也始終在關注,己方剛剛吃了大敗仗,元氣還未恢複,雖然增添許多援軍,但戰鬥力並不強,隻靠這些新人去進攻南洪門總部,隻怕是太輕率了。
過了一會,他又慢慢落下目光,看著棋盤,心不在焉地走了一步,說道:“南洪門和青幫剛剛重創我們的主力,士氣正盛,而我方損兵折將,士氣低落,戰鬥力也未成型,這時候主動出戰,未必是上策!”孟旬把話說的很委婉,沒有直接挑明謝文東的決定是錯的,隻是說這麽急於進攻不是好的策略。
謝文東快速走完了一步,笑道:“當然,如果單單憑我們目前的實力,隻能遭受第二次的慘敗,不過我在青幫內部找到一個內應。”
“哦?”孟旬眼睛一亮,急問道:“是誰?”
“肖雅!”謝文東介紹到“肖雅是青幫的副幫主,但並未韓非的嫡係……”他將肖雅的具體情況詳詳細細地向孟旬介紹了一番,最後幽幽說道:“肖雅舉幫投靠韓非,最終的目的是為了利益,她希望五湖幫的實力能擴張到大陸,並在大陸占有一席之地,這一點我完全可以滿足她,何況韓非對她也不是完全信任,所以她投靠我們可以理解,有肖雅做我們的內應,我們由正麵進攻,預期內外呼應,南洪門和青幫又怎能守住總部?”
“原來如此!”孟旬點點頭,沉思片刻,展顏而笑,難怪謝文東要去進攻南洪門總部,原來是拉攏了肖雅,既然有肖雅做內應,那強行精工南洪門總部當然可行,想著,他悠然而笑,問道:“東哥準備什麽時候動手?”
謝文東幹脆地說道:“盡快!隻要我們這邊做好了準備,就立刻對南洪門總部展開進攻!”
孟旬恩了一聲,剛要說話,可猛然間臉上的笑容僵住,久久無語。見狀,謝文東甚是奇怪,想開口詢問,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讓孟旬靜心沉思。過了好半響,孟旬方回過神來,正色問道:“東哥,你有沒有想過,一旦動起手來,肖雅突然不站在我們這邊怎麽辦?”
謝文東一怔,眉頭微微皺起,停頓片刻,他搖頭說道:“應該不會。我和肖雅雖然沒有太深的接觸,但能感覺得到,她投靠我們是出於真心實意的,如果其中真有詐,她完全可以在於我會麵隻時下毒手。”
孟旬擺擺手,說道:“東哥,我不是這個意思。”對於謝文東的看人,孟旬是極有信心的,如果肖雅有文婷,很難瞞過謝文東的眼睛。他幽幽說道:“我擔心的是肖雅臨時變卦。”
謝文東沒太明白孟旬的意思,等他繼續說下去。
孟旬垂手說道:“南洪門總部一戰,對我們來說隻能算是一場十分關鍵的爭鬥,還涉及不到存亡問題,但對南洪門和青幫不一樣,一旦失敗,兩幫都將麵臨覆滅的危險,所以此戰南洪門和青幫自然是拚死一搏。肖雅若是臨戰到個,將直接麵臨南洪門和青幫的猛攻,東哥,你想想在生死存亡之時,又是在自家兄弟背叛的情況下,南洪門和青幫對肖雅一眾的怨恨將會達到極點,到那時,兩幫就算拚得全軍覆沒也會拉上肖雅做墊背,而肖雅自身的實力又很難與南洪門、青幫兩大社團抗衡,最後的結果很可能是總部被我們攻破,南洪門和青幫土崩瓦解而被困在總部內的肖雅一眾也隨之灰飛煙滅。肖雅是個聰明人,不然就不會選擇投靠東哥了,可是在生是死的問題上,她又怎麽可能會冒這樣的危險?如果以東哥這樣的策略進攻,恐怕很可能會逼得肖雅臨陣變卦,又站到青幫那一邊去。”
啊!聽完孟旬這番分析,謝文東倒吸口涼氣,暗道一聲有道理。
他,以及張一、張沿江等人都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他們隻是站在自己的角度考慮問題,而忽略了肖雅的感受,沒有設身處地的站在肖雅的立場上考慮,就像孟旬所說的那樣,肖雅一旦臨陣倒戈,必將麵臨南洪門和青幫的瘋狂進攻,而在封閉的南洪門總部裏,肖雅一眾無路可退,跑都跑不掉,而最後己方能取得勝利,但肖雅一眾卻死個幹淨,那她投靠自己的意義又何在?肖雅又豈是個甘願做炮灰的女人?
謝文東仰麵敲了敲額頭,喃喃說道:“是啊!正麵進攻的策略確實有疏漏。”頓了片刻,他問道:“小旬,你認為該怎麽打?該如何利用好肖雅這個人?”
孟旬歎口氣,說道:“雖然有肖雅做我們的內應,但此戰還是不輕鬆,我也得謹慎斟酌,不可能馬上給東哥一個成型的策略。不過,說著話,孟旬笑了,又道:“東哥那麽聰明,當我想出策略的時候,我想東哥早已胸有成竹了。”
“哈哈!”謝文東仰麵輕笑,暗道孟旬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