楮博聽到腦後惡風不善,卻沒有躲避,不是躲不開,而是根本就不想躲,隨著砰的一聲悶響,這一槍托結結實實砸在他的後腦,楮博隻覺得眼前一黑,當場暈死過去.

這時,坐在車內觀望的薑森等人可都坐不住了,紛紛從車上走下來,齊齊向楮博跑去,張鬆林不認識楮博,可認識薑森,看到薑森等人快速衝來,他先是一愣,接著又笑了,問道:薑先生,你們怎麽來了?不過來的正好,幫我專告謝先生,事情已經辦妥了!他邊說著話,邊向手下士兵揮手,將昏迷不醒的褚博拉上軍車.

薑森到了張鬆林近前,一把將他攔住,搖頭說道:你不能把他帶走!

怎麽?張宋濂莫名其妙地看著薑森.

薑森急道:他是我們的人,張營長,把他交給我吧!

經薑森這麽一提醒,張鬆林才恍然想去自己在S市郊區的工地裏確實見過這名青年,難怪剛才看他眼熟呢!他皺著眉頭,沉吟不語,按理來說謝文東的人他不應該抓,可是這青年做的實在太過分了,光天化日之下持槍殺人,而且又有這麽多人在場,自己若是真把他放了,能脫幹係嗎?他麵帶男色,苦笑著說道:薑先生,不是我不給謝先生麵子,如果我這麽就把他放了,那被抓的可能不是他,而就是我了,你得理解我的難處.

薑森確實能理解張鬆林的難處,如果麵前的是群警察,他會毫不猶豫的率眾把褚博強行帶走,而眼前這些人是正規的國家軍隊,使用武力,性質完全不一樣,何況又是在眾目睽睽的情況下,後果將不堪設想,薑森為人冷靜,也能沉得住氣,知道眼下想憑自己的能力救出褚博勢入登天,他深吸口氣,說道:張營長,我沒有別的要求,善待我的兄弟,我會找東咯來處理這事的,另外,不要把他繳費警方,你得想辦法把他留住!

這個......既然謝文東的人,張鬆林自然不會動粗,不過若是警察找上門來他還真不好辦,猶豫了半晌,他點點頭,說道:薑先生,我盡力而為吧!

不是盡力,而是必須!薑森很清楚,一旦把他交給警方,那事情就徹底鬧大了,到時即使謝文東親自出麵也未必能把問題解決,說著話,他回手將手機掏出來,給謝文東打去電話.

接到薑森的電話,謝文東迫不及待地問道:老森,白燕的事搞定了嗎?

這.....搞定是搞定了,不過,又出了點別的問題!薑森邊說著話邊走到路邊無人之處,低聲說道:東哥,白燕跳軍車逃跑的時候被一輛轎車給撞死了,而開車的人很可能是南洪門派來的......

沒等薑森說完,謝文東笑嗬嗬地打斷道:不管是誰的人,隻要白燕死了,那就沒問題了!

可....可問題是褚博也跟了來,他當眾把開車撞死白燕的那個人給殺了,現在已被張鬆林逮捕!

什麽?聽完薑森這話,謝文東差點從病床上竄起來,褚博當眾殺人,還落到軍方的手裏,這還了得?他急聲問道:現在張鬆林他人呢?

薑森低聲說道:就在我旁邊!

讓他接電話!謝文東說道

是,東哥!薑森拿著手機退了回來,到了張鬆林近前,把手機向前一遞,說道:張營長,東哥找你!

張鬆林暗歎口氣,本來事情已經很圓滿了,可偏偏又生出這樣的時段,他無奈的搖了搖頭,接過電話,強笑著說道:謝先生,你好!

聽到張鬆林的話音,謝文東直截了當的說道:“張營長,被你抓的那個人是我的兄弟,你打算怎做”

張鬆林歎道:“謝先生,你想讓我怎麽做”

“放人”

“不行”張鬆林打個激靈,看看左右,低聲說道:“謝先生,你的這個兄弟腦子是不是有問題啊,那人開車把白燕都撞死了,他卻跑出來把那個人給殺了,這不是無事生非嘛,現在你讓我放人,我也沒有這個權利……”

謝文東打斷他的話,冷聲問道:“那誰有這個權利”

“至少也得是軍區的首張吧”

謝文東拿著電話,忍不住敲了敲自己的額頭,他不喜歡與軍方打交道,尤其是有事相求的時候,對方必定會獅子大開口,不過儲博又不能不救,雖然他犯的錯誤又愚蠢又不可原諒,他用力握了握拳頭,隻說了一句:“我知道了”隨即把電話掛斷

與謝文東同在病房的孟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低聲問道:“東哥,誰被抓了”

謝文東幽聲說道:“小楮。他當著軍方的麵把一個人殺了,事情很麻煩”

啊?孟旬心中一顫,此事何止是麻煩啊,簡直是要命啊,楮博就算有十個腦袋也保不住,他忙又問道:“那東哥,打算怎麽辦”

謝文東搖頭說道:“還能怎麽辦,我隻是去軍區了”邊說著話,邊拿起外套,披在身上向外走

親自前往軍區,謝文東也不敢大意,他倒不是怕軍方會對他不利,而顧慮的是南洪門和青幫,畢竟廣州在你南洪門的勢力範圍之內,一旦發現他的行蹤,對方肯定傾盡全力來圍追堵截,他帶在身邊的人不多,但個個精銳,袁天仲、五行都在其中,為了不引人注意,他們一行人隻乘坐兩輛普通的轎車,飛快向廣州駛去

當謝文東到達軍區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由於有政治部的身份,並未受到門口站崗士兵的攔截,汽車直接進入軍區大院

抵達之後,謝文東先找到張鬆林,提出要見見楮博,張鬆林麵帶難色,說道:“謝先生還是不要見的好吧”

謝文東一句話都沒有多說,隻是兩眼直勾勾的看著張鬆林,他的目光越來越亮,張鬆林的心理也越來越發毛,不敢再橫加攔阻,嗬嗬幹笑兩聲,說道:“謝先生請跟我來”

張鬆林把謝文東等人帶到軍區的禁閉室,穿過一條狹長的走廊,在一扇小木門前停下,剛想讓看門的士兵把門打開,恍然想起什麽,轉回身又對謝文東小聲說道“謝先生,你的快一點,私自把外人帶到這裏,一旦被上級發現,我可承擔不起啊”

“哼”謝文東挑起嘴角,哼笑道“我算外人嗎??我看你是糊塗了”

張鬆林顯示一愣,隨後突然想起謝文東還是政治部的中校,嚴格來說不算是外人,他咧嘴笑了,向兩旁的士兵仰頭說道:“把門打開”

“是”一旁的士兵答應一聲,掏出鑰匙,將房門打開,軍區的禁閉室和監獄不一樣,隻是普通的小屋,門窗也都是木質的,並不怕關在裏麵的人逃跑,當然,被關禁閉的人也沒用敢逃跑的

進入緊閉室,謝文東一眼就看到躺在小鐵床上,依舊昏迷不醒的楮博,他後腦被重擊過,現在已經做了處理,包上紗布,隻是臉上、脖子上仍能看到道道的血痕。謝文東走上前去,越打量褚博他的煤油就皺的越深,漸漸的幾乎要擰成個疙瘩。

張鬆林能感覺出謝文東和這個青年之間的關係不簡單,不然也就不會從醫院裏跑到軍區來了,見謝文東眉頭緊鎖,他忙說道:“謝先生,你不用大新,他隻是暫時昏過去了,軍醫看過,說沒事!”

謝文東轉頭看向張鬆林,沒毛高高挑起,冷笑著說道:“張營長,你就這麽對待我的兄弟?”

張鬆林眨眨眼間,連忙解釋道:“謝先生,你可不要誤會,一開始我根本就不知道他是你的人啊……”

“不用說了!”謝文東揮手將張鬆林的話打斷,幽幽說道:“我現在去見劉司令!”說著,他轉身向外走去張鬆林也隨之跟了出來,在謝文東的身後連連搓手,低聲說道:“謝先生,見到司令員你可千萬別把白燕的事說漏了啊!”這件事關係到他的身家性命,張鬆林哪能不緊張、

謝文東麵無表情的說道:“我心裏有數!”

劉司令是軍區的負責人,一個年近六十的老頭子,頭發或白,身材卻魁梧、挺直,舉手太足之間有種軍人特有的氣質,向臉上看,濃眉大眼,滿麵紅光,坐在椅子上給人一種不怒而威的感覺。

前兩天謝文東剛已與他見過麵,兩人也不算陌生,見麵之後,劉司令客氣的略微欠了欠身,含笑說道:“呦,什麽風把謝中校這個大忙人給吹來了?快請坐”關於褚博的事,他早就聽說了,謝文東來找他的目的他當然心知肚明。

謝文東原本陰沉沉的臉上瞬間掛起笑容,那是毫無感情如同麵具一般的笑。他含笑說道:“無事不登三寶殿,我這次來找劉司令,還是有事相求!”

劉司令裝模作樣的表現出好奇的樣子,說道:“哦?什麽事,說來聽聽,隻要是我能棒的上忙的,一定會盡力幫謝中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