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榮和楊帆如同驚弓之鳥,倉皇逃回四平,等見了房衛忠之後,將情況一五一十述說一遍。房衛忠聽後,腦袋氣得嗡嗡直響,五百號精銳,就這麽交代在八麵城了,那四平還怎麽守?他現在手中還能調派的人力也不足五百啊。
他真想大罵陳、楊二人一頓,可又不知從何罵起,以當時的情況,他兩人並沒有犯錯,隻能說謝文東太狡猾,二人能活著逃回來已算不錯。無奈之下,房衛忠厚著臉皮給韓國慶打去電話,讓他加派人力給自己。結果費了好大的口舌,韓國慶隻答應給他二百人,還得三天後才能到達。
楊帆在旁說道:“房兄,遠水解不了近渴,如果不出意外,這兩天謝文東就要打過來了。”
這還用你說?!房衛忠沒好氣地說道:“那你說怎麽辦?”
楊帆道:“隻要在各個要點加派兄弟,防止謝文東帶人來襲。”房衛忠仰麵長歎一聲,道:“也隻能這樣了。”
八麵城。針對這次對二十麵幫的偷襲,文東會這邊可謂是大獲全勝,除了兩個帶隊的主將外,其他的人一個沒跑掉。
那些與文東會結盟的老大們一個個興高采烈,鬥誌昂揚,覺得二十四幫也沒什麽可怕的,同時,又為自己能與文東會聯盟感到慶幸。
隻是他們都很奇怪,不清楚謝文東怎麽怎麽二十四幫半夜會來偷襲的,難道他會未卜先知?
謝文東不是神仙,當然不可能預知未來,不過,他有楊帆,這個明裏是二十四幫、暗中卻與他密謀的五常幫老大。楊帆鼓動房衛忠偷襲文東會,也是謝文東的主意。敵人的人數眾多,如果打定主意死守,已方就算強攻拿下四平,損失也會很大,隻有多消滅對方的有生力量,才能將損失控製到最小。鼓動二十四幫偷襲,謝文東一口吞掉對方多達五百人的精銳,使雙方力量的對比立刻發生了傾斜。
此時,二十四幫在四平的人力空虛,補充不足,謝文東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淩晨三點多,當房衛忠還在和各幫會老大商議如何對付謝文東時,文東會及其聯盟幫會的總攻來了。
這次謝文東是傾巢而出,集結一千五百餘人,全部壓向四平。
如此大的動作,瞞不過二十四幫的眼線。很快,房衛忠得行了探子的消息,頓時慌了手腳,不知該如何是好。
楊帆臉上帶著焦急,提醒他道:“房兄,快點調動所有能調動的人力,守住進城的路口啊!”
“對,對,對!”房衛忠拍拍腦袋,立刻讓呂欽和陳榮帶領下麵的兄弟前去防守住主要的路口,並叮囑二人,無論如何,都要頂到天亮,隻要天亮,文東會就不敢再繼續進攻。
離天亮還有兩個小時,二十四幫有五百人左右,如果死守,堅持兩個小時沒有問題,隻是房衛忠忽略了一點,他把人力全部調到城區邊緣,內部出現了真空。
三點半,文東會的前頭部隊臨近四平。很快,進攻號角吹響,雙方在郊區展開了大規模的火拚。
這一戰,決定著四平的最終歸屬,人人都認為文東會這邊是由謝文東在親自指揮作戰,包括文東會的自己人在內,而他所坐的轎車也確實在已方陣營的後方,隻是,很少有人知道,謝文東其實並不在車裏。
謝文東帶著李爽和格桑,坐一輛普通的小轎車,繞到四平後方,秘密潛入城區。
此時城內街道空曠,放眼望去,空無一人。
李爽邊打量周圍的情況,邊問道:“東哥,楊帆真靠得住嗎?他不能把我們騙進城之後,再。。。。。。”,說著,他雙手做出掐脖子的動作。
謝文東笑道:“世界上沒什麽人能靠得住,真正靠得住的是自己。”
李爽道:“那東哥還這麽信任他?萬一他要對我們不利怎麽辦?”
謝文東搖頭道:“他不敢。”
李爽問道:“為什麽?”
謝文東仰麵笑道:“因為他膽子小。膽小的人總能在第一時間分辨出誰強誰弱。我們的實力要比二十四幫強。何況,我們能給他的,要比韓國慶多得多。”
唉!李爽歎了口氣,東哥這叫什麽邏輯?!他問道:“房衛忠現在去哪?”
“不知道。”謝文東笑眯眯道:“先在城裏繞一繞吧!”房衛忠藏身在什麽地方,暗組也不清楚,隻有等楊帆打來電話了。
淩晨四點時,楊帆的電話來了。
“喂?謝先生嗎?”電話那邊的聲音很低。
“我是!”謝文東道:“楊兄,我已經等了你很久了。”
“我知道。可是剛才一直脫不開身。”
“房衛忠在哪?”
“在興都夜總會。”
“裏麵有多少人?”
“不足二十。”
“好了。”謝文東掛斷電話,接著,又打給劉波:“老劉,讓兄弟們去興都夜總會集合。”
暗組的人早已潛入四平,之所以沒在謝文東身邊,是他怕人多目標大,引起對方眼線的注意。
“好的,東哥!我這就讓兄弟們過去。”
見劉波要掛電話,謝文東忙道:“等一下!”
“東哥還有什麽事?”
“興都夜總會怎麽走?”
劉波搖頭而笑,說道:“在鐵東區。。。。。。。”
郊外的火拚進入白熱化,雙方一攻一防,打得不可開交,隨時間的推移,死傷不斷增加。呂偉欽和陳榮都玩了命,脫掉外衣,赤膊上陣。老大身先士卒,下麵兄弟的鬥誌也被激了起來,一個個不顧一切的頂住文東會的攻勢。
文東會這邊由高強、薑森、張研江三人指揮,各聯盟幫會的老大協同,對於二十四不要命的死守,除了強攻,眾人也想不出太好的辦法。
由三點打到四點,雙方的死傷都超過了百人,作為進攻一方,文東會這邊比二十四的損失要大得多。
興都夜總會。
謝文東等人坐車到達時,劉波和二十多名暗組的精銳都已等候多時,他們分散在夜總會的周圍的各個角落。
轎車剛停下,躲藏在暗中的劉波跳了出來,幾個箭步衝到車旁,其他人員見狀,也紛紛從暗處走了出來。
暗組在文東會雖然是搞偵察的組織,但人員的單兵作戰能力並不比血殺弱,不然也不會成為文東會的兩把尖刀之一了。
謝文東、李爽、格桑三人從車裏走出來,舉目看了看夜總會的大門,謝文東嘴角一挑,笑道:“走!讓我們看看,房衛忠現在在幹什麽!”
夜總會裏的人不多,客人更是寥寥無幾,即便習慣夜生活的人此時也大多回家睡覺去了。
謝文東這二十多人一進來,把服務生嚇了一跳。在夜總會這樣的地方幹久了,眼光也變得十分尖。他明白,這時候不可能再來客人了,看他們的樣子,也不像來玩樂的人。
“先生,找誰?”服務生上前問道。
“房衛忠。”謝文東沒有看服務生,而是將目光投進夜總會內部,查看裏麵的情況。
服務生一怔,仔細打量謝文東等人,見他們的年紀都不大,他疑惑道:“你們是。。。。。?”
“是自己人!”話音由服務生身後傳來。
這時,一名三十左右的青年從夜總會裏麵走出來,振聲說道。
“啊,楊哥。”服務生看到來者,頓時鬆了口氣,笑嗬嗬地打聲招呼。
來人正是楊帆。
楊帆快步走過來,擺手說道:“這是沒你的事,你可以走了!”
“是,楊哥!”既然楊帆說他們是自己人,那肯定不會有錯了,服務生轉身剛要走,楊帆突然一晃身,來到他身後,一手捂住他的嘴巴,另一隻手飛快的從他脖子上劃過。
“哧!”
一股鮮血自服務生的喉嚨噴出,他難以置信的睜大眼睛,雙手亂抓著,拚命想回頭看究竟是誰下的毒手,可是,他的身體已不再屬於他。
服務生的身體靠著楊帆,慢慢滑倒,沒有發出一聲叫喊,死得無聲無息。
想不到楊帆這人看起來斯文,一副膽小怕事的模樣,但下手也真夠狠的。李爽和劉波不約而同的皺了皺眉頭。
楊帆擦擦手上的血跡,揣起匕首,將服務生的屍體拖到一旁,然後看向謝文東,苦笑道:“謝先生,我也是不得以才這樣做的。”
謝文東笑眯眯的彈彈手指,說道:“你無須向我解釋什麽。”說著,他話峰一轉,問道:“房衛忠在這嗎?”
“是的!”楊帆點頭道。
“帶我去找他!”謝文東嘴角的笑容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