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挺看來,手下的兄弟實在沒用,被人家一打就慌了手腳。他帶領南洪門眾多的幫眾快速下了樓,沒等到大廳就聽到樓下傳來一陣陣的喊殺聲,周挺吸了口涼氣,問身邊前來報信的頭目道:“文東會的人打進來了?”

“是……是的!”那名南洪門幹部低頭小聲應道。

周挺臉色更加難看,用力地握了握拳頭,冷聲說道:“一群飯桶,你們是怎麽做事的?!”說完話,他加快腳步,幾乎是連躥帶跳的下了台階。等到了一樓大堂裏一瞧,正看到南洪門幫眾被文東會壓著打的場麵。己方人多勢眾,又是在家裏作戰,竟被數十名文東會的人員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周挺氣的兩眼噴火,剛想大聲叫喊,可突然發現了文東會人群裏的謝文東。周挺簡直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花了,他伸長脖子,探著腦袋,攏目仔細觀瞧,混在文東會人群中正指手畫腳指揮周圍眾人作戰的不

是謝文東還是誰?!

周挺心中的怒火頓時間熄滅了大半,轉變成了狂喜,謝文東竟然親自帶人來偷襲自己,而且還隻帶這麽幾個人,這不是來送死的嗎?想罷,他神采飛揚,分開己方的人群,擠到交戰的中心處,隨後將手一揮,大喝道:“住手!”

見南洪門又來了大批援軍,謝文東不敢繼續向裏麵深入,趁著周挺叫停,他順勢也將己方的兄弟召了回來。一瞬間,雙方混戰在一起的人員快速的分散開來,各自退回到己方陣營之內,場麵也隨之變得冷清下來。

謝文東慢步走到己方陣營的前列,在周挺的對麵站定,淡然說道:“周兄,好久不見了!”

周挺現在可沒心思與謝文東扯東扯西,他冷笑一聲,手指著腦袋,說道:“謝文東,你的腦子是不是進水了?”隻帶這麽點人就敢來偷襲我的據點,你是找死來的吧?

謝文東聳肩而笑,幽

幽說道:“周兄,你這話說的太早了,誰死誰活,可還不一定呢!”

“哈哈!”周挺現實一愣,接著瞅瞅謝文東周圍可憐巴巴的幾個人,忍不住仰麵一陣大笑,說道:“謝文東,你還想殺我?哈哈,我在這裏,你過來殺吧!”

謝文東點點頭,突然之間,從身邊一名文東會人員的手裏接過一把片刀,對著周挺的腦袋,全力劈砍下去,同時喝道:“我成全你!”

想不到謝文東連招呼也不打就下了死手,周挺嚇了一跳,倉促之間來不及招架,隻得抽身後退。謝文東並沒有順勢追擊,接著周挺後退的空機,對周圍的手下兄弟喝道:“撤!”

文東會眾人皆是一怔,心裏頗感不解,今天這仗打得順風順水,東哥怎麽要撤了呢?難道怕了周挺不成?心裏雖然奇怪,可誰都沒敢多問,紛紛退出大門,來到南洪門堂口的院內。周挺見狀,冷笑出聲,謝文東今天

是自投羅網,到手的鴨子哪能眼睜睜看著飛走?!周挺喝道:“謝文東,既然來了,你就不要再走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說話之間,周挺將手中的鋼刀用力向前一揮,吼道:“追!一個都不能放跑!”

周挺一來,就文東會的給嚇跑了,南洪門眾人信心倍增,鬥誌又重回體內,一各個大呼小叫地追了過去。謝文東下令撤退了,隻是撤退的速度並不快,他有意留在最,將前麵兄弟的速度拖住,讓南洪門追殺上來。

時間不長,南洪門幫眾越過謝文東等人,將其團團圍在南洪門據點的院內。這時,周挺不再客氣,率先喊喝一聲,抽刀向謝文東殺去。周挺很清楚,隻要殺掉謝文東,不僅梧州一帶的文東會勢力會挎台,已方甚至有可能逆轉北洪門

周挺來勢凶凶,搶圓臂膀,對著謝文東的腦袋,惡狠狠就是一刀。謝文東並不逼讓,揮刀硬架,隨著當啷一聲脆響,周挺原地沒動,謝文東倒退了兩步。這倒不是他在主動示弱,而是身體確實有些不支,剛才他硬架南洪門數把片刀,內腑受到震擊,哪能那麽快恢複過來。

見自己一刀把謝文東震退,周挺大喜,看來在剛才的混戰中謝文東已消耗過多的體力,現在不取他的性命還等待何時?想著,他使出了全力,一刀接著一刀,盡往謝文東周身的要害招呼。謝文東與周挺隻交戰十餘個回合,額頭就見了汗水,場麵看起來也很被動,幾乎是被周挺逼著打。

五行兄弟怕謝文東有失,相互看了一眼,金眼率先上前,叫道:“東哥,讓我來!”說話間,他縱身跳到謝文東和周挺之間,順便將後者砍來的一刀接住。

眼看著要將謝文東致於死地,金眼突然插手,氣得周挺連連吼叫,暴跳如雷,唰唰唰,周挺連砍三刀,也將金眼整整逼退了三大步,他怒哼道:“我的對手不是你,滾開!”說話間,周挺雙手持刀,橫掃一記重擊。

金眼想繼續再退,已然來不及了,隻能坐刀招架。耳輪中隻聽當的一聽金鳴,金眼感覺自己象是被飛馳中的車輛撞上似的,身子後仰,連退數步,論身手,金眼也算不錯,可是和周挺比起來,還是差了一截。

金眼吃虧,木子又揮刀迎上周挺,後者又氣又急,回頭叫道:“把兄弟們都叫出來,今天無論如何也不能再讓謝文東跑了”

不用他說,南洪門的人業已傾巢而出,放眼看去,若大的據點院內幾乎都是南洪門的人,密壓壓、白花花一片,裏三層,外三層,將謝文東,五行以及數十名文東會人員包圍在當中,真應了插翅難飛那個詞。

看到周圍出現這麽多的敵人,別說文東會的小弟們心驚膽寒,即便是謝文東也在暗暗皺眉,他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可身臨其境與單純的想象完全是兩回事,隻是看周圍人山人海,叱牙咧嘴的南洪門幫眾,常人別說動手,當場就得嚇癱。

很快,南洪門陣營裏竄出數名頭目,相繼將五行兄弟纏住,周挺終於抽出空閑,看著站在不遠處的謝文東,滿臉的得意,陰森森地笑道:“謝文東,我看你今天還往哪裏跑?識趣的,你現在馬上投降,還能暫時保住性命,不然的話……”頓了一下,周挺望望周圍的手下兄弟,繼續道:“你也看到了,隻要我這些兄弟一人砍你一刀,你就得當場變成肉泥……”

他話音剛落,謝文東非但不怕,反而大笑起來,振聲說道:“周挺,你已中我全套,該束手就擒的人是你!”

謝文東這句話,讓周圍能聽到他聲音的南洪門人員身子都是一震,包括周挺在內。謝文東陰險狡詐的形象在他們心裏留下太深的烙印,他的計謀用神鬼莫測來形容絲毫不為過,今天謝文東一反常態,隻帶小批幫眾卻深入己方的據點,難道其中真有玄機不成?南洪門眾人下意識地四處張望,看周圍是不是還有敵人。周挺心裏也在暗暗打鼓,琢磨著謝文東這番話是真的還是故意在嚇唬自己。可轉念一想,周挺又樂了,不管謝文東的詭計是什麽,現在他被自己困住是事實,就算他能玩出天大的花樣,隻要自己把他殺了,那一切的問題都解決了。想罷,周挺瞧瞧周圍麵露怯意的手下眾人,喝道:“大家別上當,謝文東在故弄玄虛,我們現在就殺了他,看他還能玩出什麽花樣!一起上,給我殺!”

被周挺這麽一說,南洪門幫眾又來了精神,紛紛跟著大吼道:“殺——”接著一齊向謝文東衝殺過來。

此時,五行兄弟被南洪門的頭目們纏住,而下麵的兄弟又都去抵禦周圍數不過來的敵人,謝文東身邊隻有三、四名文東會小弟,看著南洪門大批的幫眾衝殺過來,幾名小弟心中都是一頓,不過誰都沒有退縮,相互看來一眼,不約而同的大喊一聲,舉起手中的片刀,迎上前方的敵人。

南洪門幫眾太多,幾名文東會小弟瞬間就被淹沒在人海之中,謝文東無法再退,隻能咬緊牙關迎戰。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五把片刀從謝文東正前方砍來。若在平時,他根本不會將這樣的進攻放在眼裏,可是現在謝文東身體透支嚴重,他不敢招架,身子就地一倒,橫著軲轆出去,總算是將五把片刀閃開。

一旁的周挺看得清楚,臉上的笑容逐漸加深,這樣的謝文東根本不用自己動手,隻靠下麵的兄弟就能將他殺死。這時周挺倒是輕鬆起來,冷眼瞧著被己方人員逼得狼狽不堪的謝文東,喃喃自語道:“謝文東,我看你今天還死不死?!”

正在周挺暗自得意、謝文東等人形勢異常危急的時候,突然之間院落的左側一陣大亂,接著傳來一聲如同悶雷般的爆吼聲:“東哥,格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