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服務生走後,李爽小聲問道:“老劉,幹嗎非要二樓的包房?在一樓不是也一樣嗎?”

劉波細語說道:“楊帆在二樓。”時間不長,服務生快步走回來,笑嗬嗬說道:“你們運氣不錯,二樓正好有一間大包。”

服務生在前引路,眾人上了二樓,順便要了兩瓶紅酒和幾盤幹果。服務生沒有離開的意思,神秘西西地問道:“幾位生生,還需要其他的服務嗎?”

李爽明白他話中的意思,嘿嘿一笑,剛要說話,可餘光看到表情淡然的謝文東後,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揮手說道:“不需要了!”

服務生似乎還不甘心,低聲說道:“我們這裏的小姐很漂亮的。。。。。”不等他說完,李爽不耐煩地敲敲桌子,說道:“我說不需要就是不需要,哪來那些廢話。”

服務生自討沒趣,聳了聳肩,走出包房。謝文東問道:“老劉,楊帆在哪個包間?”劉波說道:“在二零五號。”

謝文東點下頭,起身說道:“我去找他。”李爽、高強、劉波三人也站起身,異口同聲地說道:“東哥,我們陪你一起去。”

謝文東環視三人,想了想,搖頭道:“人多沒有用,強子和我一道進去,小爽和老劉守在門口。”“是!”三人答應一聲。

謝文東四人很容易在走廊裏找到二零五號包房,向三人使個眼色,留下李爽和劉波,謝文東帶著高強,門也沒敲,直接開門而入。

房間裏麵有三男四女,男的身穿西裝,女的則衣著嬌豔。桌上擺滿了酒瓶,有空的,也有沒開封的。謝文東和高強冷然走近來,房中眾人皆是一愣,左右兩名大漢推開身旁的女郎,隨之站起身形,目光警惕地巡視他二人。見兩人年歲不大,手中沒有武器,兩名大漢微微鬆口氣,問道:“兩位,找誰?”

謝文東看著坐在沙發正中,還在低頭喝酒的漢子,笑眯眯說道:“我打楊先生。”那兩名大漢一怔,麵露疑惑地打量他,疑道:“你是。。。。。?”

謝文東笑道:“朋友!”

“朋友?”兩大漢更加迷惑,在他兩人印象裏,自己沒見過這個人。他倆是楊帆的心腹保鏢,楊帆的朋友,他兩個人沒有不認識的。

說話間,喝酒的漢子放下酒杯,抬起頭,看了謝文東一眼,眉頭皺起,語氣冷漠道:“我不認識你,出去!”

謝文東說道:“但我認識你。”“我讓你出去你沒聽見嗎?”漢子麵色一沉,大聲喝道:“滾出去!”說道,一甩手腕,將酒杯砸向謝文東。

謝文東靈巧地的一閃身,啪,江西摔在他身後的房門上,撞個稀碎。見狀,兩名大漢紛紛將手放在後腰,準備掏家夥。謝文東麵色不變,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說道:“楊先生好大的脾氣啊,這樣的待客之道,實在讓人不敢恭維。”說完,他非但沒有走,反而走到楊帆近前,大咧咧的坐到荼幾上。

漢子的雙眼閃出火光,握起拳頭,猛的一砸荼幾,喝道:“你他媽。。。。。”他話到一半,謝文東淡然說道:“我找你,是關於周緣的事要和你談。”

聽到周緣,漢子的臉上露出驚色,沉聲問道:“什麽意思?”

謝文東環視沙發上的幾名女郎,笑道:“楊生生應該先讓不相關的人離開這裏。”

漢子直勾勾看了謝文東一會,抬臂揮了揮手,說道:“你們出去!”

四名女郎相互瞧瞧,識趣的走出包房。漢子說道:“這回,你可以說了吧?”

謝文東又看向那兩名高度緊張的大漢,笑道:“還有他們。”

漢子冷笑一聲,說道:“朋友,你別太過分了。”

謝文東道:“事關重要,我隻是怕傳出去,會對楊先生不利。”

漢子沉聲道:“他倆是我的兄弟。”謝文東點點頭,話鋒一轉,突然說道:“我是謝文東!”

“啊?”他這一句話,讓對方三人皆大吃一驚,楊帆還沒說什麽,他身旁的兩名大漢已經從後腰抽出刀來,剛要上前,一旁的高強猛的一個箭步,衝到二人近前,手中的開山刀架在其中一人的脖子上,冷聲說道:“朋友,別動!”

見自己的兩名保鏢被對方製住,楊帆麵色一變,很快又恢複正常,重新打量坐在荼幾上的謝文東,不確定地問:“你真是謝文東?”

“沒錯!”謝文東說道:“有假包換。”

“你好大的膽子。”楊帆道:“你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嗎?如果你敢殺我,我保證你別想活著離開四平。”

“哈哈!”謝文東仰麵而笑,道:“既然我敢來,你認為我還會怕你說的這些嗎?”

楊帆吸了口冷氣,謝文東是什麽人,他當然了解,這人可是什麽事情都幹的出來的。今天他找上自己,恐怕自己凶多吉少啊!早知如此,應該聽從房衛忠的勸告。可惜,世界上沒有治後悔的藥。他歎口氣,說道:“你想殺我?”

說出這話,他的心反倒平靜下來,連他自己都覺得可笑,自己向來膽小怕死,可真到刀壓到脖子上的時候,反而不怕了,不知是不是灑喝得太多的原因。

謝文東搖了搖頭,說道:“我這次來四平,不是為了殺你。”楊帆嘲笑道:“那你想幹什麽?找我談心嗎?”謝文東打個指響,雙目一眯,笑道:“你說對了,我就是為找你談心來的。”楊帆道:“你殺了周緣,就是我的仇人,我和仇人之間,沒有什麽好談的。”謝文東道:“周緣雖然是我殺的,可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兩幫敵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誰生誰死,全憑本事,怨不得別人。況且,周緣的死和韓國慶不無關係吧?”

楊帆低頭,點著一根煙,冷冷說道:“我隻知道,是你殺了我的朋友。”

謝文東反問道:“可是我為什麽殺他?”說著,有意停頓一下,讓楊帆思考,接著又道:“其實,和我周兄無冤無仇,之所以要拚得你死我活,都因韓國慶而起。韓國慶當初欺騙了周兄,用金錢和利益誘使他和我們文東會作對,可是,真到動上手的時候,他卻把周兄推在前麵,自己躲到J省,眼睜睜看著周兄戰死,所以說,周兄會死,是由他韓國慶一手造成的。而我們文東會也成了受害者,成了韓國慶手中的一把刀子。楊先生是聰明人,應該明白其中的道理,你不去找真正的殺人凶手算帳,反而把怨恨推到我這把殺人的刀子上,實在對不起含恨九泉的周兄啊!”

楊帆深吸口氣,低頭沒有說話,心中卻在翻騰。

謝文東又道:“本來,當時我是想放走周兄的,可是下麵兄弟一時失誤,誤殺了周兄,對於這事,我也是很內疚的,為了補償,我沒有難為他的家人,還給了他家人一筆不薄的撫恤金,相信楊先生也聽說了吧?”

這些,楊帆確實聽說過,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對謝文東的恨意並不濃。他拿起酒瓶,仰頭灌了一口,說道:“現在人已經死了,再說這些還有什麽用?”

謝文東問道:“做兄弟,有今生,沒來世,難道楊先生不想為兄弟報仇嗎?”說罷,立刻又補充一句,道:“找真正的凶手報仇!”

楊帆眼睛一瞪,道:“你讓我去殺韓國慶?”

讓你去殺你也殺不了!謝文東心中冷笑,臉上正色說道:“你真的認為自己會從韓國慶那裏分到利益嗎?我敢保證,以韓國慶的為人,等他打下江山之後,你們這些與他聯盟的老大,一分錢也拿不到,一個場子也分不到。想想周兄吧,你們跟著他,以後的下場未必能比周兄好啊!”

楊帆相信謝文東的這番話,因為這段時間的相處共事,他越來越了解韓國慶的為人,用陰險狡詐來形容,絲毫不過分,與他合作,無疑與虎為謀,而且他也能感覺得到,韓國慶對自己並無好感,他看中的隻是自己的六常幫,看中的是六常幫的那三百多號兄弟。

他苦笑一聲,說道:“我殺不了韓國慶。”他沒那個實力,也沒有那個膽。

謝文東深深看了他一眼,幽幽說道:“我沒讓你去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