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金眼走後,謝文東又舉目環視了一周,在會場的角落裏,他看到了皮龍·內貝,而在其身後卻多了兩名身穿西裝的漢子。這兩個人表情陰冷,目光如冰,緊緊頂在皮龍·內貝。不用問,謝文東也能猜的出來,這兩人是在監視皮龍·內貝。
謝文東眉頭皺的更深。此時,李曉芸已走到前麵的會台上,將支票遞給費爾南多。後者笑嗬嗬地道謝接過,低頭看了一眼,隨後高高舉起,大聲說道:“東亞銀行,兩百萬,美圓!”說話時,費爾南多特別將二百萬和美圓加重。
“嘩——”聽完費爾南多的話,宴會上一片嘩然。人人都能猜得到東亞銀行的捐款不會少,隻是誰都美圓人想會竟然會有這麽多,能達到兩百萬美金。要知道安哥拉正處於戰後重建,各企業為了發展,可動用的資金都不多,一下子拿出二百萬美金,東亞銀行算是頭一個了,也是唯一的一個。
會場內先是亂了一陣,隨後暴起如雷般的掌聲,媒體的記者更是不會錯過這個特大新聞,閃光燈又是閃成一片。李曉芸的表現十分自然,臉上帶著米人的微笑,連連向台下擺手。過了好一會,費爾南多才伸出手來,示意大家都靜一靜,然後走到李曉芸近前,充滿感激地說道:“李小姐,這次真得是太感激你了,也很感謝東亞銀行的慷慨解囊,安哥拉人民不會忘記東亞銀行的恩情,我們的友誼,地久天長!”
費爾南多的話又博得一陣熱烈的掌聲,整個會場內的氣氛被推到了頂點。費爾南多倒不是真得感謝東亞銀行,之所以這麽說,也是為他自己考慮,畢竟東亞銀行是他找來的,前者出風頭,表現的好,他不僅臉上有光,得到更多的支持,總理的位置也就會隨之鞏固。
看著李曉芸在台上風光無限,應對自如,謝文東長須口氣。他心裏欣慰不已,有了李曉芸,東亞銀行連代言人都省下了,等到明天,她迷人又燦爛的笑容登上電視和報紙,安哥拉民眾對東亞銀行的好感肯定會進一步增強。想著,謝文東忍不住露出一絲微笑。不過很快,他的笑容又消失了,因為直到現在,他到看不出來危機究竟在哪裏。宴會上的重要人物太多,而且雲集大量的記者,費爾南多想對自己下手,根本是不可能的事,那麽皮龍內貝為什麽要提醒自己不應該來,應該盡快離開呢?那麽聰明的謝文東這時候也被弄糊塗了,想不清楚其中究竟是怎麽回事。
過了好一會,李小芸從台上走下來,到了謝文東的身邊,笑嗬嗬的低聲說道:“怎麽樣文東,我沒有騙你吧?雖然拿出兩百萬美金,但這卻是一個大大的公益廣告,既能讓安哥拉minzhong明白,東亞銀行是個安全可靠的銀行機構,還能讓他們知道,東亞銀行到安哥拉是為了這裏的人民牟利的!”
謝文東挑起大拇指,讚道:小芸,你做的好極了!”說這話,他拉住她的胳膊,低聲說道:“不過,現在我們該走了!”向來想去,謝文東決定還是聽信皮龍的話,無論從哪方麵,皮龍都比費爾南更加可靠的多。
“現在就走?”李小芸迷惑地看著謝文東,說道:“現在往回還沒有結束,這時候離開,是不是太不禮貌了!
”
“不管那麽多了!”謝文東正色說道:“先離開此地我再向你解釋!”
見謝文東麵色凝重,李小芸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肯定是發生了什麽要緊的事。李小芸不再多問,隨著謝文東慢慢向外走,邊低聲問道:文東,連和總理都不打聲招呼麽?
謝文東冷笑一聲,沒有說話,隻是微微搖搖頭。當他二人走到會場門口時,費爾南從場內快步追了出來,滿麵的疑問,好奇道:“謝先生,李小姐,你們這是去哪?”
沒等李小芸說話,謝文東搶先說道:我身體不舒服,而且還有要緊的事跟小芸商量,所以就先走一步,還望總理先生不要見怪!”
“哦……是這樣”費爾南眼珠轉了轉,挽留道“:宴會馬上也要結束了,而且還有很多朋友想結實謝先生和李小姐,可不可以再等一等?”
費爾南多身為總理,能如此低聲下氣的挽留,那已經算是給天大的麵子了,李曉芸都有些感到不好意思,轉頭看謝文東,暗使眼色,讓他先不要堅持。不過謝文東的態度異?#65308;峋觶?⊥匪檔潰骸拔胰酚惺攏?芾硐壬?爰?攏?
見謝文東執意要走,費爾南多也沒有辦法再強求下去,隻好無奈地說道:“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勉強謝先生了,我們知道下次再見!”
“再見!”說完話,謝文東眯縫著眼睛,注視了費爾南多一會,隨即挽著李曉芸,走出總理府。剛到外麵,金眼就把車開了過來,等謝文東和李曉芸上車後,金眼腳踩油門,飛馳而去,時間不長,木子等人的車輛也快速地超了上來。
車內,李曉芸不解地問道:“文東,究竟是出了什麽事?為什麽走的如此匆忙,連總理麵子都不給!”
謝文東眉頭緊鎖,幽幽說道:問題就是出在費爾南多身上!我得到暗示,費爾南多可能對我不利.
啊?”李小芸大吃一驚,愣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又驚有駭地說道:“那·····那怎麽可能?你和總理的關係一向親密,他怎麽可能會對你不利呢?”
謝文東輕歎口氣,將前兩日自己與費爾南多針鋒相對的一場談話講述一遍,隨後搖頭說道:“如果說以前我和費爾南多是相互利益,那麽現在就是相互製約和要挾,費爾南多恐怕駭不能適應這種關係,他想鏟除我,也不是沒有可能。另外,我在安哥拉軍方的朋友已經連續兩次暗示我盡快離開安哥拉,想來,這可定和費爾南多有關係!”
李曉芸聽得臉色頓變,驚訝道:“我·····我怎麽從沒聽你提起過這些?”
謝文東苦笑道:“我,不希望你擔心!”
李曉芸聞言,心中一下子平靜了許多。謝文東雖然貌不驚人,身材也消瘦,不過與他接觸,很容易便能感覺出他是個真正的男人,與他在一起,會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安全感,一旦出現問題,他會獨自去承擔,而不是找人去分擔。
沉默了一會,李曉芸問道:“文東,那你決定怎麽做?”
謝文東沉吟了片刻,說道:“先回國再說,實在不行,費爾南多這個人不能再留下了!”
李曉芸聽完這話,激靈靈打個冷戰,下意識得抓住謝文東的胳膊,關切得急聲說道:“文東,你要做什麽?你可不能亂來,費爾南多是總理,身份可不比常人……”
不等她把話說完,謝文東擺擺手,打斷她,臉上露出令人寬心的笑容,說道:“小芸,你不用擔心,我心裏有數,我也很清楚該怎麽去做!”
李曉芸輕輕歎了口氣,她怎麽可能不擔心,以謝文東的為人,真的會說到做到,可費爾南多是總理,要去殺他,一個不好謝文東也會陷進去難以脫身。想著,李曉芸更擔憂了。
見她愁眉不展,謝文東笑嗬嗬得輕鬆說道:“費爾南多要對付的是我,而不是你,你在安哥拉的處境還算安全,沒事的!”
李曉芸沒有擔心自己,她最擔心的恰恰就是謝文東,看著謝文東笑嗬嗬的樣子,李曉芸嘴角動了動,最終還是沒有把話說出口。
兩輛轎車回往別墅,等路程過半後,謝文東暗暗鬆了口氣,不過心裏的疑惑更多,皮龍·內貝提醒自己要小心,可是小心什麽?
他正琢磨著,忽聽坐在前方的金眼說道:“東哥,有點不對勁。”
“怎麽了?”謝文東一怔。
金眼挑目,盯著車頂的倒車鏡,皺著眉頭說道:“後麵有輛車已經跟了我們三條街了!”
謝文東轉回頭,攏目觀瞧,果然,在己方車輛的後麵遠遠行著一輛黑色的轎車,由於距離較遠,隻隱隱約約能看到車裏人影的輪廓。謝文東原本放下的心頓時又提了起來,他低聲說道:“通知前麵的木子他們,加快速度,甩掉對方!”
“明白!”金眼邊答應著,邊拿出手機,給行在前麵的木子打電話。
這時,李曉芸也緊張起來,不自覺得緊緊抓住謝文東的手掌。
此時已是晚間十點多鍾,路上行人和車輛都已稀少,謝文東等人所坐的兩輛轎車開始加速,在筆直的街道上行得飛快,風馳電掣一般呼嘯而過。
他們速度加快,後麵的那輛黑色轎車也跟著加速,不過依然保持著原來的距離。
見狀,謝文東等人更加肯定這輛車有問題,來者不善。
時間不長,木子給金眼打來電話,說道:“老大,你在前麵走,我們斷後,把後麵那輛車攔住,看他們究竟要幹什麽!?”
金眼想了想,覺得這樣做最為妥當,隨即點頭說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