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芸看著謝文東,想要說話,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她的消息倒是很準,未出三天,安讚之間的戰爭爆發。安哥拉兩個師團的兵力突襲讚比亞的邊防,進入讚比亞境內。這場進攻打得十分艱苦,雖然安哥拉在人數上,武器上都占有優勢,不過讚比亞軍已是早有準備,防禦工事做得極強,雖然安哥拉軍最終突破讚軍的防禦,但也付出了數百人傷亡的代價。戰爭一開始便打得如此艱苦,這給安哥拉高層潑了一噴冷水。做出發動戰爭決定的費爾南多更是坐立不安,雖然國防的智囊團已做出安哥拉頑勝的預測,可他心裏仍感沒底。

在戰爭爆發的第三天,費爾南多邀請謝文東到總理府做客。謝文東如約而至,見麵之後,見過簡單的寒暄,費爾南多首先切入正題。他坐在椅子上,長長歎了口氣,滿麵陰鬱,幽幽說道:“謝先生,你知道嗎?現在戰事的情況並不樂觀,比預想中艱難得多,傷亡的官兵已經超過一千人了。”

謝文東微微一笑,悠然說道:“總理先生不用擔心,戰爭剛開始時肯定會艱苦一些的,但隨著時間的推移,讚比亞軍國力不足的劣勢就會顯露出來,那時候,戰爭會順利很多!”

這樣的話,費爾南多在國防部的智囊團那裏已經聽過上百遍了,其中的道理他也明白,但心裏總是不塌實。他苦笑道:“你中國不是有句話嘛,不怕一萬,隻怕萬一。萬一戰爭不順甚至打輸了怎麽辦?”

謝文東眨眨眼睛,笑嗬嗬地看著費爾南多,覺得他是在杞人憂天。

費爾南多歎道:“一旦戰爭打輸了,我作為總理難逃其咎,弄不好還可能受到國際法庭的審判,我必須得為自己留條後路啊!”

聞言,謝文東暗皺眉頭。費爾南多雖然貪財,容易控製,但是有一個缺點,膽子太小,與安盟的主席德拉柯比起來,差得太遠了。他吸了口氣,笑問道:“總理先生想怎麽做?”

費爾南多正色說道:“我必須得做好隨時逃亡的準備。法國是不錯的選擇,在法國很容易申請到政治庇護,但是我在法國毫無根基。”頓了一下,他瞄了謝文東一眼,又繼續說道:“聽說謝文東在法國也有些門路,不知道能不能幫我弄一套小農莊,等真有危機的那一天,我和家人在法國也能有處安局之所。”

謝文東暗暗咬牙,費爾南多簡直把自己當成銀行提款機了,在法國買一座農莊,那得需要花費多少錢?何況既然是送給費爾南多的,莊園肯定不能太普通,估計至少得需要幾百萬的歐員。謝文東是大方,可也沒大方到隨便從口袋裏拿錢向外扔的程度。

見他久久無語,費爾南多裝模做樣的又歎口氣,說道:“如果沒有合適的退路,我實在不希望戰爭再打下去,為了安全起見,我會想辦法找讚比亞zf和談。”

如果說謝文東以前隻是討厭費爾南多,那現在簡直就是憎恨,他最恨別人用某種條件來威脅他,這次費爾南多犯了謝文東的大忌了。

謝文東雙眼一彎,笑眯眯地說道:“我想起來了,在法國我的確有很不少的朋友,弄到一座象樣的莊園不成問題。”說著,他看了看手表,說道:“這樣吧,總理先生,晚上我打電話回複給你!”

聽謝文東這麽說,費爾南多明白此事十之八酒是成了,臉上陰鬱頓說消失無蹤,換上滿麵的笑容,接著興奮得站起身形,繞過辦公桌,快步來到謝文東近前,說道:“哎呀,那我實在太感謝謝先生了!”

謝文東笑道:“總理先生是我的好朋友,何必和我客氣呢?”他嘴上這麽說,心裏卻恨得牙根直癢癢,不過他的臉上,任誰都看不出來有絲的異樣和不自然。論起喜怒不形於色的本事,謝文東冬早已練得如火純青。

費爾南多顯得十分興奮,語氣也歡快了許多,邀請謝文東留下共進晚餐,謝文東沒有那個心情,不過還是同意了,這頓飯並不好吃,他不僅要一邊應付費爾南多,另一邊還要應付瑪利亞。

這時候,謝文東已不再滿意費爾南多的執政,心中有想法要找個人來代替費爾南多,既可以幫自己做事,又不會提出這樣和那樣的條件,她首先想到的是安盟。

晚餐過後,謝文東向費爾南多和瑪利亞告辭,出了總理府,坐上汽車,謝文東立刻給法國洪門的老大唐億鵬發去電話,讓他幫自己買一座莊園,至於所需的金額,她會讓白浩送過去,唐億鵬哈哈大笑,說道:“謝兄弟,你太客氣了,我們之間哪需要談什麽錢,你想要,我送給你即是了。”

謝文東勢力滲透到歐洲,給那邊的洪門組織帶來許多實惠,尤其再荷蘭,洪門組織大賣毒品,從中賺取暴利,與所得到的實惠相比,一座區區的莊園對唐億鵬來說根本不算什麽。

聽了唐億鵬的話,謝文東哈哈大笑,說道:“我多謝唐老大的好意,不過交情歸交情,讓唐老大掏錢,我實在過意不去......”

沒等他把話說完,唐億鵬搶先說道:“謝兄弟,此事就不用你管了,我來做,到時我把莊園的照片傳給你。”

對於唐億鵬的盛情,謝文東十分感激,嗬嗬一笑,說道:“哪......那就讓唐老大破費了!”

“哎?大家都是自己人,不用說這些嘛!”

和唐億鵬通過電話之後,謝文東心情平緩了一些,隨即又給安盟的主席德拉柯打去電話,約他見麵,這麽晚了,突然接到謝文東的電話,德拉柯十分意外,不過他卻不敢草率應付,畢竟謝文東

現在是安盟最大的讚助商,對安盟而言,他就是財神爺

電話中,德拉柯問道:“謝先生有什麽事”

謝文東直截了當地說道“有一些要緊的事”

“哦”德拉柯應了一聲,隨後也不再多問,說道:“謝先生在哪?我去找你”

謝文東搖搖頭,說道:“你來我這不方便,還是我去你那吧”

“好的,謝先生,那我就恭迎大架了”

德拉柯是安盟的主席,也是安哥拉的大家組,家裏有些資財,不過和金碧輝煌奢侈華麗的總理府比起來,德拉柯所在的小別墅就顯得寒酸了。別墅外表普通,裏麵也是平平常常,而且許多家具和裝飾都顯得十分陳舊

謝文東對德拉柯的印象笨就不錯,現在看來他的家居,好感更增。對於謝文東的來訪,德拉柯顯得十分熱情,老頭子親自迎接出來,將謝文東請進別墅之內,到了客廳,二人客套了一會,方相繼落座

很快,德拉柯家的女傭將茶水送了上來,謝文東喝了一口,味道怪怪的,隨即將杯子放下來,雖然都是茶,但非洲魚中國比起來相差甚遠

德拉柯很聰明,等周圍的閑雜人等,都離開之後,他方正色問道:“謝先生究竟有什麽事”

謝文東眯縫著眼睛,沉思了片刻,說道:“距離下次競選還有多長時間”

“競選”德拉柯有點反應不過來。

謝文東解釋道:競選zf.

德拉柯愣了愣,隨即說道:不到三年.

要那麽久?!謝文東點點頭,又問道:到時,你們安盟能有幾成的把握取勝?

德拉柯端起茶杯,慢悠悠喝了一口,他是在借喝茶的空擋琢磨謝文東這麽問是什麽意思,喝了兩口茶,他搖頭苦笑道:機會不大,安人運的聲望已經根深蒂固,想在民眾心中取代他們的地位,很難,何況這此安人運對讚比亞發動戰zheng,態度堅決,反應迅速,又贏得了不少民心啊!

哦!謝文東輕輕應了一聲,突然話鋒一轉,疑問道:你說如果總理費爾南多突然發生意外,那麽誰會接替他的職位?

德拉柯聞言身子一震,驚訝地看著謝文東,喃喃說道:總......總理先生怎麽可能會發生意外?

看出他的緊張,謝文東微微一小笑,說道:德拉柯主xi不要誤會,我隻是說假如.

哦......德拉柯琢磨一會,方幽幽說道:總理先生真發生意外,不能繼續工作,那麽暫時接替他職位的一定是副總理尼潘,而後總理一職,最有可能當選的是國會主xi皮萊斯.

謝文東心中一動,問道:這個皮萊斯也是安人運的人吧?

德拉柯點點頭,說道:他的整個家zu都是.

謝文東微微搖了搖頭,安人運一直以來都占據著執zhengdang的地位,自己很難控製他們,無論由誰當選總理,都不會令自己滿意,唯一的辦法就是壓下安人運,把安盟抬上去,這樣一來,整個安盟都會以自己馬首是瞻,那麽安哥拉也就在自己的控製之內了。

想罷,他凝聲問道:“如何才能讓你們安檬執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