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仲一心想著陸寇,哪還顧得上和這些南洪門幫眾多加糾纏,等對方二人衝到近前,他身子微側,避開鋒芒,接著運足力氣,下麵飛快地連踢兩腳。

這兩腳掛這勁風,正中兩名大漢的小腹。哪二人吭哧一聲,身子被踢得離起蹦起多高,隨後撲通一聲,跪坐在地,兩人片刀脫手,手捂著肚子,臉色異常難看。

袁天仲對自己的出手很有信心,知道這兩腳絕不是普通人能承受得起的,他冷笑一聲,從兩名大漢的中間走過。

可他剛走出沒兩步,忽聽身後傳來怒吼聲,隻見那兩名跪坐在地的漢子顫巍巍地站了起來,五官扭曲,雙目充血,抓著片刀,一步一搖地向袁天仲走過來。後者眉頭暗皺,等那二人來到他的近前時,袁天仲再次出腳狠踢,隨著砰砰兩聲,兩名大漢的身軀倒飛了出去。但躺在地上緩了一會,二人再次站起,慢慢向袁天仲走去。

還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事,袁天仲心裏也事一顫,感覺眼前的這兩人好像著了魔似的。這事怎麽回事?等二人又走到他近前,將手中片刀高高舉起時,袁天仲牙關一咬,回手抽出軟劍,向前一揮,劍鋒如電,在兩名大漢的胸口劃過。

正常情況下,胸口受傷,人的本能反應是後退,可那兩名大漢繼而相反,仿佛沒有感覺似的,非但沒有退,高舉起來的片刀還順勢落了下來,直劈袁天仲的腦袋,多虧後者反應夠快,身法靈活,如同鬼魅一般在刀鋒下閃了出去。

他退到二人的左側,呆呆地看著兩名大漢,心裏直打突突,對方的身手是不怎麽樣,不過這種著了魔的拚勁卻讓袁天仲覺得他們比任何對手都可怕。正在這時,另外的幾名大漢也走上前來,幾人的眼睛冒皆著紅光,表情猙獰,如同厲鬼,直勾勾地盯著袁天仲。

這***是怎麽回事?真實邪了門了!袁天仲甩了甩腦袋,嘴角挑起,冷笑道:“你們想在我麵前裝神弄鬼,差的遠了,你們找錯了對象。。。。。不等他說完,幾名大漢同時將片刀舉了起來,一齊向袁天仲惡狠狠劈來。

他們快,可袁天仲更快。雙腳站在原地沒動,身如迎風的柳樹,左右擺動,看似瀟灑飄逸,卻恰恰將周圍的片刀一一閃過。

避開對方第一輪的進攻,他的軟劍回手而出,劍鋒似旋風,在空中畫出一道半月形的銀光。銀光掠過三人,同時也在三人的身上各劃出一條深可及骨的大口子,可是三名大漢誰都沒有後退,依然象瘋了似的掄刀劈砍。

眨眼功夫,袁天仲已於對方眾人鬥了數招,他每一次出劍,都能傷到對方,但眾大漢們卻沒有一人後退或倒地,而是拚了命的將手中刀往袁天仲身上瘋砍。打鬥時間不長,幾名大漢已被傷得遍體鱗傷,鮮血順著幾人的衣角流淌一地,就算身法那麽靈活的袁天仲身上衣服都被劃出數條口子。袁天仲心狠,殺人不眨眼,可是這是也拚到手軟,看準一個空擋,他猛的抽身跳出圈外。他前腳剛走,哪幾名滿身是血的大漢便立刻追殺過來。

袁天仲下意識地倒退兩步,回頭一瞧,隻見自己帶來的那十幾名兄弟還在旁幹瞪眼看著呢,他深吸口氣,邊後退邊說道:”你們傷!幹掉他們!“

文東會眾人也被這幾名南洪門的漢子嚇了一跳,站在原地愣愣發呆,聽聞袁天仲的話音他們才如夢方醒,相互看了看,暗暗咧嘴,硬著頭皮上前去。

很快,雙方便廝打到了一處。

趁著手下兄弟擋住對方,袁天仲握了握拳頭,慢慢向停在路邊的麵包車走去。他走得很慢,也走得小心翼翼,生怕車裏再竄出幾個“著了魔”的南洪門人員。

當他走到麵包車前時,透過窗口,快速地向裏麵瞄了一眼,車內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

袁天仲看罷,鬆了口氣,可隨後又急又怒,對方說陸寇就在車裏,可是車裏根本就沒人啊!他不甘心地拉開車門,竄進車內,四下環視,希望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正在這時,他看到平躺在車內一動不動的陸寇。

“啊!”想不到陸寇會躺在地上,袁天仲下意識地驚呼一聲,可是定睛一看,隻見陸寇臉色死灰,毫無生氣。他眨眨眼睛,慢慢湊到近前,先是用腳踢了踢陸寇的身體,見還是毫無反應,袁天仲心總一動,沉吟片刻,伸手探了探陸寇的鼻息。陸寇鼻尖冷冰。沒有絲毫的熱度。袁天仲呀了一聲,縮回手臂,原來陸寇已經死了!難怪南洪門的人都象瘋了似的和自己拚命,他們是一心想為陸寇報仇啊!想到這裏,袁天仲搖了搖頭,看著麵容安詳的陸寇,幽幽歎了口氣。

當陸寇活著的時候,他是令謝文東一眾頭痛的敵人,想盡辦法要除掉的對手,現在他死了,之間種種的恩怨全部消失,袁天仲的臉上也露出敬畏之色,衝著陸寇的屍體施一禮,隨後轉身走下車去。

現在一切都弄明白了,袁天仲對這幾名南洪門的漢子也很佩服,他本想製止打鬥放這幾人離開,但舉目一瞧,場上的爭鬥已到了尾聲。在與袁天仲的撕殺中,幾名南洪門大漢便已到了強弩之末,完全靠著報仇的意誌在支撐隨後與文東會眾人交上手之後,他們再也堅持不住,在十多名文東會人員的進攻下,幾名大漢被圍在圈內,四麵八方皆是呼嘯而來的片刀,場上刀鋒入肉切骨的聲音不絕於耳。

“都助手!”

袁天仲大喝一聲,製住手下眾人,隨後走到近前一瞧,幾名南洪門大漢在文東會眾人的亂刀下已變成一團血肉,砍得不**型。

“袁大哥,我們把他們都收拾了!”一名文東會小弟抹了抹濺在臉上的血珠。衝著袁天仲咧嘴直笑。

袁天仲笑不出來,他長歎一聲,回手指指身後的麵包車,說道:“陸寇。。。就在車裏!”

“啊。。。”文東會眾人紛紛驚叫出身,原本鬆懈的神經又緊繃起來,放下去的片刀也隨之抬起,警備十足地盯著不遠處的那輛麵包車。

“不用緊張,陸寇已經死了,你們去開車,我們回去見東哥!”袁天仲交代完,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血肉模糊的屍體,再不多言,回到車上。

此時,南洪門在雲南的最後一塊地方,曲靖堂口業已唄文東會攻占,這一場大混戰,文東會有損傷,可南洪門的損失更大,數百好幫眾,真正逃脫掉的沒有幾個,大多都掛彩被文東會生擒活捉。

雖然順利拿下堂口,謝文東心裏卻不是十分痛快,比較南洪門在雲南最重要的人物陸寇跑了,此人精明,沒準什麽時候就會跳出來對自己發難,有他在,自己在雲南的勢力就穩定不下來。

謝文東一邊琢磨一邊指揮手下兄弟們打掃殘局,這時候袁天仲帶人回來了。

袁天仲快步來到謝文東近前,低聲說道:“東哥,陸寇……已經死了!”

“什麽?”謝文東聞言,身子一震,兩眼猛的張開,最後眯縫起來,疑問道:“當真?”

“錯不了。”袁天仲低聲說道:“是我親眼所見。而且我把他的屍體已經帶回來了。”

哎呀!謝文東愣住,久久沒有說話。

聽到陸寇身亡的消息,他心裏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滋味。

先是欣喜,所有又有些難過,接著又湧出一股落寞的感覺。在謝文東看來,陸寇是少數幾個能稱得上是他對手的人。陸寇死了,等於去掉他一顆眼中釘肉中刺,可是,他又有些感歎,像陸寇這樣的人才如此死掉,實在可惜了,同時自己又少了一個厲害、難纏的對手……

謝文東一步步走到現在,對手逐漸在減少,他自然而然會有種身在高處不勝寒的感覺。

“東哥,陸寇的屍體就在外麵,你去看看嗎?”

謝文東本想點頭,可轉念一想,他搖頭苦笑,說道:“算了,我想陸寇就算變成了鬼也不願意再見我。”頓了一下,他喃喃說道:“死心塌地地輔佐向問天,這是陸寇最大的錯誤,為什麽就算到死,也不給我一個機會呢……”

他自語的語氣裏,有些埋怨,也有些哀歎。

袁天仲低著頭,沉默半響,問道:“東哥,陸寇的屍體怎麽處理?”

謝文東回過身來,略微想了想,說道:“落葉歸根。他是南洪門的人,以他的性格,就算死也會做南洪門的鬼。送他回廣州吧!”

“是!東哥!”袁天仲點點頭,答應一聲,轉身而去。

陸寇跑了,謝文東心裏不痛快,現在知道哦啊陸寇死了,謝文東的心裏反而更不舒服,他心煩意亂地向到外麵走走,這是,一名文東會小弟跑了過來,說道:“東哥,於飛鵬在堂口外要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