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東會對南洪門的堂口連續圍攻了兩天,也將南洪門的幫眾足足折磨了兩天,正是這個時候,於飛鵬去了南洪門的堂口。

由於是緊張時期,於飛鵬剛到南洪門堂口的大門,就被裏麵蜂擁而出的守衛圍了起來。於飛鵬嚇了一跳,心裏直突突,但臉上表情還算鎮靜,他連搖雙手,表示自己沒有惡意,說道:“各位朋友,我是來找人的!”

“找什麽人?”一名南洪門的而小頭目冷冷打量著他,凝聲質問道。

“我找安永仁。”於飛鵬含笑說道。

仁哥?那小頭目皺皺眉頭,但語氣已經不像剛才那麽冰冷,疑問道:“你找仁哥有什麽事嗎?”

“我是他在昆明的朋友,叫於飛鵬,麻煩兄弟幫我通知一聲。”

“哦!你稍等一下!”阿奎那於飛鵬的模樣不像是撒謊,那小頭目倒退兩步,拉過來一名手下兄弟,讓他進堂口找安永仁問個清楚。

那小弟答應一聲,飛快地跑進堂口內。正如於飛鵬所說,安永仁在堂口的地位確實不算低,手下也有一大批忠於他的兄弟。這兩天文東會的騷擾不斷,他也被折騰的不輕,整個人看上去無精打采,瘦了一大圈。現在他正在自己的房間裏犯愁,不知該如何應對目前的困境。陸寇是打定主意和文東會死拚到底了,但是他卻不想為了南洪門丟了自己的性命,當初他加入南洪門的目的也很簡單,就是想多賺點錢,找個好靠山,可好似現在,南洪門這個靠山眼看著就要到了,至少在雲南是快到了。

正在他默默為自己日後的出路做打算的時候,南洪門的小弟敲門而入,稱外麵有人找他,自稱叫於飛鵬。

於飛鵬在謝文東麵前說的很好,稱他和安永仁交情頗深,而實際上,他倆僅僅見過幾次麵,有過簡單的交談罷了。此時安永仁正心煩意亂,一時間也米有想起於飛鵬這個人來,他愣了一下,沒好氣地說道:“什麽於飛鵬?我不認識,讓他滾蛋!”

那小弟楞了一下,邊轉身向外走邊喃喃說道:“看那人的樣子不像是說謊,還自稱是昆明過來的……”

昆明過來的?安永仁細細琢磨了片刻,猛然想起,在昆明是有於飛鵬這麽一號,自己還真和此人見過幾次麵,不過一直都沒什麽交往,今天他怎麽突然找上自己了呢?建小弟已要走出房門,安永仁伸手將他叫住,說道:“我想起來了,是認識這個人,你讓他進來吧!”

南洪門小弟莫名其妙地看了安永仁一眼,不過見他眼窩深陷,精神恍惚的樣子,也沒好多說什麽,點頭應是,快步而去。

時間不長,於飛鵬在兩名南洪門小弟的指引下,來到安永仁的房間。見麵之後,沒等安永仁開口,於飛鵬先笑容滿麵地走上前去,連聲說道:“哎呀,安兄弟,自從你離開昆明,我們已有數年沒有見麵了吧?!”說著話,他熱情主動地與安永仁我了握手。

雖然關係不熟,但對讓態度客氣謙卑,安永仁也不好表現得太冰冷,隨便打了哈哈,笑道:“是啊!算起來離開昆明確實有三、四年了。”頓了一下,他疑惑地問道:“於兄今天突然來找我,不知有什麽事?”

於飛鵬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同時瞥了瞥左右的兩名南洪門小弟。安永仁是老江湖,察言觀色的本事還是有的,隻看於飛鵬的樣子,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猶豫了片刻,衝著兩名小弟說道:“這裏沒你們的事了,你們先出去吧!”

“是!”見來者確實是安永仁的朋友,兩名小弟放下戒心,雙雙退出房間。

兩人走後,安永仁一手放在後腰處,笑問道:“於兄,你到底有什麽事,現在可以說了吧?”他和於飛鵬關係不熟,現在又是非常時期,他不得不心生警惕,防止對方對自己突下毒手。

於飛鵬看出他的戒心,可也不在意,微微一笑,隨口問道:“安兄最近的情況怎麽樣?”

安永仁應付道:“還不錯!”

“不錯?”於飛鵬樂了,搖頭說道:“我看不象啊!以前安兄可是神采奕奕,結實粗壯,可現在,你比以前瘦了許多,精氣神也頹廢了許多,想必貴幫和文東會的交戰,遇到許多困難吧?”聞言,安永仁皺起眉頭,目光也隨之冰冷下來,懷疑於飛鵬是不是故意來嘲笑挖苦自己的。

不等他開口,於飛鵬裝模做樣的歎了口氣,說道:“南洪門和文東會在雲南打得天昏地暗,現在已接近尾聲,整個雲南都讓文東會占了去,南洪門隻剩下曲靖這一處地方,恐怕也支撐不了多久了,安兄弟,你可要早做打算啊!”

這句話,正說到安永仁的心坎裏,他是想做其他的打算,可是自己被困在堂口內,除了跟著陸寇拚死一戰,已沒有其他退路可走。他在心裏哀歎一聲,搖頭未語。畢竟他和於飛鵬關係不熟,某些事情也不好說出口。

於飛鵬是販賣情報的,同時也做中間人,最擅長的就是察言觀色,揣摩對方的心理,雖然安永仁沒有說話,但通過他的表情,已將他的心事猜測出大概。他故作神秘地上前兩步,壓低聲音,說道:“安兄弟,看在你我同是昆明人又同在昆明混過的情分上,有些話我不得不提醒你,南洪門要完了,你留下來,隻有死跑一條,如果人都死了,其他的東西也就都沒了,你賺再多的錢又有什麽用?所以,安兄弟,趁現在還來得及,趕快走吧,跳出南洪門這個大火坑!”

這番話令發永仁為之動容,隻是此事太敏感,一旦傳到陸寇的耳朵裏,自己就完了。他故意露出怒色,拍案而起,怒聲道:“你亂說什麽?我生是洪門的人,死是洪門的鬼,要我叛逃洪門,那絕不可能!”

他說的是慷慨激揚,但明顯底氣不足,聲音也小得可憐。

於飛鵬被他裝模作樣的話逗笑了,拍拍安永仁的肩膀,說道:“安兄弟,得了得了,別在我麵前說這漂亮的場麵話,即沒有用也沒有意義。我可以坦誠誌交代你一個實底,我和謝先生常有往來,交情頗深……不過,既然你想隨著南洪門一起完蛋,那我也沒辦法,我先告辭了。”說完話,於飛鵬轉過身,作勢要走。

沒等他的腳邁出去,安永仁已先一步將他胳膊拉住,瞪大眼睛,驚訝地問道:“於兄,你說的謝先生是哪個謝先生?”

“還能有哪個謝先生?當然是文東會、北洪門的雙料大哥,謝文東謝先生了!”

“啊?”安永仁身子一震,呆呆地看著於飛鵬,半響說不出話來。

於飛鵬無奈說道:“我今天來找安兄弟你,就是來看看你的意思,如果想逃離南洪門這個火坑,我可在謝先生麵前幫你求求情,讓謝先生收容安兄,可是你沒有這個意向,那我來此就是多此一舉了,也沒什麽好說的了。我還有事,先走了!”說著話,他甩開安永仁的手,繼續向外走去。

“等等、等等!”

於飛鵬能讓謝文東收容自己,就等於是讓自己加入文東會或者北洪門了,這簡直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嘛!這時候,安永仁哪還肯放於飛鵬走,他幾乎是摟著抱著將於飛鵬請回到椅子上,笑容滿麵地說道:“於兄,不要著急走嘛,我剛才。。。。。。這個。。。。。。嗬嗬!”安永仁老臉一紅,搓著手連連幹笑。

於飛鵬見狀,反倒得意起來,他將嘴一撇,說道:“怎麽了?”安兄弟既然想繼續留在南洪門裏,還拉我回來幹什麽?

“哎呀,於兄,你……也得理解我的難處嘛!”安永仁幹笑道:“對了,於兄剛才說可以幫我在謝先生麵前說話,讓謝先生接納我?”

“嗬嗬!”於飛鵬別有深意得笑道:“我隻能幫安兄弟你去向謝先生說幾句好話,至於謝文東能不能答應接納你,那我就不清楚了。”

安永仁一愣,看著於飛鵬笑嗬嗬得表情,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正色說道:“如果於兄真能說動謝先生,那我絕對不會讓於兄白白幫忙的,該表示的我一定會表示。”

聽聞這話,於飛鵬立刻來了精神,笑嗬嗬得問道:“安兄弟打算怎麽表示?”

安永仁沉吟片刻,咬了咬牙,說道:“五十萬!”

於飛鵬搖頭而笑,說道:“安兄弟的命恐怕不會那麽不值錢吧?何況,如果日後安兄弟真投靠了謝先生,十個、幾十個五十萬都可能輕鬆賺回來的!”

明白對方在趁機敲自己的竹杠,可是為了活命,為了日後的出路,安永仁也隻能忍了。他狠心咬牙跺腳,凝聲問道:“一百萬,於兄覺得如何?”

“成交!”於飛鵬這回連想都未想,直接點頭同意。他說道:“我現在就去找謝先生,晚上給安兄弟打電話,告訴你確切的消息。”

安永仁深吸口氣,畢恭畢敬得說道:“那一切就有勞於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