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文東根本無意收服陸寇,而且他心裏明白的很,陸寇是不可能背叛向問天反來投靠自己的,如果陸寇真背叛到自己著邊,那肯定是他居心不良。他約陸寇見麵,想把他氣倒才是真的。

通過劉波的調查,他知道陸寇有舊傷在身,而且他打電話專門為此事谘詢過,了解到陸寇現在的狀況最怕的就是著急、上火、動氣,這會引發舊傷的加重。在謝文東看來,如果能把陸寇氣倒,甚至直接氣進醫院裏,那是再好不過了,自己拿下曲靖,控製整個雲南也就變得容易了許多。

他的幾番化說下來,的確讓陸寇又怒又氣又是窩火,咳嗽不已。

另一邊,櫧博帶著三名兄弟在飯店的周圍慢慢走動,他可不是在閑逛,而是在尋找有沒有危險的存在。當他轉到飯店對麵的一家棋牌室的時候,他停住腳步,看了看棋牌室的樓上,回頭又瞧了瞧飯店,他皺了皺眉頭,對身手的幾名兄弟甩頭說道:“我們進去看看!”

棋牌室和飯店剛好相對,而且樓上也對著樓上,如果棋牌室的二樓暗藏著殺手,那麽可以直接從棋牌室的窗口發射冷槍,打到飯店包房內的謝文東。為了安全起見,櫧博還是想上去巡查一番。

進去之後,棋牌室的服務生立刻迎上前來,笑問道:“先生們幾位?”

櫧博邊環視左右邊說道:“四位!”

“一位十八,先生著邊交款!”服務生將櫧博引到收音台,隨口問道:“先生想坐樓上還是樓下?”

在一樓裏,櫧博沒有看到紮眼的人,他邊掏錢邊說道:“偶上。”

“好的!”

交完錢後,服務生將櫧博等人引到樓上,接著記下他們點的飲料,然後轉身離開了。

櫧博帶著三名兄弟,在桌椅之間的過道中慢行,看起來是在尋找空桌位,實際上是邊走邊觀察坐的沒一個人。

棋牌室的生意很好,客人也多,尤其是二樓,比一樓要熱鬧得多。十八塊錢一位,雖然棋牌室的價格不菲,但店家提供免費的飲料、玩具以及場所,也算是物有所值。穿過長長的過道,櫧博來到靠窗口的位置,身行頓住。

靠著窗口的桌旁坐有四名年輕人,看樣子都未超過三十,四人皆都是寸頭,衣著比較隨意零散,不過他們的表情可不象其他玩牌者那麽投入,一各個皆是冷著臉,麵無表情,手裏拿著撲克牌,眼睛卻不時地瞄向窗外。

櫧博抬頭,攏目向窗外瞧去,一街相隔的黃山飯店清晰地出現在眼前,通過巨大的落地窗,能清晰看到二樓包房內的情況。此時,謝文東正在和陸寇交談,隻不過通過窗戶,看不到謝文東的身影,經驗豐富的無行兄弟齊齊的站在謝文東的左手邊,擋在窗戶那一麵,將謝文東護的死死的。

看罷,櫧博暗暗點頭,讚歎無行兄弟不愧是S手出身,明白那些位置最危險,最容易受到攻擊,看似隨意的站位,卻完全隔斷了外界可能發生的襲擊。

櫧博沒有答言,目光下落,看想四人腳底下長長的黑兜子。四人沒有忽視他的目光,靠邊的兩名青年不約地伸出腳,將兜子向裏麵推了推。櫧博目光一凝,隨後咧嘴笑了,衝著那名問話的青

說著話,他轉身走到一旁相鄰的桌前,一屁股坐下。這桌正有兩對青年男女在嘻嘻哈哈的邊玩撲克邊聊天,見一名陌生的青年坐了過來,四人同是一怔,隨後一名男青年說道:“這裏已經有人了。”

褚博板著臉,兩眼冒著陰陰的寒光,直視那青年,冷冰冰道:“我就是要坐在這裏!”隨著他的話音,三名文東會的兄弟也圍上前來,冷冷注視著對方。

一看他們的模樣,就知道不是好來頭,四名青年男女露出懼色,什麽話都沒說,紛紛拿起自己的東西,讓到遠處的空桌。把他們嚇跑之後,褚博等人紛紛落座,時間不長,有服務員送上他們剛才點的飲料以及撲克。

褚博將撲克的包裝皮撕掉,倒出來,對三名兄弟說道:“我們來試試手氣。老規矩,五塊錢底,上不封頂。”

三名文東會人員笑了,點頭說好。他們心裏都明白,玩撲克耍錢是假,盯緊臨桌的那四名青年才是真。說話之間,他們紛紛將衣扣解開,將腰間的手槍挪到即隱蔽又能一下子掏出來的地方。他們玩的是“拖拉機”,五塊錢的底是不大,但上不封頂可就大了,一百兩百、一千兩千的都可以向裏麵砸。表麵上看他們玩得盡興,而實際上,四人的目光一直沒離開旁邊的那幾名青年。

同一時間,另外一邊的薑森帶著血殺兄弟進入飯店,一波兄弟上到二樓,而他自己則帶另一波兄弟來到一樓。他們這許多人將一樓飯廳的位置基本占了一半,而另一半則被陸寇安排的南洪門人員所占,雙方雖然未直接說話,可是心裏也都明白對方的身份。

整個飯廳,座無虛席,但一邊黑、一邊白,場麵異常壯觀。他們都不吃飯,隻點茶水,但是卻把飯店的座位都給霸占了,正常來吃飯的客人無法就坐,隻能紛紛搖頭離開。

飯店的經理看到這番景象,一個勁的擦冷汗,懷疑是不是有人故意來和自己搗亂,攪和自己不能正常做生意。不過看對方的架勢,那逼人的肅S之氣,又讓經理不敢上前詢問。

一樓飯廳的人雖然多,但卻安靜的出奇,沒有說話,也沒有人妄動,雙方隻是默默地相互注視著。

就算是素昧平生的兩個對視久了,都可能產生敵意,何況他們本身就是水火不容的地人。

很快,一名南洪門漢子首先打破沉默,手把著距離他最近的血殺人員,怒聲罵道:“操你媽的,你看什麽?”

血殺人員雖然低調,但名聲在外,從骨子透出高傲,哪受過這樣的辱罵?那人哼笑一聲,仰頭說道:“我看你怎麽的?不服嗎?那咱們就出去比畫比畫,我讓你十個的。”

“***,老子還沒見過你這麽囂張的!”說著話,南洪漢子挺身站起,血殺那位也不相讓,隨即起身。見他倆要動手,呼啦一聲,飯廳裏的眾人齊齊起身,一各個將手摸向腰間,抓住衣下的武器。

看對方在場上怒劍撥張的樣子,激戰似乎一觸即發。

薑森可比下麵的兄弟們沉得住氣,他低咳了一聲,未意眾人不要衝動,全都坐下。

得到薑森的暗意,血殺人眾人強壓怒火,冷著臉,慢慢又坐回到椅子上。

南洪門那邊由於還沒有得到陸寇的授意,也不敢私自動手,其頭目連連擺手,將手下人穩住。

雙方相繼落座,場麵上又恢複了剛才的平靜,但場上的火藥味卻更濃,無形的硝煙正在眾人之間蔓延開來。

外麵門得明爭暗鬥,包房內,謝文東和陸寇這兩個主角之間也是暗流滾滾,各耍心計。

謝文東想激怒陸寇,讓他的傷勢變得更重,而陸寇也明白謝文東的心思,盡量不讓自己發火,隻是,在謝文東言話的刺激下,陸寇很難控製得住自己的情緒。

見陸寇咳嗽得厲害,臉色也蒼白,謝文東心中暗笑,接著前文,繼續說道:“陸兄,我看你就不要再執迷不悟了,也沒有必要陪著向問天一起做炮灰。”

陸寇喘著粗氣,凝聲說道:“謝文東,你不要再白費口舌,如果你找我出來隻為了說這些,我看我們的談話可以到此為止了!”

說著話,他將手伸進口袋裏,悄悄按了下發射鍵。

那是給他手下兄弟打去的電話,也是動手的暗號。

好不容易有了能把謝文東引出來的機會,陸寇哪能輕易放過,這時候他連自己的性命都豁出去了,至於名聲也根本就不顧了。

謝文東沒看見他的小動作,

含笑說道:“即然陸兄執意如此,那我也沒辦法,不過該說的話我還是要說,陸兄硬是和我作對,無疑是螳臂當車,何況你我相識已有數年,爭鬥那麽久、那麽多次,你何時羸過我?一直都是我的手下敗將而已。現在整個雲南都被你打光了,隻剩下曲靖這一地,你還拿什麽來和我抗衡?”邊說話,謝文東邊站起身,作熱要走,恍然又好像想起什麽,對陸寇聳肩說道:“說起來你現在也算是半殘之體,勝你我也覺得

不光榮,看起來南洪門真是無人可用了,竟然把陸兄這樣的病號派到雲南來。南洪門的日子,是真的長久不了了。”

說完話,他還故意長歎了一聲,連連搖頭。

哎呀!氣死我了!陸寇的肺子都快憋炸,胸中無名火起,直頂腦門,正在這時,他的手機震動幾下,有短信傳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