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裴元的身手並不壞,但畢竟隻是一個普通的黑幫混子,和南征北戰經常參與幫派火拚的任長風比起來何止是天壤之別。任長風快如閃電的一刀,沒給馬裴元任何的機會,當場斬了個身首異處。
咕嚕嚕!
馬裴元的腦袋滾落在地,周圍的老大們看罷,直嚇得麵無血色,身子下意識地後仰,紛紛驚叫出聲。馬裴元那幾名手下人員都驚呆了,過了好半晌才回過神來,其中與馬裴元關係最為親密的一人怒吼大叫,瞪著血紅的眼睛,抽出片刀,對著會桌上任長風的雙腿就要砍去。
正在這時,從他側麵突然飛來一隻煙灰缸。
純玻璃打製的煙灰缸分量極重,飛來時又急又快,那人連怎麽回事都沒看清楚,太陽穴上被煙灰缸砸了個正著,隻聽啪的一聲,那人哎呦慘叫,仰麵摔倒,鮮血順著他的太陽穴麗麗流淌出來,半邊臉都被染紅,此時躺在地上,出氣多,入氣少,身子抽搐著,眼看著時要不行了。
但周圍的北洪門幫眾可沒客氣,紛紛亮出家夥,蜂擁上前,對著已離死不遠的那人又是一頓亂刀,隻眨眼工夫,那人已被砍得不**型。
任長風站在會桌上,嘴角撇撇著,垂目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然後又轉頭瞧瞧煙灰缸飛來的方向,隻見李爽嘴巴裏叨著半截香煙,正向自己連連招手示意。任長風在心裏暗笑了一下,不過臉上可沒表露出來,依然是一副傲然冰冷的樣子。
他斜視著馬裴剩下的那幾名手下,此時,其餘的那幾人已又驚又駭地渾身發抖,別說掏家夥和任長風拚命,發抖厲害的雙腿連站都快站不住了,哆哆嗦嗦地擠成一團。
哼!任長風暗暗哼笑,向左右的手下兄弟一甩頭,喝道:“把他們拉出去!”
“是!”眾人齊應一聲,有上前把馬裴元的手下帶走的,有過來清理屍體的,時間不長,會場內恢複了平靜,地麵上清洗洗的幹幹淨淨,連血滴都未留下,不過空氣中彌漫的刺鼻的血腥味是清洗不掉的,還在刺激著會場內每一名老大的神經。
或許血腥的氣味太令人難以忍受,一名四十多數的中年老大顫巍巍地從口袋裏摸出香煙,同時拿出打火機,可哆嗦的手連打兩下都沒把打火機點著,這時,任長風走到他麵前,身子向下一蹲,接過他手中的打火機啪的一聲,點燃,然後幫他把香煙點著。
“謝……謝謝任先生!”那中年老大額頭冒汗,顫聲說道。
“不用客氣!”任長風笑嗬嗬地說道,然後站起身形,站在會桌之上,府視周圍的眾人,又道:“隻要各位老大能與我們洪門同心協力,鏟除叛逆,那麽就是我洪門的兄弟,我們大家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反過來講,如果表麵一套,說什麽保持中立,而背地一套,暗中勾結南洪門,嗬嗬那可就別怪我下手不留情麵。剛才馬老大的下場各位都看到了吧?!”
會場內鴉雀無聲,靜得可怕。
孟旬見氣氛有些沉重,隨即笑吟吟地說道:“事實證明,南洪門氣數已盡,各位老大都是聰明人,應該能看出這點,即然前麵有條陽關大道,誰又會選擇羊腸小路呢?各位老大就不要再猶豫了吧!”
說完話,他目光一轉,看向白紫衣,同時又微微點了點頭。
白紫衣見狀,知道又到了該是自己說話的時候了。他急忙站起身形,說道:“是啊!孟兄弟的話沒錯。而且北洪門的兄弟重情重義,跟著他們保證不吃虧,大家就別猶豫了!”
“對、對、對!”張遠勝、方宇、梁紅鬆三人也跟著起身,先是對著任長風、孟旬獻媚般地笑了笑,隨後連聲說道:“我們早就對謝先生心服口服了,打心眼裏願意服從北洪門兄弟的領導!今天任先生提出的邀請,正是我們求之不得的事啊!哈哈--”
任長風扮紅臉,孟旬扮白臉,還有白、張、方、梁這幾名老大跟著打圓場,場上的形勢已容不得其他老大做過多考慮,先是有一人起身說道:“我讚同!”緊接著,又站起第二人、第三。。。。時間不長,會場內的所有老大都已站起,表態願意接受北洪門的領導。
任長風居高臨下環視眾人,仰麵哈哈大笑,揮手說道:“兄弟們,上酒來。”說著話,他甩了甩唐刀上的血珠,收刀入鞘,然後從會桌上跳下來,重新坐回到座椅。任長風側頭看了看身邊的張一、孟旬,張、孟二人衝著他微微頜首而笑,示意他做的不錯。
很快,北洪門幫眾從會場外拿進來數瓶香檳,還有數十支酒杯,分別放到各老大的麵前,然後一一將酒杯倒滿。
任長風端起酒杯,高高舉起,大聲說道:“為了我們光明的前景,幹杯!”
“幹杯。”
眾老大們齊聲說道,隨後,跟著任長風,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任長風抹了抹嘴,放下杯子,眼鏡閃爍著精光,幽幽道:‘喝了這杯酒,我們大家就是兄弟,如果日後有人膽敢背叛,背叛我們在座的各位兄弟,那我勢必滅他全家。“說著話,他提起唐刀,向桌麵上用力一搐,隨著卡擦一聲脆響,刀鞘的末端將杯子壓了細碎。
眾人見狀,無不從心眼裏打了個寒戰。謝文東給人的感覺是陰沉、壓抑,你看不到他發怒,但恐懼感卻在不知不覺地生出來,而任長風截然相反,他張揚、桀驁、抬手就殺人,瞬間給人造成的心理負擔和衝擊力都極大。
這次的聚會,可以說達到了理想中的效果,成功的讓上海本地各黑幫的老大們俯首稱臣。聚會結束之後,各老大們紛紛向任長風告辭,
離開北洪門據點。他們前腳剛走,任長風就傳下命令,派出一隊兄弟,前去鏟除馬幫。
任長風跟隨謝文東那麽長時間,也學會了很多東西,其中之一就是斬草除根。他既然殺了馬裴元,那麽馬幫就是一個隱患,就算他不敢來找己方報複,也會投向南洪門那邊。為了省去日後的麻煩,及早除掉還是有必要的。
各黑幫老大是走了,但以三眼為首的文東會幹部們並沒有離開,與任長風等人繼續商議接下來的計劃。
這時,會場內隻剩下北洪門和文東會的高層幹部,就連北洪門的小弟們都被打發出去。
李爽笑嘻嘻的看著任長風,說道:“長風,剛才那一道好漂亮啊。”
任長風和文東會的幹部們關係太熟了,之間的感情也親如兄弟。他哈哈大笑,說道:“小爽,你那一煙灰缸也很精準!”
“嘿嘿...李爽賊笑。
三眼咳了一聲,說道:“好了!別扯皮了!現在談談正經事吧!”
聞言,任長風和李爽的麵色皆是一正。前者扭頭看向孟尋,笑問道:“孟先生,接下來你有什麽計劃?”
孟旬見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自己,他笑吟吟地揉著下巴,說道:“我想對南洪門來個四箭齊發!”
三眼等文東會的幹部們對孟旬並不是很熟悉,隻知道謝文東十分看重此人,不過這次對南洪門的作戰,他們算是見識到了孟旬的厲害之處。聽完他的話,三眼等人頓時來了興趣,疑問道:“怎麽個四箭齊發!”
孟旬從桌下拿出地圖,鋪在會桌上,眾人跟著圍攏過來。孟旬剛要說話,又頓了住了,對一旁的張一笑道:“張兄,還是你來說吧!”
孟旬的計劃,事先已和張一做了詳細的說明,兩人又細致的商討一番之後,最終把計劃敲定下來。不過孟旬十分會做人,並不吝嗇露臉的機會,主動讓給張一來講。張一哈哈大笑,說道:“計劃是你想出來的,當然是該由你來說了!”
“好吧!”孟旬不再客套,手扶桌案,先是用手一指盧灣地區,說道:“我們的第一箭,就射在這裏!”說著話,他抬頭環視眾人,解釋套:“南洪門在上海的重中之重自然是黃浦區了,那裏也是南洪門分部所在地方,而盧灣與黃浦相連,也是南洪門人力部署最密集的地方之一,進攻這裏,等於直逼南洪門的分部,他們不能不管,一定會抽調主力人員,進行抵禦。所以,趁者南洪門派出人力的空機,我們的第二箭,就直射南洪門分部的所在地,黃浦區!”
眾人聽後,互相看看,暗暗吸了口涼氣。孟旬的這個設計太大膽了,這麽做,簡直就是要和南洪門做生死一搏。
三眼看著地圖,眉頭凝成個疙瘩,說道:“孟先生,你也說了,這兩處區域都被南洪門視為重地,人力極多,我們若去強攻,隻怕占不到太多的便宜!”
“沒錯!”孟旬含笑點頭,說道:“即使能占到一些便宜,也會付出極大的代價。”
“那孟先生為何......”
“所以這個時候,就體現出白家以及上海那些黑幫的價值了!”孟旬笑嗬嗬說道:“前麵這兩支箭,和我們沒有太大的關係,也就是說,最先與南洪門硬碰硬的並不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