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長風突這如其來的一嗓子把張一和孟旬皆嚇一跳,二人停止交談,齊刷刷扭頭,麵帶驚訝地看著他。任長風呼哧呼哧喘著粗氣,再次說道:“這次的失敗,我由是引起的,我負全責,我去向東哥請罪!”說著話,他把手機拿了出來,要給謝文東打電話。
張一和孟旬先是一愣,隨後異口同聲地說道:“不要通知東哥!”
“啊?”任長風茫然地看著他倆,不明白二人是什麽意思,出了這麽大的事,自己向東哥請罪是應該的,為什麽又要攔阻自己?
張一正色說道:“海龍遇害,洪武集團群龍無首,東哥現在正在T市穩定大局,如果我們把上海這麵的事告訴東哥,東哥一定會第一時間趕回來,到時,洪武集團和上海的局勢都將很糟糕!”
孟旬點頭表示讚同,說道:“沒錯!而且就算東哥現在回到上海,所能起到的作用也不會太大,畢竟這
一戰使我們的人員傷亡實在太大了!”
任長風默然,說來說去,還是自己惹出來的這個爛攤子無法收拾。
張一看著孟旬,問道:“小旬,你現在有沒有什麽好注意?”
孟旬低頭沉思,眼珠提留亂轉,想了好一會,他方幽幽說道:
“現在唯一的出路就是主動退讓。我們放棄據點,退到長寧。文東會目前在長寧有兩處據點,聯合白家已基本控製了長寧地區,我們過去與文東會、白家齊心合力死守長寧,或許還能抵擋得住南洪門。”
主動讓出己方的據點?任長風聽完這話,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東哥離開時,特別將據點托付給自己,自己就算拚上性命都要死守
此地,怎麽能不戰而退呢?不過他剛剛吃過了一場大敗仗,自知理虧,不好多說什麽。
“哦!”張一揉著下巴,仔細分析這孟旬的話,思前想後,覺得這樣做雖然讓人窩火,但機房目
前確實再找不到其他更好的方法
,他長歎一聲,說道:“迫不得已,我們也隻能這麽做了!”
孟旬看看張一,再看看急的抓耳撓腮的任長風,目光低垂,呆呆地凝視地麵。過了好一會,他眼睛突然地一亮,幽幽說道:“我剛才說得是下策,或許還應該有其他的好辦法。”
張一精神一震,忙問道:“什麽辦法?”
“兵行險著!我想我們應該冒一次險!”
“什麽意思?
“南北交戰以來,南洪門已經好久沒有取得過一場這麽暢快淋漓的大勝了……”孟旬的話,讓任長風的臉麵倍感發燒,如果現在有條地縫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鑽進去,孟旬繼續說道:“此次獲勝,南洪門現在一定在大肆慶賀,我們現在趁機反殺回去,也一定會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此言一出,令任長風和張一臉色同是一變。孟旬含笑說道:“南洪門做夢也想不到,我們在吃過敗仗之後還敢殺他們一個回馬搶。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定能取勝。在哪裏跌倒,我們再從哪裏爬起,也定能挽回兄弟們的士氣!”
任長風和張一驚訝地張大嘴巴,後者疑道:“小旬,你的意思是……我們再去打南洪門的虹口北據點?”
“沒錯!”孟旬點頭,說道:“但不是我們去,我們去了也沒用,現在我們據點外麵一定步滿了南洪門的眼線,我們一旦有風吹草動,也肯定會被南洪門所察覺,失去了出其不意的效果。”
“那是讓文東會那邊的兄弟去打?”
孟旬點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道:“文東會出現異動,南洪門也同樣會知道,所以再去偷襲虹口據點,人員貴精不貴多,也隻有這樣才能成功瞞過南洪門的眼線。所以,這就需要一批能以一當十的兄弟了!”
張一多聰明,聽完孟旬的話,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喃喃說道:“你是要借用文東會的血殺?!”
“是的!”孟旬沉聲說道:“我敢斷言,血殺隻要肯派出五十人去打虹口據點,就定能一去成功。”
張一咧了咧,連連搖頭,他倒不是懷疑血殺的戰鬥力,而是南洪門那邊的人員太多了,就算血殺再如此精銳,也不可能以五十勝數百上千啊!他說道:“我看未必啊!南洪門那邊的人員可不少啊,而且還有周挺……”
“周挺以及他的手下人員現在一定不在虹口據點,取得勝利之後,他必會返回分部,去向向問天報喜,請功和祝賀,而虹口據點裏的人肯定還是原來的那些守衛,經過長風一頓猛攻,雖然沒有拿下據點,但也讓對方的防守人員損失不小,上下疲憊,所以我說現在去攻,肯能取勝!”
“可是……如果周挺沒有回分部,而是選擇留在據點裏了呢?”
“若是那樣,前去偷襲的血殺人員就都得交代了。”孟旬聳肩說道:“要麽怎麽說兵行危著呢?以劣勢戰優勢,不想冒險還想取勝,天下哪有那樣的好事?”
呼!聽完孟旬的分析,張一也覺得有一定的道理,隻是風險性也是非常高的,一個不好,就得連累血殺損失數十號的兄弟,這更就像是一場賭博,勝負隻在一線之間的賭博,贏了,可以為己方贏得與南洪門周旋的空間和餘地,輸了,將使血殺元氣大傷,甚至拖累到整個文東會。
琢磨了好一會,張一輕輕歎口氣,苦笑說道:“隻怕文東會那邊未必會同意啊!”
“我和老森的關係很熟,由我去和他談,他肯定能幫我們的忙!”始終沉默無語的任長風突然開口說道。
張一和孟旬相互看了一眼,皆點點頭,張一說道:“長風,那就拜托你了!”
“張兄客氣!”
任長風片刻也未耽擱,當即給薑森打去電話。
北洪門這邊吃了大敗仗,文東會也知道了,本來他們那邊還想派人過來支援,結果人還沒有派出去,任長風就已敗退回了北洪門據點。接到任長風的電話,薑森十分意外,急忙關切地問道:“長風,你怎麽樣?有沒有受傷?”
任長風搖頭,說道:“我沒事!老森,有件事我想拜托你幫忙?”
“哦?什麽事?”
“把你的血殺兄弟借我五十名!”
“……”薑森愣住,不明白任長風是什麽意思。
任長風隨即將孟旬的計劃以及分析詳詳細細地講述一遍,然後說道:“能不能彌補我所造成的損失,也就在此一戰了,老森,無論如何,你也得幫我這一次!”
讓自己派出五十兄弟去冒險,這簡直像是割薑森身上的肉,他是打心眼裏不願意,但是現在開口請他幫忙的人是任長風,他又實在不好拒絕。正如長風所說,他和薑森的關係太熟悉了,雖然屬於不同的幫派,但同在謝文東身邊並肩作戰多年,感情深厚,交情過命,也算得上是鐵杆兄弟了。
薑森皺著沒頭,良久無語。
任長風急道:“老森,這一次,算我求你了!”
“哎?”那麽高傲的任長風能說出這樣的話,令薑森動容,他身軀一振,,忙道:“我們兄弟之間,何談求與不求!你開口找我幫忙,我就算豁出性命去也要幫你!我是在想隻派五十兄弟實在太少了,而且這麽點人也沒有取勝的把握,這樣吧,我出一百人,由我親自帶隊前去,你看怎樣?”
“老森……”任長風這時算是體會到了什麽叫患難見真情。他激動的幾乎說不出話來,隻是連聲說道:“謝謝,謝謝……”
“你我就不要再客氣了,什麽時候動手?”
“越快越好!最好是馬上,趁南洪門還沒有反應過來的空擋出手!”
“沒問題!我這就行動!”
和薑森通過電話之後,任長風原本已經冷卻的心血又沸騰起來,他走到門口,叫來一名北洪門小弟,說道:“兄弟,去給我找一把唐刀來!”任長風可不想坐享其成,也不想眼睜睜看著薑森和血殺的兄弟去冒險,他要再去一次南洪門的虹口北據點,與血殺共同行動。
孟旬看出任長風的意圖,微微一笑,明知故問道:“長風,你要唐刀幹什麽?”
“啊,小旬,我也想去趟虹口據點。”現在,任長風可對孟旬的態度好了許多,說話時也是恭恭敬敬的.
“嗬嗬!”孟旬笑了,搖頭說道:“長風,你還是不要去了!”
任長風挑起眉毛,急道:“我不能隻看著血殺去冒險,而自己什麽都不做……”
不等他把話說完,孟旬正色說道:“你有更重要的任務!”
“啊?”任長風呆呆的看著孟旬、
孟旬說道:“據點受襲,南洪門肯定會出人支援,你的任務是,阻止前來增援的敵人,同樣的,為了瞞過南洪門的眼線,你帶的兄弟也不能太多,最多隻能帶五十兄弟,其目的也不是為了殺傷對方,隻要能阻止南洪門援軍的速度即可!”
“這沒問題!”任長風連連點頭,說道:“交給我吧!”
任長風剛剛吃了一場大敗仗,損兵折將,可是北洪門非但沒有死守。反而出動出擊,這確實是令南洪門萬萬沒有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