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謝文東叮囑之後的幾秒鍾,上方的緩步區突然有人影晃動,褚博的反映快得出奇,幾乎就是在人影出現的瞬間,他的手指也扣動了扳機。隻聽嘭的一聲,槍聲在狹窄的樓梯通道裏格外響亮,甚至震得人耳膜生痛。

隨著槍聲,衝到緩步區的那條人已應聲倒地,站在褚博身邊的謝文東急忙仰頭觀望,隱約之中,隻見一名身穿西裝的人躺在地上,看不清楚哪裏中槍,隻是痛得連聲呻吟,同時眼目上望,似乎在尋求上麵同伴的幫助。

沒有露麵的那人站在台階上沒有動,端槍的褚博目光堅定犀利,也是一動不動,兩個人在上,一個人在下,幾乎都保持著一個姿勢,而躺在二人之間緩步區的那人想動也動不了,估計褚博這槍就算不致命,也是傷及了他的要害。

整個場麵安靜得出奇,隻剩下傷者陣陣低微的呻吟,空氣中彌漫的火藥味。

不知過了多舊,也許是幾秒鍾,又象是有幾個世紀那麽長,突然之間,謝文東和褚博頭頂上方傳出兩聲槍響。致命的兩槍。再看受傷者的那人,腦袋和胸口各中一槍,當場斃命,直到死,他的眼睛仍瞪得大大的,直勾勾地盯著上麵的同伴。

咚,咚,咚——隨著槍聲,上麵再次傳來腳步聲,不過卻不是往下來的,而是在往上跑。

“該死!對方要跑!”褚博怒罵一聲,終身竄了出去,是多級台階,他三四步就跨了上去,來到緩步區,先是看眼被自己打傷的那個人,這人三十多歲的樣子,相貌平平,此時已沒有了任何呼吸,中彈的額頭被子彈穿出個又大又圓的血窟窿。暗道一聲好狠,對方為了滅口,連自己的同伴都不防國。褚博咬了咬牙,稍微停頓了片刻,繼續往上追。謝文東也沒停留。緊隨褚博之後,同時拿起耳機,對霹靂小組的隊員大聲喊道:“兩一側的樓梯通道裏有敵人,快過來支援!”

且好所褚博,他的速度明顯要比對方快出一籌,隻追出兩層樓,便已能看到對方一閃即逝的背影。

“站住!不想死的話就給我站住!”褚博邊追邊叫喊。

對方並不答話,回答他的是回手的兩槍。

“嘭,嘭!”

對方沒有瞄準,加上褚博反映靈敏,兩槍打出,沒有一槍擊中他的身體,皆打在牆壁上,賤起來的石塊,土屑倒是彈了他一臉一頭。“他M的!”褚博嘟囔一聲,甩了甩腦袋,也開始還擊,雙方都是急速的運動當中,加上看不到對方,開槍射擊都很盲目,主要起的是威懾作用。

追逐的時間不長,上方的咯體通道傳出密集的腳步聲,謝文東和褚博精神為之大振,知道那是霹靂小組的隊員趕過來了。

前麵逃跑的那個人似乎覺得自己的逃路被封堵,不敢繼續往上跑,到了酒店的第六層時,身形一荒,直接將樓梯間的房門撞開,連滾帶爬的軲轆出去。他顯然經過專業的訓練,身子異常靈活,倒地之後,又象彈簧似的竄了起來,由走廊的這端直向兩外一端奔去。

可他僅僅跑出十幾步,後麵的褚博就追了上來,雙手持槍,對準那個人的後備,大吼道:“不許動!不然我開槍了!”

那人奔跑的身子猛然僵住,隨後象木頭樁子似的站在走廊的中間。

褚博向前進了兩步,再次喝道;“舉起手!”

那人停頓了兩秒鍾,還是慢慢的句起手來。

正當褚博要喊話讓他把手中槍扔掉的時候,那人猛然之見將拿槍的手放了下來,半轉回身,對準褚博就要開槍,他的動作太快了,也太突然,若是換成旁人,真會被他的突然反擊打個措手不及,但是現在站於他背後的人是褚博,無論是槍法還是反映都優於常人的褚博。

“嘭!”

褚博先上一步扣動扳機,拖堂而出的彈精準無比的打在對方持槍的手腕上。

“哎呀——”啪

那人痛叫一聲,手中槍隨之落掉在地。雖然傷了對方,可褚博絲毫不敢大意,拿著槍,慢慢向那人逼去。那人脫著中槍的手腕,鮮血順著手指縫隙滴滴答答地流淌出來,他猛的將整個身子轉了過來,圓睜的兩眼象要噴出火來,滿麵猙獰,怒視著褚博。

直到這時,褚博才算看清楚對方的模樣,令他吃驚的是,對方並不是個外表凶殘極惡的人,而是一個女人,看年歲,不到三十,相貌雖然談不上漂亮,可也絕對不難看,稱得上端莊秀麗。很難想象,就是這個女人剛剛冷酷地殺了她自己的同伴。

“抵抗下去,你隻會讓自己活受罪,投降吧,這是你唯一的活路!”褚博不願意去殺一個女人,不管對方是什麽身份,他麵無表情地冷聲說道。

這時,他身後傳來一陣密集的腳步聲,接著,從樓梯的門外衝進來十名霹靂小組的隊員,一個個皆端著衝鋒qiang,看清楚形式之後,對那女人高聲叫道:“不許動!不許動!”

那女人深深吸了口氣,目光流轉,一一掃過眾人,隨後嘴角微微挑起,毫無預兆,她的身子突然下蹲,直奔落掉的手qiang撲去。

見狀,褚博心中一顫,暗道你這是找死啊!想著,他下意識地將身形一側,使自己的身體緊緊貼在走廊的牆壁處。

他這個躲避的動作無疑是非常明智的,就在那女人手掌抓住手qiang的瞬間,霹靂小組的十名隊員齊齊開槍,連續又密集的子彈鋪天蓋地罩向那個女人,隻是一刹那,女人的身體就被打得千瘡百孔,成了馬蜂窩,滿是彈眼的身體像是一團破布,軟綿綿的癱倒在地上。

鮮血,如同水暈一般在她身下慢慢蔓延開來,將地麵的地毯染紅了好大一片。

嘩啦啦……在一片空彈殼的落地聲中,連射停止,霹靂小組隊員緩緩走到屍體近前,有人伏下身來,摸摸女人的脖頸,確認已經死亡之後,這才示意周圍的眾人把槍口放下。

一旁的褚博看的清楚,心中暗道一聲可惜,他虛了口氣,將手中的槍揣回到肋下,問道:“你們從樓上下來,還碰到其他的人了嗎?”

知道他是謝文東的貼身手下,霹靂小組的人對褚博還算客氣,領頭的那名隊員搖了搖頭,說道:“沒有碰到其他的人,我們是聽到這邊傳出槍聲才趕過來的。對了,謝先生呢?”

他話音剛落,隻聽身後傳來氣喘籲籲的聲音:“我在這!”

聞言,眾人急忙轉回頭,看清楚之後差點都笑了,隻見謝文東手扶著樓梯間的門框,正大口大口喘著粗氣,額頭、鬢角都是汗珠子。褚博急忙走上前去,將謝文東攙扶住,關切的問道:“東哥,你沒事吧?”

“沒事!就是剛才跟你跑得太急了!”謝文東苦笑著喘息道。說著話,他舉目向走廊裏端瞧了瞧,看到那具血肉模糊的屍體之後,他疑問道:“他死了嗎?”

“是的,東哥!”諸博低聲說道:“她是個女人!”

“管他男人女人,現在就是個死人!”謝文東沒有再多看屍體一眼,摸了把臉上的汗水,按下耳機,說道:“沈組長,我這邊擊斃了兩人,你那邊的情況怎麽樣了?”

他剛問完話,耳機裏就傳出沈青興奮的聲音:“兩名疑犯,都被生擒,包括張小波在內!”

“太好了!”

謝文東眯眼而笑,雖然政治部那邊沒有要求一定要活口,單將其生擒,可比帶著屍體回北京要強得多。其他的霹靂小組隊員聽完這話,也都顯得很興奮,相互之間看了看,皆都咧嘴笑了,生擒兩人,擊斃兩人,算是圓滿完成任務,回去之後,他們每個人都會領到一筆不菲的獎金。

謝文東說道:“沈組長,現在立刻給軍區方麵打電話,讓他們直接派軍隊過來,把犯人護送到軍區去!”他能看得出來,與張小波做交易的這波間諜人員不簡單,不僅行事周密,而且下手也狠毒,若是讓警方押解,他還真有些不放心。

“恩!謝先生所言極是!不過這兩人都受了槍傷……”

“那不要緊,軍區有醫院,隻要不嚴重,死不了人。”

“好!我這就給軍區那邊打電話!”

與沈青通完話之後,謝文東又向霹靂小組的隊員甩下頭,說道:“把屍體清理一下!”

“是,謝先生!”

謝文東是行動的負責人,霹靂小組對他的話當然言聽計從。分出兩名隊員,找到該樓層的服務人員,要了幾張被單,將屍體包裹住,隨後抬下樓去。

直到這個時候,走廊兩側的房門才紛紛慢慢地打開,從裏麵探出許多小腦袋,又是膽怯又是好奇地看著霹靂小組人員清理現場,不時還有人低聲議論幾句。這隊霹靂小組帶隊的人就是那位霹靂二號,怕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他大聲說道:“我們是軍人,在此執行任務,大家不用害怕。另外,大家暫時先不要出來,我們很快就清理完!”

一聽他們是軍人,不時持槍的匪徒,各房間客人們提到嗓子眼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相互之間的議論聲更大,對著殘留在地毯上的血跡指指點點,比比劃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