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聞言,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連聲說道:“不妥、不妥!現在去強攻南洪門分部,對我們有百害而無一利。首先,不管警方傾向誰,反正不會傾向於我們,貿然出手,警方對我們的打擊會很大,其次,我們明明知道南洪門的人力已經回縮還去強攻,圖一時的痛快,但到最後不知道得死多少兄弟,再者說,我們現在還沒有弄清殺手究竟是不是南洪門派出來的,怎能草率判定是南洪門所為呢?”

東心雷聽不進去,冷哼一聲,正想辯解,謝文東頭痛的擺了擺手,說道:“不要再爭了。張兄說得沒錯,現在確實不是與南洪門硬碰硬的時候,至少沒有搞定警方之前還不能這麽做。”

謝文東發話,東心雷無話可說,但心裏卻不以為然,同時還有不滿的情緒,覺得從東哥提升張一以後,對他的意見越來越重視,反倒對自己的意見越來越輕視,雖然謝文東沒有明說要張一取代東心雷的位置,但他自己去逐漸感受到危機的臨近。

謝文東不是神仙,也不可能察覺處自己身邊每個兄弟都在想些什麽。他感到有些疲倦,環視左右,問道:“小褚呢?”

“東哥,我在這!”褚博在人群的最後擠了出來。在場眾人的身份和地位都比他高,他自己也很識趣,沒有向前湊。

謝文東看著他,笑道:“你看清楚那名殺手了嗎?”

“是的!東哥!”褚博點點頭。

“做出他的畫像,傳給下麵的兄弟,隻要殺手還在上hai,就想辦法把他挖出來!”謝文東閉眼睛,幽幽說道。

“是!”褚博答應一聲。

謝文東想了想,又說道:“抓緊時間,將警方找到那個證人的底細查清楚,此事不宜耽誤。”

東心雷忙道:“東哥放心,我已經派人著手去做了。”

“恩!”謝文東點點頭,說道:“我累了,大家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是!”眾人齊齊應是,東心雷探身說道:“東哥好好休息”

眾人相繼退出病房,到了外麵,東心雷找到張一,試探性地說道“張兄,經過兄弟們的調查,警察對那名證人的保護並不嚴密,你說直接把他幹掉怎樣?”

張一愣了一下,反問道:“東哥不是說隻查他的底細,麽?”

東心雷苦笑,說道:“你也不是沒看到,東哥已經傷城這個樣子了,有些事我們自己能解決的,就應該盡量自己解決,不用麻煩東哥操心。”

張一想了想,連連搖頭,說道:“不妥,這件事我覺得東哥的意思沒錯,先查明底細,然後在做決定,貿然出手,其中的風險實在是太大了!”

“恩,張兄說得也有道理!”東心雷連連點頭,表示讚同。他嘴上這麽說,心裏完全沒有這麽想,而且更加堅定,就是要把警察找到的那名證人幹掉,他想看看,自己和張一的見解那個更正確。

當天晚間,東心雷從北洪門裏挑選出十數名精銳的槍手,跟誰也沒說,私密向那名證人的住所潛伏而去,據調查,那名證人名叫劉鬆江,是友誼商場的一名主管,家住新業小區,每天晚上,在其他住宅樓下都有兩名警察蹲坑保護。

到了小區附近,東心雷找到埋伏在那裏的眼線兄弟,問明情況,確認劉鬆江已經回家之後,向帶來的十數名槍手交代一番XD的計劃。

他先派出幾名兄弟到劉鬆江家的樓下閑逛,深更半夜,幾名大漢在小區裏遊蕩,力克引起車內兩名蹲坑的警察的注意,隻是有任務在身,並未出去查問。過了大約半個鍾頭的時間,一名似乎是剛下晚班的**從樓前時,那幾名大漢一擁而上,搶過**的手包,拔腿就跑,看到這個,兩名警察可坐不住了,雙雙從車裏出來,飛快的追了出去。

等兩名警察跑開後,東心雷麵帶冷笑,領著剩下的幾名兄弟從樓後轉了出來,邊向樓洞裏走邊低聲交代道:“等會動手的時候動作都快一點,記住,不準留下活口!”

“明白,雷哥,你就放心吧!”幾名北洪門漢子含笑應道。

幾人進入樓內,坐電梯上到劉鬆江住的樓層,快步來到他的房門前,東心雷邊將手槍裝上消音器編向身邊的兄弟甩甩頭。其中有人上前一步,輕輕敲了敲房門,裏麵靜悄悄的,等了良久都無人說話,那人疑惑的看著東心雷。東心雷眼中射出兩道寒光,向那人微微點了點頭。那名漢子回手掏出兩根細細的鐵條,在門鎖上捅咕了幾下,時間不長,隻聽咯的一聲,門鎖應聲而開。東心雷順勢拉開房門,一馬當先衝了進去,房間裏黑漆漆的,他們一行人從客廳搜到臥室,又從臥室搜到衛生間,諾大的房間裏,空無一人。

正在他們奇怪不解,不明白為什麽沒人的時候,突然間,外麵警笛聲四起,警燈閃爍,透過窗戶看了一下,幾個人都傻眼了,隻見樓下,到處都是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警車以及真槍實彈的警察,將真個大樓圍了個水泄不通。

“哎呀,糟糕!我們上當了!”東心雷驚叫出聲。可是他這時候反應過來,已經太晚了,隻聽門外腳步聲陣陣,接著,有人用擴音器大喊道:房間裏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立刻放下武器出來!”

聞言,眾人的冷汗都流出來了,那幾名北洪門的槍瘦齊刷刷的看著東心雷,問道:“雷哥,現在怎麽辦?”

東心雷喘著粗氣,牙關一咬,把心一橫,將手中的槍抬起,怒聲道:“咱們和警察拚了!”

“好!”這些槍手也都是亡命徒,聽完東心雷的話,紛紛將QX上膛,做出要與警方決一死戰的架勢。

可是還沒等動手,東心雷又冷靜下來,己方就這麽幾個人與警方硬拚,最後的下場要麽是死路一條,要麽是被警方生擒活捉,逃脫的可能性基本上沒有。自己死了是小,可是連累到東哥和社團怎麽辦?

想到這一點,東心雷可真急了,滿腦門子都是汗,他眼珠連轉,尋思片刻,把槍又放下了,向四周巡視,看到衛生間時,他眼睛一亮,回手從口袋掏出手絹,邊擦拭槍上的指紋邊說:“這場仗打不了,把槍上的指紋擦幹淨!”邊說這話,他邊走到衛生間,揚起頭,將上方的天花板搬開一塊,然後將手槍扔了上去。其他人紛紛走了過來,疑問道:“雷哥,你這是做什麽?”

“別問了!快!把槍先處理掉!記住,都別留下指紋!”

眾人不解他的意思,不過還是按著他的吩咐去做,紛紛將槍xie擦拭幹淨,隨後,扔進天花板上,見眾人把槍xie都處理完,東心雷又小心翼翼將搬開的天花板挪回到原位,同時叮囑道:“當警方問起時,要一口咬定我們沒有帶槍,明白嗎?”

“哦……是!雷哥!”

東心雷帶著一幹兄弟投降了,沒做出任何抵抗,一個個兩手空空,高舉著雙臂,從房間裏慢慢走了出來。不過他還算聰明,懂得事先將多帶的槍xie都藏起來,要知道有錢和沒錢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概念,雖然那根本就藏不住。

警方幾乎沒有費任何的力氣,便順理成章的將東心雷等人生擒活捉,當警察把他們押解到樓下時,胡靈霞在數名警方高官的簇擁下走上前來,看清楚被捉之人是東心雷,她先是一怔,隨後咧嘴笑了,悠悠說道:“真沒想到,竟然會勾上來一條大魚!”

東心雷冷笑一聲,說道:“胡副部長,我隻是過來串門的。你至於調動這麽多的警察來抓我嗎?”

“串門?”胡玲霞大笑,反問道:“帶著槍,敲開門,強行闖進人家的家裏串門?要找借口,你也應該找個好點的借口嘛!”

東心雷笑道:“我不明白你這話是什麽意思,第一,我沒帶槍,第二,門本來就沒鎖嘛!”

正說著話,有兩名警察從樓上下來,手裏還提著一個紙殼箱,裏麵裝著的正是東心雷等人藏到衛生間天花板上方的槍xie。

東心雷以及幾名手下人已經橫下一條心,不管警察怎麽逼問,就是不承認槍是他們帶來的。而且一口咬定房門是沒鎖的。

很快,東心雷被警方逮捕的消息傳到北洪門的據點,兩天沒合眼剛剛睡下的眾人一聽到這個消息,無不大驚失色,睡意全無。

老雷被抓?這還了得?!此事不僅驚動被洪門的幹部,也驚動了文東會的幹部,不用召喚,兩大社團的高層骨幹齊齊聚集在據點內的會議室,相互打聽究竟是怎麽回事。這時,靈敏向眾人詳細講述,東心雷是去暗殺證人時中了警方設計的全套才被捕的。

聽完這話,眾人在心裏同時暗道一聲完了!這可不是小事,好端端的,你去暗殺證人,說明什麽,說明你肯定和李天華受賄的案子有關係,東心雷被抓是小,此事向上一查,肯定要算到東哥的頭上。

等靈敏說完話,偌大的會議室裏靜悄悄的,北洪門和文東會全體高層幹部,沒有一個人說出話來,一個個都在暗擦冷汗,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