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發生的太快了,混亂開始到結束加一起剛到八天,J市市局長又換新人。百姓傳言上任的程局因貪汙受賄,讓上麵領導給撤了,對於新上任這位還是很有好感的,畢竟一上來就把J市的慌亂平定。

人就是這樣子的,隻看成果,不看過程。程局剛上任的時候也輝煌過,可現在沒人能記得。

三眼平安無事的放出,市局長又在自己的掌握之中,J市黑道自己又是絕對的老大,謝文東走在上學的路上,聞著新鮮的空氣,心情很好。影正住院,身邊突然少了這個影子,謝文東還真有些不習慣。從北方賓館到一中需要經過一坐小公園,早晨裏麵有很多人在鍛煉。其中最能吸引謝文東目光的是一個白發老人,沒回經過公園都能看見老人在練太極。

今天謝文東心情不錯,主動上前搭話,“老大爺,你練的太極能傷人嗎?”

老人看看謝文東,見是個十六七,相貌秀氣的少年人,挺招人喜歡的,微笑說:“小夥子,練習太極不是為了打架的!”

謝文東說:“嗬嗬!太極隻是在電視或電影裏拍得厲害,實際也沒什麽打不了的,如此緩慢的動作要是打架能用得上才怪呢。練習的人大多也就是為健身吧,但健身的方法有很多,為什麽我總看見你練太極呢!”

老人正色說:“小夥子,不要小看太極了,它能流傳數百年不是沒有道理的!”

看見謝文東不相信的眼光,老人說:“那好,你不信打我一拳試試!”

打你一拳?要是真打了十有八九你得住院去。謝文東見對方年紀不少於七十歲,哪敢打他,看看老人搖搖頭。

“打吧,我沒事,你不說太極在打架時用不上嗎,我讓你看看。來吧,小夥子!”老人看著謝文東微笑。

謝文東見老人是認真的,臉上充滿信心,他也想試試太極是不是真象老人說得那麽厲害,嗬嗬一笑,大聲說:“那。。。那我真打了!”

“嘿!你放心的打吧!”

“那好!”謝文東用了三層力,向老人胸口打出一拳。老人見了搖搖頭,張開手掌輕易的把謝文東拳頭抓住,“小夥子,早晨沒有吃飯啊,用點力嗎!”

謝文東臉一紅,收回拳說道:“老大爺,這回小心了,我真要用力了!”

說著,用了八層裏打向老人。老大不慌不忙,身子微側,用手輕退謝文東手臂,使謝文東一拳打空,同時,瞬間出腳。

謝文東見一拳沒打中,老大輕易就把自己的拳頭推開感覺很驚訝,暗說厲害,抬頭看向老人,見老人正伸手之自己的胸口,謝文東低頭一看,滿臉通紅。隻見謝文東的胸前完完整整的印個鞋印,而他自己沒看清是如何挨這一腳的。

老人笑說:“小夥子,怎麽樣,知道太極的厲害了吧!?哈哈!”

老人的話激起謝文東少年心理的叛逆,認為是自己太不小心,而且手下留情了。大聲說:“老大爺,我也試一回可以嗎?”

“好啊!來吧!”老人站在原地做好準備。

這回謝文東不敢再大意,運起了渾身全部力道,大喝一聲,猛得老人發出一拳。這一拳極快,謝文東經過數次打架得出的結論就是力量決定著速度,而速度決定這一切。老人看見謝文東打過來的拳也露出驚訝之色,沒象到外表瘦弱的少年會有這樣的爆發力。不敢大意,身子一轉,閃到一旁,雙手輕推謝文東迎麵而來的拳頭,使之改變方向。

謝文東收力不住,‘噔,噔,噔!’竄過老人身邊,衝出數步。

好容易收住力把身子穩住,謝文東急忙回頭,老人正微笑的看著他。謝文東頭頂冒汗,這要是在真正的打鬥中,剛才自己整個後背全暴露在對方的攻擊之下,後果不堪設想。謝文東現在算對老人服氣了,恭敬說:“老大爺,我這回服了!我為剛才說的話道歉,太極真的是很厲害!”

老人點頭說:“小夥子,練習太極健體防身是一方麵,最主要是在於養性,從中體驗出做人的道理,這點你明白嗎?”

謝文東搖搖頭,凝問的看著老人。老人接著說:“太極和做人一樣,都講究的是一個圓滑。太極以柔克剛,以靜製動,遇強則退,避其鋒芒,攻其要害;遇弱則要強,乘勝追擊,不留喘息!泰山壓頂不變色,四兩撥動千萬斤!做人如能到這樣的境界,天下隨你去闖!哈哈!”

謝文東聽了老人的一番話,隱約想到以前自己沒有想到的東西,可又摸模糊糊不知道是什麽。謝文東向老人鞠躬說:“老大爺!我希望以後能和你一起練太極,你能教我嗎?”

老人哈哈笑道:“好啊。小夥子,我也挺喜歡你這樣的年輕人,以後每天四點來這裏,和我一起修煉。現在時間不早了,我也要回去了。看你還是個學生,也趕快去上課吧!”說完,老人信步離開。

看著老人悠閑的背影,謝文東才算明白什麽叫境界!大喊一聲:“老大爺,明天我來找你,你一定要來啊!”

老人沒有說話,隻有嗬嗬的笑聲傳來。謝文東搖搖頭,暗說真是個怪老頭!

打這以後,謝文東不管上不上學校,每天早晨四點準時來公園報到。他和老人在一起都沒有問及對方身份,象是雙方都在避免這個問題。

每天早晨都是老人帶著謝文東,從四點開始打坐到五點,練習呼吸吐呐,老人說這時太陽剛剛升起,天地間的靈氣最重,是修煉的最佳時機。謝文東雖修煉不出象武俠小說裏的什麽內功,但是他相信老人的話,每次打坐完都能感覺一種說不出的舒服,而且心平氣和,心裏再煩躁也會慢慢的消失。謝文東喜歡這種感覺,這個習慣也一直被謝文東保留下來。

五點到七點謝文東跟老人學太極拳,套路不多,反反複複就是那麽幾十招。但是老人在教謝文東太極拳的時候,一直在講做人處事的道理和經驗。準確說謝文東從老人那裏學來的道理要比學來的拳法多的多,也有用的多。

轉眼間兩個月過去,這段時間裏謝文東每天早晨和老人一起練太極,上午忙文東會,下午忙青幫,晚上陪高慧美和高慧玉。生活到也繁忙而充實。

謝文東時常去醫院看高震和影。高震複原的很快,基本上已經痊愈,影雖沒有完全好,但以可以自由行動。唯一一點不足是影的眼睛,她的中樞神經被小血快壓住,導致失明,雖沒如醫生所說永久失明,但恢複需要很長時間,還要再做手術。

高震沒有在乎這些,整天陪在影的身邊,陪她說話,或扶影出去散步。影也慢慢接受了高震,但她不善於表達內心的感受,對於高震給予自己的柔情隻能在心底默默感動。

這天,高震和影雙雙出院,謝文東帶在文東會和青幫的主幹來接他倆。由於人太多,謝文東讓大家都在醫院外等後,隻帶了三眼、薑森、李爽走進醫院。來到高震病房,見他正收拾零碎雜物,忙得一頭汗,笑說:“歡迎高大哥出院,以後我終於可以輕鬆多了!”說完,對三眼幾人說:“你們去幫影收拾東西,我在這就行了!”三眼三人點頭離開。

高震微笑:“兄弟先別這麽說,我有個打算一會告訴你!”

“哦!”謝文東幫高震一起收拾東西,麵無表情,象是隨口問道:“高大哥,不知道你一會要告訴我什麽打算?”

“嗬嗬,文東你先別急嘛,等一會就知道了!”

謝文東心中一動,試探得把脖子上的項鏈拿下來,遞給高震,“高大哥,你出院了,這個也應該還給你!”這項鏈正是高震住院時交給謝文東的青幫幫主令。

高震搖搖頭,臉上帶著幸福的微笑,坐在床上看著謝文東說:“文東,這項鏈你帶著吧!此物雖是祖傳的,但你也不是外人,而且我以後也不打算再做青幫的老大!”

謝文東大喜,但臉上卻帶著迷惑,問道:“高大哥,你怎麽這麽說呢?青幫是你的,我沒有吞並的意思。”

高震見謝文東是誤會自己的意思了,急忙說:“文東,我沒有說你要吞並青幫嘛!隻是住院的這段時間裏我考慮了很多,我覺得自己正象李史明所說,不適合坐老大,青幫要是再由我來領導根本就沒有前途!”

“高大哥,你怎麽這麽說呢,以前你坐的也很好啊!”

“你錯了。其實再沒有和你聯盟以前,青幫大小事情都由李史明處理,說實話,李史明也確是個人才,就是太自大了,根本不把我放在眼裏。和你聯盟以後幹了很多大事,也獲得一定的成就,但我跟本就沒做什麽,都是你出的注意。”

謝文東看出高震是出於真心的,心中喜悅,以後青幫就明正言順屬於自己,相當於整個J市黑道完全在自己的控製之中,絕對的地下皇帝!心裏雖是這麽想,但麵子上仍要過得去,謝文東試著說服高震:“高大哥,現在李史明已經死了,以後不會再有人幹涉你,你在青幫可以做自己想做的決定了。”

“文東!你還沒有明白的意思,我這人根本就不適合做黑道老大,也不喜歡坐。我很早以前就向往著平靜的生活,但是我不能。因為青幫是我的責任,是上一代、大上一代留下來的責任,我沒有選擇的權利。文東,你知道嗎,我向往是一種平凡人的生活,不要名和利,不要整天的勾心鬥角,隻是能安安靜靜的生活就夠了。在住院的這段時間裏我才知道什麽是充實,什麽是幸福,隻要和影平靜的生活在一起。。。。。”高震有些激動,但眼神中卻散發出向往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