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玲雙臂環住謝文東的脖子,整個人掛在他身上,在他耳邊吐氣如蘭,幽幽道:“我以為你不會回來了。”
謝文東輕笑,耳邊芬香的熱氣讓他血液沸騰加速,一攬彭玲的小蠻腰,輕聲道:“怎麽會呢?這裏是我的家。流浪的人在外麵漂泊得再久,終究也是要回家的。”彭玲將謝文東摟得更緊,生怕一鬆手他就會飛走似的,秀眉微皺,如同繁星的雙目蒙上一層水霧,她嬌聲道:“以後不要再走了好嗎?”彭玲是個獨立性很強的人,以前和謝文東在一起時,很少要求過他什麽事,今天她醉了,說出心裏話,但這同樣也是謝文東做不到的。他撓撓頭發,心中歎了口氣,雙臂一用力,將彭玲攔腰抱起,在她耳邊輕輕道:“你醉了,上床休息吧!”邊說邊將彭玲放在床上,然後展開毯子蓋在她身上。
謝文東剛要轉身,發現袖子被彭玲牢牢抓住,正用那種可讓男人為之瘋狂的幽怨眼神看著他,細聲道:“不要走……”
謝文東拍拍袖子上的白嫩小手,笑道:“我去弄點吃的,一天沒吃飯了。”彭玲沒有放鬆力氣的跡象,象是撒嬌又象是懇求,吐字如蘭道:“等會再吃嘛!”“唉!”謝文東點頭長歎一聲,現在他知道女人如果想折磨男人太容易了,一句話,一個眼神,都能勾起無限的欲望。至少彭玲對他是做到了這點。“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客氣了。”說著甩掉外衣,象是饑餓良久的惡狼撲上床頭無助的羔羊。“哇!”彭玲尖叫一聲,沒想到他來得如此強烈,左躲右閃,逼開謝文東強悍的‘刀鋒’。
女人心啊!謝文東費了好大力氣才把如同小兔子的彭玲壓住,嬉笑道:“我可是受到你的邀請啊!”彭玲麵容羞紅,纖指一劃謝文東臉莢,嬌嗔道:“臉皮真厚!”謝文東敞開心懷,哈哈笑道:“臉皮厚的人從來都能吃個夠!”他從扔在地上的外套裏拿出打火機,輕輕一揮,劃出一條美妙的弧線,準確無誤的砸在臥室房燈開關。金鵬送給他的金刀真是讓他受用無窮。“啪!”的一聲脆響,房間內頓時一片漆黑,接著傳出喃喃細語和咯咯的嬌笑聲。
良久之後,彭玲趴在謝文東懷中,手指在他赤裸的胸前畫著圈圈,柔聲問道:“文東,你回來幾天了?”
謝文東掐指一算,道:“有四五天了吧。”彭玲小嘴一翹,責道:“那你怎麽才來找我?”謝文東劃了劃她翹起的紅唇,半開玩笑半無奈道:“沒辦法,剛回來就有上百人歡迎我,先用豐盛的大餐招待我一番,後來又邀請我洗冬澡,熱情得過分,以至於表達感情時動作激烈得過分!”彭玲咯咯笑不停,不信道:“這時候誰還會洗冬澡啊?”謝文東一指自己的鼻子,無奈道:“恐怕隻有我了。”說著,他麵容一整,正色道:“其實今天我早就來了,一直在樓下等你。”
“真的?”彭玲一喜。謝文東又道:“可看見你和那個叫杜庭威的家夥手挽手上樓時我很生氣,讓老森開車走了。”
彭玲問道:“那你怎麽又回來了?”謝文東撚起她一縷繡發,憐惜道:“我相信你!我知道我認識的小玲不是這樣的人,所以中途我又回來了。”他的話讓彭玲感動,聲音有些哽咽,喃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謝文東心中一顫,自己怎麽把這忘了。他眼珠一轉,飄身下了床,電般衝進方廳內。彭玲大聲喊道:“你幹什麽去?”
當謝文東回到臥室的時候手中已經捧了好大一遝紅玫瑰,他含笑遞到彭玲麵前,道:“生日快樂。”
“你記得?”彭玲驚喜道。“當然!”謝文東臉不紅氣不喘心不跳道:“我怎麽會把你的生日忘記了呢?”
男人對女人有時也要說些假話,定會收到不錯的效果。至少這時謝文東贏得了彭玲一個大大的擁抱。
這晚,兩人折騰到很晚才睡覺。第二天,日上三杆,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射進房間內,也照在謝文東的臉上,他打個嗬欠,戀戀不舍的從床上爬起,扭頭一看,彭玲還在香甜而眠,黑色的長發,潔白無暇的肌膚,被單下若隱若現的隆起,微微開啟的紅唇,每一樣都讓謝文東渾身發燙。他抬頭看了看表,在彭玲耳邊小聲問道:“今天不用上班了嗎?”
“恩……?”彭玲睡眼朦朧,問道:“現在幾點了?”“七點五十。”謝文東笑道。“哦!”彭玲心不在焉的答應一聲,兩秒鍾後,猛然從床上坐起,眼睛瞪得溜園,大聲問道:“幾點了現在?”
謝文東的眼神順著彭玲的麵容緩緩下移,後者也注意到了,急忙用被單擋在胸前,反射性的嗔道:“瞎看什麽?”
謝文東聳聳肩,柔和一笑,突然一把將礙眼的被單拉掉,撲在彭玲身上。彭玲焦急道:“還鬧,我都快遲到了。”謝文東胸有成竹道:“我保證讓你十分鍾之內到達單位,所以,現在我們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
“你……哎呀,好氧啊……”
春光無限好,隻恨時間少。這是謝文東的心裏話。把彭玲送到單位之後,他問薑森,道:“昨天,你沒讓那小子輕易離開吧?”薑森撓撓頭,訕笑道:“什麽事都瞞不了東哥。”謝文東也笑了,道:“那殺豬似的尖叫聲可能全樓的人都聽得清楚。”薑森無奈道:“其實我也沒做什麽,隻是讓他滾了兩層樓梯,結果這小子‘肉腳’得很,起不來了,硬要叫救護車。”
“哼!”謝文東哼笑一聲,沒把杜庭威放在眼中,隻不過是靠家裏撐腰的公子哥。他一揮手,道:“回別墅,看看張哥處理得怎麽樣了。”當謝文東回到別墅的時候,三眼等人正在大廳內商量事情,見他進屋,紛紛起身問好。謝文東一擺手,直接問道:“關裴說了沒?”李爽一拍桌子,怒聲道:“這家夥嘴太緊,屁都擠不出來一個,我們正商量怎樣讓他開口呢!”
謝文東沉思片刻,道:“帶我去看看。”李爽在前帶路,從別墅出來後向後身走去,後院不知什麽時候多了一間四十平米見方的小屋,在謝文東的印象中這裏應該是一片空地,他疑惑的一指小屋,問道:“這是……?”
“哦!”李爽解釋道:“東哥,這房子是前一陣不久蓋的。幫會大了,人也多,其中經常出現一些不遵守規矩的,對他們執行家法要有個固定地點,想來想去,隻有別墅這裏偏僻一些,所以加蓋一間房子。”
謝文東嗬嗬一笑,一拍李爽的肩膀,笑道:“小爽,你想得挺周到的嘛!”李爽老臉一紅,不好意思的拍拍額頭,道:“我哪會想到,這是三眼出得注意。”“恩!”謝文東點點頭,嘟囔道:“這樣就可以解釋了。”其他人聽後紛紛大笑,隻有李爽還沒明白過來,撤著嗓子大聲疑問道:“東哥,可以解釋什麽了?”謝文東沒答話,含笑向小屋走去,三眼經過他身邊時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腳,撇嘴道:“豬頭啊你!”
小屋內光線明亮,一前一後兩扇大窗戶。正中擺有香案,上供關羽的泥像,前方放了不少水果甜點,小屋內煙霧繚繞,香氣撲鼻。謝文東眉頭一皺,問道:“供這個幹什麽?”李爽搶先答道:“現在道上的人都時興供奉關二爺,說是能保平安。”
謝文東嗬嗬一笑,走到桌案前,伸手將泥像拿起,左右看了看,麵無表情道:“就這麽一個泥像能保你們平安?”說完,謝文東雙目一眯,甩手將泥像甩飛。‘啪嗒’一聲,泥像撞在牆壁上摔個粉碎。他冷冷道:“我看你們是太平日子過多了,膽子也小了吧!”“不是……”李爽滿頭是汗,急忙解釋。謝文東揮手打斷他的話,對眾人道:“你們記住,世界上沒有神,黑道上更不會有,如果有,那就是我們自己,我們的命運在自己手中,由自己去掌握。沒了信心,沒了魄力,那你也就不適合在黑道上混了。你們認為呢?”謝文東的話象一根鋼針刺在眾人心中,紛紛垂下頭。三眼打個哈哈一笑,道:“大家當初隻是閑得無聊,東哥你又在外地,大家精神沒有寄托,不知道以後的路該如何走,現在好了,東哥回來了,我們又可以一起創業了。”
“哧!”旁邊傳出一聲嘲笑,聲音微弱道:“你們……以為謝文東是神嗎?”
謝文東一楞,扭頭一看,原來在角落裏還捆著一位,渾身上下血跡斑斑,一隻眼睛腫得象鵪鶉蛋大,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看了半天,他才認出來,這位正是關裴。他還沒說話,一旁的李爽悶叫一聲,飛起一腳踢在他胸口上。他一肚子氣沒地方發泄,全用在關裴身上。關裴對他的拳打腳踢完全不在乎,隻是一個勁的笑,嘴裏嘲道:“有種你殺了我!”
“媽的!”李爽小眼睛一張,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大叫道:“你以為我真不敢是不是?”
謝文東一翻白眼,上前將李爽手中的匕首搶下來,沉聲喝道:“小爽,你還是那麽衝動。”轉目對關裴又道:“我不是神,但我能做得到的事,神也未必可以做到。”他用手中匕首輕輕修剪指甲,聲音柔和說道:“比如,我能殺死你的父親,也同樣能殺死你,當然,隻要我願意的話。”這時關裴臉上沒了笑容,他發出野獸般的怒吼聲,劇烈掙紮,如果沒有捆綁,可能早衝到謝文東麵前拚命了。“謝文東,你***還是不是人,我們關家和你有什麽仇?!”
謝文東無奈道:“無仇!但是不管是誰,隻要擋住我的路,那我就是他的噩夢。告訴我幕後那個人是誰,我可以考慮給你一個痛快。”關裴咧開嘴,牙齒已經變成紅色,他發出痛苦的笑聲:“我說過,你永遠也別想在我口中得到任何東西。”謝文東目光一冷,剛要說話,電話鈴聲突然響起。薑森的電話。他接起一聽,麵露喜色,伏在謝文東耳邊細語幾句。後者點頭一笑,笑容滿麵的轉向關裴。關裴不知道他葫蘆裏賣什麽藥,繼續叫囂道:“有種來殺我!”
謝文東搖頭而笑,道:“現在可能不單單是你一條命的問題了,你好象還有個關係不錯的情人吧?”關裴頓時僵住,謝文東又道:“她好象還有個孩子不知道是不是你的?”“謝文東!”關裴眼睛都紅了,咬牙切齒的喊出這三個字,哇得一聲吐出一口血,泄氣的皮球一樣癱倒在地。他聲音低沉道:“如果你還是個人物,就別為難他們。”“是否為難他們這要看你的表現!”謝文東淡然道。“你不應該把我們之間的恩怨牽扯到其他人身上。”關裴的聲音虛弱。
“這就是黑道,既然你選擇這條路,你就應該承受得起。”謝文東知道這種威脅的手段很下流,不過也恰恰很實用。
關裴歎了口氣,喃喃道:“我隻希望你放過他們……”他說話聲越來越小,最後,如同蚊子一般。謝文東一震,暗道不好,急忙上前,一翻關裴的身子,雙目圓睜,出氣多,如氣少,眼看要不行了。他急忙回頭叫道:“快找醫生急救!”
文東會有自己的專用醫生,當三眼拉著醫生跑來時,關裴已斷氣多時。李爽還一臉莫名,不知道為什麽一個好好的人隻說了幾句話的工夫就死了。醫生上前檢查,搖搖頭,道:“救不活了。”謝文東麵色一沉,凝聲問道:“怎麽回事?”醫生一指關裴的胸口道:“他斷了五根肋骨,其中一根好象刺進了肺葉,神仙也救不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