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文東來南京時很隱蔽,蕭方剛開始並不知道,後來他覺得奇怪,按靈敏的一貫作風她不能一點動靜都沒有啊,她更不可能想不到偷襲自己大本營的計策,可現實擺在眼前,暗中埋伏在左右的人一天到晚看不到半個北洪門的人影,更別說前來偷襲的大隊人馬了。蕭方百思不得其解,加大探子的人手,看看靈敏到底在幹什麽。後來探子回報,說謝文東現正在北洪門的據點內。何誠聽後冷冷一笑,沒感覺什麽,反而暗暗竊喜,心說這下好,北洪門的大哥親自來了,如果能把他擒住,那自己在向老大麵前是多大的威風。他不住的點頭,笑麵顏開,不住說道:“來得好,來得好極了!”

可蕭方可不這樣想,一聽謝文東到了,他倒吸口冷氣。人的名,樹的影。謝文東是什麽人,他調查的最透切,心中十分了解,狡猾詭詐用在他身上都不恰當,如果好獵手可以撲到狡猾的狐狸,那麽能戲弄好獵手的狐狸都比不上謝文東一層。他轉目一看,何誠正在那傻笑呢,蕭方氣得想狠狠給他一頭錘,謝文東來了就這麽可笑嗎?

光頭何誠也不是呆子,看出蕭方麵色不對勁,說道:“蕭兄,謝文東來了是好事啊!”蕭方嗤笑一聲,斜眼看著他,道:“好事?你說說看有什麽好事?”何誠大嘴一咧,笑道:“這謝文東雖然隻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崽子,可身份卻是北洪門的老大,聽說啊……”他左右看了看,一臉壞笑,小聲道:“聽說他和金鵬的孫女搞上了床,金老頭愛麵子,這事要傳出去還了得,所以不得不把孫女嫁給這小子,這小崽子一下就土雞變鳳凰,成了金鵬的孫女婿了,肥水不流外人田,金老頭一定是徇私將掌門大哥的位置讓給他!唉,他小子有能耐啊,人得了,權也得了。”何誠一臉的妒忌,還有惋惜,惋惜那個人不是他自己,頓了一下又道:“靠裙帶關係上來的大哥能有什麽作為,以前不就是一個東北混混嘛!這次如果我們把他抓住,北洪門不知道得羞死多少人呢!哈哈!”

何誠大笑,發自內心的興奮,蕭方也笑了,不過是被氣笑的,他心中歎了口氣,不知道何誠是在哪弄到這些小道消息的,謝文東和金鵬的孫女有沒有發生關係他不關心,他是真真切切在乎謝文東這個人。他創建幫會的時候隻是個高中生,十幾歲,卻能站穩腳跟,後來隱隱成為一市之主,暗中皇帝,這是偶然嗎?後來他的幫會發展擴大的速度令人乍舌,先後打跑的兩大外國勢力,這是一個草包能做出來的嗎?蕭方看看正得意的何誠,也懶得罵他,說道:“傳我的命令,從現在開始,各據點的兄弟原地待命,停止一切對北賊的進攻,不可跨出市區一步!”

“什麽?”何誠瞪圓了雙眼,大聲喊道:“蕭兄,蕭大天王,我知道你這一陣很累,不過也不能……也不能累糊塗了吧!現在北洪門的混混大哥來了,如果我們現在不抓住機會將他製住,說不定他什麽時候就走了,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

蕭方淡然道:“你以外謝文東真是草包嗎?!我盼不得他早點走,可是他決不會走的。這人詭計多端,輕易出動必中他的圈套。”何誠心中冷笑,暗道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能厲害到哪去,看把你嚇的。他跨步向前,道:“蕭兄,給我二百人,晚上我去偷襲他們的‘洪武山莊’,定能將謝文東擒來見你!”

蕭方大搖其頭,說道:“不行,不行!”領二百人去偷襲,你能把謝文東抓住,不被人家抓住就不錯了。這話他沒說,畢竟何誠的心思是好的,為了門派想立功,何必傷了他的積極性。

不管何誠怎麽說,蕭方就是不同意,把這位光頭氣得直喘粗氣,後來一堵氣,甩袖走了。蕭方倒不是怕謝文東,隻是想熟悉他一陣,看他有什麽過人之處,畢竟自己了解到的謝文東都是聽手下探聽出來的,紙上記錄的,真人他可沒見過。

南京這幾日突然平靜下來,不過風雲變幻,看似平靜的海麵,下一秒隨時可能掀起萬丈大浪。

謝文東可沒閑著,等了幾日,仍見蕭方暗中不動,做出守勢,他哈哈一笑,了然於胸,對方明顯在試探自己。他不動,謝文東準備動,在下麵選出三百個比較機靈的兄弟,分成數隊,每隊人不多,隻有十個,每日這些人分批進入南京市區,各找南洪門的地盤,不管是酒店、舞廳、夜總會還是正當公司,反正是他們旗下的見了就砸,見人就打,期間的過程極快,都不超過兩分鍾,沒等南洪門大隊人馬到,這些人又紛紛跑回到洪武山莊。

一天兩天這樣南洪門還沒感覺什麽,可謝文東似乎吃到了甜頭,天天派人來砸場,鬧了沒兩分鍾又紛紛逃走。蕭方還能沉住氣,何誠可上了火,每天都會收到一大堆東西損失和人員受傷的報告,做為南京的負責人,他要向向問天負責嘛,雖然老大沒責怪他,不過通電話時總是感覺向老大對自己的語氣和平時不一樣了。最近幾日,他連著三天向蕭方請戰,可後者都是搖頭拒絕,蕭方心中冷笑,謝文東顯然是在激自己出戰,他洪武山莊裏一定有埋伏,自己不能上這個當,不管你怎麽鬧,我就是不動兵,看你謝文東怎麽辦!他派出大量的探子隱藏在洪武山莊的左右,時刻注意著那裏的動靜。

謝文東在洪武山莊內確實做了埋伏,按理說自己這樣挑釁對方早就該找上門了,可蕭方倒是真厲害,就是不來進攻。謝文東這回算是碰到了對手,他不愁,反到很高興,就象下棋一樣,高手自然都喜歡和高手對壘,能遇到蕭方這樣的人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過了幾天,十一快到了,謝文東打好注意,命人到南京,還有附近的地方找‘小姐’,條件是年輕漂亮,身體健康就行。開出包吃包住包玩樂,一天還有五百快收入的條件,小姐有多少要多少。下麵人不明白大哥要幹什麽,非常時期找‘小姐’,這不是開玩笑嘛!不過他是老大,下麵人沒有選擇,隻好按他的命令做。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重金之下也有不怕死的妞兒。如此優惠的條件,下麵人沒怎麽費事,一天就找來一百多位年輕漂亮的小姐。這下好,洪武山莊成了粉豔之地,濃狀豔抹的女郎隨處可見。晚上,在山莊內舉行篝火晚會,嬉笑之聲傳出好遠。謝文東下麵的兄弟是樂和了,可難為了身在暗中南洪門的探子。鼻子裏聞著人家烤肉的香氣,耳朵裏聽著不時傳來的女人嬌笑聲,暗歎自己的命苦啊!一個新來的探子對旁邊的漢子道:“***,老哥,聞著這香氣我怎麽肚子也餓了!”大漢拍拍他肩膀,了解的歎道:“你第一次來,沒有準備吧!”說著,他從口袋內掏出一包方便麵遞給那人,苦道:“啃這個吧!”“我靠!”

北洪門這日子過得如同神仙,白天出去折騰一番,然後回來休息。到了晚上,歌舞笙平,大魚大肉吃著,每人身旁都有漂亮女郎相陪對飲。神仙的生活也不過如此。南洪門的探子不時將這裏的情報傳回大本營。蕭方聽後眉頭也是一皺,這謝文東簡直是欺人太甚,是不是真以為我蕭方怕了你!他狠狠一握拳,然後又將手鬆開,暗道謝文東能如此大膽,必然有準備,就是想激怒我引我上鉤!他哈哈一笑,說道:“好!很好!我看我們誰能挺過誰!”按他所想,謝文東堅持不了多久,他千餘人每天要吃要喝要住,這些都是錢,而北洪門在南京已經沒有底盤,更沒有收入的來源,總不能一直想他們總部要錢吧,不久之後謝文東定會撤退。這是他想的,可何誠不這麽想,他認為謝文東根本幾是個混子。

白天派人胡鬧一陣,連見自己一方的麵都不敢,人還沒到呢他們先跑了,晚上泡在女人堆裏,天珍海味吃著,他謝文東還真是神仙死了。何誠再也受不了了,來到蕭方房間,門也沒敲就闖了進去,大聲道:“蕭兄,我,要,出,戰!”後麵幾個字是他從牙縫裏擠出來的。蕭方歎了口氣,剛才連自己都被氣得想出戰,更別說這何誠了,他說道:“我們再等等!再等幾天吧!”何誠心裏象是被火燒了一般,抬腳想把一旁的桌子踢翻,可還是忍住了,畢竟蕭方是天王,比自己高出好幾級,不能太過分,他咬牙道:“謝文東把我們當成了傻子,我真的忍不住了!蕭兄,就讓我出去一戰吧,隻要給我一百人,我保證能大獲全勝!”蕭方還是搖頭,何誠見狀就差點沒撞牆了,可是蕭方不同意出戰,他也無可奈何。

十一之後的第二天,有探子來抱,說有一條車隊進了洪武山莊。“車隊?”蕭方一楞,這是怎麽回事?何誠更是不解,忙問道:“車裏是什麽人?”探子搖搖頭,說道:“北洪門把守很嚴密,我們也不知道,不過,那些人下車之後我們遠遠望了一眼,一各個都是肥頭大耳,很有派頭,可能是北洪門內的高級幹部!”

“啊?”何誠心中一驚,又追問道:“他們又帶來多少人?”探子搖頭,說道:“沒有!沒有帶來一個手下!那些幹部都是孤身前來。”何誠吸了口氣,他有些發蒙,不知道謝文東在打什麽注意,轉目看向蕭方。這位天王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心說按現在的戰勢謝文東沒有理由調來大批的幹部,就算他不放心,調來不少幹部,也不能不帶人來啊!蕭方想不明白,說探子道:“你回去給我嚴密監視洪武山莊的一舉一動,有什麽情況馬上回報到我這!”探子答應一聲快步跑出房間。

何誠搖頭苦笑道:“不是謝文東在這裏過得太神仙而將幫會中的幹部召來一起享受吧!?”蕭方看了看何誠,歎道:“希望不是,否則我就是一直在高估他。”

晚間,探子回報,洪武山莊內花天酒地,荒淫無度,女人的**聲連身在山莊外的探子都能清晰可聞。

“啪!”何誠聽後狠狠拍了一下桌子,騰身而起。把一旁正喝茶的蕭方嚇了一跳,一杯茶查點都甩出去。“你幹什麽你?”

何誠彎腰施禮道:“蕭兄,給我一批人,今晚我就殺進洪武山莊去,將謝文東提來見你。”剛說完,見蕭方剛要張嘴說話,把他嚇了一哆嗦,他太怕這位天王又說‘不行’這兩字,忙又道:“蕭兄,我這次出戰,如果成功了,我不要功,你也不用記我的功勞!如果失敗了,我何誠甘當家法處置!”何誠是真急了,這話說得也夠絕,成了不要功,失敗了擔家法。“這個……”蕭方再想說不行可實在是說不出口了,看何誠憋紅的臉膛,眼睛充血,須發皆張,雖然他沒頭發,再不答應,這人恐怕就得瘋掉,蕭方將茶杯輕輕往桌子上一旁,起身道:“好!我給你二百門中精銳,你做先鋒,先殺進洪武山莊,我帶所有兄弟壓後,如果你真遇到埋伏,我既就在後麵狠擊對方,又可接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