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裏的時候,錢大昆那小子還沒有回來,於是林東就給對方打了一個電話,要求這個家夥無論在那裏都必須抓緊回來,就是躺在女人的被窩裏麵也不例外。
眼見愛人講得一本正經,舒寶儀十分奇怪地詢問道:“你為什麽心急火燎地要錢大昆抓緊趕回來呢?現在就我們兩個豈不是更浪漫溫馨,何必要多一個電燈泡呢?”
林東聳了聳肩膀,“好些日子沒有見大昆,大家也應該好好的聚一下,省得那小子整天亂跑。”
之所以叫錢大昆早點回來,那自然是有原因的。
他在萬屍之地弄出來很多寶貝,覺得應該將這些東西秘密賣出去,然後將所有款項都捐給貧困地區兒童做一個福利事業。
而做為國內地產大鱷的獨生子,那小子做這種事情正好是名正言順,絕對不會引起有心人的懷疑。
至於那些虛名,他到不是很放在心上!
在回來旅途中他已經想好,這次準備成立一個珠寶公司,以這批珠寶做本錢去掙錢,然後成立一個基金會幫助那些貧困地區的兒童。
做這些事情當然錢大昆最適合,他本來便出身於商人之家,可以說從小就耳濡目染,非常熟悉商業運作,出來打理公司應該沒有任何問題。
正琢磨著心事,耳邊就突然響起了錢大昆的嚎叫聲:“東子,你也忒不仗義了,一出去那麽多天連個電話都不打,我還以為你被外星妹妹抓走不回來了。”
這時候,從房間內走出來的舒寶儀笑著說道:“錢大昆,這些天你不是照樣也在搞失蹤麽?自從林東出去之後,你一天都沒有去過文緣齋,你們這對狐朋狗友都是一個德行,就知道玩,哪有時間搭理生意,搭理朋友呀!”
說到文緣齋的時候,錢大昆明顯的氣勢弱了下來,這個貪玩的家夥壓根就不願意整天待在店裏麵,當然跑出去玩了,可是在林東的麵前又不好意思說。
林東聽舒寶儀提到文緣齋,於是就問道:“寶儀,這些天生意怎麽樣。”
舒寶儀笑嘻嘻地說道:“林大老板出遠門,錢大老板玩失蹤,在這種情況下文緣齋的生意能不好麽?總營業額四百零六萬七千八百元整。”
四百多萬,這個數字遠遠超出了林東的想象,他原本覺得自己走之後文緣齋能有二三十萬進賬就很不錯了,沒有想到有這樣大的收獲。
感到驚訝的不僅僅隻有林東,這時候錢大昆更加的震驚,這個家夥這些天一直都沒有去店裏麵,也不認為會有什麽生意,可是沒有想到竟然會有這麽大的收獲,這真得是奇跡。搞不清楚究竟賣什麽畫能換來四百多萬,想來想去也猜不出來究竟還有什麽畫那麽值錢。
錢大昆說道:“原本我覺得咱有一億美金就不用搗騰字畫了,應該開一家房地產開放公司。可是沒有想到文緣齋在舒寶儀的搭理下,這麽段短的時間就有四百萬進賬,看來還是這個行業有利潤,恐怕在國內這樣的行業不多,看來我們不需要換行了,省得被人說是好高騖遠。”
林東在舒寶儀的笑容裏麵發現了問題,他覺得這四百多萬沒有那麽簡單,看樣子這中間一定有問題,要不然她的笑容應該不是這個樣子。
舒寶儀拿出來賬本之後說道:“一共賣出去兩幅畫,一幅賣了四萬七千塊,一幅賣了兩萬零八百。總收入四百零六萬七千八百。”
這下子錢大昆就傻眼了,就是小學生都知道這樣的算術有問題,四萬加兩萬怎麽算都不可能出來四百多萬的數字,於是不解地嘀咕了一句,“嫂子,林東回來你也不至於這麽激動吧,竟然做個最簡單的算術題都能有這麽大的偏差。幸好吹牛不交稅,否則的話,光稅款都夠我們喝一壺!”
舒寶儀知道別人不會相信,也懶得解釋,直接把賬本放到桌子上後說道:“錢大老板,林大老板,你們仔細看一下賬本吧,上麵白紙黑字寫得很清楚,這中間是不會有偏差的。”
看完賬本之後,錢大昆整個人就愣住了,搞不清楚從那裏蹦出來的四百萬,他弄不明白怎麽回事就直直地看著林東,希望對方幫助自己解釋一下。
林東雖然不知道這四百萬是怎麽來的,但是在看到進賬的時間後猜出來了十有八九和古玉有關,在這個時候自己總不能說不知道吧,要是那樣裝迷糊的話,後麵的事情會變得更加複雜。在想了半天之後他說道:“錢大昆,你小子反應真是遲鈍,難道不知道今天是愚人節麽?這隻是舒寶儀和你開的一個小玩笑,平日裏聰明絕頂的你怎麽一下子反應不過來了。”
錢大昆聞言,可是真得反應不過來了,看了看掛曆道:“切,東子你也真會開玩笑,距離四月一號還有兩個禮拜,怎麽會蹦出來一個愚人節呢?我看這賬目有問題,一定是舒寶儀寫錯了,你是故意幫助她掩飾。不過要是減去那四百萬的話,這些天的營業額的確不是很好。”
舒寶儀也懶得再說這件事情,她以為是古玉按照林東的吩咐,故意搞是神秘的,因此也就沒有太在意。
古玉顯然是一個不甘寂寞的家夥,他看到大家都不搭理自己的時候就說道:“今天我按照主人的吩咐去了文緣齋,是我拿出來的四百萬讓寶儀姐姐關掉店鋪的。怎麽樣我是不是很聰明,主人,你是不是應該獎勵我一下。”
這時候,錢大昆才發現了客廳裏還有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他用詫異的眼光看著林東,那眼神分明再說這個小家夥是不是你的私生子。
林東懶得和錢大昆解釋古玉的問題,於是就說道:“走吧,你到我房間來,大家商量一個事情。”
錢大昆雖然想知道那個小男孩是怎麽回事,但是看到林東沒有說的意思,也就沒有問。等進了他的屋子後就說道:“東子,說吧,讓我來做什麽事情,千萬不要告訴我是什麽多年前的風流韻事,先說好,對於那樣的事情,我可是沒有辦法解決的。”
在錢大昆看來,那個七八歲的小孩肯定有問題,要不然林東不會避開舒寶儀和自己談話。在他看來這個好朋友一般是沒有什麽太大隱私的,因此才會想到是風流韻事。
林東淡淡地說道:“錢大昆,你小子想問題的時候老是出發點不正。在我離開北京的時候,你說要開房地產公司的,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這個想法。”
“有呀!當然有了,我怎麽可能不想開房地產開發公司呢?這個畫廊的規模是很難擴大了,基本上就這個樣子了,象一幅畫賣一億美金的奇跡是不會再發生了。你我當然要想新得出路了,既然有了足夠的資金當然要放手一搏了,我家是搞房地產的,這個行業可是暴利,我們聯手絕對大殺四方,可以稱霸商海。”
一提到做生意錢大昆這小子就興奮了起來,他現在是連說帶比劃好像有無數的話要說出來似的,這個時候簡直就是唾沫星子亂飛,讓林東感覺到這個家夥是口若懸河。
其實,錢大昆北漂到北京不願意回家族企業上班,並不是不想做生意,隻是不想讓老爺子約束自己。現在有了一億美金,可以說做什麽生意都可以,在這種情況下就特別的想證明自己有商業頭腦。對於他來說不熱衷於追求個人利益的林東毫無疑問是最好的合作夥伴,隻有和這樣的人合作才真得能大顯身手。
看到錢大昆連說帶比劃的時候,林東幹脆保持沉默,看這個家夥那種滔滔江水連綿不絕的講話能持續多久。不管怎麽說他在談論做生意的時候頭腦是非常清晰的,思路也相當的開闊,可以說已經具備了一個商人所應該具備的一切潛質。
在這個時候。林東才徹底發現好友想做生意的強烈願望,也看到了這個家夥身上那種無法磨滅的商人氣質,終於下定了決心投身商業,賺取更多的財富,從而做更大得慈善事業。
錢大昆講話簡直就是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要是沒有人打攪的話,恐怕他一口氣說上幾個小時都沒有問題,要是在融資招商會上這樣演講的話,一定會吸引很大一批投資者。
雖然談起做生意錢大昆異常的興奮,但是這長篇累牘演講還是有終了的一刻,伸手便指了指水杯道:“東子,抓緊給哥們倒杯水,我的嗓子眼都快冒煙了!”
林東一臉奇異:“我都這麽長時間沒有回來,屋裏哪有熱水呀!你自己在冰箱裏那瓶飲料吧。”
打開一瓶百事可樂一口氣喝了個幹幹淨淨,錢大昆放下瓶子又接著,道:“東子,你要是覺得我們可以投資房地產的話,我就給老爺子打電話,讓他借給我們一些高級管理人員,那樣的話公司運作起來會很快的,保證當年可以收回全部投資,第二年就可以盈利。”
“我們不僅要投資房地產,還可以投資珠寶等其他行業,不過事先聲明,這裏麵我是有條件的。”
對於林東會提出來條件,錢大昆早就有心裏準備,在離開北京前所什麽都不願意做生意,回來之後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這中間要是沒有條件才是活見鬼了,於是說道:“我們兄弟之間有什麽事情就直說吧,不要拐彎抹角的,那樣就見外了。”
林東的條件很簡單,第一自己不參與公司運作,第二必須做正當合法的生意,第三必須成立一個慈善基金會,每年公司利潤的百分之三十要交到基金會裏麵去。他不知道錢大昆會不會答應這三個條件,但是也不準備修改其中的任何一款,能夠做到的就是可以適當降低自己的股份,來維持一個平衡點。
錢大昆早就知道林東會提出來相關的條件,可是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三個條件。顯然第三條有點苛刻,縱觀全世界都很難找到這樣的公司,已經不再具備現代企業製度下基本要素,好像變成了慈善事業。
等了十幾分鍾,依然沒有聽到錢大昆給出的答複,林東就知道這條件確實有點太過苛刻,最後又補上了一句:“可以降低我的股份,我出資和你一樣多,但是股份占多少你說了算,但是前麵三條是不能更改。”
“東子,你這樣說還算是把哥們當成兄弟麽?”錢大昆拍著林東的肩膀說道:“做生意前提就是合法,不合法的生意我是絕對不做的。咱們兄弟兩個要是將帳分得那麽清的話就沒有意義了,你的這三條原則上我都答應了,隻不過想變更一點,你不會拒絕吧。”
林東沒有說話,隻是微微地點了一下頭表示默認。
於是,錢大昆張嘴,道:“第一做合法生意不變,第二公司我們兩人股份一樣多,各拿出來來個人股息的百分之三十來投入到慈善基金會,第三你可以不在企業中任具體的行政職務,但是必須掛上董事長的這個職務。”
林東明白對方的意思,這小子這樣做就是一種個人性的捐贈慈善事業,那就不是法定的了,對於整個公司不會產生影響,這樣不會觸及現代公司製度。但就是有一點搞不清楚為什麽要自己出任董事長的這個職務,這點的確是想不明白。
錢大昆這樣做,自然是有自己的想法,好友雖然不熱衷於做生意,但是這個家夥最近運氣好的出奇,要是不把這好運氣用到公司上簡直是浪費。
所以,這家夥當上董事長雖然平日裏不參與公司的日常事務,但是畢竟可以在公司的發展方向上做出來指導,避免自己出現什麽重大的過失,或許這樣的合作才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