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似乎奢侈了一點,兩公斤重的碩大龍蝦,肥美的皇帝蟹,配著鮑魚、牡蠣之類的海鮮,這張比較大的餐桌幾乎都快放不下。
唐影瞧著琳琅滿目的美食,有點好笑的嗔怪了一聲:“……需要點這麽多菜嗎?”
張子文撕扯著皇帝蟹碩大的鉗子,笑著說道:“好不容易來一趟,怎麽著也得嚐嚐這裏的特色菜啊,這些都是酒店廚房推薦的,何況我這人好海鮮這麽一口,要整就整夠,不用擔心我幹不完。”張子文話音未落,稀溜一聲,鉗裏的嫩肉已經被他吸進了嘴裏,味道不錯,張子文神情愜意的咂了咂嘴,挑逗著唐影的食欲。
這家夥的吃相有點意思,男人吃東西正該這麽豪邁,唐影似乎很喜歡瞧他這不雅的吃相,自己倒忘了用餐這時,張子文無意間瞥了唐影一眼,正巧捕捉到她的眼神,她美眸裏露出的那一絲欣賞之色令他心頭微微一震,這眼神似曾相識,他的腦海裏頓時浮現出一張溫柔美麗的麵容……
“……你瞧我幹嘛?”唐影見張子文停止了手上的動作,直勾勾的瞧著自己,臉蛋微紅的啐道:“用餐也不老實,你這麽看著我很不禮貌的。”
她也那麽愛紅臉蛋,有點像,張子文心裏微微一跳,就連眉宇之間的神色都有幾分相似,以前自己怎麽就沒察覺到這一點呢?他略微沉吟的說道:“……有時候……我……覺得你象極了一個人,真的,一比較越瞧越象。”
這下輪到唐影的心跳了,他瞧出來了?唐影眼神有點閃爍的輕聲說道:“你……說說看,我象誰?象極了,有那麽誇張嗎?”
“象小舒,她姓唐,你也姓唐,模樣也有幾分相似,你跟她站一塊兒還真象姐妹倆。”張子文暗自比較著,唐影跟唐舒還真有幾分相似之處。
唐影聽他這麽一說,心如小鹿亂撞,盡量演示著表情上的變化,淡淡的說道:“瞎說什麽呢,她多小,我多大,我跟小舒怎麽可能象兩姐妹。
張子文笑了笑說道:“怎麽不象,以前我沒感覺到,但先前你瞧我吃東西的時候,你跟她的眼神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嘻……你跟她好象都對我的吃相挺好奇的,還有你們的氣質,小舒也給我一種很高貴的感覺,再加上你跟她眉宇間的幾分相似,你倆如果站一塊兒,不用我說,其他人也會認為你們是兩姐妹。”
“你就胡說吧,就你那吃相有什麽可好奇的,我才不信小舒會喜歡瞧你那難看的吃相。”唐影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慌亂之下也沒有察覺自己的語病。
“喜歡?”張子文眼裏笑意甚濃,笑嘻嘻的說道:“嘻……你是說你也喜歡我吃東西的樣子?”
“我可沒這麽說,這都是你的胡思亂想。”唐影趕緊否認,臉蛋卻不爭氣的抹上了紅暈,她的確很喜歡他那餓狼般的吃相。
唐影臉蛋抹上的紅暈落在張子文的眼裏,好美,他暗自壓抑著微蕩的心,嗬嗬笑道:“沒錯,小舒跟我講過,她最喜歡的就是我吃東西的餓狼樣,弄得她有時候還認為我是喂不飽的狼,每次快到用餐的時候,經常掩護我偷嘴,就為這事,她可是沒少陪我受罰。”張子文說到這裏,心中暖暖,小丫頭永遠都是站在自己這一邊,想起唐舒在家裏維護自己時的情景,溫馨、甜蜜,思念之情頓時上湧。
“有這種事?小舒還陪你受罰?”唐影微微一愣,黛眉微蹙,略微不滿的輕聲問道:“受……什麽罰?”小舒陪罰?這還得了?唐影心裏有了絲惱意。
張子文心裏這會兒盡是溫馨,沒有聽出唐影微有不滿的語氣,笑著將家裏女人製定的所謂家法講解了一遍,末了目露柔情的說道:“在家裏,隻有小舒一直站在我這邊,沒有她在我身邊,我的罪可就受大了。”他嘴裏說受罪,但任誰都聽得出他幸福的語氣,
原來是這樣,唐影心裏微微鬆了口氣,惱意頓消。
“……照你這麽說來,小舒對你真的很好,可是……你……好象一點都不珍惜。”唐影凝視著張子文,有了小舒還這麽花心好色,她對張子文的所作所為很是失望。
“誰說我不珍惜小舒了?在家裏我最著緊的就是她,最愛最疼的也是她。”張子文立馬反駁,誰要說他不珍惜小舒,他鐵定急,就連唐影也不例外。
“是嗎?是這樣嗎?”唐影語氣淡淡,一幅不置可否的表情。
“怎麽不是?這需要懷疑嗎?”張子文對唐影的語氣感覺不舒服,抹煞他對乖乖小舒的感情,這比收了他老命還難受,說什麽都得爭論到底。
他急了,唐影心裏暗啐,修養讓她停止了爭論,她也不想再指責他的不負責,唐影優雅的端起了盛著紅酒的高腳玻璃杯,這是停止爭論的信號,因為她認為爭論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
沒有了爭論,但餐室裏的氣氛卻不怎麽融洽,唐影似乎失去了跟他交流下去的興致,張子文心裏也懶得再跟她解釋,他愛唐舒,打心眼裏的愛,他不容許任何人懷疑自己對小舒的感情,哪怕是他最想追求的唐影也不能,她藐視自己對小舒感情的語氣已經令他很不爽……
此時的兩人雖然同桌用餐,卻相對無語,滿桌的海鮮美食似乎也提不起這對男女的食欲,貌似浪漫的晚餐不再浪漫,的確有點掃興,張子文有點鬱悶的放下餐叉,正想從兜裏掏出香煙,這時,兜裏的手機響了,張子文摸出了手機瞧了眼來電顯示,從美國打來的,是宋琳嗎?張子文的心情好了起來。
這家夥的表情有點愉悅,唐影心裏有了絲好奇,肯定是女人,她心裏不舒服的想著,女人始終是女人,唐影的高貴與修養並不妨礙她吃點小醋,誰叫她心裏愛這個折磨人的家夥呢?
“嗨,夥計,我出來了,還記得我嗎?我是比爾。”手機另一端傳來興奮的聲音。
怎麽是這家夥?張子文有點意外:“……是你啊……當然記得,恭喜你。”張子文露出了笑容,這家夥給他留的印象不錯。
“嗬嗬,這次的麵試提前了半年,沒想到我還有資格,而且麵試官二話沒說就通過了我的假釋。”比爾有點激動,恢複了自由,這的確夠他激動好幾天。
“看來你運氣不錯,對了,你是怎麽回答麵試官問題的?”張子文心裏為他高興,同時心裏還有點好奇,他還記得比爾前幾次沒假釋成功,都是因為回答問題不妥當。
這家夥的英文還是那麽差,唐影聽著他的蹩腳英語,心裏有點好笑,同時,心情也輕鬆了許多,聽張子文的語言,對方應該不是他的什麽女人。
唐影的心思張子文哪裏知道,英文太臭,不聚精會神還真聽不明白。
“嗨,別提了,那該死的麵試官不知道哪根筋沒對?他問我的問題跟以前一模一樣,還是那句出去後幹什麽之類的,我是死心了,回答得再好都通不過,這次八成也是一樣,我就隨便糊弄了一句,你猜我怎麽回答的?嗬嗬,我告訴那該死的家夥,我說不出去了,我就在這監獄裏蹲夠12年,以後也別他媽的來煩我……”手機裏傳出比爾哈哈笑聲,有點興奮的說道:“……你猜怎麽著,那家夥當著我的麵就在假釋單上蓋了章,通過,哈哈,真是活見鬼了。”
“靠,這麽離譜?”張子文有點好笑的說道:“你的運氣還真不錯,的確是活見鬼。”
張子文跟他閑聊了幾句後,想起了對比爾的承諾,笑著說道:“現在你自由了,準備什麽時候去中國幫我啊。”張子文心裏感覺,這個金融投機專家對自己的生意能幫得上忙。
“對了夥計,我給你打電話就是說這個,我現在屬於假釋期,還不能出國,現在不能到中國去幫你,我現在該……怎麽辦?”比爾的語氣有點沮喪,他也沒料到這次能提前出獄。
“這樣啊?”張子文略一沉吟的說道:“要不這樣,你在美國開個戶頭,我先打800萬美金到你戶頭,你注冊家貿易公司,跟我的公司搭上線,先做著進出口生意,等時機成熟,再並入我的讀力集團。”
“8……800萬美金?你說的是真的?”比爾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天上掉餡餅了?
“是真的,明天你就開戶,不過我有個要求,你要在最短的時間之內將進出口貿易做上軌道,做大,用什麽方法我不管,隻要別再去弄你的老本行搞投機就行,我相信你行的,這點你能辦到嗎?”張子文語氣輕鬆,800萬美金現在對他來說是個很小的數目,既然用這家夥,他無條件信任。
“放……放心吧,以前我的關係應該很快就能接上,何況現在的中國貨在美國很走俏,搞進出口貿易沒什麽問題,我一定為老板賺大錢。”比爾人關在監獄裏,但出於對經濟感興趣,對外麵的經濟形勢一直在研究,這也是為自己出獄後做著準備。
“有你這句話就行了,好好幹吧,做好了我不會虧待你。”張子文很滿意比爾的回答,這家夥能很快擺正自己的位置,這B00S說得特溜。
“請老板放心,我一定不會讓老板失望,對了……老板你真……放心將那麽大一筆錢交給我?”比爾的聲音有點顫抖,做著保證的同時,心裏還有點沒譜,但張子文的豪氣令他感覺不可思議。
張子文笑著說道:“你都叫我老板了,我還有什麽不放心的?你隻管放手做就是,這筆錢相信以前對你來說也算不了什麽,就當練練手,做得好,以後我會讓你跟大項目的。”張子文絕對相信,這家夥以前過手的錢絕對不止這個數,12年重刑,涉及的資金不上億,也是幾千萬吧?
張子文的猜測沒錯,這筆錢以前對比爾來說還真不算什麽,這家夥小玩一次金融投機少則幾千萬,多則幾十個億,以前在華爾街也算是個翻雲覆雨的人物,警方找他的罪證都很難,隻是久走夜路必撞鬼,這家夥為保住合夥人獨自承認了罪行,還好涉及的金額也就千把萬,要不然判他個無期都不冤,張子文這800萬對比爾來說是不多,但在關鍵時候扶能他一把的意義就不一樣了,相當與再造之恩,知遇之德,比爾除了有經濟犯罪記錄,心姓並不壞,要不然也不會因為保合夥人自己一個人背了全部罪行,張子文如此待他,電話另一端的比爾哪有不鐵了心為張子文賣命的……
掛掉電話,張子文舒了口氣,從監獄出來,張子文與中海的聯係一直就沒有斷過,除了收購電視台由唐影暗中艸作他不知道外,其他的經營狀況他是了若指掌,讀力集團現在走的是全球化戰略,美國是自己必走的一站,現在有比爾這個經商高手打前站,對讀力集團海外的拓展意義非凡,憑直覺,比爾這家夥絕對能給他幹出一翻名堂出來……
“是誰啊?”什麽資金?什麽公司的?對張子文習慣姓的關心,還是讓唐影忍不住問出聲來。
“是一個獄友,這家夥有點意思。”張子文笑了笑,跟比爾通了一番話後,心情爽了不少。
“獄友?沒蹲幾天監獄就交上這種人,真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唐影黛眉微蹙,美眸裏有了絲擔心,還有了絲不滿,她身份尊貴,眼睛揉不得沙子,蹲過監獄的人對她來說都是人渣,隻是眼前的張子文是個例外而已……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