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文深吸了口氣,摁通了接聽鍵,但他的手還是僅不住微微有點顫抖,他有點穩不起了……

“你好……請問你是……”張子文的聲音盡量放得平緩。

“靠,裝什麽裝,老子不信你小子猜不到是我,嘿嘿,有倆臭錢開始裝斯文人啊。”手機裏的聲音極其熟悉,豪爽而又粗俗,除了自己的老隊長王兵還會是誰?

“……老隊長?真的是你?”張子文的聲音激動起來,這個電話他盼了好幾天。

“嘿嘿……等得心裏發慌是吧?小樣,告訴你吧,你寄給我的東西已經證實了,過兩天我就要出發幹他丫的,嘿嘿……羨慕吧。”王兵的聲音很興奮,看來逼得有點久。

“……證實了?嗬嗬……那就好,那就好,我還怕那幫兔崽子糊弄我呢。”張子文心裏鬆了口氣,看來CIA還是上道,沒用假情報糊弄自己,要不然,這個債說什麽都得摸到CIA老巢去討要。

“我說你小子還真是有辦法,給的情報咋就這麽準呢?說說,哪弄的?”王兵很是好奇。

“……你還記得國安那茬吧,就是那個害得我進去的陳言,還記得他嗎?”張子文笑了笑,心裏斟酌著怎麽說。

“記得,怎麽著?那家夥還是被你逮住了?靠,你不說不出賣朋友嗎?”王兵當然記得害張子文進國安的陳言。

“就那小子,後來還真出現了,被他捅了一刀,差點還收了我的命,嗬嗬……”張子文笑了笑接著說道:“……不過後來證實了是件誤會,那家夥原來是美國CIA的臥底……”

“捅了你一刀?誤會?臥底?CIA?靠,你說清楚點好不好?”劉兵聽得有點雲裏霧裏。

“你別急啊,電話裏也說不清楚,我隻能給你說個大概,陳言是美國CIA派出的臥底,那時正在冒充軍火商專門給東突打交道,目的是探聽到基地的老巢,結果因為他之前給我的打的電話被國安盯上了,就有了我進國安那一茬,後來那家夥還跑到中海來找我,當時我還不知道他的身份,我不想他被國安抓到,又不想國安發現是我放的水,就讓他捅我一刀跑路,估計那時候他的臥底身份還沒結束,沒想到那家夥還真下手了,嗬嗬……就這樣,他欠我一條命,前段時間我出了點事到美國養傷,這家夥已經結束臥底任務找上了我,給了我這些情報,當是還我的命,這不,你手中的情報就是他當時交給我的。”張子文簡單的說了說,盡量不將曰本之行說出來,但他心裏清楚,這件事情遲早紙包不了火,不過依照軍隊的行事作風,即使知道了也將成為高度機密。

“嘿嘿……忽悠吧,靠,會這麽簡單,老子第一個不信,小子,你等著吧,等老子回來親自來審你,不怕你小子不招。”王兵是老油條,不用猜都知道這件事情不簡單。

“得,就知道你丫不信,等你有命回來再說,不過……我在另外一封信裏的意思你明白了吧?”張子文問了最關心的問題。

“知道了,信我已經轉交給首長,他叫你放心,他會在這件事情上幫你到海軍軍委活動,不過你也別報多大希望,你知道你小子出的那事有多大,靠,想著就來氣。”王兵現在都耿耿於懷,這小子如果不衝動,這次的任務鐵定有他,兩個老搭檔又可以並肩作戰。

“……知道了,替我謝一下老首長啊。”張子文心裏暗喜,老首長既然答應周旋,這事怎麽說也有回旋餘地,北海艦隊中將司令員,分量夠重。

“這沒問題,老首長對你可是沒得說的,你就在家等消息吧,嘿嘿……如果你能回部隊就好了。”王兵心裏報著一絲幻想。

“回部隊就不想了,能恢複軍籍就不錯了,這事弄得我心裏老大不痛快。”張子文要求不高。

“行行,你就那點出息,好了,不給你廢話了,掛了啊。”不待張子文說話,那邊已經是盲音,姓格火爆,掛電話也快。

張子文笑了笑放下手機,他知道隊長的急躁脾氣,有時他就弄不明白,就這麽個急姓子的人,居然還有耐心在亂草叢中潛伏3天3夜,楞是一動不動的耗著,最後成功狙殺目標,急姓子也能幹狙擊的活,他不得不佩服這個老隊長有一套……

張子文長長的舒了口氣,CIA給的情報正確,看來這次部隊執行特殊任務成功的話,自己這開除軍籍的帽子多半可以摘下了,他對軍籍榮譽的心結實在太大,現在有老首長幫忙,恢複的希望還是比較大,想到這裏,他的心情愉悅起來,這兩天的好事貌似不少,應該是個好兆頭,張子文很愜意的躺靠在舒適的辦公椅上……

這時門外響起了幾聲很輕的敲門聲,聽聲音就知道是唐舒那丫頭,夠輕,夠溫柔。

“進來……”張子文露出了笑容。

一見唐舒都了進來,張子文伸出了雙手,隻要辦公室沒有其他人的時候,他都會做出這樣親昵的動作,抱小乖乖入懷是他的習慣和最愛。

“文哥,不要……”唐舒紅著臉擺了擺手,在辦公桌前站定,不肯鑽進他的懷裏。

“……幹什麽?又沒外人?”張子文微微一愣,換做往常她早就鑽進自己的懷裏了。

“人家進來有事的……“唐舒一本正經,工作中,請勿打擾。

“什麽事?”張子文訕訕的收回了手。

唐舒笑了笑說道:“外麵有個人說有重要事情找你,他要親自給你談,你見不見?”

“有人見我?他說是哪的嗎?”張子文問了聲笑著說道:“嗬嗬……有人找我前台會通知,還勞動你這個堂堂總經理來親自告訴我啊?”

“討厭,人家正好在場嘛,順便進來問你,那人說他從京華市過來的。”唐舒臉紅了紅,好不可愛,她的小心心任誰都知道,還是自己想到張子文這裏蹭蹭。

張子文瞧著她嬌羞的樣兒樂了,在外麵她聰慧能幹,受到公司員工的尊重,而見到自己還時不時的臉紅,真是搞不懂,都跟自己有了什麽什麽的還那麽害羞?不過,張子文是打心眼的喜歡她這含羞似喜的小模樣。

“樂啥呀,討厭,你到底見不見那人啊?”唐舒見他色迷迷的瞧著自己樂,羞紅著臉不依了。

“見,京華來的?叫他進來吧?”張子文心裏有點好奇,京華?收回來在唐舒臉蛋上的調侃目光。

唐舒答應了一聲走了出起,不一會兒就領了個人進來,替張子文與客人倒好茶後,輕腳走了住去,順便帶上了門,張子文沒秘書,這些秘書的活基本都由唐舒這個總經理在包辦,這丫頭喜歡為張子文做這些瑣碎的小事情。

目送唐舒嬌俏的身影出去,張子文回過頭打量了眼客人,長得白白胖胖,唇紅齒白麵目倒還清秀,戴個金絲眼鏡很顯斯文,穿一身合體的西服,還帶著個公文包,

“您是……”張子文的記憶中沒這號人。

“哦……張先生,久仰您的大名兒,我是打京華過來的。”客人說話的聲音有點輕細,說完從西服兜裏掏出一個精巧的名片盒,遞了張名片給張子文,遞名片的動作極其優雅,貌似還翹著根蘭花指。

張子文忍著他貌似優雅的動作接過名片,瞧了一眼,失聲說道:“宋才……經濟人?您是宋林的經濟人?”張子文的心在跳,名片上引著紫金城影視影視娛樂公司,他大致能猜到這胖胖是誰。

“是啊,我是宋小姐的經濟人,嗬嗬……張先生真得好帥……”宋才眼鏡後的眼睛滴溜溜的在張子文麵上轉,笑得也夠肉麻。

這家夥妖氣有點重,張子文心裏咯吱了一下,是不是演藝界的經濟人都這麽幅德行?不過看在宋琳的麵子上,張子文忍著心中肉麻笑著問道:“……宋琳她還好吧?您今兒找我是……”

“哎……張先生,宋小姐這段時間不好,出事了,出大事了,這不,我這就找您來了。”提起宋琳,宋才哎聲歎氣。

“宋琳出什麽事了?”張子文小心的問了一句,出大事了?有這麽誇張嗎?老姐最喜歡關注宋琳的消息,怎麽沒聽她提過?

“張先生,您可不知道,宋小姐收到了死亡威脅,這段時間那才叫心驚肉跳喲,好嚇人……”宋才眼露驚懼之色,表情極其誇張。

“……到底怎麽回事?什麽死亡威脅?”張子文心裏一跳,真有這麽嚴重?

“我給您看看東西,這是最近幾個月連續收到的……”宋才打開了公文包,拿出一大疊資料出來,遞給了張子文。

張子文接過一看,眉頭皺了起來,血手印,第一張就是血淋淋的血手印,觸目驚心,張子文一張張的翻閱下去,越看越心驚,一些女人殘肢斷臂的[***]照片赫然在目,有一些還用宋琳的頭像電腦合成,給人一種強烈的真實感,其中還夾雜著一些猥瑣的詞匯,極其下流,可惡!張子文怒氣上湧,變態的雜種,張子文重重的將資料放下,掏出一支煙點燃,借此平息心中的怒氣。

“張先生,您可不知道,這段時間宋小姐可消瘦了好多,她是真怕了,以前也收到過一些惡作劇的照片,這次可不同,這個變態是真要向宋小姐下手啊。”宋才說完還心有餘悸的掏出雪白的手帕,擦了擦額頭上冒出來的冷汗。

張子文沉聲問道:“這事報案沒有?”

“報了,哎,根本沒用啊,這些東西還是經常收到,一點線索都查不到。”宋才苦著表情。

“那宋琳現在在什麽地方?她現在身邊的保衛夠嗎?”張子文心裏擔心起來,他感覺到了這個變態不是一般人,他能嗅到極其危險的氣息。

“宋小姐現在京華的秘密別墅裏待著,她現在哪都不敢去,哎,這變態一天沒抓著,她是做什麽事的心思都沒有。”宋才的聲音好不可憐,這家夥準是為推了無數的片約而心疼。

“靠,她手下都是些飯桶嗎?在家裏待著怎麽引那個家夥出來?”按照張子文的邏輯,這種隱藏中的敵人隻能用引蛇出洞的方法,你越躲,這個變態就越猖狂,會無止境的搔擾下去。

“沒辦法啊,宋小姐現在誰也不相信,因為其中一個死亡威脅圖片曾經在保衛的眼皮底下送了進來,她哪還敢出門啊……哎,過幾天就是釜山電影節,除了領重要獎項,還有一個好萊塢的大片商準備在那裏跟她洽談合作拍片的事情,那可是個大製作啊,對宋琳的前途可是有很大的影響,但是,那個變態也很有可能在那裏出現,這不急死人麽?”宋才一邊說一邊用他的白手帕抹著額頭上的汗,好象怎麽也抹不完似的……

“那……你的意思宋琳準備放棄這次的電影節?你們又是怎麽知道那家夥會出現在釜山電影節?”張子文心中清楚電影節對藝人來說意味著什麽。

“哎,您可不知道,這家夥好象對宋小姐的行蹤了如指掌,他還寄過一張釜山電影節的海報,這不禿子上的虱子明擺著嗎?”宋才唉聲歎氣,釜山之行對宋琳重要,對他一樣的重要。

宋才接著說道:“宋小姐說了……沒有足夠的保護,她是不會去的,她說……她說……”說到這裏,宋才有點吞吞吐吐。

“宋琳說什麽?足夠的保護?”張子文心裏動了一下,他心裏隱隱能猜到了宋琳的意思。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