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章 來人

張大娘的話沒有錯,紅袖雖然一直痛卻不見落紅;太陽西斜的時候,紅袖才見紅。張大娘又檢視一番,這才讓紅袖到床上躺下,她在一旁不時的揉一揉、捏一捏。映舒在一旁看得眼淚汪汪:“大娘,什麽時候能好?”“生下來娃娃來,怎麽也要有一個時辰;”張大娘回頭看了一眼映舒:“擦淚,這是喜事兒,掉什麽淚——不受這種苦,還能是個女人嘛。”她又按了按一下紅袖又道:“好了,會一切順利的,有大娘在你放心就是。”映舒看得心疼萬分也沒有辦,隻能在一旁看著;紅袖看她如此倒開口安慰了她兩句,畢竟是做過幾次母親的人,現在她倒還真沒有什麽害怕的。

隻是有些遺憾,因為沈妙歌並沒有在房門外守著;紅袖每每在疼痛的時候,眼前總會浮現沈妙歌的影子:妙歌,你在哪裏?時間便在疼痛與吸氣、時一點一點的過去,終於在紅袖疼了一個全身大汗時,孩子生了下來。是個瘦瘦小小的男孩子,比起他的哥哥姐姐們,他實在是有些太過弱小了。紅袖看到孩子的小臉時心下便是一酸,這個孩子吃了太多的苦,希望老天保佑讓孩子一生都順風順水,不會再有任何磨難。張大娘喜得一麵給紅袖收拾身子,一麵直拿眼看孩子:隻一眼,她便愛這孩子愛到了心窩裏。

雖然不舍得扔下孩子,但是她還是向外走:“我去煮紅糖雞蛋,閨女你要好好的補一才成。”平常百姓家,雞蛋便是個金貴東西,這還是張大娘早早備下的:也不過是換回來了十幾枚而已。張大娘剛出去,映舒過來想孢起孩予來看時,就聽到村子外麵傳來了人的喊叫聲。紅袖和映舒都是一驚:出了什麽事情?映舒輕輕輕的道:“姑娘先歇著,我出去看看就來。”難道她怛心什麽就來什麽嗎?可是為什麽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來,哪怕能讓自家姑娘多歇一歇也好。她一麵胡思亂想著一麵急奔出去,打開了大門;小村裏的幾戶人家都打開了大門,人人都舉著火把。

映舒剛想問什麽,便聽到有人叫她:“你怎麽黑燈瞎火的就出來了?給,拿著,我再回去取一個一——你姐姐可生了?”映舒聽得心裏暖暖的:“生了。”看對方不走又加了一句:“是個男孩兒。”“有福氣!”那大娘高興的點頭,轉身往回走:“沒有什麽事兒,你不用擔心;隻是在村外不遠的林子裏,發現了幾頭狼。村外邊已經點上了火,不管是狼還是什麽,都不敢靠近的。”映舒答應了一聲,讓那大娘小心腳下,裏卻是咯噔一下:難道真是暗衛到了?那要怎麽辦?她想了想是想去村口看看再說。

,回身給張大娘打了招呼,便向村東頭走去。村東頭上男人較多,都在看著遠處,卻並沒有什麽人說話;映舒心下有些奇怪,但是因為心有所疑,並沒有開口相詢,反而不自覺得放輕了腳步。走到近前,映舒才知道村民們不說話的原因:原來不遠處正有兩個人再和一頭猛虎相鬥!看到那兩個人時,映舒的心冰涼了。那是兩個一身黑衣的人,雖然夜色當中看不清楚對方的麵貌,但是暗衛們那一身黑衣,卻是映舒永遠也不忘不了的。她下意識的握緊了手中的劍柄:怎麽辦?眼下要逃走隻會打草驚蛇,讓暗衛們捉到她們主仆——暗衛們不會隻出動兩個人,附近一定還有其它的人。

暗衛們來到這裏,隻是搜尋的可能性比較大,不可能會確定她們主仆就在這裏;她們主仆一直非常小心,況且她近來並沒有發現任何一點細微的異常。映舒在心下轉了很多的念頭,最終還是決定冒險留下,就算要逃走也要等上一兩天,讓紅袖養一養身子,不致於太過虛弱再行動。她目不轉睛的叮著那兩個黑衣人,但是越看心下越涼:暗衛裏的高手!而且應該是絕頂的高手才對。兩個人配合的極為默契不說,並且出手拍檔奪命;暗衛們本來動手就是留活口的時候少,映舒並不奇怪她隻是心驚:這樣的高手,不應該是守在皇帝身邊的嘛。

她心底有個聲音在不停的響起:回去,快回去,快回去告訴~a娘去;但是她卻被兩個黑衣人的殺招勾得走不動一步,或者說是驚懼的動不得一步。老虎有些不支了,它一撲之後立時轉身逃走,但是走時的驚天虎嘯震耳欲聾。映舒看到這裏腳下一縮,但是卻沒有回身就走;眼下的村民無人動,她如果回身走的話,一定會引起那兩個暗衛的注意來。那兩個暗衛看到老虎逃走之後,微微一頓居然又追進了林子裏!看得村民們一陣驚呼出聲,真是不要命的。村民愣了一會兒之後,便開始聚一起說話;而此時也有人發現了映舒,和她打招呼:“沒有事兒,你一個姑娘家還是回去了吧,這裏有我們呢,盡管放?。

”映舒一笑:“我隻是看看,有沒有能幫上忙的?其它的幫不,如果大家想喝碗熱水,我還是能送過來的。”眾人大樂:“倒底是姑娘家心細,不過我們家的婆娘怎麽就不知道想起來呢。”哄笑聲中有人問起了紅袖來,知道她生了一個兒子眾人都很高興。其中有老人說:“虎有靈性,為一方大山之神,怎麽可能會下山呢7原耒是這麽回事兒,這孩子啊,有福!有虎神相佑,將來一定有大出息的。”映舒倒第一次聽到這種說,不過現在她滿腹的心事兒,也沒有追問胡亂應了兩句,便和一位大伯回村去讓人送些吃食和水過來。

有人陪她回去,並且眾人說笑半日附近有暗衛一定聽到了,也就不會引來人的懷疑;映舒便強自鎮靜著凹去了。她回去之後,也不答一臉焦急的古大夫所問的話,隻是請他把鍋中剩下的熱水裝到桶裏,再把家中的煮熟的食裝到一個小桶裏備用;她說完就衝進了屋裏。古大夫就算有再多的話說,也不能跟進紅袖的屋裏,隻能返身去廚房了。紅袖聽完了映舒的話,低下頭想了想:“眼下不能輕舉妄動是對的,不過也要有所準備,萬一的話,我們便要再…”後麵的話她沒有說,不過映舒卻是明白的:她們主仆便衝出去,就算是衝不出去,也寧可戰死,絕不會就此柬手待縛的。

映舒點了點頭:“姑娘你先安心,依我看倒像是暗衛們在搜尋這一帶,並不是來捉我們的——不然早應該進村子了,和一頭老虎置什麽氣?”“依我看,那老虎應該也是被他們自小上趕下來的。您先好好歇著,我再去看看情形。”映舒說完就要走。“等等。”紅袖叫住了映舒:“如果當真那些暗衛是為我們主仆而來,你如果有機會就先走,千萬不要顧念我們母子。”她擺手阻止了映舒開口:“你拚死到最後也隻是白白搭上你的性命,如果你能逃走,也能去尋你們五爺,將耒還有人能為我們母子報仇。

還有,如果是今天晚上被人發現,你立時就走,說不定暗衛們還以為我不在這裏呢。”暗衛們就算會如此想,也會進來搜一搜的;這個道理,紅袖明白,映舒也是知道的。“你如果是我的丫頭,就要聽我的吩咐。”紅袖看到映舒倔強的抿嘴不語,便又加了一句。映舒深深的看了一眼紅袖,什麽也沒有說回身就走了:她怎麽能做出那樣的事情來?她就是死,也要和自家姑娘死在一起;至於報仇,不用她去送信,五爺也知道她們是死在暗衛的手中。隻是,和自家的姑娘是說不通的,不如不說;到時她就是不走,姑娘也拿她沒有辦。

紅袖看著映舒的背影有些擔心,看來到時要想個子逼走她才成;她現在剛剛生產過,身子虛弱的很,而且孩子剛剛出生不久,根本不可能帶著他逃出去。綁在身上帶孩子出去,紅袖是想都沒有想;如果孩子二三個月大,她也會動這個心思,眼下孩子身子軟得如同沒有骨頭一樣,如果綁得?所以,她和孩子是不可能跑得了的,把孩子交給映舒帶走也不可能;讓映舒走吧,已經拖累這個丫頭太多了。想到這裏,她抱起了孩子來,輕輕的親了一口:孩子,不管如何,母親都會護你到最後一刻。

映舒急步出了屋子,提起兩隻桶來就向大門外奔去;古大夫急得跺腳:“你讓我拎那隻大桶!”可是映舒早已經跑出去,不過一閃便不見了身影。她沒有讓古大夫幫忙,是因為他隻是一個文弱書生,力氣還沒有她大呢;正好幾戶人家也正準備送東西到村兩頭,映舒便和去東頭合到一起走過去。到了村東頭的時候,映舒的心涼到了極點,差一點把手中的木桶扔出去:那兩個去追老虎的暗衛又回來了!他們一人身後拖著一隻大型的野獸,已經走到村口了;而村裏的人迎了上去:對於村民們來說,這兩個人可不是什麽壞人。

村裏的一位大伯舉著火把上前搭話,借著火光映舒看清了兩個人的麵貌時她雙手的木桶一下子便脫落到地上發出了很大的響聲。第二更送上。有票票棟親們多多支持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