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貴妻 023 陰謀的前奏(危險氣息蔓延)

卻說安平侯府經過沉潭石音染後,氣氛就變得異常詭異。

今日,念青起地晚了,簡單熟悉後,她便走出屋子,聽著越發強烈的蟬鳴,見這豔陽天,她有些不適地眯起了眼。

“芙兒,侍衛們退了沒?”

芙兒正擺著碗筷,看了眼圍牆,“沒呢,依著侯爺的意思,以後這些侍衛都是要給夫人的。”她笑了下,繼續說道:“侯爺中午回來便要乘船下江南了,奴婢們收了些東西,您看看有沒有缺了什麽?”

念青點頭,喝了兩口粥之後,她就去收拾了東西。

突地,外頭傳來兩人的爭吵,念青凝神一聽,竟是清茶的聲音。

芙兒蹙眉,這聽著怎麽還有蕙蘭的聲音?清茶向來懂分寸,今天這是怎麽了?

念青放下手中的活,走了出去,這會兒這吵聲更是大了。

“你我姐妹一場,我也不多說什麽,乘著現在你的名聲還沒臭,早點出府去吧。”清茶背對著蕙蘭而站,雙眼卻是微微閉上,臉上滿是無奈和失望。

“我,我不!”蕙蘭擰著手帕,微微低著頭,卻是倔強回道。

清茶猛地轉身,抬手就是一巴掌,啪地一聲打在蕙蘭的臉上,就刷地一下,蕙蘭的臉頰已經紅腫一片。

芙兒立即上前,“這都怎麽了,都是自家姐妹。”她拉著清茶的手,哪知清茶卻是揮開,雙眼卻是紅了,“是啊,都是自家姐妹,蕙蘭你可當我們是自家姐妹,我們是夫人的陪嫁,在王府,夫人是怎麽對我們的,那天花……我們差點就死了,你到底存了什麽心?”

念青站在一旁,臉色微微一凜,卻是深深看了眼蕙蘭。

蕙蘭咬牙,卻是怔怔看著地上一塊凸起的石頭。愣是半句話也不願意多說。

芙兒見此,臉上的疑惑更盛,蕙蘭做了什麽?

清茶卻是對著芙兒哭了起來,半晌,想是哭累了,她的話語也是弱了些,帶著透頂的失望,“芙兒姐姐,我依了侯爺之命要驅逐蕙蘭,請芙兒姐姐不要阻攔。”

念青身子一顫,慢慢踱了兩步,卻是深深看著蕙蘭,“清茶,芙兒,你們先退下。蕙蘭,跟我到房中來。”

芙兒點了點頭,帶著有些乏力的清茶走了下去。

蕙蘭咬著牙,那手帕幾乎要被她擰碎,見念青轉身入了屋子,她才緩緩跟了上來。

門砰地一聲關上,念青坐在榻上,兀自倒了茶水,吹了口冒起來的煙氣,眼角卻是看了眼蕙蘭,“是那天我去春暉園發生的?”

蕙蘭身子一顫,不敢置信看著念青,半晌,僵硬地點頭。

念青輕輕啜了一口,似笑非笑地看著蕙蘭,“什麽時候起的念頭?”

蕙蘭咬牙,卻是跪了下來,“夫人,我不想一輩子做奴婢。”她抿了抿唇,抬起頭看著念青,臉上帶著某種堅定。

深深看了眼下方跪著的女子,不想當奴婢就想著當姨娘?在大錦做妾和做奴婢有什麽區別!一直以為蕙蘭聰明,眼見卻如此之低。“你要的是榮華富貴還是擺脫奴婢這個身份?”

蕙蘭一滯,沒有回話。

念青抬起手,月白色的杯蓋碰著杯子發出悅耳的鏘鏘之聲,蕙蘭低垂著眸似乎這樣就能躲開念青此時的神色。

“王府的阿貴前兩年搬到外莊子去,在外麵也算是個主子,人也是俊俏的,若是你願意,嫁過去也是個妻,得人尊重,也是體麵的事。”

阿貴是水管事的兒子,早兩年搬到外麵去做了管事,又因為為人靠譜,長相清俊,府中不少丫鬟都想嫁他為妻,又因著是家生子知根知底,配了蕙蘭自然是不會虧待。

蕙蘭頓了下,卻是搖頭道:“夫人,蕙蘭願意服侍,伺候您一輩子。”

念青挑眉,“哦?我身邊的丫鬟自然是有好歸宿,你想跟著我一輩子難道永遠不嫁?”

蕙蘭雙眼一瞪,抬眼看向念青。瞬間又溫柔道:“夫人,爺向來聽您的,隻要您讓爺納了我,那便是可以納的。”

念青笑了下,以前怎麽沒發現蕙蘭有這般功夫,得寸進尺!

砰一聲,那茶水溢了出來,“若是我不願呢?”

蕙蘭深吸一口氣,直直盯著念青。

念青抬起手,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然而,你沒有珍惜。“芙兒!”

一直站在門外的芙兒聞言,走了進來,她身後的兩個粗使婆子上前就押了蕙蘭要走。

蕙蘭驚地一跳,奮力想要掙紮,兩婆子更是卯足了勁,“老實點。”

芙兒深深看了眼蕙蘭,本來都是夫人的陪嫁少說要比他人來得親密些,隻是今日,眼前的女子卻如同幽暗的蛇,出沒在夫人的身邊,誰知道會在什麽時候反咬夫人一口。

“逐出府,名單直接到白管事那消除。”念青說完,轉身欲走。

蕙蘭怔了怔,卻是劇烈地掙紮了起來,“放開我,放開我!”她不能離開,出了侯府,難道她還要去做王府的丫鬟?

芙兒見她嚷嚷,立即喝道:“還不快點?”

“慢著。”

蕙蘭一見念青發話,雙眼瞬間亮了起來。

“給她二十兩銀子。”

蕙蘭身子一顫,兩婆子拖著蕙蘭就要出去。

突地,蕙蘭嗬嗬笑了起來,“端木念青,端木念青!”她猙獰的笑聲讓人一窒,她那水潤的眸子突地變得陰鷙,“你這阻人前途,毀人好夢的妒婦,侯爺那般男子日後前赴後繼的女子定如過江鯉魚,你何苦阻我一人!”

念青的身子一頓,你黑發如墨披在身後,隨著她輕輕擺動竟然鮮活了一般,她回頭一笑,眸子裏燦若星辰,嘴角那抹甜甜的梨渦讓人經不住一愣,直是癡了看著她。

“若是真有那日,我便與他和離,再如何也與你無關。”一種窒息的痛從心裏陡然升了上來,她輕輕呼吸著,隻是假設,沒有那一日,絕對沒有,她安慰著自己,這才微微緩過勁來。

突地,屋子靜了。

一種詭異的安靜氣息讓忍不住一顫,芙兒朝門口看去,正見俊美無儔的男子身著鎏金的玄色長袍,劍眉微微蹙著,狹長的雙目掠過在場之人停在了蕙蘭身上。

蕙蘭心下一喜,那雙水眸因著方才落淚這下楚楚可憐美得不可方物,“爺,爺救我,夫人她……”

芙兒咬牙,真想上前扇了兩巴掌,本還顧念著都是夫人陪嫁想留一份情麵,不想她竟然是這樣的賤蹄子!

尉遲越了她,卻是走向念青。

蕙蘭心一沉,又是爬了兩步正要上前。

“蕭昂,給我丟出府外!”

隻見蕭昂飛身而入,不過一瞬間就不見了兩人身影。

芙兒見侯爺半步沒有停而是朝著夫人而來,便福了福身子退了出去。

念青見尉遲靠近,她驀然生出一抹心虛的感覺,“用膳了沒?我讓清茶傳膳?”

尉遲縱身一躍,跳了起來,就隨即大手一攬,將念青擁在懷裏,一個飛身,身子落在床上。

“要和離?”

念青搖頭,“沒有,絕對沒有?”

對麵的男子雙眼定定地看著她,那雙桀驁不馴的眸子裏卻突然染上了失落和擔心。

念青心裏一痛,素手抬起,描畫起了他如水墨一般雕畫而成的眉毛,她輕聲開口,“你信我,這一生除了你,還是你。”

他輕輕擁著她,細碎心疼的吻落在她的發間,“丫頭,信我,隻信我一人便可。”

念青輕笑,正準備收拾行李,不想男人一個壓下來,一雙手順著衣襟伸了進去,她竟不知道胸衣上的帶子何時解開的?

她咬牙,這色胚!

卻是經不起他這般嫻熟的挑逗,她身子一顫,伸手就撩開他的衣服,觸碰到他白皙的皮膚,她一個翻身坐在他的身上。

隻聽得兩聲悶哼,床就晃動了起來。

直到她下巴的一滴汗落在他優雅的腰上,念青才趴了下來。

男人輕輕一動,抱著她去了溫泉池。

一翻梳洗後,外頭響起了芙兒的聲音。

“爺,蕭昂在催了。”

尉遲起身,抱著念青說道:“丫頭,等我回來。”

成親到今日都沒有分離,見他欲走,念青立即跳了上去,嫩腳丫掛在他的腰上,“記得給我寫信。”

“恩。”他笑著拍著她的屁屁。

“不準和被的女人說話。”

“恩。”

“記得早點回來。”

“恩。”

“不準讓別的女生碰你,頭發碰到了要洗三天。”

“嗬嗬,恩。”

念青數著,看什麽漏掉了,見他那雙漆黑如墨的眸子嵌在他玉白的皮膚上,她的心陡然一軟,“記得要想我。”

“恩。”男人輕輕吻上她的鬢角,“等我回來。”

“恩。”

看著尉遲轉身而走,她的心突然空了,一種莫名的惆悵落在心頭,她深吸一口氣,坐下來的她沒有發現走在角落的尉遲腳步頓住,蕭昂站在牆邊,躬身說道:“爺,都準備妥當了。”

“你留下來,照顧好她,我回來要見她毫發無傷,否則,芙兒你就別娶了。”

蕭昂苦著臉,一臉鬱結地點頭,“是。”

尉遲眯起了眼,眉頭緊蹙,轉身走了出去。

五年一度的皇家狩獵在京郊的上林苑舉行。

金鑾殿前兩排皇家旗幟隨風飄揚,兩列侍衛迎風而站,氣勢淩冽。

各文武百官分立與兩側,皇上身著龍袍從金鑾殿中出來。

眾人朝拜,聲音洪亮直直要撞破這紅彤彤的城牆。

“吾皇萬歲萬萬歲。”

皇上掃了下下方之人,大皇子,二皇子立於下方之首,宰相,石將軍並列排著。

花副將站在石將軍身後,今日一身鎧甲甚是隆重。

淩雲王一身戎裝,氣魄非凡。

此時出落轎輦落下,德妃,石妃,玉嬪,豔貴人到。

四個女子各有千秋,德妃端莊,石妃銳氣,玉嬪嬌豔,豔貴人俏麗。四人拜服,“參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都起身吧。”

他見四人,卻是疑惑問著江前榮,“麗妃今日怎麽沒來?”

江前榮笑道:“皇上您忘了,麗妃娘娘身懷六甲不適宜舟車勞頓。”

皇上笑著點頭,便對著眾人大聲說道:“出發!”

兩宮女架起曲柄七鳳黃金傘,官員們各自走向馬車。

端木駿業看向玉妮,他已經好久沒見玉妮了,對於三個女兒,處於父親的本性,他是都愛的,自小給予玉妮的關注又是最多的,這會兒見到玉妮,他上前兩步,對著玉妮說道:“妮兒。”

玉妮退了一步,眼神卻是看向宰相的方向,眸中有兩分警惕。

端木駿業眯起了眼,“妮兒,在宮中可好?”

端木玉妮咬牙,卻是避開道:“自然是好,父王隻要看好齊悅就是了!”她根本不需要。說著,她甩了頭入了馬車,根本沒看端木駿業一眼。

端木駿業看著玉妮的方向,再看向宰相入的馬車,兩眼微微一閃,兩步一跨,也上了馬車。

宰相所在的馬車裏出了老宰相還有嶽達,嶽韌宣,大皇子,二皇子。

嶽達看了眼大皇子,這才多久沒見,都已經這麽大了,他笑了下再看二皇子,側臉的傷已經好了,那日自己從馬車上摔下來就暈了過去,還是周圍的太醫說,他才知道二皇子背了他上了床榻好好歇息。

他笑著看向二皇子,二皇子笑著點了下頭。

老宰相看著嶽達低低說道:“今日這事做得隱秘點,要掌握好分寸,莫傷了石妃。”

嶽達抿緊了唇,“我知道。”

大皇子二皇子見他們二人如此神秘,知道有些話聽不得,也就故意看向窗外。

“真要這麽做?”

老宰相嶽常輝點了點頭,“這也是石妃娘娘想出來的計策,石將軍也應了。”

嶽達雙眼一眯,隻好點頭。

一路上隻聽得馬車晃悠的聲音,半個時辰左右,一個侍衛喊著,“到!”

人們才紛紛下車,侍衛們立即分開,一隊列在圍場外,雙眼警惕地看著外圍。

一隊人馬跟著皇上入了圍場。

京兆尹陳源早早就命人立好了台,架起了蓬,見皇上到來,立即行禮道:“參見皇上。”

“平身。”皇上上了台階,坐在了正位,宮中貴婦和朝廷重臣都彎腰等著皇上下命令。

皇上擺了擺手,眾人便落。

“今日這天氣倒是不錯,石將軍,花副將,今日可是你們的天下。”

石將軍拱手,“皇上老當益壯,自然是百步穿楊。”

花副將拱手作揖,“皇上今日可是要捕鹿?傳聞這上林苑去年出了一隻猛虎,通體發白,更是虎嘯震天。”

皇上聞言,挑了挑眉,倒是有意思。

“那今日眾位愛卿就要大顯身手了。”

“臣等聽令。”

坐上的石妃看著天空,臉上的笑意越發明顯。

馬夫遷來馬,石將軍縱身一躍,踩上側邊的腳蹬,立即上了馬,他眉眼一掃,看向端木駿業,“王爺可要與在下比一比?”

端木駿業微微抬頭,眸色微微一凝,“有何不可?”

說著,他飛身上馬,對著皇上拱手道:“皇上,微臣立刻就給皇上獵來,為禦膳房添菜。

皇上笑嗬嗬地點頭,擺了擺手,示意他們而去。

花副將也上了馬,卻是轉而看著眾人,眉頭微微一挑,”皇上今日安平侯怎麽沒來?“

”他去江南巡遊商鋪,自然是來不得的,怎麽?想找人比試?“

花副將搖頭,微微一笑,便扯了韁繩,跑去了林子裏。

皇上微微眯起了眼,對著下方的大皇子,二皇子說道:”都去吧,讓朕看看你們的實力。“

”是,父皇。“

見眾人離去,皇上接過江前榮遞上來的護具,貼在身上。

石妃上前,笑著說道:”皇上,臣妾為您戴上吧。“

皇上愣了下,想起二十年前,她也是這般說著,輕柔地幫著他扣上扣子,隻是生了大皇子之後,就再也沒有了。

石妃輕笑,幫著皇上扣上扣子,一抹淡淡的香氣縈繞在皇上的鼻端,皇上不由得觀察起了石妃,雖然已經是三個孩子的母親,因著保養極好,又隻有三十五,看過去別有另一番滋味。

玉妮冷冷一哼,老得都快僵硬的人還能這般狐媚!

就在皇上準備出發之時,石將軍策馬回來,聲音洪亮如雷,”今日那條路隻看到幾隻兔子,得換一條路才是。“說著遞上了兩隻染血的白兔。

皇上看了眼,便笑了,”石將軍今日運氣稍差,我倒是要看看花副將和淩雲王這兩人的成績再出發。“

突地,一個冷嗖嗖的箭從林間呼嘯而出,江前榮雙眼瞪大,立即大喝了起來,”護駕!“

隻是這一聲已經來不及了。

隻聽得剛剛乘馬回來的二皇子驚愕大叫,”母後!“

那一隻冷箭微微一偏,射向了站在皇上麵前的石妃娘娘,隻見石妃娘娘肩膀處鮮血淋漓,她臉上依舊掛著溫柔的微笑,卻是倒在了皇上的懷裏。

皇上心中一痛,”太醫!“

石妃躺在他的懷裏,臉色瞬間因為疼痛而蒼白,”皇上,幸好你沒事。“

皇上心頭一顫,多年前那個溫柔的姑娘,那個最為純淨的姑娘似乎又回來了,那些年他心中最為懵懂的悸動似乎都一一浮現。

”皇上,臣妾心裏有您的,您原諒臣妾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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