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卻是大掌一揉,貼和她的頭,摩挲上她敏感纖細的脖子,引得她一陣發顫,嚶嚀一聲。

蕭昂陡然轉頭,一滴鼻血落在他的衣襟前,他擦了擦鼻端,神情有半分迷離。

念青感覺到渾身上下都燒了起來,那雙大手將她的發簪輕輕一拉,一頭美麗的長發披散下來,半絲落在他的刀削而成的下巴處,引得人遐想萬千。

他輕輕揉動著她的長發,突然大手用力一暗,兩人間哪裏還有半分距離。

念青能清楚感覺到他身上的溫熱氣息,還有肌肉間的力度和熱力。她深吸一口氣,抬頭偷覷了下他的眼,卻見他黑如葡萄的雙眼晶晶發亮,那是一彎深深的溝壑水潭。

男人的雙眼突地迷離,他薄唇微啟,輕笑著,“你是我的了,永遠是我的了。”

念青隻覺得耳朵都紅透了,那幾個侍衛的目光已經不止是驚訝,而是透著幾分熱力,讓她忍不住伸出雙手,將兩人的距離拉遠點。

不想這麽一拉,一滴妖冶紅色落在她的袖上,念青驚愕抬頭,卻見那廝嘴角一抿,那性感的唇角上閃出一絲妖豔的紅光。

她驚得一顫,頓時淚如雨下,“你怎麽了?”

那廝溫暖的手略抬了抬,輕柔擦幹她腮邊的淚,輕笑說道:“被你迷惑了,熱血沸騰啊。”

蕭昂卻知道侯爺此時狀況嚴重,不再有任何猶豫,上前就封了侯爺的任督二脈,念青輕輕把脈,頓時心神俱裂。不敢置信看著眼前的男子。

他的身子怎得這般虛弱,所有的精力怕是早該在三年前就是油盡燈枯了,他是如何續命續了這三年?

她隻覺得心尖一痛,讓她喘不過氣來。

蕭昂不敢多有耽誤,抱著已經昏迷不醒的男子,迅速朝外飛奔而去。

念青怔怔看著那遠去的身影,也跟了出去。走的時候,特地不小心踩了王妃的肚子。

侍衛兩人架著王妃也出了這洞,侍衛長李庭深深看了深潭那方一眼,眼裏閃過一番思量,便出了山洞。

待所有人都上了崖頂,張嬤嬤眼尖跑了上來,立刻遮住王妃的肚子,哭著大喊道:“王妃,您可回來了。”

端木駿業卻是直直盯著王妃**的雙臂,其他人都縮頭噤聲,王妃,是不是已經被賊人……?

“王爺,快讓王妃上馬車吧。難不成還讓這些不長眼的奴才看了去不成?”張嬤嬤怕王妃被人瞧出肚子,這會兒說話便狠了,不想,侍衛們怒火頓生。沒一人上來幫忙。

看著情況,張嬤嬤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王妃在王府積威已久,更是宰相的親侄女,哪裏受過這等待遇,她回頭對著端木駿業哀求道:“王爺?”

念青眯起雙眼,狠戾的目光一閃而逝,腦海裏閃現出姨的麵容,她當初定是風華正茂,少女一般期待著愛情和未來,然而,她的未來呢?枯骨人人可以踐踏,她的靈魂沒有人尊重,得娘幾乎將“冷屋”坐穿,姐姐和自己幾乎餓死在王府內。娘幾乎命散冷春之湖中,她差點就成為了上天的棄兒,沒有娘親疼愛的女子,她該何去何從,香兒香消玉殞,小小年紀正是含苞待放之時,誰埋葬了她的青春和生命?是她,是一手遮天的王妃,她端木念青的嫡母,壓製她的命運,扼殺她身邊之人,吞噬著他們的生命和未來!

而這一次,她害得他耗盡了精力。他現在到底如何,她不知,心急如焚之中,她不能再等,她要做的,便是鏟除這惡毒之蛇!

“父王,送母親回去,順道找幾個禦醫給母親看看身子。”念青說完,冷冷瞥了眼張嬤嬤。

王妃最在意的,不過是名聲,權勢,她倒是要看看,這些東西一樣一樣從她手中溜走,她又拿什麽耀武揚威!

端木駿業黑沉著臉,渾身上下怒地顫抖,揮手,便啟程回去。

路上,張嬤嬤死死守著王妃,不讓人靠近一步。

念青冷笑,伸手悄然將銀針點了王妃的穴位,王妃猛地尖叫了起來。

“不要,不要靠近,我不是她!啊!”

一聲聲淒厲的尖叫自馬車內傳出,張嬤嬤嚇得立刻捂住王妃的嘴,王妃情緒失控,發狠咬傷張嬤嬤的手,張嬤嬤一聲痛叫,引得端木駿業怒火直升。

好不容易折騰到了回府,水管事上前,“王爺,剛剛王府來了幾位禦醫。”

念青聽得一怔,神情頓時暗了兩分,這禦醫來得太快,事情又變得棘手了起來。

禦醫一番檢查,隻說王妃安然無恙,隻是這幾個禦醫離開之時,臉上都露出了幾分鄙夷。

然而,盡管如此,王府的謠言並沒有因為禦醫的話而有所停止,倒是愈演愈烈。

不到兩天時間,大錦盛傳淩雲王妃不潔之事,雖說已經被壓了下來,但人人心裏有數。

不到一周時間,又一場風波席卷大錦,市民們津津樂道。

“聽到了沒?聽說安平侯在蒙北的皮革,珠寶生意斷了,幾家入股的官員都血本無歸啊。”

“是啊,聽說宰相府還是大頭呢,而且這幾日是曆年來賑災惠民之日,宰相今日竟然隻扣出三千兩,前幾年,宰相哪一次不是五萬兩的。”那人不屑說道。

“是啊,這事聽說還引起皇上不滿呢。”

侯府中,傳來一陣吵鬧。

下人們都退了好遠,生怕聽了不該聽的。

老夫人敲了龍頭拐杖,恨鐵不成鋼罵道:“你爹爹當初走南闖北方有這一方庇蔭子孫的家業,你竟就這樣敗了?”

那臥躺的男子臉色已非那般蒼白,微挑著眉頭,語氣輕慢,“敗就敗了,何畏?”

男子鋒芒一斂,該是時候挫一挫宰相府的銳氣,有些人不是他們可以碰的!

老夫人氣得渾身發顫,罵罵咧咧,“你這不孝子!”

“夠了,娘還早點回去休息吧,前院可不是婦人可以常來的地方!”他冷眼一掃,白管事低頭進來,伸手對著老婦人道:“老夫人,請。”

老夫人哼了聲,敲了幾下龍頭拐杖,便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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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筆啊,伏筆,親們要耐得住寂寞哈,還有幾天就要入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