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深宮裏的采花賊
被人從身後捂著嘴，雲破月心下大急，使盡全力狠命一咬。
“鬆……鬆……鬆口！”那人雖痛得切入骨髓，卻也不敢叫得太大聲。
雲破月聽那聲音來自腦後，順手一肘，正擊中那人小腹。
隻聽得撲通一聲響，那個‘采花大盜’已然被雲破月打得，一個屁股坐在了地上。在那裏呲牙裂嘴的‘哎喲……’著。
雲破月覺得這聲音，似乎有點耳熟，走上前一看，月光下依稀可辨出，正是‘逍遙王’東方啟明一張己經被痛苦扭曲的臉。
僅僅是兔起鶻落的一轉瞬之間，雲破月就從心驚肉跳，到此刻的又是好笑，又是愧疚。她趕緊上前扶起叫苦不迭的東方啟明。
“你沒事吧，王爺？”雲破月有點心虛地探問道。
“哎喲，雲破月，我可是真的怕了你了！”東方啟明捂著小腹，欲哭無淚，一臉痛苦地說道。
“王爺，不知你深夜到此，有何貴幹？”雲破月偏著頭，明知故問道。
“我……我……我隻是路過，對！路過而己。”東方啟明也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哦，是路過呀！我還以為，在這深宮大內裏，還有‘采花大盜’呢！”雲破月故意嬉笑著揄耶東方啟明。
兩個絕頂聰明的人，分明都在那裝瘋賣傻，隱瞞著自己的行藏。
“雲破月，這麽晚了，你到這兒來幹嗎？哎喲！你下手可真狠呀！”東方啟明誇張的叫道。
弓下身子，左手捂著小腹，提起右手在嘴邊吮吸著，形象十分狼狽，哪裏還是平素裏那個玉樹臨風，瀟灑倜儻的逍遙王？
“王爺是問我嗎？我是來找我丟了的簪子的。”雲破月將早已想好的說辭，拿出來說道。
說完，她捉過東方啟明的手，借著月光一看，食指上有一圈淺淺地牙印，想必就是自己的傑作了！十指連心，難怪東方啟明如此難似自持。
“王爺，還疼嗎？”雲破月嬌聲問道。問完噘起小嘴，輕送蘭氣。
“不疼、不疼，好多了。”東方啟明嗅到雲破月逸出的體香，恍然覺得，雲破月吹在牙印處的，像是一口仙氣，緩神鎮痛。他總算是緩過那股痛勁了，挺直了身子，‘咳，咳，咳……’的清咳了兩聲。
雲破月望著，高自己一頭的東方啟明，己恢複了往日的瀟灑神態，鬆了握著的手，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兩人忽然陷入了沉寂的靜默中。此時夜己深深，兩人仿佛都能聽見彼此的心跳聲。
“王爺，若是沒什麽事的話，破月就先告辭了。”片刻之後，雲破月先開口說道。
“雲破月，你爹要進京了。”東方啟明見雲破月要走，急得冒了一句出來。
“真的嗎？是真的嗎？你沒騙我吧！”雲破月聽說爹爹要來，兩眼放光，搖著東方啟明的手，急切地叫道。
“我什麽時候騙過你？我費了這麽大的功夫約你出來，難道就是為了騙你不成？”東方啟明看著歡叫著的雲破月，含笑說道。
眼前的雲破月，較之在吳郡相遇時，平添了幾分矜持的韻味。不再是那個‘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的豆蔻少女，而是俞加地嬌豔。月光下的可人兒，竟是如此的惹人愛憐！
“什麽呀，王爺？我怎麽不知道你約我的呢？”雲破月厥著嘴，繼續扮著傻姑角色。
“哈，哈，哈……雲破月，本王的眼力，是從來不會錯的。過去菩提上人教孫悟空本領時，隻是在他頭上敲了三下，背身便走。孫悟空都能猜中了啞謎，學成了一身本事。我送你一柄折扇，那裏麵留了多少破綻讓你噍啊！若是今晚見不到你，日後你怕是想見，也難見到我了。”東方啟明一那副誌得意滿的說道。
雲破月心中跟個明鏡似的，她並不接東方啟明這話茬。嬌聲問道：“王爺，您怎麽知道我爹爹要進京的呢？”
“雲大將軍戍邊有功，皇上晉升他為‘西南大元帥’，詔書都下了。近日就要進京受封。”東方啟明若有所思的說道。說完，目不轉睛地盯著雲破月，月色中柔柔的俏臉出神。
“王爺，你幹嘛老是盯著我看呀？”雲破月惱羞地嬌嗔道，扭過身去不敢看東方啟明。說實話，東方啟明的逼視，令她的心潮湧動。
“雲破月，我還是喜歡聽你叫我大哥哥。”東方啟明悠然歎息道。他的雙目灼灼，比頭頂的星星還要閃亮。
“大哥哥！”雲破月甜甜地輕叫了一聲，叫完，便不好意思地轉過頭去。
其實，在雲破月的心裏，一直深藏著對東方啟明的感激之情。且還伴隨著幾許朦朧紛繞的情愫。
東方啟明聽得心都有些醉了，他仿佛又看到那日從天而降的小精靈。東方啟明動情的對雲破月說：“雲破月，今後咱們在一起的時侯，你就叫我大哥哥吧！”
“好吧，大……哥……哥。”雲破月故意拖著嗲嗲地聲音，叫了一聲，又‘格，格，格……’的嬌笑起來。大哥哥，你是不是和每一屆的小主，都是這樣約會的呀？
“哼！我東方啟明，豈是那種雞鳴狗盜之徒？”東方啟明一臉不屑地說道。
“那為什麽要在這月圓之夜，約我出來呢？大哥哥，是不是你們王公貴族們每一個月圓之夜，都要出來賞賞月啊？”雲破月嬌鶯鶯地追問道。
“哪裏有這種風俗？月圓之夜，宮中的頭號侍衛王大敖要到假山裏調養氣息。這人難纏之極，特別叫真，我不想與他糾葛。”東方啟明沒好氣地說道。
在這月圓之夜，這一男一女，就這麽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