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你真的要幫葉待詔?你可要想清楚,葉待詔大概也不過是借你的地位來成就她自己。在這後宮裏,拜高踩低,忘恩負義的人可是大有人在的。”

“隨便吧,現在能幫她這點忙就幫了。她若是有那個命,就由她去步步高升好了。萬一哪天我出點什麽事,多少還有個指望。”

念雪看著葉幽然,覺得這很不想是葉幽然說的話。葉幽然一向都隻相信自己,從沒打算要依靠誰。這句話,讓念雪搞不清楚葉幽然到底想要什麽。

葉幽然看著念雪在那裏發呆似的在想著什麽,便阻止了她那些多餘的想法。

“別想了。邊走邊看吧!你倒是幫我想想,什麽時候去跟皇上說這件事情?”

“主子,你可真的想好了?”

“都已經答應了人家的事情,怎麽能反悔呢!怎麽說,我也是這後宮的正美人。住著皇後才能住的宮殿。要是不講信用,讓別人怎麽說我?”

已經決定了的事情,葉幽然一般都不想去改變的。

就在這個冬天最寒冷的一天,賢妃溫怡櫻的遺體被風光的下葬了。墓地就在溫笑然早就選好了的地方,地理位置是風羽逸去跟風羽銘要的。當時,風羽逸去要的時候,風羽銘的臉就像是被霜打過的焉茄子一般。

風羽銘知道,那便意味著,原本是他忠心的臣子已經投靠到了自己的弟弟的麾下了。這不是明爭,也不是暗奪。所以,風羽銘就算是不開心,那也是自己一個人不開心。與任何人無由。

已故的賢妃已經徹底的去了。接下來便是這宮闈裏的女人拉開好戲的時候了,之前的那些小動作現在全部都拿到了台麵上來了。後妃與後妃之間,一個個的就如同仇人似的。

位份高的主子想要拉自己的人上位。位份低的更是削尖了腦袋的想往裏麵鑽。

原本,沒有了溫怡櫻,這便是正夫人肖米玉的大好機會。可是現在對於她而言,形勢的確不怎麽好。四妃之中,除了正貴妃,其餘的淑妃和德妃沒有一個是支持她的。在這後宮目前最有分量的也不過是葉幽然,她原本也不過隻是一個正美人,在別人的眼裏。這會,她也正忙著為了自己上位而努力呢!

“臣妾參見皇上。”

葉幽然的打扮比起平時顯得稍微要溫暖一些,讓人一看就會覺得是個好接近的,和善的。當然,風羽銘是喜歡看到這樣的葉幽然的。

“愛妃請起,愛妃怎麽會親自來孤這裏來看孤的?”

這是葉幽然第一次主動的去風乾宮找風羽銘的,倒是讓風羽銘感覺特別的驚訝。

“臣妾閑來無事,走著走著就來皇上這裏了。皇上這麽些天也沒來我那裏,難道還不許臣妾來看看皇上?”

葉幽然盡量的把話說的酸酸的。這些日子以來,她多少也在學著去揣摩男人的心思。

稍稍的挽起袖子,葉幽然竟然幫助風羽銘收拾起了風羽銘的書桌來。那上麵滿是堆放的各式各樣的奏折,葉幽然也不去翻動,隻是像她的母親那般幫著她的父親收拾書桌一樣。隻管把那些淩亂變得整齊了起來。

風羽銘眼見著葉幽然收拾著,也並沒有叫停,隻是靜靜的看著。

“難得見愛妃親自動手做什麽,倒是孤今日有幸了。”

葉幽然在後宮裏,是出了名的懶惰。其實很多東西葉幽然都是會的,甚至可以說是精通。但是葉幽然從來不動手做任何事情,所謂能者多勞,她就是要裝成一個什麽都不會做的人。

“皇上那裏的話,這原本就是臣妾的本分。為皇上做的,都是應該的。”

風羽銘向著宮裏的人輕輕的一揮手,風乾宮裏的人就陸陸續續的退了出去。在風羽銘麵前,念雪和翠縷也隻好隨著別的宮人悄悄的退了出去。整個風乾宮裏就隻剩下了風羽銘和葉幽然兩人,頓時也覺得安靜了許多。

葉幽然是有心理準備的,來風羽銘這裏,便是來示好的,畢竟,她有求於他。

風羽銘走近葉幽然將其輕輕的攬在自己的懷裏,極盡溫存的在葉幽然的耳際說著那些溫暖而又窩心的話。不可否認,葉幽然還是喜歡聽這些話的。隻是,從風羽銘這個仇人的嘴裏說出來,她便覺得有些別扭。

葉幽然是自己送上了風羽銘的懷抱,少不了的跟風羽銘一番纏綿。盡管不願意,可是誰叫她是自己送上門的呢!還特意的打扮了個花枝招展,那般鮮嫩的人兒,怎生不惹的別人垂涎欲滴。

“皇上,臣妾有事情必須要告訴你。如果我不說,若是出了什麽事情,皇上你會怪我的!”

葉幽然的話,說的好像很是受盡了委屈似的。

“愛妃是有什麽事還這般的難以開口?”

“當然是皇上的喜事,臣妾也不敢自作主張,才來請示皇上的。”

“孤的喜事,說說,什麽樣的喜事。”

話一出口,風羽銘便有些後悔了,立馬的,風羽銘就想起了曾經在瑾熏宮幹的“好事情”。做事的時候,也並沒有考慮到葉幽然,之後,還是後悔的。還狠狠的自責了一番,一直的,葉幽然也沒有提起,風羽銘以為,這件事情就那樣就結束了。沒想到,這會葉幽然卻又提起了。

“皇上的喜事皇上竟然都不知道?”

葉幽然的一句疑問,問的風羽銘無言以對。

“皇上不願意說,臣妾也就不問,還請皇上給個準話。現在,人家已是有了身孕的人,就住在那麽一個地方。讓人知道了,可不是得說皇上的不是。”

“愛妃的意思是。。。?”

頓時,風羽銘的心裏還是有些失落的。他原本不希望葉幽然知道此事,卻沒想到,事情變成了這樣。這些天以來,風羽銘也並非是什麽都不知道的,隻是,他不在乎多這一個孩子。

這會,葉幽然知道了。風羽銘甚至有些希望,葉幽然能跟他哭鬧,生氣。不管怎樣,也不應該是現在這樣子的還為了葉欣然說話,還為了葉欣然求得名分和宮殿。

“皇上不認為,至少應該給她們母子一個好的安身之所,和一個必須的名分嗎?那些沒有子嗣的妃嬪甚至都有的,這個為了皇室傳宗接代的女人,怎麽說也是有功之人啊!”

聽了葉幽然的話,風羽銘多少有些生氣了。這些日子,葉幽然從未為自己向風羽銘要過任何東西。現在卻為了一個不相幹的人要那麽多。

“愛妃認為,給那位待詔一個什麽樣的名分好呢?現在空置的賢妃的位置如何呢?”

賢妃的位置,是葉幽然不要的。風羽銘這會都還記得呢!他身邊的尊貴的地位,不是他不舍得,而是他給了,卻被拒絕了。

既然葉幽然不要,他幹脆給了別人的好。

葉幽然明明白白的聽出了風羽銘話裏的那股子酸味。隻是葉幽然認為,風羽銘是沒有資本在她麵前發酸的。

“好。賢妃的位置正配葉待詔現在的身份。”

風羽銘賭氣,以為能換來葉幽然一絲絲的溫存。他希望看到葉幽然在他麵前撒嬌說好話,這是他從來都沒有見過的。

葉幽然也賭氣,原本,那孩子就是在她瑾熏宮有的。現在,風羽銘給葉欣然一個賢妃的位置,再讓別人說孩子的事情。她便是一點地位和威信都沒有了的。

拿起披風,葉幽然一臉委屈的就像風羽銘告辭了。

“既然已經求得了皇上的金口玉言,那臣妾就不敢久留了。還是先行回宮的好。”

說話間,葉幽然已經把披風穿在了身上。向著風羽銘行了一禮就要往外走去。看著葉幽然那般的架勢,風羽銘的心也是涼涼的。一點沒有要挽留的意思,就看著葉幽然徑自離開。

“主子,主子。”

“小姐,小姐。”

念雪和翠縷沒有準備的看著葉幽然氣衝衝的從裏麵走了出來。隨著就跟著葉幽然的身後追了上來。葉幽然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向著瑾熏宮的方向走去,誰都不理,任由念雪翠縷在身後追著。

她這是招誰惹誰了?竟然這般的對待她。原本的,給葉欣然一個小小的名分,至少,在正美人這個名分之下就好。這多少也是她葉幽然的體麵,可是現在這事情辦的,她不僅沒有了體麵,還落不到一句好話。就算是葉欣然領她這個情,也不過是一句謝。之後,位份高於她,誰還會對她那般的尊重。

葉幽然雖然大度,可是她也還是一般的人。她對於權勢的渴望,遠不是常人能了解的。現在,她卻做了這麽一件笨蛋事情。這會她恨死自己了,風羽銘到底是什麽人,嘴上說的,和實際做的,完全不一樣。

就在那冰天雪地裏,葉幽然獨自快速的奔走。不理會後麵追捧而來的溫暖的軟轎,也不理會那些照顧她的人。就那樣懲罰自己一般的在雪裏走著,接受著寒風的侵襲。

“主子。主子。你等等啊!”

念雪一路就在後麵叫喊著,隻是前麵的人兒卻是一句話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