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卿,快快請起。其實孤原本早就想要安葬賢妃的遺骸,隻是怕愛卿因為賢妃的死因還沒有查明,所以不會同意。看來是孤竟然以小人的心思去猜度愛卿的心了,在這裏,孤真是該給愛卿賠個不是。”

原來風羽銘也不竟然就是一個真的君子,對同一個人,早上和下午的變化便是天壤之別。

親自扶起跪在地上的溫笑然,風羽銘的笑顏就像是那三月裏開紅了一般的花朵。

“請容老臣容稟,其實,皇上猜的正是。其實老臣的確不希望在小女的死因還沒有完全的查明白的時候,就將小女的遺骸下葬。”

“那愛卿又是為何突然就願意先讓賢妃入土為安呢?而且還親自來請求於孤?”

風羽銘在心裏猜著,他希望是葉幽然上次去溫家府上去跟溫笑然說的這些話。他希望是的,那樣。他便有了可以原諒葉幽然的理由,這些天。他後悔極了,自從那天晚上吩咐人說不許給怕冷的葉幽然送木炭的第二天,也就是開始降雪降溫的那天起,他就後悔死了。

可是。葉幽然並沒有因為怕冷而來求他,這也是他最最失望的事。

“皇上,是正美人娘娘來了老臣的扶手上,對臣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才讓老臣恍然大悟。臣雖然是一個父親,也希望給自己的女兒一個公平合理的說法。可是,老臣竟然忘記了,老臣也是臣,是皇上臣。老臣不應該隻為了自己的一點點私事,就讓皇上為難。”

溫笑然的確不愧是當朝的禦史大夫。在風羽銘的耳邊說的話,是那般的美麗,那般的漂亮。既全了自己的心意,又拍了風羽銘這個皇帝的馬屁。

隻不過,這會的風羽銘的確重點不是在聽溫笑然的馬屁。而是從第一句話開始,風羽銘就一心一意的就放在了葉幽然的身上去了。他在想著,葉幽然這些天到底是怎麽過的。她的病都還沒有好,還那麽的怕冷,這寒冬臘月的,到底是怎樣度過的。

“皇上。”

溫笑然明顯的感覺到了風羽銘的心不在焉。隻是又不知道是風羽銘到底在想什麽。所以便提醒的叫到。

“哦。沒事,這件事情就這麽定了。到時候選好了日子就為賢妃下葬,賢妃一向賢良淑德,孤一定不會虧待賢妃。”

風羽銘高興的向溫笑然承諾般的說道。

“謝皇上,老臣感謝皇上厚愛。”

明明是把自己的愛女嫁給了他,這會卻無辜命喪黃泉。到現在都還查不出真凶,多少的,溫笑然這個作為父親的人心裏多少都還是有一些不是滋味的。

溫笑然走後,風羽銘想馬上就趕去葉幽然的瑾熏宮。他要為她送去木炭,要親自去確保葉幽然這些天以來還是健康的。沒有因為他不給她木炭而受到很大的影響。

“去瑾熏宮。”

風羽銘一句話,就要往瑾熏宮出發。

“皇上,您這次對正美人的確是過分了。也不知道美人有沒有生氣,若是真的生氣的話,皇上就這樣貿然前去,怕是會吃閉門羹的。”

王公公好心的在風羽銘的麵前提醒著,他的一身原本就是為皇帝提前的考慮這些問題。

“你說正美人真的就會給孤吃閉門羹?”

風羽銘很是不願意相信的樣子。

“皇上,你要相信老奴,老奴在這宮裏伺候大半輩子了。這後宮裏麵什麽樣的娘娘都是見過的,別說正美人了。就是任何娘娘這會見了皇上你親自去的話,多少都會拿些架子的。畢竟,她們就吃準了皇上你心裏對她們是還有著憐惜的。所以。。。”

“所以什麽,你還不快說。還在等什麽?”

風羽銘雖然後宮妃嬪無數,但是卻從來都沒有如此費心的去研究過任何一個女人。或許在他的心裏,這些女人都不過是他傳宗接代的工具或是他XIEYU的工具而已。他和她們之間,沒有任何的愛意。有的,隻是互相利用的關係。

以前,風羽銘都是這樣認為他身邊的這些女人的。直到碰上了葉幽然,然後,他就莫名其妙的想要知道。女人的心裏到底在想什麽,怎麽做,才會讓這個女人更加的喜歡他。或者是永遠都離不開她。

但是,現在的情形看起來便是。葉幽然並不是離不得他的。離開他的那天,她直接的就去了瑞南王府吃午飯,一點也不顧及他心裏的感受。

所以這次的事情,算是風羽銘對葉幽然對他的忽視的一種小小的懲罰。不過,出乎意料的便是,風羽銘並沒有算準,這幾天會突然的就變的冷了起來。還下了這一年以來的第一場雪。雪花紛飛,寒風習習。

其實,風羽銘是後悔的,但是。他是皇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上。他怎麽能去向葉幽然先妥協呢!這就是他人生裏從未上過的課。

風羽銘不會妥協,不願意妥協。這會,他又聽到王公公如此說,他便更是期待著葉幽然的先妥協。

他想著,如果葉幽然的心裏也和他是有著一樣的感情的。那麽,葉幽然一定會先向他低頭的。女人,向自己的男人低頭,後妃向皇帝低頭。這原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所以,風羽銘打算等。

“小姐,你說,這皇上可真是狠心啊!這麽些天了,都沒有說要給小姐你送些木炭來。還好在王府弄來了這麽多的木炭,要不然,咱們瑾熏宮一宮的人,怕是都挨不過這大冬天了。”

整個屋子裏四處都是暖暖的,沒事的時候,總會有人喜歡嚼舌。翠縷也是和所有的丫頭一樣,愛講新鮮事,愛聽八卦。

“翠縷,你不要說這個不行啊!非的說這些個和主子有關的事情。”

念雪在一旁提醒著翠縷,翠縷還小,不懂事是可以原諒的。但是她若是不懂事,那便會是得到相應的懲罰的。

“念雪姐姐,我不過隻是隨便的說說而已嘛!你就不要罵我了。”

翠縷依舊的沒有正行的樣子跟著念雪打趣的說著話。

葉幽然覺得,翠縷最近變得活潑的多了。就像是以前那般的天真無邪,仿佛時間又回到了三年前的樣子。

看著翠縷慢慢的開心起來,葉幽然的心裏真的是有說不出的欣慰。

“翠縷,你不知道隔牆有耳這句話啊!要是被別人知道,咱們瑾熏宮裏的木炭的來源,還不知道外麵到底會怎樣謠傳呢!你就不知道,到時候會有多少難聽的話語。一些甚至都是讓咱們主子蒙冤的話。”

念雪跟翠縷講這個的時候很是特別的認真,就像是在做一件什麽重要的事情一樣。

“知道了,大不了以後我都不問便是了。也不用幫咱們家的小姐去爭取皇上的寵幸了。你要知道,沒有了皇上的寵幸,咱們就算是有金牌,那有如何?依舊是出不來宮門一步的。”

翠縷的話也說的很是有道理。念雪都不得不點頭說是。

可是不管念雪和翠縷怎麽說,始終都還是要葉幽然自己才能去爭取才能爭取的到。風羽銘的寵,不是別人能左右的。

“好了,你們的這些心意我是能理解的。你們的意思就是要我先去跟風羽銘那裏求個安心。但是你們也必須知道,他到底是為什麽不給我們這些待遇,我們都還搞不清楚原因。所以你們要我這樣冒然的去,到底會得到什麽樣的結果,我也不敢保證。若是你們還想跟我過好日子,就不要自作主張。”

葉幽然明明白白的跟念雪和翠縷說道。

藍翠宮。

王媽在角落裏做著一個老媽子應該做的活,風羽逸就坐在正堂上悠閑自在的喝著茶。

藍翠宮的整個大殿裏都彌漫著一股溫暖的味道,那裏都是暖暖的。屋外的天空又點點的飄起了鵝毛大雪,風羽逸的心就如水般的平靜。沒有人見過這樣的風羽逸,就連一邊的王媽也覺得這樣的風羽逸不是他平時見過的風羽逸。

這會的王媽覺得,風羽逸應該不是一個簡簡單單就能對付得了的人。在她心裏的那把如意算盤,似乎就快要打不響了。

風羽逸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以前。他的這些動作,怎麽都不會在別的人的麵前表現出來的。然而,今天卻放肆的展現在了王媽的眼前。

或許,是王媽的外表欺騙了他。以至於讓他忽視了這個老女人。就讓她在他坐的大堂的一邊工作著。就那麽赤裸裸的監視著他。

風羽逸的腦子裏,反反複複的裝的都是葉幽然。他在等,否則。這會,他是不會呆在藍翠宮裏的。他在等著,葉幽然是否在拿到他送的那些木炭後會又如何的感謝。可是,他什麽都沒有等到。他在繼續的等待和繼續的失望中渡過他的這一天。

“王爺。有人來訪。”

下人跟風羽逸稟報這件事的時候,風羽逸竟有一種喜出望外的感覺。他想著,在這禁宮裏,能來他這藍翠宮的人是寥寥無幾的。也許來人正是葉幽然,或者,是葉幽然的貼身宮女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