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縷,你不願意去?”

看著翠縷那份猶豫不決的樣子,念雪多少有些明白翠縷的心的。

“算了,還是我去吧!你既然不想去見瑞南王,那就去照顧著主子。”

說完,念雪就離開了翠縷呆的房間。她想,等明天一早就去藍翠宮,不管怎樣。先解決眼前瑾熏宮的危機才是,就算是見不到瑞南王爺,至少也是能見到王媽的。藍翠宮的一應用度全都來自宮外的王府,相信什麽都備的齊全的很。隻要開口,稍解燃眉之急還是能夠的。

然而這會在瑞南王府,也有人和葉幽然同樣的命運。那便是溫雅蓮。

素魚的確已經不是從前的素魚了。自從從那靜心苑出來之後。便學會了隱忍。那天葉幽然去了瑞南王府,明顯的溫雅蓮對葉幽然的態度不是很尊敬。這也終於讓等了許久的素魚得到了機會。恰巧,昨天晚上,風羽逸就睡在了素魚的枕邊。

也並非的風羽逸要聽素魚的枕邊風,而是,風羽逸心裏的葉幽然是不容侵犯的。

這鬼天氣,說變就變。把那些原本就高高在上的,安正無憂的人給弄了個措手不及。葉幽然也好,溫雅蓮也罷。平時都是受慣了寵幸的人,自然就在沒有有居安思危的意識的時候陷入了危機。

過了一天挨凍受餓的日子,葉幽然的身體雖然是有些吃虧。但是嘴巴上卻是一點也不願意服輸的。

第二天一大早的時候,念雪便悄悄的去了藍翠宮。畢竟去藍翠宮不是一件安全的事情,念雪穿的跟個小宮女似的,平凡,普通。

然而。在瑾熏宮的葉幽然也迎來了一個救援的客人。一個很是不起眼的客人,不起眼的,葉幽然都快忘記的人了。

“參見正美人娘娘。奴婢葉欣然給正美人娘娘請安。”

恭恭敬敬,端端正正。葉欣然的身子顯得很是單薄。穿的更是比葉幽然都還要厚實。

“起來吧!這麽冷的天,別行這麽大的禮。”

葉幽然親自走了過去把葉欣然從地上給扶了起來。

葉幽然給她賜了坐,她卻不好意思坐在葉幽然的身邊,而是選了旁邊的一把椅子坐了下來。門外還守著連個小太監,也不知道抬了什麽東西來,一直也沒敢進來,就守在外麵等著葉欣然的意思。

“娘娘的事情,奴婢都知道了。奴婢特意準備了一筐木炭給娘娘您送了過來,還望您不嫌棄才是。”

葉欣然一口一個奴婢,聽的葉幽然很不是滋味。想想,這段時間為了忙活自己的事情到還真的就把這個葉欣然給忘記了呢!那會,她還收了葉欣然的東西了呢!雖然至今都還放在衣櫥的暗格裏,沒有打開來看是什麽。但是對葉欣然來說,一定是價值不菲的東西。

這會葉欣然給她送來木炭,真的叫葉幽然滿心的難過。

“你哪裏來那麽多的木炭?難道是你平日裏存下來的?你那裏本身木炭就分的很少,你還舍不得用。還給我送了來。你可知道,我這裏已經不再似往昔了,皇上雖然沒有明說,卻已是把這瑾熏宮給變成了冷宮。所以,你還是帶回去吧!再不然,你給別的能幫的上你的娘娘送去也好。”

葉幽然是真的沒有臉收葉欣然送來的木炭。看著葉欣然的樣子,她多少還是覺得挺心酸的。每天分得的一小點的木炭,自己一顆也舍不得用。葉幽然去扶她的時候,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她手上硬是生生的起了好些的凍瘡。

消瘦的臉龐,到也算是眉清目秀。除了那雙眼睛還有些靈氣外,整個人都被凍的不成樣子了。

昨天晚上的時候,天空就已經紛紛的飄起了雪花。今日的風一吹,更是刺骨無比。若不是葉欣然來了,葉幽然不好打發人走。她是一定不會離開她溫暖的被窩的,原本被窩裏就很是溫暖,這一起身,全身上下的溫度很快便被那冷空氣給帶走了。

“奴婢命賤,自然是無福消受這些的了。就算是要給別的娘娘,別人也不見得領情。倒是正美人娘娘你,身子嬌貴,受不得這寒風侵擾,正是需要它的。再說了,娘娘不要說那些氣餒的話。也許是皇上在生氣,過幾天就沒事了。娘娘住的這瑾熏宮,怎麽能說是冷宮呢!”

葉欣然比之前葉幽然見到的時候要穩重的多了。言談之間,也沒有了原本的那份浮躁。想到前幾個月的葉欣然來瑾熏宮求她的時候,那是多麽的心急,隻求能快些的得見龍顏,哪怕隻是得到皇上的一絲垂憐。

“主子,主子。木炭來了。木炭來了。”

就在葉幽然正在沉思的時候。念雪高高興興的便回來了。還帶著好幾個人,明目張膽的抬了好多的木炭來。這些木炭的數量,足以讓葉幽然和瑾熏宮能安然的渡過這個冬天。

念雪一踏進門,便看見了葉欣然的存在。心裏不禁暗呼自己剛剛的莽撞,不管怎麽說,去藍翠宮要木炭這件事被宮裏任何人知道都不是一件好事情。雖然她帶人明目張膽的抬來了木炭,但也是因為時間尚早。並且在藍翠宮到瑾熏宮之間的這段路上根本就不會經過別的人。

“給葉待詔請安。”

念雪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給葉欣然輕輕的施了一禮。念雪的記性一直都很好,隻要在她麵前打過照麵的有一小點身份的人,都會在她的心裏多少的有點印象。

“姐姐客氣了。”

葉欣然見念雪給她施禮,她也站起身來如此的給念雪還了一禮。

原本的,這起貼身服侍品級高的主子娘娘的高級宮女就是比那些沒有得見天子真顏的小主子還要體麵的多。

葉欣然見念雪弄來了那麽多的木炭,內心裏還是覺得奇怪的,但也很自覺的沒有打聽是從何而來的。她知道,不該她過問的事情,她就一定不要去問。在這個後宮,並不是你好問就會變得聰明。聰明的女人一般都隻會看,不會主動的去問。

“念雪,你這是。”

葉幽然很是驚訝念雪居然弄來了那麽多的木炭,想想,她不過是一個宮女而已,能從哪裏搞來那麽多的木炭。再說了,在這寒冬臘月的,哪位主子舍得把屬於自己的木炭分給別人。況且,每個宮中每日所發的木炭都有限,又如何能囤積這麽多呢!

難道會有人像葉欣然那樣,自己一顆也舍不得用,全都拿來做人情。不過在一想,這會那些後妃對她都是避之而不及,哪裏還會對她好。

“主子,你就別問了。反正,咱們瑾熏宮不會再受凍了。”

念雪看有葉欣然在場,自然不好說是哪裏弄得的木炭。

看念雪的表情,葉幽然也就沒有在多問,隻是立刻叫了人去生火。沒多大會,一大盆木炭就放在了葉幽然的麵前,葉幽然讓葉欣然也坐在了火邊。和幾個丫鬟們說說笑笑。

有了念雪弄來的那些木炭,葉幽然就更加不能要葉欣然那般節省下來的木炭。便馬上叫人給送了回去。趁時間還早,送回去也沒有回看見。若是晚些的話,被人看見了,葉欣然不止是享用不到那些木炭,甚至還會被責罰。

在瑾熏宮坐了半天,葉欣然也沒有再次的提出要葉幽然幫忙她上位什麽的就告辭離開了。留下葉幽然和念雪倒是對她特別的奇怪。

“主子,你有沒有覺得,葉待詔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念雪送葉欣然到門口,一回來便跟葉幽然如此說道。

“我也覺得,不像是之前來咱們這瑾熏宮的那個小小的待詔。現在,倒是多了好幾分沉穩的氣質。”

葉幽然一邊說著,一邊還冥思著。

“念雪,你確定她還是待詔的身份?”

“當然還是,這後宮裏什麽都能是秘密,唯獨誰誰誰被寵幸了,不是秘密的。”

葉幽然疑惑的問道,念雪也肯定的回到道。

“那就奇怪了。一個沒有受過寵幸的女人為何會變得這般的沉默穩重。”

“主子,你就別想多了。咱們現在都自顧不暇了,哪裏還有時間管別人是怎麽回事呢!”

兩人正說著話,翠縷竟然低著頭邁著細碎的步子來了。那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婦樣子,倒是叫葉幽然憐愛有加。

“你過來。”

葉幽然見翠縷上來,便也就沒有在繼續和念雪談論葉欣然的問題。直叫了翠縷。

翠縷也不抬頭,就那麽一步一步的摩梭到了葉幽然的身旁。也不請安,也不說話,仍舊的低垂了頭。像是她的頭又千斤重,抬不起來似的。

“讓我看看。”

葉幽然拽了翠縷的衣服,把翠縷生生的給拽到了自己跟前。伸了手去撫摸了翠縷昨兒晚上被打的那半邊臉。

葉幽然覺得,翠縷的那半邊臉到現在都還是紅腫的。不過事實上翠縷的臉早就好了,雖然葉幽然當時下手的確是沒有注意掌握力度,但是也並非打的很重。

“小姐。”

就在葉幽然的手觸摸到翠縷的臉的時候。翠縷的眼眶裏頓時噙滿了淚水。就像是快要決堤的河堤一般,那淚水就那麽嘩嘩的在眼眶裏打著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