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姐姐,外麵有人說是找你,你要不要去看看啊?”

房外的宮女進來傳喚到,念雪看了看葉幽然,得到葉幽然肯定的眼神的答複後,方才出了去。

“主子。”

“你們都下去吧!”

“是,主子。”

眾人應聲離去,屋子裏就剩下了念雪和葉幽然兩人。葉幽然招牌似的坐在拿把紫檀木做的太師椅上,麵朝西南方。

神情高昂,不可一世。像極了一個高貴的女王。

“主子。有人送來了這個!”

“是什麽?”

葉幽然像是不在乎般輕聲細語的問道。

“奴婢不知道是不是很重要的東西,所以還沒來得及看遍先呈了主子了。奴婢這就看。”

“看了在告訴我吧!”

隨後,兩人便都沒了聲音,隻聽見念雪翻動著那竹筒裏的紙卷的聲音。‘嘩嘩。。。嘩嘩。。。’葉幽然知道,這便是她命運的指向。

“主子,上麵就六個字!”

“念。”

“盡人事,聽天命!”

“知道了,燒掉吧!”

念雪點了燈,在火焰上漸漸的點燃了那張小紙條。

“念雪,你也先下去吧!我要準備準備。”

“是,主子。”

念雪也退下了,屋子裏就隻剩下葉幽然一個人了。

是她的機會到了?還是上天再次的捉弄了她呢?如果不是捉弄她,為何又要她跟自己的仇人上床?如果。萬一如果。不。不能有如果的。王媽不會讓她陷入那樣的絕境的,一定不會的!

放了自己的心,去博一個自由的權利吧!

盡管葉幽然已經深深的清楚會有怎樣的結果,但還是猶豫了很久。直到外麵響起了清脆尖利的太監的聲音。葉幽然都還沒有下定決心。

“皇上駕到。。。皇上駕到。。。”

大概離瑾熏宮還有百米開外的距離,瑾熏宮這邊就已經聽到了這號令般的聲音。

念雪急急忙忙的向著正殿跑去,後麵跟著幾個宮女,全都如同熱鍋螞蟻一般。葉幽然老遠就看見了這一群驚慌的奴婢的樣子。但麵上仍舊是波瀾不驚!

“主子。”

“聽見了。”

“是朝咱們瑾熏宮來的嗎?”

幾個還不明就裏的宮女連忙問道。

“收拾收拾,準備接駕吧!總不能就現在這樣一幅驚慌失措的樣子出現在皇帝陛下的麵前吧!這樣倒是矢了我的禮了。”

葉幽然輕聲的說道,話語裏卻帶著堅毅的力量,仿佛葉幽然的話帶著一種魔力一般,使得幾個宮女頓時也不在慌張。在念雪的帶領下,各自整好著裝,打理好屋子。

這會,太監的聲音已經到了瑾熏宮的門口了。這時,葉幽然才不緊不慢的帶領著一幹宮人朝門外迎去。

碎步蓮蓮,搖曳生姿。

葉幽然到了瑾熏宮門口的時候,也正好看見了風羽銘的禦攆。

“皇上,瑾熏主子已經帶著宮人們在門口迎接了。”

王公公提醒似的跟風羽銘稟報著說道。雖然他知道,這會風羽銘也看見了葉幽然,但還是照例的說著。

“孤王看見了,不用你說。”

聽風羽銘如此說道,王公公便沒了話語,雖然他知道風羽銘定然會是這樣。

禦攆就在瑾熏宮的門外停了下來。風羽銘大步流星的往瑾熏宮裏走來。葉幽然很是禮貌的帶著眾人給風羽銘行起了大禮。

按照著後妃的禮儀行的禮。隻是風羽銘看夜沒有看一眼便繼續的朝前走了去。

沒有聽到風羽銘的答複,也就沒有人敢站起身來。

原本,風羽銘不是打算如此冷漠的。這些日子他還是想來看看她的,隻是,他心裏的鬼不允許他來罷了!這會心裏明明就特別的好奇,又特別的想要看到一個親親近近,溫溫柔柔的葉幽然,可是葉幽然卻故意寬和他作對一般。身上穿了王府裏的衣服,對他風羽銘這個皇帝來說,這算是什麽意思呢!這畢竟是在他的後宮之中啊!不管有沒有給她名分,她都必須隻能穿他賜予的衣裳!

風羽銘走過葉幽然身邊好遠,也還是沒有意思要免禮。急的王公公跟在後麵一個勁的叫皇上。

“老奴才,你又想幹什麽?”

風羽銘隻要一不高興,就不會好好的叫王公公,隻是生氣般的叫老奴才。就算是這樣叫,王公公也從來都不會生氣,更加不會計較。

他是看著他長大的,他伺候了他的父親,然後再伺候著他。他了解,這父子兩代人對他那是沒得說的!所以他就更是忠心耿耿,不計較什麽!

“皇上,你看這冷的天,要瑾熏主子跪在這外麵,這不合適啊!您看看瑾熏主子那單薄的身體,要是凍壞了,出了什麽毛病,怕是皇上您還得費心啊!”

“老刁奴,真是越老越不像樣了。跟孤王何關?倒要叫孤王費心。”

風羽銘也不明白,明明來的時候都還是心平氣和的。這會怎麽就發了這麽大的火。

“皇上不知道的罷!老奴可知道,隻是老奴不能告訴皇上,這事啊,還得皇上您自己個琢磨著自己個的心!”

在這偌大的皇宮,能這樣跟皇帝說話的人,大概也就隻有王公公一個人了,而且也隻有王公公這麽說,風羽銘不會生氣,不會拿皇帝的架子!

“叫起吧!”

“哎。老奴這就去!”

踏出正殿的門,王公公尖著嗓子的叫喊道“皇上免瑾熏宮主仆禮!”

老遠葉幽然便看見風羽銘坐在她常坐的那把椅子上。

“皇上萬福,不知今天如何想起了奴婢。竟到了奴婢這瑾熏宮來。”

“孤王早就告訴過你,你是孤王這瑾熏宮的主子,不要動不動就自稱奴婢。你不是奴,也不是婢,更何況這半年來孤王從未虧待於你。”

葉幽然不過是說了一個奴婢,竟也引起風羽銘這一大堆反駁的話來。葉幽然一時還真不明白這是為了什麽。

現在,葉幽然的確是難以體會到風羽銘的那種感覺,那種似是初戀的感覺。青澀的,無邊無際的,不能確定的,不敢肯定的。這種感覺是那麽的生疏,所以讓風羽銘沒有辦法好好的掌握。

作為一個帝王,他的這前半生全都奉獻給了這座皇宮以及天下的百姓。

後宮,是強大的,裏麵的女人千姿百態,千萬風情。但是對於風羽銘來說,她們的奴顏媚態是他所惡心的。除了解決生理需要以外,風羽銘不知道她們還有別的什麽作用。無休止的爭風吃醋,鬥心機。什麽樣的事情都能發生在這後宮的女人們的身上,風羽銘煩了,厭了。他不知道為何他的父王要他娶這麽多的女人。

雖然風羽銘已是好幾個孩子的父親,但是對於感情這方麵來說,他卻從來沒有現在這樣的感覺。

“是,皇上是這麽說過,可是奴婢一介草民,不敢再皇上麵前如此放肆。所以還是循規蹈矩的好些。”

“這是說的什麽話!”

風羽銘微微有些怒了。

在他後宮裏的這些女人,那個見了他不是趕忙的往他的身上貼。哪裏有像葉幽然這般站的遠遠的。

頓時,他驚愕般的想起。葉幽然不是他的女人,至少現在還不是。甚至現在都還是他的王弟風羽逸的女人。

想到這裏,風羽銘的火更是從心裏冒到了頭上。

“皇上貴為天子,也不應把我這等草民放在這後宮之中。還住著這麽華麗的宮殿,得到這麽多人的照顧。對於這一切,奴婢我都心有餘悸,所以昨兒王爺來看奴婢,奴婢也跟王爺說了。如果皇上能開恩的話,還是放奴婢回瑞南王府做我的丫鬟,伺候王爺的好!”

葉幽然斜眼偷偷的瞄了一眼風羽銘。從風羽銘的眼神裏,葉幽然已經看見了強烈的怒意。所以就更是變本加厲的要直擊風羽銘心裏的要害。

果然,正如葉幽然所願。風羽銘大怒了,他從椅子上‘噌’的一聲站了起來。那把葉幽然最愛的太師椅頓時向後打了個趔趄。

‘吱呀’一聲,全屋的人都被下破了膽。甚至還有人在心裏小聲的謾罵著葉幽然的不知好歹。這要是得罪了這祖宗,這可是什麽可能都是有的,甚至。。。掉腦袋。當然,這對於做主子的來說並不是那麽的可怕,但是往往主子犯錯遭殃的都是做奴才的。

“全都退下,孤王要和瑾熏主子單獨說話。”

風羽銘的目光凜然。聚焦在葉幽然什麽的那一絲光線冰冷的要死,仿佛要用那道眼光來把葉幽然給殺掉一般。

窸窸窣窣,一陣故意被放輕的腳步聲響在屋子裏的四處。隻是一會兒,所有的奴才都退了下去,不管是葉幽然這瑾熏宮裏的,還是風羽銘帶來的,包括王公公在內,一個不留。

‘凳’的一聲,葉幽然應聲跪地。

“求皇上放奴婢一條生路。”

葉幽然低著頭,低低的。就那麽的跪在地上。沒有絲毫的猶豫,那清脆的一響。就連風羽銘的心也是‘噔’的疼了一下。而這時,葉幽然卻死咬牙關忍著由膝蓋傳到神經中樞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