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有事要求皇上。”
葉幽然在風羽銘激情撫摸之下,提出這個要求來。
“你說。”
這可就明擺著會答應葉幽然的請求。這會,就是不答應,那能行麽?那個男人抗拒得了這個啊!
“皇上,臣妾想把夜瑤宮的小王子帶到瑾熏宮來養。不知道皇上。。。”
葉幽然沒有再說下去。因為她知道,不管怎麽樣,小皇子都是小皇子。盡管有一個住在冷宮的母妃,可終究還是皇子。就算,這個皇子在夜瑤宮裏多少會受苦。可是,讓她這個外人來養,畢竟還是有些擔心的。
風羽銘放開了手,隨便坐了下來。
“怎麽突然想起要養小皇子來?”
風羽銘很是奇怪的問道,葉幽然的神色有些黯淡。畢竟,還是親生的骨肉親啊!她,不過還是個外人。
“小皇子還小,在夜瑤宮裏難免受欺負。二則,臣妾失去了自己的孩子,甚是想念。所以,才想領了小皇子來做個伴。還請皇上成全。”
這時候,風羽銘的臉上露出了一番笑意。這是他滿意的答案。
“好,悠然有此愛心,我明天就命人將皇子和奶媽送到瑾熏宮來。從此以後,你就是小皇子的母親。”
“謝皇上成全。”
葉幽然微微斂身,盈盈一拜。目光溫柔如月,笑意盎然的再次被風羽銘攬進了懷裏。不論這是不是她想要的,她都必須得要。不要,她就失去了最大的籌碼。愛,要爭鬥,不愛,亦要爭鬥。
風羽銘很是守信,第二天,便將小皇子和奶媽送了過來。可是,葉幽然卻並不像之前所說的那般的愛護有佳。不過吩咐了兩三個小宮女,和奶媽一起照顧孩子。然而,她卻是一眼沒看過那孩子。
現在,孩子已經在她的手上了。她就不信撬不開葉欣然的嘴巴!
再次踏進椒房殿的時候,葉欣然依舊是背對著大門,坐在角落裏的案幾上縫著東西。葉幽然走進一打量,才發現,是在給小孩子做衣服。
“喂。。。”
葉幽然站在葉欣然的背後,突然間,破碎了原本安靜的空間。葉欣然被驚了一下,但馬上回過神來,才發現是葉幽然。
她沒好氣的對著葉幽然就開罵,不過葉幽然卻發覺,葉欣然在這冷宮的待遇似乎已經好得多了。
“幹嘛用那種眼神看著我啊?你知不知道?我是你的恩人,你被打入冷宮,我就吩咐下人照顧你。你的孩子在夜瑤宮受欺負,我就抱來瑾熏宮,專門吩咐人伺候著。你說,你是不是應該對我表示表示感激?”
聽了這話的葉欣然,突然像是一頭快要發瘋的猛虎。她一步步的逼近葉幽然的麵前,眼光也越來越淩厲,讓人看了就不寒而立。
“你的心,就這麽狠毒嗎?我被你趕進冷宮,我認。可是,孩子是無辜的。你不要把他也牽扯進來。否則,葉幽然,我告訴你,我就是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葉欣然那視死如歸的樣子,很是讓人害怕。可是,葉幽然卻不怕。
“別以為你對他有愛,你就很清高。是,你愛他,是因為他是你的孩子。換作是我的孩子呢?你不是已經親手把我的孩子給殺了嗎,他還沒有見過這個世界。你說,到底是你狠毒還是我狠毒?”
葉幽然說話的樣子,帶著幾分傷感。那份傷感,來自她對自己骨肉的熱愛。和葉欣然那樣,有著最柔軟的母愛。
“還有,葉欣然,你不是想要至我於死地嗎?這一切,都是你開的頭。上一次,你若不是我命大,早就死在你的手裏了。而你,現在不過隻是受禁冷宮而已,你以為,你能償還得了嗎?再說這一次,是你,想方設法的要害我。是我聰明,沒有再受你的擺布。你有今天,不全都是你自找的嗎?葉欣然,你怪不得任何人的!”
當葉幽然說這些話的時候,葉欣然早已經淚流成河。她一步步的退了回去,仍舊坐在那矮小的案幾旁邊。俯身在案幾上,低聲的哭了起來。
“哭,哭什麽?你和翠縷互相勾結的時候,怎麽不哭?你背叛我的時候,怎麽不哭?”
“我求你,不要再說了。”
往事如浮塵,不可回憶。葉欣然若不是太心急,也不至於這麽快就走到這一步。
“我隻想見見我的孩子。我求你,我隻想見見我的孩子。隻要你讓我見她,我為你做什麽都可以。”
這會的葉欣然,已經卑微的不能再卑微了。曾經,她因為自己是一個孩子的母親,她步步算計。現在,她同樣因為是一個孩子的母親,她卻是跪地求饒。
一時間,竟有如此的差別,除了權力,欲望。便是因為,她是一個孩子的母親。
“我不要你做什麽,你現在不過是一個冷宮妃,還能做得了什麽?我要什麽,你是知道的。”
從葉幽然的嘴裏,淡淡的說出這句話。卻對於葉欣然來說,重如千斤。這帶著玩味般的話,讓葉欣然毫無招架之力。
“好,我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訴你。不過,你得答應,讓我見見他。”
“好。”
葉幽然斬釘截鐵的樣子,不帶一絲一毫的猶豫。
此時的葉欣然,陷入了久遠的回憶。
我的母親,不過是個平常普通的女人。然而,她卻有一段不為人知的曆史。那便是,她有一個私生子的女兒。因為家裏人都容不下她,所以,她就帶著這個女兒離家出走,最後嫁給了一個比她大很多的村夫,過了她的後半輩子。
然而,在她的這個後半輩子,過的並不如意。她的丈夫,總是酗酒,喝醉了,就打她。說她帶著個拖油瓶,連累了他。可是,他又不允許我的母親,帶著我離開。日子,就在這無止境的痛苦裏耐著。直到,直到那個村夫,我的父親的死去。
後來,我的家裏,突然就出現一個男人。他衣著光鮮,出手不凡。他給我和母親的生活,帶來了新的意義,一種完全不一樣的生活。那是我從來都沒有過的幸福生活,每天,都能吃到好吃的,還能穿上漂亮的衣服。這在之前,是從來都沒有過的。可是,他並不是每天都會來,這隻是偶爾的。
偶爾的,她會帶來錢財,華衣美服。我從來沒有問過,他是誰,我也不想知道,他是誰。直到有一天,他問我說,孩子想不想進宮?去皇宮裏當皇後,華衣美服,金銀珠寶,好吃好喝,享之不盡。
皇宮,那是每一個普通女孩子的夢想。包括我在內。
說到這裏,葉欣然不禁的笑了笑。是葉幽然從來都沒有見過的天真無邪的笑。
我說我願意,最後。莫名其妙的,我就真的進宮了。在一批繡女裏,我很快的變成了待詔。可是,很快的,宮外就再也沒有錢財送了進來。我寫信,求助我的母親。可是,她卻什麽都不知道。等待,是我在做待詔的時候的一切生活。不是等待皇上的召幸,而是等待家裏的消息。
一直的等,一直的等,卻一直的沒有消息。直到最後,傳來我母親病危的消息。母親快不行了,可是,那個男人卻再也沒有出現。他給母親的錢並不多,母親為了我,幾乎把所有的錢都送進宮裏了。最後,她連看病的錢都沒有。我恨他,恨他無端的把我送進了這冰冷淒涼的皇宮。讓我無法和母親團聚,無法伺候母親身邊,甚至,我連母親的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
等了太久,我才知道,我隻能靠自己。可是,我唯一值錢的也就是那塊玉,是他給我的。所以,我並不在乎的送給了你。隻是想求一個上位的機會。
一步步的,走到今天,我誰都不怪,隻是恨他,恨他。
葉欣然的嘴裏,一個字一個的吐出,聲聲句句在重複著她的恨意。然而,葉幽然的心,卻是在哭泣。
“你不要再說了。。。你沒有資格恨他。”
打斷葉欣然的回憶,葉幽然憤恨的說道。
“你把他當成了葉商南了,是吧?不過可惜的是,我連他叫什麽名字,是不是我的父親,我都不知道。”
葉欣然自覺可笑的說道,是,進宮那會,她實在是太小了。那些突來的利益,早已經讓她暈了頭了。根本就不想知道,那個男人是誰,有著怎樣手眼通天的本領。這些,她全都不在乎,她在乎的,隻是能不能和自己的母親過上好日子。
“不管他是誰,我不許你再說一句恨他。否則我要你一輩子都見不到你的孩子,你信不信?”
葉幽然威脅似的說道,她知道,她不能改變葉欣然的恨意。但她卻能阻止,她一直的對她說她的恨意。
“我所知道的,我全部都告訴你了。葉幽然,你是不是該要履行你的承諾,讓我見見我的孩子?”
葉欣然出奇的冷靜。
“好。念雪,你去把奶媽帶進來。”
“是,主子。”
“我現在就讓你見你的孩子,但是如果你所說,都不是事實的話。你這輩子都別在想見到他,我會派人去查的。”
葉幽然說完,便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