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羽銘拿起自己順手的筆,在桌上的紙上麵寫下了一個殺字。
“皇上。。。?”
王公公瞧見了那個殺字,心虛顫抖。
“這等女人,不可留。”
風羽銘完全不問是不是葉欣然,直接就判了葉欣然的罪。
“皇上,小王爺還小,若是沒有了親身母親的照顧。怕是對成長不利啊皇上。再說了,這般奴才說什麽也都不一定是事實,最好的還是去跟賢妃娘娘求證一下才是呢!若是賢妃真的沒有做這起事情,那豈不是白白的冤枉了好人?正美人娘娘已經這樣了,皇上可不能在冤枉了身邊的好人啊!”
現在,隻要提到葉幽然,風羽銘都能一道同情所以遭遇不幸的人。
王公公的話,對風羽銘還是起了一番作用的。這會,風羽銘的心,至少還是有一些平靜的。他也覺得,再不能隨便的去冤枉誰的。就像和葉幽然的事情一樣,事過,他會那般的悔恨。
葉幽然是什麽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葉幽然已經是他的妃。他曾期望的孩子,葉幽然也給了他。沒能留住,也全都是因為他的懷疑,他的不信任。這一切,完全怪不了葉幽然。
“擺駕夜瑤宮。”
“皇上。”王公公心裏明白,去牢裏的一定是葉欣然。他說那些話也不過是緩和一下風羽銘的情緒。如果,風羽銘真的要去求答案的話,那一切都不是他能掩蓋得了的。
“孤說去就去。”
答案,他是一定要求的。
夜瑤宮裏,自從葉幽然出事之後。葉欣然的孩子就每每的啼哭,日日夜夜,總不能安生。這哭聲,更是讓葉欣然吃不下,睡不著。
“藍兒,藍兒。”
葉欣然急躁的聲音,透露著她的心慌。
“娘娘。”
藍兒小跑著來到葉欣然的身邊,跟葉欣然報告著的說道。
“怎麽回事?孩子每天都沒日沒夜的鬧,你們到底在幹什麽?”
“回娘娘,我們也不知道。小王爺他還是能吃能睡,可就是非得要哭。我們也都是想盡辦法的,可是,小王爺就是要哭。我們是真的沒有辦法的。”
“哭哭哭,整天就知道哭。能不能叫他不哭啊!我都煩死了。”
葉欣然心裏埋藏的小炸彈都快要爆炸了。日日夜夜都在擔心,葉幽然到底還活著還是已經死掉了。
“娘娘,孩子哭,我們是真的沒有辦法,大概小王爺是想您了吧!娘娘,好幾天了,小王爺都沒有見過您了。”
誰都知道,以前,葉欣然每天呆在孩子身邊的時間遠遠的超過了睡覺的時間。而這段時間以來,她是一眼也不想看到孩子。
這段時間,翠縷也不進宮了。葉欣然身邊連個說話解悶的人都沒有。事情出也出了,可是,葉欣然卻是坐立不安。
“下去,哭,就帶出去轉轉。反正不要讓我聽到就是了,我心裏正煩著呢!”
“娘娘,有的話,藍兒不知道該不該給娘娘說。”
藍兒神神秘秘,欲言又止。
“說,有什麽不好說的。”
“娘娘。奴婢看見了王禦醫。”
“王禦醫。。。”
葉欣然的腦袋飛快的在搜索,她知道,當時她出了天牢的時候,是王禦醫去給葉幽然拯治的。當初,她生孩子也是王禦醫救的她。如果,她能從王禦醫那裏套出什麽話來的話,那她的心,就沒有那般的難受了。
“是啊!娘娘,是王禦醫。”
“你的意思,是去王禦醫那裏想辦法?”
“娘娘的小王爺便是王禦醫救下來的,想必,現在,正美人也已經倒了。王禦醫正是缺少依靠的時候。”
“藍兒,這件事,就你去辦吧!越快越好。”
“是,娘娘。”
說完,葉欣然轉身回房,拿出了一包東西給了藍兒。
“這是?”
藍兒拿在手上,疑惑的看著手裏那包沉甸甸的東西。照藍兒猜想,一定是什麽價值不菲的東西。
“送給王禦醫的,這算得上是我最值錢的東西了。也許,這能救我和小王爺的前途。去吧!藍兒,我們也這麽久的主仆了,我和小王爺的身家性命可全都壓在了你的身上了。”
“娘娘,你就放心吧!我藍兒的身家性命也都壓在了你的身上,你沒有好日子,我也就沒有什麽好日子過的。”
藍兒出門後,葉欣然便獨自坐在小榻米上發呆,等待。陡然間,夜瑤宮的門外,響起了尖利的太監聲音。
“皇上駕到。。。”
葉欣然的心一陣激動,既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
“皇上萬福金安。”
院子裏的奴婢跪了一院子,風羽銘卻沒有示意要讓她們起來。所有人都那麽跪在那裏,連頭都不敢回。
沒有人知道風羽銘為什麽會有著這樣的表情,夜瑤宮的人,在葉欣然誕下小王爺之後。全都以為自己的身份和以前不一樣了,這會,風羽銘卻公然的要她們跪在那裏。
“皇上。”
葉欣然顫顫巍巍的給風羽銘見了禮,剛剛,心裏還有一絲欣喜。這會,知道院子裏的狀況,心裏便如針紮似的不安。
葉欣然不過是簡單的見禮,並不是跪拜大禮。雖然不像宮人那樣跪在那裏,但待遇也比宮人好不到哪裏去。
葉欣然不說話,等著風羽銘的話。她不過是要聽風羽銘到底會說什麽話。葉欣然的心,是虛的。她怕,怕讓人知道,那天去天牢的人是她。如果,葉幽然還活著,那麽,她的心,會難受。如果,葉幽然死掉了。她的心,照樣不能解脫得了。
“正美人流產了。是個男孩。”
寂靜之中,風羽銘突然間說出了這樣一句話。但卻在葉欣然的心裏,激起了千層浪。
‘流產’。這個詞,在葉欣然的腦子裏,是那般的恐怖。葉幽然何時竟會有了孩子。
“正美人?不是已經被打入死牢了嗎?怎麽又會有流產之說呢!”
葉欣然的心裏是相信的,隻不過,嘴巴上,她又怎麽會笨到自己去承認呢!這後宮的事情,原本就是說不清道不明的。光憑嘴巴,是怎麽都說不清的。葉幽然有了身孕,原本,這後宮就沒有人知道。可是,現在卻無端的流掉了。
現在,葉欣然就是全身張嘴都是說不清的。
去天牢,這是葉欣然全部事務中唯一的一個漏洞。她,不該去的。現在,說不清了。這是意外,是天意,是上天注定,葉幽然必須好命。
“正美人是被打入死牢了,不過,那隻是孤給她的一個安身之所。為的不是別的,隻是為了不讓那些心有嫉妒的後妃們去奚落而已。這點,相信聰明如你也是知道的。”
話,風羽銘已經指的很是清楚了。然而,葉欣然又怎會親口就承認呢!
“據說,當時是有哪位後妃去到了死牢探望,之後,正美人便流產了。隻是,這位後妃,到現在都還沒有能站出來。不知賢妃,你知不知道?”
風羽銘猜想著,這人一定是賢妃葉欣然的。隻不過,如王公公所說,還是得問過了葉欣然之後,才能斷定。他,不想冤枉誰,更是,不打算放過那個害葉幽然的女人。畢竟,那其中,損失了他的孩兒。和他最愛的人的孩兒。
“皇上這問的是什麽話,我在這夜瑤宮陪著我的孩兒,從不曾離開過。這宮裏的人都能證明的。”
葉欣然不承認,她告訴自己,無論如何,都是不能承認的。這也正是打中了風羽銘心裏最軟的地方。
“好,既然賢妃說不知道,那孤便把這事交給你去查。總之,孤要結果,越快越好。”
說完,也不等葉欣然說是,風羽銘抬腳便走。
院子外,各宮人早已經是跪的不行了。正在躲閑,卻發現,風羽銘已經出來了。
“奴婢們恭送皇上。”
風羽銘依舊沒有喊起,過了半晌,風羽銘走的沒了影子,各人才自己起了身來。
“皇上,老奴說的沒錯吧!那起奴才們,全都是為了點銀子才辦事的。這會,不知道拿了什麽人的錢財,才來加害賢妃娘娘的。老奴早就猜想,賢妃娘娘有著自己孩子,封王加爵的。何苦回去幹那樣的事情,那豈不是自己毀自己的前程麽!”
“我相信你,這不是去問了嗎?就算是她真的幹了那樣的事情,她也不會輕易承認的。在說了,你也不過是希望我的身邊有個貼心的人。現在,葉幽然也不在我身邊了,隻是,這個賢妃卻並不是什麽良人。她就是真的在我的身邊,怕是也沒有什麽好的。”
風羽銘不坐尨攆,卻是跟在王公公一起走著。兩人一路都聊著天。這些天,風羽銘害怕孤單,害怕那種突來的寂靜。那會喚起他心底的寂寞和思念,他忍受不了那樣的思念和寂寞。
“皇上您這不還給賢妃娘娘出了難題了麽!”
王公公帶著笑意的說道。
“老東西,就你聰明。真是什麽都逃不出你的眼睛,我領了你的好意,可是,我也不能就那般輕易的就放過她。如果,她能知道悔改,怕是我也能為了孩子,放她一條生路,若是這件事情,她還不知道悔改,就怕上天都不能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