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心殿內,皇上在批閱奏折,我在一旁為皇上磨墨。心中思慮不斷,昨天的寶珠小產一事讓我思慮想了半宿,到底是不是真的如寶珠所說是皇後娘娘下的毒手?還是另有隱情?如果真的是皇後下的手,那她真的敢如此大膽嗎?難道她就不怕皇上嗎?作為皇上的正妻,難道她真的忍心對皇上的親骨肉下此毒手?我看著皇上專心致誌批閱奏折的背影,心中一陣感慨,皇上雖然身為一國之君,人中之龍,卻要麵對著一個如蛇蠍心腸的妻子,這恐怕比天下任何一個男子都不幸吧?
我思前想後,就是想不通,心中一陣煩悶。
“太好了!”皇上突然高興的大喊一聲,將我的思緒拉回到了現實中。皇上看著一篇奏折後十分高興,龍顏大悅。
我很想上前問問皇上是什麽奏折讓他如此高興,心中又一想,能讓皇上如此高興的肯定是邊境戰事告捷,我一個小宮女還是不要問朝政上的事了。
皇上放下奏折,高興的站了起來,在殿內走來走去,臉上滿是興奮,自言自語道:“太好了,太好了,這樣朕就有精力和時間對付齊國了。”皇上繼續在殿內不住的徘徊,半天,突然停住了腳步,對著我說:“婉玉,朕要告訴你一件大喜事,我國西北部突厥常常來襲,連續搶占了我國兩座城池,百姓叫苦連天。今日清晨,我朝大將軍梅度帶領十萬大軍成功擊退了突厥,搶回了城池,這真的是今年最大的喜事了……”
梅度?我知道梅度是皇後娘娘梅儀的親哥哥,也是朝中的遠征大將軍,手握十萬兵權。怪不得皇後娘娘在宮中的地位能夠穩如泰山了,原來是有位如此驍勇善戰的哥哥。我看著皇上那高興期盼的神情,心中感覺到一陣悲涼,真是不知道是哭好還是笑好。
皇上看到我的表情奇怪,便上前拉住我,關切的問道:“婉玉,你怎麽了,不舒服了嗎?朕看到你的黑眼圈好大,是不是昨天夜裏沒有睡好?”
皇上在這種關鍵的時刻還是關心我的,我心中一陣暖意,笑著說道:“奴婢謝皇上關心,奴婢沒有什麽事,隻是替皇上高興罷了。”
皇上臉上十分得意,我已經好久沒有看到皇上如此高興了。皇上坐到了龍椅上,突然問我道:“朕知道婉玉一定是擔心怡嬪的胎吧?”
皇上竟然會主動問我關於寶珠的胎的事,既然這樣,我就今日跟皇上說個明白好了,我說道:“奴婢什麽事情都瞞不過皇上,奴婢真的很不解,為什麽皇上對怡嬪胎的事情不聞不問,難道皇上真的不想知道怡嬪的胎是不是被人害死的嗎?”我一口氣說了一大堆的問題,說完後真怕皇上會不高興,但是皇上並沒有生氣,看我的眼神耐人尋味。
“朕當然很心痛怡嬪了,失去這個孩子,朕也很傷心,畢竟那是朕的親骨肉。但是朕和怡嬪都還年輕,以後還有很多機會的。朕不是不相信怡嬪的話,隻是朕真的不想繼續追究這件事,查下去查出了結果又如何呢?這後宮中敢這麽做的人有幾個呢?朕不是心中沒數。”皇上說著,望著窗外遠處的天空。
“這麽說,皇上是知道真相了?”我疑惑道。
“朕倒是不敢斷定,但是就猶如朕所說,這後宮中敢這麽做的沒有幾個人,查出來結果後朕也不會把她怎麽樣。你也看見了,要不是她哥哥,朕的江山就會被突厥壓製了。”皇上心中所想的竟然也是皇後,我心中一陣愕然,皇上竟然如此了解事情的真相,真的讓我有些驚訝和不解。
“難道她害死了皇上的親骨肉,皇上一點也不心痛?一點也不追究嗎?”我心中已經知道了皇上不會怪罪皇後娘娘了,但是心中仍有不甘,繼續問道。
“哎!”皇上歎了一口氣,苦笑道:“跟整個大梁江山相比,跟大梁國所有的百姓相比,朕失去一個孩子又算得了什麽呢?祖宗們將江山交到了朕的手上,朕就不能讓大梁國毀在朕的手上。朕如何能讓自己的家事牽絆,而讓天下百姓為之受苦呢?至於怡嬪,朕會好好補償她的。”
我聽後心中已經十分理解皇上的無奈了,就算他是一國之君,高高在上,有著絕對的權利,但是他也是無奈可憐的。在國家百姓安危和自己親生骨肉麵前,他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國家百姓的安慰,這讓我對他肅然起敬,此刻在我麵前的皇上更讓我喜歡和心痛。
“奴婢完全理解皇上了,也明白皇上的苦心!”我想通了,便釋然了。
皇上看著我笑了起來,眼神裏充滿了純真,“朕覺得你就是上天賜給朕的禮物,隻有你最明白朕,也隻有你配做朕身邊的女人……”
我聽後臉刷的一下子就紅到了耳根,羞澀道:“皇上怎麽又說到奴婢身上了?真是的。”
皇上一下子拉住了我的手,溫柔的說道:“別走,婉玉,朕帶你看樣好東西。”
我一下子困惑了,好奇的問道:“皇上,是什麽東西啊?”
皇上拉著我的手走到了養心殿的屏風後麵,在牆上敲了三下,一道完全看不出來的牆一下子打開了一個入口,這裏竟然是一道暗閣,我十分驚訝的看著皇上。
皇上對著我溫柔一笑,拉住我就往裏麵走,“跟朕進來便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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