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裝的我和彩衣上了一輛馬車,緩緩的駛出了大梁後宮,我掀開了馬車的簾子看了看漸漸遠去的梁宮,我又一次的離開這個生活了五年的地方,本以為成為後宮嬪妃了就不會有機會出宮去,沒想到我卻三番五次的出宮,看來我這一生注定了奔波。
馬車的四周全是騎著高頭大馬的侍衛高手,都是永廷安排保護我的,其中一個有些瘦弱的侍衛讓我看著十分的眼熟,但是又一時間看不出到底是誰。
跟在後麵的幾輛馬車裏麵裝的都是一些準備賑災的大米白麵等糧食,還有一些善款,準備發給那些災民讓他們重建家園的。
我知道自己此行任務十分艱巨,關係到我大梁的江山社稷和南方災民幾萬口人命,所以我一刻都不敢馬虎,連吃東西都是在馬車上隨便吃一口,絲毫不想耽擱一點時間,這個時候,時間的每一刻流逝,就意味著我大梁會死更多的百姓。
在我們的日夜趕路下,本來一個月才能到達的南方地區隻用了二十多天就到了。這二十多天裏可把這些負責保護我的侍衛高手們累壞了,看著他們一個個的憔悴模樣,我心中很是不忍,於是我發話下去,讓所有人今天夜裏都好好的休息一下,明天我們就可以精神飽滿的去災區賑災了。
我們在一個南方城外的不遠處紮營,實際上就是在此處休息,由於條件的艱苦,大多數的侍衛們隻能睡在地上,而我和彩衣則在馬車內休息。
夜裏,外麵的蟲鳴聲音一陣高過一聲,雖然到了南方天氣已經漸漸的轉暖,但是夜裏仍然讓人感覺有些風涼。
我有些睡不著,便偷偷的下了馬車,在附近來回散步,天天坐在馬車上顛簸也是在有些吃不消,盡管如此,跟那些天天騎在馬背上的侍衛相比,我還是舒服很多的。
我在微弱的月光下散步來到了一個小溪邊,這裏的小溪十分清澈,在溪水中可以看見倒映在水中的明月。我正獨自沉思的時候,突然看見不遠處有一個身影,那身影十分熟悉。
我仔細的看了看,看出來那個身影便是隨行侍衛中那個讓我總覺得眼熟的人,我便對著黑影喊道:“你是誰?”
黑影一下子便立在了原地,背對著我,沒有說話。
“你是誰?快說!”我又問了一句,我總覺得這個人的背影仿佛經常見到一樣,隻是他穿著侍衛的服裝,讓我很難分清楚到底是誰。
黑影猶豫了一陣,最終緩緩的轉過來身子,在月光的照耀下,我看清楚了黑影的臉龐,“惠如!”我驚呆了,“怎麽是你?”
“娘娘!是我!”惠如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我。
“惠如,你怎麽會混在侍衛當中?你怎麽不跟本宮說呢?混在侍衛中很危險的!”我有些急了,上前拉住惠如問了許多問題。
惠如此刻雖然穿著侍衛的服裝,裝扮上也是男人的裝扮,但是依然一副小女人的模樣,“奴婢不放心娘娘出宮,但是奴婢知道娘娘不會讓奴婢跟來的,所以便自作主張!”
我很是無奈的看著惠如,看到她雙腿微微發抖,便有些心軟下來,問道:“騎了二十多天的馬,累壞了吧?”
惠如見我沒有生氣,才放心下來,開始不住的揉著自己的雙腿,抱怨道:“何止是累,簡直就是折磨!奴婢的腿都要站不住了,否則也不會在這三更半夜的跑到這來揉腿!”
我蹲了下來,幫忙揉著惠如的小腿,惠如的小腿因為長時間蹬著馬鞍,已經有些僵硬了,我一邊按摩一邊輕輕的捶打著惠如的小腿。“既然你都跟出來了,為何不早些現身呢?這樣你就可以隨本宮一同上馬車上去,就不用這麽辛苦了!”
惠如被我捶打著的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說道:“剛開始離宮不夠遠,奴婢怕娘娘將奴婢趕回宮去!”
我便笑了起來,心中滿是無奈和欣慰。
我和惠如就這樣坐在小溪邊說說笑笑一直到天空破曉,我倆才互相攙扶著回去侍衛們休息的地方,準備叫大家起來一同上路。
我和惠如回到休息之地的時候被眼前的景象所驚呆了,隻見那些用來裝賑災糧食和善款的馬車都不見了,而地上隻有幾具侍衛的屍體,甚至連他們騎的馬都不見了。
“娘娘!”惠如同樣驚訝的看著我,眼中滿是疑問。
我頓時跑向了我和彩衣乘坐的那輛馬車,掀開簾子一看,裏麵空空如也,彩衣也不知去向。我又仔細的盤查了一下地上的侍衛屍體,確定了彩衣不在其中,隻要沒有見到屍體我就相信彩衣還活著,這樣我便稍稍放心了。
“這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我看著滿地的屍體,心中很是壓抑,有種透不過氣來的感覺,昨夜如果不是我去小溪邊上遇見惠如,那麽我和惠如會不會也會被人殺害呢?我們這二十天日夜趕路好不容易到了南方地區,卻將所有的糧食和善款都弄丟了,現在隻剩下我和惠如兩個女流之輩,連活著走回梁宮都是妄想。
“惠如,彩衣現在下落不明,我們應該怎麽辦才好?是繼續往南方走還是按原路返回!”看著遍地屍體,我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拿不定主意。
惠如看了看四周,眉頭緊鎖,仔細的思考著,半晌才說道:“咱們不能繼續南行了,南方災民眾多,估計我們去了都很難活著出來。這樣我們原路返回,走到最近的城鎮中可以去縣衙報官,然後讓地方官府尋找彩衣的下落!”
“對,就按你說的做!”我十分讚同惠如的想法,這也是目前我們唯一可以走的路。
於是我和惠如在馬車內找到了一壺水和兩塊饅頭帶在了身上,開始了長途跋涉。
剛開始的三天有水和饅頭,我和惠如都覺得沒什麽問題,頂多就是走累了我們坐下休息休息,饅頭隻有兩個,我們就一次吃一小口,水也省著喝。可是到了第四天,水和饅頭都已經沒了,而且這邊的天氣也越來越熱,尤其到了中午的時候,太陽直射著我們,讓我們覺得更是口幹舌燥。
在沒有水和饅頭的日子,我和惠如的體力漸漸的透支,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行走了,於是在一個太陽很毒的下午,惠如終於倒了下去。
“惠如!”我聲音嘶啞的喊著惠如,因為口中嚴重缺水而發不出一絲的聲音,我也走不動了,我感覺一陣頭暈眼花,眼前出現了白茫茫的一片。
我在白茫茫的一片中突然聽見了馬蹄的聲音,難道是有救兵來救我和慧如了?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就太好了,我和惠如便有救了。可是轉念一想,如果不是救命的而是邊境的亂黨,那我和惠如不是會很危險嗎?我摸索著摸到了惠如,我使勁的搖晃著惠如,希望能喚醒她,說是使勁,但是我卻發不出一點力氣,我張開口想呼喚惠如,也隻有嘴巴動彈,沒有一點聲音,耳邊的馬蹄聲音越來越近,我又急又惱,終於熬不住的躺了下去……
一片黑暗中,我聽到了一個極其溫柔的聲音在呼喚著我的名字。
“婉玉……婉玉……”
我努力的睜開了雙眼,看見了眼前一個模糊的輪廓,這是一個男人英俊的臉龐,我隻能依稀的感覺他此刻正溫柔無比的看著我。
我眨巴了幾下眼睛,眼前的景象漸漸清楚了起來,我看到了一張在夢裏見過無數次的臉龐,此刻正充滿柔情的看著我。
“一鴻!”我驚喜的叫了出來,卻聽見自己發出嘶啞的聲音,我覺得喉嚨一陣疼痛,仿佛火燒過一般。
“我這是在做夢嗎?”我第一個反應便是我在做夢,否則怎麽會看見一鴻在我的眼前呢,眼前的一鴻沒有說話,隻是笑著看著我,他的眼中充滿了濃情蜜意,無限溫柔。
這樣便沒錯了,這果然是一鴻看我的眼神,一鴻每次看著我的時候眼中仿佛都像是在對我述說著什麽一樣,我最喜歡看的就是一鴻的眼睛。
“是不是我已經死了?閻王讓我在最後一次看見你?”我深深的被一鴻那溫柔的眼神所吸引,不願意移開。
“傻丫頭!”一鴻笑意更濃,竟然開始講話,“你想去死也要經過我陸一鴻同意才行,否則你連死的權利都沒有!”一鴻說著,用手輕輕的刮了刮的我鼻梁。
熱的!我清楚的感覺到了一鴻的手指在觸碰到我的鼻梁的時候是有溫度的,難道我沒死?我隻感覺腦中一片空白,甚至還有一些暈乎乎的,我為什麽會在這裏?為什麽會看見一鴻?我在無數個睡夢中見到過一鴻如此溫柔的看著我,難道我又開始做夢了?
一鴻看見我眼珠轉來轉去的,便笑著問道:“小丫頭,你想什麽呢?是不是看見朕太帥了,有些激動啊?”
聽見一鴻這樣說,我便知道了自己眼前是真的一鴻,隻有他才能說出如此厚臉皮的話來,我朝著一鴻翻了翻白眼,表達了一下我心中對他的無視。
“哈哈,知道翻白眼就說明好的差不多了,快些起床讓朕親一口,你都賴床三天了!”一鴻嘴上這樣說,卻十分溫柔的用手撫摸著我的額頭,將我的碎發都放在了耳後。
在一鴻的眼中,我仿佛永遠都是那個需要人照顧的小宮女,而他也永遠都是那個長不大的王爺。
(月月今天發燒了,很難受,但是仍然要堅持碼字!希望大家可以沒事多在評論區發些評論,內容和字數不限,現在多了一個評論多少的排行榜,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