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姑娘!”長袍公子感激的說道,隨後彬彬有禮的朝著我鞠了一躬。

這長袍公子生的十分俊逸、清秀,能夠瞬間給人留下極好的印象。

“公子不必客氣!相逢不如偶遇,今日你我在這郊外有緣相見,就不必介懷其他,不如公子過來與我對飲幾杯如何?”我微笑著說道。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長袍公子說著,便走到了我的對麵盤膝而坐,坐在了稻草上麵,自顧的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

“敢問這位公子,是從哪裏來?去哪裏去?”惠如對這位突然出現的長袍公子還是有些戒備的,便開口問道。

“我乃一屆讀書人,平日裏素愛作畫,今日到這山間采景,不想卻突然天降大雨。冒犯之處,還請幾位姑娘不要介懷!”長袍公子說話間,我才注意到這位公子的背後果然背著一個裝著畫卷的長竹筒。

“公子的畫卷有沒有淋濕呢?快些打開看看吧!”我關切的問道。

“好!”長袍公子這才想起來畫卷,便從身上摘下竹筒,將裏麵的畫卷拿了出來。畫卷上麵確實有些水痕,長袍公子微微皺眉,將畫卷放在稻草墊子上攤開來。

我好奇的探身一看究竟,這畫卷上一幅山林之間的美景立刻躍然與紙上,畫卷上麵的一草一木栩栩如生,天空中的飛鷹展翅如真的一般,仿佛都可以看清楚飛鷹雙翅上的羽毛。畫卷上將林間與山界恰到好處的連接在了在一起,仿佛一幅人間仙界一般。

我不由得被這位長袍公子的畫技所折服了,我輕輕的看了惠如一眼,隻見惠如此刻也是深深的被這幅畫卷上麵的畫所吸引。

長袍公子隻顧著清理畫卷上麵的水痕,並沒有發現我和慧如的異樣。

“畫的好!”惠如不由得讚歎道,立刻笑著說道:“敢問公子尊姓大名?如果沒猜錯的話,公子一定是一位畫界大家!”

長袍公子謙虛的笑了笑,說道:“我乃一普通人,並不是什麽書畫大家,不過是個人愛好而已,如果幾位姑娘喜歡,在下就將這幅畫當做順水人情送給幾位姑娘,也正好感謝姑娘們的收留之恩!”

我心中竟然升起了一陣欣喜,說實話,我第一眼看見這幅畫作就有種想占有它的感覺,正愁不知道如何開口,不想長袍公子卻開口了。

“那就謝謝公子了!”我連忙說道,生怕對方會改口,然後快速看了惠如一眼,示意惠如快些將畫作裝好。

惠如立刻會意,迅速接過了畫。

此時山洞外麵的大雨依舊,傾盆的大雨打在幹旱的大地上激起了無數的水珠,放眼望去,整個山間一片水霧,看什麽都是朦朧一片。

這種雨中美景對於我一個住在深宮的女子實在難得一見,再加上眼前有著一位畫技如此高超的翩翩公子在,我突然有了一種想法。

我便笑著開口道:“這雨不知道要下到何時,一時間公子與我都被困於此,如果公子不介意的話能否為我畫作一幅畫像?我可以付給公子一些筆墨錢。”

長袍公子又飲下了一杯茶,讚道:“這茶味道香醇、入口甘甜,絕對不是普通的茶。看幾位姑娘的架勢也不是普通人家,按理來說今日承蒙姑娘收留,在下怎麽說也不可以拒絕姑娘的要求,隻不過在下給自己立下一個規矩,就是什麽都可以畫,但是如果畫女子的話,在下此生隻會畫自己心愛的女子,一生也隻會為一個女子畫像!”

雖然這位長袍公子公然的拒絕我,但是從他真摯的眼神和真誠的言語中,我知道他口中所說的都是真的,麵對著眼前這樣一個專情之人,我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十分的敬佩他。

我笑著說道:“既然公子隻為自己的心上人畫像,那麽我就不強求了,也希望公子可以早日找到心上人!”

“謝姑娘良言!來,在下敬姑娘一杯!”長袍公子說完,便又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

這時候,天空微微放亮,已經不是剛才那般如黑夜般得漆黑了。雨勢明顯比剛才小了許多。

長袍公子看了看外麵的天空,便說道:“現在雨勢減小,在下便先行告退了,在下家中還有要事,萬一一會雨又大了,在下還真的回不去了。”

我立刻起身說道:“那就恭送公子了,惠如拿一把傘給這位公子,就當謝過公子的贈畫之情了。”

惠如立刻拿出一把油傘遞到了長袍公子的手中。

長袍公子想了片刻,便接過了紙傘,感激的說道:“在下多謝姑娘,不知道姑娘是何府上的,在下定當去府上拜訪,歸還紙傘。”

我擺手道:“公子不必介懷,這紙傘不足掛齒。我不是這京城人士,過幾日便回家去了,公子不要介意了,天不早了,公子快些上路吧!”其實我是故意說我是外鄉人的,免得長袍公子再追問下去,其實我說的也沒錯,我過幾日回宮之後跟去外鄉有何區別?隻不過是外鄉人尚可自由自在,而我便一回宮便失去自由而已。

長袍公子便不再推遲,闊步離去了。

我看了看天空,便對著惠如說道:“惠如,我們也上路吧!”

雨確實小了許多,路也變得清晰了許多,我們快馬加鞭、快速趕路,終於趁著雨在日落之前趕到了學士府。

學士府內,公孫家大大小小上百口人全部打著油傘在大門口迎接我。

“外麵下雨,還是進去說話吧!”馬車停下後,是惠如第一個跳出馬車,對著公孫大人一家說道,因為這種雨勢,實在不適合在大門口迎接。

就這樣,公孫大人家上百口人浩浩蕩蕩的有全部退回到了學士府內。

我也整理了一下著裝,在惠如的攙扶下,緩緩的邁上了學士府門前的台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