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這次的死裏逃生之後,永廷對於我們踏青遊玩也有些抵觸了。
福澤公主的生母寧元夫人執意要帶著自己的女人先行回梁宮,加上朝廷中確實有一些事情急需處理,所以永廷便準備帶領眾妃們回宮。
眾妃中並不包括我,因為永廷還記得當日徐媽媽所說的話,說我今年比較適合在東麵方向修養,所以永廷特意請求一鴻將我留在這周國行宮度過這年餘下的幾個月。一鴻當然是樂意的了,並保證一定會好好的照顧我,並且在過完除夕之後將我安全送回梁宮。
在永廷他們起程回梁宮的那天,天很陰沉,仿佛隨時都能下雨一般。我在惠如的攙扶下去跟永廷告別。
永廷臨上馬車的時候不住的拉著我的手說道:“婉玉,朕這次回去是有要事要處理,你一定好好的保重身體,待除夕一過,朕立刻接你回宮!”
我不住的點著頭,看著天上越來越多的烏雲密布,說道:“皇上不用擔心臣妾,臣妾會好好保重的,皇上快些起程吧,一會恐怕要下雨了!”
永廷依依不舍的上了馬車,進入馬車之後還不住的吩咐我讓我小心身體。
一輛一輛馬車從我的身邊經過,裏麵坐著的都是永廷的妃嬪。當一輛比較寬大的馬車經過我的身邊的時候,從馬車窗戶伸出來一個小腦袋,正是福澤公主。
福澤公主此時打扮的很漂亮,跟當時落水之後的狼狽樣子判若兩人,不過還是一樣的可愛,她對著我大聲說道:雅母妃,福澤先回宮了,雅母妃你要好好保重身體,福澤在宮裏等你回來!”
自從上次我和一鴻救過福澤公主以後,福澤公主就對我一直很親近,看著她如此關心我的樣子,我心中很是安慰,笑著朝著她擺擺手。
一直到馬車走到很遠,福澤公主才將頭伸進了馬車內。
我就這樣一直看著永廷他們的馬車漸漸走遠,直到消失在我的視線裏。
這時候天空一聲悶雷!
轟隆隆!
看來暴風雨即將來臨!
“娘娘,我們回去吧!看這天很快就要下雨了!”惠如在一旁輕聲說道。
“恩!”我點了點頭。
我和惠如剛剛踏進海天閣的門口,外麵“嘩”的一聲就下起了瓢潑大雨。
“還好我們回到了海天閣,否則真要變成落湯雞了!”惠如笑著說著,便到了裏屋收拾去了。
我獨自一人坐在了窗前,看著外麵陰暗的天空。此時雖然是白日裏,但是天空卻一片昏暗,仿佛落日以後一般。也不知道永廷他們現在在路上怎麽樣了?這種天氣實在不適合趕路。隻見著天空中烏雲籠罩,我的眼前更是越來越昏暗,隻在閃電時才劃出一線亮光,掃去昏暗帶來的沉悶。但閃電過後,接著便是隆隆的悶雷聲,那雷聲好像從我的頭頂上滾過,然後重重地一響,炸了開來,好怕人。一道電光閃過,我趕緊捂住了耳朵!
“婉玉!”
在我十分害怕的時候,一鴻突然出現在了我的海天閣,他一身青衫正溫柔的凝望著我。
“一鴻!”我一下子撲進了一鴻的懷中,緊緊的抱住了一鴻。我從小就害怕打雷,每次下雨打雷的時候都是由我的娘親摟著我安慰我的,到了後來我的娘親去世以後每逢打雷下雨,都是由我的姨媽代替著我娘親陪在我的身邊。而現在,這種讓我十分害怕的時候,隻有一鴻可以保護我了。
一鴻也緊緊的抱住了我,溫柔的安撫著我。我在一鴻的懷中感覺到很暖很暖……
“奴婢參見雅嬪娘娘!”
突然一聲清脆的女聲在我耳邊響起,我驚的一抬頭看到了一鴻身後原來還有著一個人,正是那位彩衣姑娘。
我嚇了一跳,剛才看見一鴻太激動了一下子就撲進了一鴻的懷中,也沒有發現一鴻身後還有著一個人。這時候我慌忙的從一鴻的懷中掙紮出來。
我十分尷尬的看著彩衣姑娘,但是她好像什麽都知道一樣,並沒有驚訝的表情,隻是淡淡的充滿笑意的看著我。
一鴻忙說道:“婉玉,這是彩衣,你也見過了吧!”
我警惕的看著彩衣姑娘,說道:“見過了!”
彩衣看見我很尷尬的樣子,忙說道:“奴婢去幫助惠如姑姑準備晚膳,不妨礙皇上和雅嬪娘娘談話了!”說著,便婉然走進了裏屋。
我看見彩衣好像什麽都知道的樣子,便看著一鴻,等著他的解答。
一鴻先是什麽也沒有說,坐了下來,拿起了我桌子上的茶壺自顧的倒了一杯茶水,喝了起來。
我忙上前奪下他手中的茶杯,說道:“這茶是早上沏的,已經涼了,我再給你換一壺吧!”
一鴻輕輕的拉住了我的手,說道:“不必了,我喝涼的就可以!婉玉,你坐下!”說著,一鴻拉著我坐了下來。
我乖乖的坐了下來,等待著一鴻的開口。
一鴻又喝了一口“涼”茶,然後開口了,他說道:“彩衣是官奴出身,在我十歲那年有一次跟隨父皇去牢房辦事,那時候牢房內關押了許多的官奴。因為官奴這種人幾乎每年都有,我也沒有理會。那些官奴看見我的父皇全部都跪在地上求饒,有一些甚至哭哭啼啼起來,我當時雖然還不懂什麽叫管奴但是在我印象中,官奴就跟奴隸沒什麽兩樣,天生就是跪地求饒的。我當時看見了一個角落裏麵蹲著一個瘦弱的小男孩,那男孩看上去營養不良,十分的瘦小,但是神色卻十分的堅毅,好像並不害怕我的父皇。我當時對這個男孩十分好奇,就上前問他為什麽不害怕我父皇,我還記得他當時十分冷淡的看了我一眼,不屑的說道,你們以為將我們這些人關起來,我們就要怕你們嗎?我當時聽了之後頓時愣在了原地,我從生下來就是皇子、王爺,從來沒有人這麽跟我說過話。我當時對這個小男孩的興趣就更加的大了,我求我父皇將他送給我,父皇本來不允許我們這些皇子跟官奴有接觸的,但是經不住我三天兩頭的撒嬌,最後他就將那個小男孩送給我了我做奴仆。”
這時候,窗外的大雨依然“嘩嘩”作響,雨滴大顆大顆的從天上掉落下來,仿佛天漏了一般的樣子。
一鴻頓了一頓,喝了一口茶繼續說道:“我將那個小男孩帶到我的府中以後發現了他其實並不是一個男孩,而是一個小姑娘,也就是現在彩衣。當時彩衣的娘怕自己的孩子是女兒身會受到惡人的欺負,所以從小就將彩衣女扮男裝。那年我十歲,彩衣才五歲而已。我就將彩衣留在了我的身邊,教她識字,教她武功,一直都將她當男孩子一般培養。一直到了她十二歲的時候,我才允許她恢複女兒身。”
“彩衣是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子,一鴻你跟彩衣相處了這麽多年就沒有發覺嗎?”我問道。
一鴻看了看我,笑了起來:“彩衣五歲的時候就跟在我的身邊了,現在已經有九個年頭了,我是看著她長大的,她現在變得如何漂亮在我眼裏永遠都是那個抹著鼻涕的小孩子。”
“也許彩衣不這樣想呢?”我試探著問道,我總覺得彩衣和一鴻的關係不像表麵上那樣簡單。
“婉玉,你是在吃醋嗎?”一鴻笑笑問道。
“哪有!”我急忙辯駁。
“彩衣從小就跟在我身旁了,是一個可以信任的人,我和彩衣之間幾乎沒有秘密可言!”一鴻說道。
“那麽,我們的事情,你一定也告訴給彩衣聽了?”我問道。
“恩,彩衣知道我們的事情,你放心,彩衣是絕對可以信任的人。而且她從小就跟著我一起練武,身手還不錯,我準備讓彩衣留在你的身邊服侍你,保護你!”一鴻輕輕的握住了我的手說道。
“什麽?”我驚道。
“你看你才成為了年永廷的妃子幾天,就受了那麽多的苦,我怎麽能放心你留在他的身邊。但是我知道你的性子絕不會這個時候離開他的,況且你又懷了他的孩子,以後在梁宮中危險重重,我如何可以放心。彩衣不僅知道我們之間的事情,還很聰明機智,如果能將彩衣留在你的身邊,替我照顧你,我就放心多了。”一鴻緩緩的說著。
我頓時覺得有些感動,沒想到一鴻竟然想得如此全麵,我說道:“可是彩衣是你身邊的貼身宮女,突然成了我身邊的人,會不會讓人有所懷疑?”
“我都想好了,你就說你在周國行宮這段日子跟彩衣十分投緣,有想帶走彩衣在身邊的意思,而我作為一個盟國皇帝,當然不會拒絕一個梁國有孕寵妃想要一個小小的“奴婢”的請求了。”一鴻笑著說道。
“這樣確實是一個好辦法!可是你身邊沒有彩衣服侍,其他人能服侍好嗎?”我問道。
“你不用擔心,我不是那麽嬌氣的人,我隻是一個男人,孑然一身,無牽無掛!誰服侍我都是一樣的。但是婉玉你不一樣,你在梁宮隻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小妃嬪,如今承蒙皇恩懷上了他的骨肉,想害你的人數不勝數,所以一定要有一個會些武功的人在你身邊保護你。我不能在你身邊好好的保護你,隻有讓彩衣來完成我這個心願了!”一鴻說著看了看我的小腹,說道:“雖然你肚子裏懷的是年永廷的孩子,但是同樣也是你的骨肉,你的孩子就是我陸一鴻的孩子,我不會允許別人傷害他的。”
我將一鴻的手放在了我的小腹上,說道:“我想我的孩兒聽到後也會感謝你的!”
“我們之間早就不用說感謝二字了!你的好就是我的好!”一鴻溫柔的撫摸著我的小腹,臉上充滿了喜悅,仿佛這個孩子是他的一樣。
(五月份春暖花開了,月月也會有些小忙了,這個月隻能保證每日3000+,希望大家可以體諒!月月保證不斷更,繼續寫出更好的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