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慕簫侯求見。”一綠衣宮人蓮步走來,垂首輕道。

“本宮是戴罪之身,禁足一月,回了慕簫侯吧。”林若言麵色平靜,沒有任何表情,淡淡的回了句。

“可侯爺說一定要見到娘娘。”宮人為難的輕言道,忽聞窗外簫聲鳴起,林若言揮手稟退了綠衣宮人,走至窗邊,隻見一個黑色的人影忽晃,女子未開窗,隔著窗輕柔的問了句:“有事嗎?”

“要一個說法,娶暮蘭的說法。”男子放下玉簫,痛苦的閉上了雙眼。

“為了給你留個後代。”她是個不孕之人,若娶了她,不僅有違倫理,更是斷了上官家的後代。

“何出此言?”

“我是不孕之身,上官家不能絕後。”女子愣愣得看著窗中若隱若現的黑影,將多年來的痛苦告訴了他。

“我不在乎,,有上官尋在,上官家不會絕後。”男子說得是這般的真誠,半響,又繼續:“我說過,這輩子隻有林若言一個妻子。”

林若言愣了,十年的承諾,他竟然如此至死不渝的堅守,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承諾,對他而言竟是如此重要。

“娘娘,奴婢不嫁少主了,求娘娘收回承命!”暮蘭聲音哽咽,看得林若言鑽心的疼痛。

“此時你要本宮收回成命,朝中大臣如何看待尋王?”

“可是,娘娘,你若不答應奴婢,奴婢便死在您麵前!”暮蘭毫不猶豫的拔下頭上的玉簪,抵在喉間。

“暮蘭,不要胡來!”林若言匆匆上前幾步,暮蘭便緊抵在喉間,直到鮮血溢出,更勝過一襲紅衣。

“娘娘,奴婢求您成全!”

“好。我答應你。我會跟尋王說你身體不適,讓尋王暫時堵住悠悠之口。”

“謝娘娘!”暮蘭虛弱地放下簪子,簪子從手裏脫落,頃刻間與地麵碰撞出聲。林若言將暮蘭緊抱在懷中。

“慕飛,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錯過這麽好的女人,你不覺得惋惜嗎?”林若言霧眼朦朧,像是在問窗外的男子,又像是在捫心自問。

“惋惜,可是,倘若失去一個叫林若言的女子,更會成為我終身的遺憾。”說罷,窗外晃動的黑影便消失不見了。

帝都城樓上,上官墨涵正為雲晉軒和上官尋餞行,“王兄,晉軒,切記平安歸來!”墨涵一飲而盡杯中酒,隻是靜靜的看著雲晉軒,似乎在等他開口,沉默了許久,雲晉軒終於啟齒:“等我回來。”

墨涵一時間竟不知如何答話,微微頷首,又過來問上官尋:“王兄,此去不知何時能歸,一定要帶晉軒回來。”

“好。”

“還有一事,王兄,不去看看王嫂嗎?”

“回來再看吧!好好照顧她!”未待墨涵點頭,上官尋便頭也不回的與雲晉軒朝著城樓下的千軍萬馬走去,躍上馬後,大隊人馬漸行漸遠地消失在墨涵公主的視線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