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言一個人在竹林中靜靜地聽著風聲鳥語,要是此生能過這樣的生活,該有多好,平平靜靜,不用擔心會有人來加害於你,與心愛之人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林若言正向往之際,一陣熟悉的簫聲倏地在耳畔想起,這是那日在世子生辰上她所彈奏的《高山流水》,不過卻是經她改編過的,沒想到此人會記住,林若言回頭,竟是慕蕭侯,還真是蕭不離手。不對,雲晉軒不是說這裏沒人知道嗎?那慕蕭侯又是怎麽知道的?難道他跟蹤她?可是,理由何在?

“慕蕭侯怎知本宮在此?”

“在下,想當然耳。”慕蕭侯微微一笑。

“好一個想當然耳,慕蕭侯說這話還真不怕得罪本宮。”

明明是個柔弱女子,卻總是裝得那麽堅強。。。

“不知王後可否有興趣與本侯談筆交易?”慕蕭侯將玉簫輕輕撫過林若言的臉頰,最後砥在她的下顎,林若言甩開玉簫,

“未知侯爺想談什麽交易?”

“上官尋。”一字一頓,林若言大概也猜到了七八分。

“本宮不懂慕蕭侯的意思。”

“娘娘是聰明人,又怎會聽不出本侯的弦外之音呢?事成之後,江山,自由。”簡明扼了的八個字,江山歸他,自由歸林若言。

“慕蕭侯為何偏偏選本宮?”

半響,慕蕭侯躺了下來,看著清澈的天空,“因為,你我是同一種人。”

林若言睥睨了一眼慕蕭侯,隨之躺在了身側,“哪種人?”

“為了恨而活卻又不該活下來的人。”

是啊,他們都是為了恨而活著,卻都早該死了,根本不配活著,活著隻是惹人礙眼。

“我答應你。不過,你要回答我一個問題。”林若言歪過頭去,從真正見他的第一麵起,便有種相視的感覺,像是前世,又像是今生就認識。

“問吧。”

“我們以前是否見過?上回見麵你說,那夜是我們第三次見麵,究竟是隨口一說還是確有其事?”

慕蕭侯驀然回響起了那一句“我將來娶你好嗎?”“那我便等你,多少年我都等,等你長大的那一刻,我娶你做我唯一的妻子”

“那你能否先解開我心中的一個疑惑?莫悠然,上官尋,你究竟心裏愛的是誰?”

“你也知道莫悠然?”

“宮裏有我的眼線。”

“曾經我以為自己愛莫悠然,原來那不過是多年來因為嫉妒他對姐姐的感情,所以一直想代替姐姐照顧他,甚至取代姐姐在他的心中的地位,不過那不是愛,隻是多年的依賴和習慣;至於上官尋,也曾因他為我所做的一切而感動過,可那畢竟隻是感動,不是感情。”

“若我願娶你,你是否願做我的妻子?不是妾,不是和別人共享一個丈夫,而是做我唯一的妻子。”

林若言怔怔地看著他,這個男人竟能說出她心裏想說的話,可是男子都是喜新厭舊,他不過是因為她的臉而已,“若。。。”林若言停頓了一會,一手慢慢地伸向自己的發絲,悠悠地拔下頭上的紫玉簪,慢慢地劃過臉頰,一道血痕驀地出現在粉嫩的麵頰上,繼續道“若我的臉毀了,你是否還是一如剛才?”上官慕飛溫柔地撫了撫她受傷的地方,怕弄疼了她,又用衣袖為她擦去了滴下來的血跡,

一字一頓道“一生一世一雙人,此生不變。”隨後,蜻蜓點水般地在她額上留下一吻,林若言一愣,手中的紫玉簪滑落。

“你不在乎我是上官尋的女人嗎?”

“不在乎,我隻在乎你的心裏是否有我。”

林若言發現他的目光是那麽真切,倏地感覺自己不敢去看他,於是站了起來,“本宮要回去了。”

“你不想知道答案了嗎?”是啊,她方才所問的問題,經他這一翻折騰,竟忘卻了。

“日後有機會再聽你解釋吧。”

林若言走了不遠處才發現自己的心跳是有多快,臉是有多燙,按理說他們之間隻是互相利用的關係,說得好聽點也無非是合作,為何會臉紅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