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太醫瞥了一眼床上的佳人,眸中的情感無法言語,“諾。國主,據老臣所知,心夫人身子一向不好,常年鬱鬱寡歡,憂鬱成疾,倘若夫人再不打開心結,恐怕,命不久矣。。。”

他說到“命不久矣”四個字的時候,一直注視著上官慕飛臉上的表情,一分分地陰冷起來,手慢慢緊握成拳,尚能見青筋爆出。

可林若言卻記得十二年前,在離國,太醫便說過類似的話,也許是遠離了塵囂,才多活了那麽些年,而這次,或許真的如杜恒所言,命不久矣。

當她知道,上官慕飛的王後是瓊兒的時候,埋葬了十二年的恨,再度重現。

她明白,上官慕飛現在需要人,可是,她也記得,他說過,江山並不重要,為何,如今的他,竟如此重視天下了?

她寧願與他一生過得隱姓埋名的日子,也不願在宮裏勾心鬥角,這一次,天下又要犧牲誰才能得到?會不會,又是十二年前的曆史重複?

“朕不管!”上官慕飛將林若言扶起,摟在懷中,溫柔地看著她,“我要你陪我攜手走完這一生。”繼而,又冷冷地看著杜恒,“你告訴朕,要如何做,才保得住她?”

杜太醫猶豫了一翻,自己實在別無他法,但若不指出一條明路來,自己這把老骨頭倒是無所謂,於是瞥向了青瓷,隻是苦了這孩子。

“老臣覺得,衝喜或許可以。”

“傳朕旨意,林若言乃朕朝思暮想之人,特封其為一品心夫人,賜朝暮宮,授金印!”

林若言聽到此處,不覺好笑,他連正室之位都給不了她,竟然還說朝思暮想,她還記得自己與莫悠然的大婚似乎仍曆曆在目,想不到,名義上還是莫悠然之妻的她,竟然轉眼又要嫁給別人了。

上官尋與莫悠然能給她的,到頭來,上官慕飛卻給不了。

“國主,奴婢有話要說。”青瓷撲通一聲跪地,在場的人都毫無防備,隻聽得她聲音哽咽,像是受了委屈一般。

“青瓷。。。”

似乎隻有林若言能明白她想說什麽。

青瓷跪在地上不肯起身,淚痕滿麵地看著上官慕飛與林若言,“對不起,都是我當年的私心害了你。”轉而向上官慕飛扣了一個頭,“少主,其實王後娘娘當年在尋宮的時候,是瓊夫人,一心與娘娘爭寵,甚至三番五次陷害娘娘,您縱然不能給娘娘一個正室的名分,但至少,給她留點尊嚴,不要讓她屈於王後之下,娘娘為了你,在莫悠然麵前委曲求全,為了你,她忍辱負重地把孩子生了下來,為了你,她忍受了世人異樣的眼光,任憑眾人把她當做妖女,少主,你不能這樣對她,奴婢求你了,求你了。。。”

上官慕飛猶如當頭棒喝,青瓷所說的這些,他,竟然一點都不知道!今日,若不是青瓷跪在這裏,他隻怕永遠都不知道!

林若言的眸中泛著若有若無的光,卻暗暗嘲笑自己,真的有青瓷說的那麽好嗎?

“退下,都給朕退下!”上官慕飛頓時不知如何是好,聲音漸漸弱下來。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