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清氣爽的再次摸出宮去。
回想著剛剛那具軀體的柔軟,突然想起這是一具一千年前,留於傳說之中的那個女人,沈烈不由得一陣發昏,不管怎麽說上了就是上了。
這個白癡爬回自己的室內,懶洋洋的躺在那裏,他知道她一定在回味著什麽,身體的反應是看的出來的,自己豐富的戰鬥經驗也足夠讓她無法忘記,沈烈想到耳邊婉轉的輕叫,貝齒紅唇間的苦忍壓抑,離開時的哀怨於滿足,還有那道滿是不舍的目光。
張愛玲說的對,那個什麽征服那個…
文盲得意洋洋自己搞定了這樣檔次的人物,突然卻麵色一變,壞了,自己不會被她留下慢慢用吧,自己還要回去打仗呢。
手裏沒人馬怎麽對付安胖子?
麻煩了。
他感覺的出來,她肯讓自己走才怪呢。頓時這個白癡又痛苦的捂住了臉在那裏翻滾。
天色漸亮,院落裏腳步聲。
收斂了嘴臉,恢複了李嗣業氣派的白癡大步走了出去,轉幾道門後,夫蒙吃驚的看著他問他何時回來的,李嗣業笑了笑:“試試老節度府上防衛如何的。”
隻把夫蒙府邸上的親兵們差點沒羞愧死,這家夥連忙又解釋道:“幾個賊子有我的武功,長安帝都何人會入府為禍?節度無需放在心上,是某玩心過了。”
夫蒙隻好說沒什麽,他現在發火豈不是罵李嗣業?夫蒙府邸上的親兵們一轉眼全知道了老爺心底有火,一時間整個府邸上安靜無比,親兵們看到夫蒙就緊張,夫蒙看他們畏縮樣子,頓時更氣,卻無可奈何,回頭看看李嗣業得意洋洋似笑非笑,隻好笑罵道:“帶我看看如何進來的。”
卻眼睛一花,李嗣業聲音在後麵響起:“節度,不必輕視舊部,某幼年得異人教誨,馬上步下,戰陣江湖武功都會一二,尋常遊俠輩也不是我隨意一擊,這騰挪功夫夜中使來無人可知。”
“豈不是千裏殺人一夜還?”
“節度不要亂說話,明日洛陽無頭案來,和某無關。”
夫蒙大笑:“你仔細轉來我看看。”
李嗣業撇撇嘴,身形再動,轉眼偌大一個身軀已經到了十步之外,風聲沒有一些,夫蒙算是見識了:“來日對陣,何須士卒廝殺,你黑衣夜行入賬割了腦袋回來,十萬大軍不戰自亂。”
李嗣業無語的看著他,任由他自己調侃自己而後自己樂和。
就算讓他出點氣吧。
十萬大軍刁鬥森嚴,營寨橫立,明哨暗崗無數,一部一旅口令變化,哪裏那麽好混?除非自己真的發威,可是又怎麽可能?正在扯淡,宮中說娘娘令李將軍前去詢問事情。
夫蒙大喜,認為他和上麵昨天搞定了,李嗣業有苦說不出,搞定是搞定,太搞定了,怎麽今天又來叫,欺負玄宗老眼不成?
隻能硬著頭皮去,他才走,那邊楊國忠叫,夫蒙隻好替代他去,楊國忠看夫蒙有些意外,夫蒙說了此事,楊國忠更喜歡,雙手合十:“這樣好,這樣好,胡兒欺我太甚,李嗣業能得天子和娘娘寬心,早日把那亂臣賊子收拾了才好。”
夫蒙也笑,雖然回避和安祿山的人翻臉,但是他的確站在楊國忠一邊,因為現在不帶軍馬了,在長安國相氣焰很大,他可要生存才是。
就在扯淡著,宮中也在胡說八道中。
女人先明確告訴了他,天子馬上會來,然後就很冷靜的瞪著他,咬著牙笑幾聲,眼中愛恨難說,似乎想嚇嚇他,李嗣業怎麽會怕這些,躲避著宮女們的注視,他無恥的眼神在昨天很用心的幾個地方來回著,然後回頭去看她,還悄悄撅起嘴來飛吻。
楊玉環終於吃不消他了,隻能低頭四顧,然後強自鎮定的和他沒話找話說,畜生無恥的道:“末將一事相求。”
說完眼睛四顧,楊玉環隻好令人退出。
才退下,楊玉環冷笑起來:“求什麽?”
老子又不吃軟飯,求什麽?李嗣業更怒:“求歡。”楊玉環一瞬間花容失色:“你,你。”
“好了好了,乖,我和你說正經的。你坐啊。”李嗣業擺擺手道,比天子更像天子模樣,吩咐起來毫不客氣,楊玉環遇到這樣的家夥實在吃不消,卻似乎更願意屈服這種狗膽包天的**,居然乖乖坐下了。
李嗣業悄聲道:“別讓我在長安,日後有空我來看你,讓我回去打仗。”
“誰要留你?”
“嗬嗬。”李嗣業壞笑了一番,認真的看著她:“姑娘,你真漂亮。”
“你,你說我什麽?”楊玉環仿佛回到了少女時代,可是唐朝哪裏有人如此說話?隻讓她又喜又氣,隻能瞪著他,突然道:“你別想走。”
“不可,手中無兵如何為大唐守土?安祿山和國相不和,如今勢大兵多,節度三地隻手遮天,末將擔心此人。”
說到這裏楊玉環已經有些變色,李嗣業卻繼續道:“大唐不能亂,邊將權利太甚,朝庭現在兵力不足,沒有製衡容易有亂。”
“我當你是個英雄。”
“某可是為私欲毀人者?”李嗣業大怒,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官員升遷,軍隊將領任命,後勤軍需,地方管理一手把握,如今三地二十萬大軍,長安有幾?一旦作亂大軍旦夕可至。”
“你如何知道他要反?”
“如何肯信他不反?便是不反也該有些節製才是。”
“國相和你說過什麽?”
“沒有,是我和他說的。本就不該如此放任邊將做大,並非天下武將皆不可信,但不能把國家命運寄托在武將的忠誠之上。一旦作亂,長安會如何?天下會如何?匆忙之間哪裏來的兵馬救助?長安之外的士卒某看了,給某五千安西兵馬,旦夕滅之。”
“你低聲。瘋了,這是什麽地方,你居然這樣妄言?”
“不想胡兒近你,唯一私心不過如此。”
楊玉環滿臉通紅:“除了你……安胡兒那模樣……”
李嗣業一笑:“國色傾城,胡兒作亂必定請誅國相,而後**,一旦起亂,他既反了,可會放過你?哼。”
“此等話不可再胡說。”楊玉環咬著嘴唇看著他。
那個胡兒醜陋作態,阿諛不已,惹的自己開心而後便進言陛下,照顧至今,不過麵前男子所言是真的話,豈不是當真長安危險?她不是白癡,被人說的如此,自然想的到二十萬軍馬的可怕,而且和長安不對等。
尤其是李嗣業說破君臣事,豈能沒有一點製衡,那三地豈不是胡兒國了?
想到那個小醜,再看麵前不怒自威貨真價實的猛將,楊玉環努力壓抑下心思道:“你讓我想想。”
“當然,我所言是真是假,好好問問,這樣也看得清我。免得當我隻是私心為己。”李嗣業翻了下眼。表示自己很受傷。
楊玉環不由低笑:“當你蓋世氣概,氣吞萬裏。這般的胡思亂想。那拿什麽節製你呢?”
李嗣業看著她一笑,不再回答這個讓彼此難堪的問題,媽的,這個命題太搞人,不節製自己不行,節製自己也不行,倒真是亂臣賊子和後宮寂寞婦女們考驗奸情有多深的千古一問呢。
怕楊玉環心中多想,李嗣業隨即胡扯道:“娘娘,我可先走了。”
“胡鬧,天子要來,我本想為你取富貴。”
“男兒功名但在馬上取。還是讓我去邊關吧,我說的,你切記找心腹打聽仔細再說就是。”
正說話,天子到。
李嗣業趕緊站好,委屈的看看同樣別扭的楊玉環,擠擠眼睛趕著壓低嗓子道:“今晚若是方便,熄滅殿堂燈火便是。”
深宮大內你隨便來去?楊玉環又期待又害怕。天子剛進來,李嗣業一本正經的道:“娘娘莫擔心,末將自然有分寸。”
“恩?在說何事?”玄宗笑問道。
玄宗沒發現楊玉環腿剛剛都嚇軟了,李嗣業卻道:“回陛下,末將剛剛在和娘娘說大食事,如今西域新定,正欲鞏固之際,末將不會妄動刀兵。”
“此言甚是。果然是知曉邊事,看來你智勇皆有。嗬嗬。今日娘娘召見你何事?“
“回陛下,臣妾知道李將軍武勇,想問他心事,天子不是說封賞李將軍的麽?臣妾就鬥膽先問問了。”
賤人居然當麵撒嬌?
李嗣業惱火的看著她一眼,隨即對有些失笑的陛下道:“回陛下,臣要回邊關鎮守西域。”
“哦?長安景色看膩了?”
“溫柔鄉英雄墓,不看也罷,不如長刀烈酒大漠黃沙來的痛快。心有所念,遂辜負陛下好意了。”李嗣業當麵對玄宗道個歉。
估計你不明白話裏含義,怎麽著反正我道歉了,我可是為了全人類才來這裏的,一時手快真的很抱歉。
“不識抬舉!”楊玉環惱羞成怒,看他非要走,心裏很難受,玄宗在身邊卻又很別扭,隻好借機發火。
玄宗剛剛要為李嗣業解窘,李嗣業卻道:“回娘娘,為國戍邊我輩本色而已,功名但在馬上取,長安都城天子腳下,哪裏會有軍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