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剛嘿嘿的笑著,趕緊把槍收了起來:“還不是看這裏沒什麽人嘛,剛剛給了一槍,那還不擦擦嘛。別生氣,別跟老大回去報告啊。”

小張也笑罵著:“老子抽煙你也要管,切,你誰啊你,我們在這邊出生入死的舞刀弄槍,你就知道在那打屁,等我們幹完了,你來撿現成了。”

“額,這話說的。我也不想來啊,老大逼我啊。”小何一說這事就很委屈。

“好了好了,不開玩笑了,說正經的吧。”小張把煙頭一扔,站直身子一本正經的說道:“這種事你最拿手,你算是個犯罪現場調查員了,趕緊來看看吧。”

“嗯。”小何點點頭,帶起手套,拿起相機和大剛他們走到剛剛出事的君越旁邊。

小何看了看現場,然後給兩名死者拍照。

他仔細觀察了一下駕駛室的死者,對著大剛他們說道:“死者和你們追逐,經過收費站的時候,在過道內被你們一槍打中後輪,刹車不及的情況下,撞下旁邊牆壁,經過激烈的翻滾,這名死者的下半身被變形的車座卡住,逃脫不出。致命傷害是死者頭部這一槍,一槍斃命。”轉而對著他們問道:“你們幹的?”

兩人搖搖頭:“我們就想把他們弄停,沒想傷害到他們的,老大可是叫我們抓活的,我們可不敢對他們怎麽樣,我們搞定車子以後,正準備靠近,就聽到兩聲槍響。”

小何又看看男人手中的槍:“那可能就是他自己幹的了。”

接著,他走到另一名死者旁邊,仔細檢查後道:“看現場,這名後座上死者是被前麵這名死者綁來,途中正好遇見你們的追捕,發生了車禍。而且這名死者除了後背上的的致命傷並無大礙。”

小何又看看死者的姿勢:“而且這個人在車禍發生後準備逃跑,不過駕駛室的男人沒給他機會,直接了結了他,並且了結了自己。”

小張指著駕駛室的男人說:“這個男人我們知道是馬強的手下,但是這個男人呢?”

小張他們疑惑的看著旁邊的死者。這裏是一個新型港口城市,離鬧市區不遠的一條巷子裏,羅剛他們就布置在那裏,在一所低矮樓裏,辦公桌上攤了一堆,大剛他們正在和羅剛匯報情況。

大剛說到:“這次馬強這夥人計劃準備將一批軍火從雲南運去北朝,我們奉命在這裏圍堵,但是我們等了這麽長時間,都沒看到馬強。這次碰巧讓我們倆看到馬強的這個手下魏某,誰知道追捕他的時候出現這種意外。現在魏某死了,那找馬強不是更難了嗎。”

羅剛點點頭說:“這次馬強弄的軍火都是現在最先進的,如果被他們弄出邊境,後果不堪設想,上麵要我們一定要確保這次任務隻許成功,不許失敗。我們一定要找出馬強他們的藏身地,不能讓這批軍火出境。”

這時候小何從外麵跑進來了:“查到了。另外一個死者的身份確認了。”

小何對羅剛說道:“死者王曉東,31歲,未婚。生前是某衛星通信中心的研究員。”

“什麽?”羅剛他們訝異的。

‘衛星通信中心?研究員?’‘為什麽要綁架衛星中心的人?’

一大串串的問號在幾個人心裏冒出。

羅剛對小何說:“你去查查他家,看看他家裏還有什麽人?”

“查過了,王曉東沒跟爸爸媽媽一起住,家裏沒別的人和他一起住,不過他有個關係很好的女朋友。”小何的機警讓羅剛點點頭。

“那他女朋友呢?查過了嗎?”

“嗯,也查了,他女朋友是個在校大學生,很年輕,才25歲,在這裏的**大學念碩士,我試圖聯係她,不過怎麽也聯係不上。”小張從手裏的一堆材料中拿出一張照片,

“但是我找到一張她的照片。”

羅剛他們看了看,果然很漂亮,而且又是個名校女碩士,這種人和國家的衛星中心研究員談戀愛,羅剛想想,總覺得不對頭,但是又說不上來。對著小張他們:“你們找找她,找到問問清楚,看看有什麽線索。這件事我總覺得不對頭,得趕緊把它查個水落石出。”

又吩咐小何,

“你繼續盯著,找馬強他們。”

“是。”三人答應著。

小張和大剛拿著小何弄來的地址,來到一幢居民樓前,上去按響了門鈴。

“找誰?”一個女聲問道。

“我們是來找曾可意的。”額,這個名字還真倒。真可以?

“誰是曾可意啊?你們找她幹什麽啊?”

“我們是警察,想問她一些問題。”大剛他們回答到。

“把你們的警官證我看看。”

大剛他們有點為難,他們可是國安的啊,一般的警察證可沒有啊。

小張翻了大剛一眼,他確信這個女人就是曾可意,於是對裏麵說到:“小姐,你把門打開,我們確實是警察,不過我們是便衣警察,一般都不用佩戴警官證的,

我們沒別的惡意,就想問問你關於你男朋友王曉東的事情。”

門“赫”的一下猛的打開了,一個漂亮的臉蛋出現,一臉急切的關心表現在臉上。

女人急切的問到:“曉東哥他怎麽樣了啊?他出事了嗎?我到現在都聯係不到他。”

兩個人一下傻了,沒想到開始還否認自己是曾可意,現在這麽簡單的幾句話就把門打開了,這女人到底是不是傻子啊,說什麽都信啊。果然是“真可以”啊,這要真是歹徒還不劫財劫色啊。

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都忘記回答,曾可意緊接著問:

“說啊,你們快說他到底怎麽樣了。他是不是已經死了?”

兩人心神一懍:‘她怎麽會認為王曉東死了?’

女子警覺到自己的失態,一陣慌亂。

“你是曾可意嗎?”

“嗯。我是,我是,你們快說,曉東哥他怎麽了?”

“這個……額,你要挺住,你男朋友被人殺死了。”

曾可意一下子愣住了,

“真的?他死了?他真的是死了?”

兩個人看她的反應有點奇怪。

“是的,確實是已經死了。”大剛說道。

小張接著道:“我們來找你,就是想問你一些關於他的情況。”

曾可意看著他們倆,突然放聲大哭起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哇……他真的死了,是真的啊。”

小張和大剛嚇了一跳,他們怕引起周圍人的主意,趕緊把曾可意往房間裏引,跟著閃進房間。

坐進沙發,曾可意還在那嚎啕大哭,兩個大男人絲毫辦法都沒有,壓根沒見過這陣勢啊,兩人嘀嘀咕咕起來,

“這可怎麽辦才好?老大讓我們了解情況,結果我們在這把人家姑娘弄哭了。”

“額,罪過罪過啊,老大他們怎麽想起來喊我們兩個大男人來啊。誰聽見親朋過世都會這樣啊,現在人家姑娘哭哭啼啼的,我們可怎麽辦啊,咋地這麽倒黴啊。臭老大,壞老大。”

“那個小何可能是故意吭我們的,故意說沒聯係上人家,叫我們來告訴她噩耗。這種事下回再也不做了,我靠他大爺。”

兩個人很小聲的罵罵咧咧,半響,曾可意才斷斷續續的停止抽搐,開始和兩個人說話:

“他是怎麽死的啊?”

兩人馬上正襟危坐,

“證實是因為後背被人打中,失血過多死亡。”

“他有沒有遺書或者遺言?”曾軼可問道。

“沒有遺書,隻在最後死之前說了一句話,不過還沒說完他就死了。”

兩個人坐在沙發上和曾可意繼續對話。

曾可意急切的問到:“你們在跟前?他說什麽的?”

“他說:‘我沒有……’。沒說完沒有什麽,就斷氣了。”

曾可意長舒一口氣:“他沒有,他沒有就好。”

兩人很納悶。

“到底是沒有什麽啊?”

曾可意一愣,跟著裝著整理整理自己的頭發,她擦幹眼淚解釋道:“嗯,是這樣的。”

“其實他自己知道他有一天可能會是這樣,他早就跟我說了,不過我不信。我以為他們做衛星通信的不會有什麽危險的,誰知道他還是出事了。”

小張拿了個本本記錄著,大剛就在一旁一邊聽著一邊留意著周圍的動靜。

“事情是從半年前開始的,一開始的時候都好好的,但是又一次他接了個電話然後出去了,跟著有兩天他沒有蹤影,我到處都找了都沒找到,不知道他在哪裏。後來他回來了,臉色凝重,我問他去哪裏了。他說:‘你別管,有些事你還是不要過問了。’我也不依不饒的,我非要問,他隻好說:‘我賭錢輸了,現在人家追債在。’”

“我很驚訝,就問他輸了多少錢,他不說。後來有一天我偷偷的跟著他,看見他走進了一間酒吧。

回來以後我跟他吵,他也不理我,就說:‘我的事情你不要管。’他這麽說,我隻好作罷,我被他氣的夠嗆,後來我都沒怎麽理他,誰知道他出事了。”

曾可意看看小張和大剛,問道:“你們喝茶嗎?”

兩個人呆望著他,這個時候還喝什麽茶啊,這女人真真真毛病。

小張連忙擺手:“不用了,你繼續。”

曾可意歎了口氣答應了一聲後繼續說道:“再後來,他和我在一起的時候,經常接到電話,然後神神秘秘的,每次電話都不當我的麵接,我就又懷疑他是不是又和別的女人好了。跟他吵了幾次,他最後被我逼得實在沒辦法了,告訴我說有人買他研究的技術。”

聽到這裏,小張麵色變了。

而曾可意還在繼續,她仿佛沉浸入了當時的交流之中。她記得自己問‘你研究的技術?你什麽時候研究出技術的?那是你們單位的技術啊?那是國家的啊。’

‘亂說什麽呢,是我自己研究的技術。我才不會出賣國家呢。’

抬起了頭來,曾可意道:“他對我這麽說很氣憤:‘就算人家拿錢來收買我,我也不會。’但我還是不相信,他隻是不停的保證,最後就不了了之了,那些電話後來也有打來,不過次數少多了,我以為他找到辦法解決了,又或者是單位出麵擺平了。”

小張的筆飛速的記錄著。

“還有什麽嗎?”

“昨天我接到他的電話,他應該是在工作的,他工作的時候是不能打電話的,我不知道他怎麽了,問他他也不說,他就不停的跟我說他愛我,還說什麽要是這次事情解決的好就娶我什麽什麽的,後來電話就掛了。”曾可意又開始滴眼淚了。

“我當時就懵了,找到他們單位,他們說他前天就不在崗,不知道去哪了。我都慌了,我就擔心他是不是出事了,現在,你們來了,跟我說他出事了,哇……他果然還是出事了。”曾可意繼續哭開了,兩個人尷尬的看看,趕緊安慰了幾句跑了。

從曾可意家出來都是晚上了,小張和大剛故作輕鬆的:“肚子餓了,回去吃東西去。”

“嗯,”

“不過這個女人說的話好像要好好推敲,我直覺告訴我她說的全是假的,這件事情根本不像表麵的這麽簡單啊。”

羅剛聽兩人回來的複述,覺得事情越來越蹊蹺,眉頭越來越緊,

根據曾可意說的,王曉東因為賭錢欠了馬強他們的錢,所以借此來威脅,但是威脅王曉東什麽呢?他們要從他那得到什麽呢?為什麽魏某要綁架王曉東呢?最後還要殺他滅口呢?王曉東真的自己研究了什麽新技術?那對於馬強他們有什麽用呢?

小張說:“要不咱去那個中心看看去啊。”

“嗯,走。”

隨即羅剛帶著手下幾個來到隱蔽的通信中心入口處,報上大名,等著別人帶他們去見王曉東的上級。

穿過戒備森嚴的崗哨,走過先進科技的大廳,不光是小張他們,連羅剛這個老江湖都連歎驚奇,我們國家的通信技術已經到了這麽先進的地步啊。

來到一間辦公室門口,羅剛有禮貌的敲敲門,裏麵傳來一個嚴肅的聲音:“請進。”

羅剛他們魚貫而入,進入了一個寬敞的大房間,映入他們眼簾的是一整個牆壁的大屏幕,這個大屏幕有將近五十米左右,由很多個小型屏幕拚接成,這些屏幕可以整合成為一個屏幕,也可以分開看幾百個小屏幕,每個屏幕都可以顯示出一個地域的情況,紅紅綠綠的小燈在旁邊的工作台上閃爍著,幾名操作人員正在緊張工作著。

“你好,國安局的幾位同誌。”一個五十多歲的老者微笑著對他們歡迎著。

“你好,我是羅剛,這是我的幾位手下。”羅剛迎上前去,兩個人握了握手。

“嗯,我是這裏的負責人,我姓肖,你們叫我肖主任就行了,我接到指示,說你們要過來調查王曉東的情況,他怎麽了?”

“他死了。”

“死了?”肖主任皺皺眉頭。

“沒錯,今天早上在高速公路上,發現被人綁著,後背被人開了一槍,凶手查明應該是他車上的駕駛員,因為涉嫌另一起案件,被我們的工作人員將車打翻,可能因為畏罪所以自殺了,死之前將王曉東殺死。”

“也就是說等於你們國安的人把他害死了?”肖主任挑了一下眉毛。

靠,腦筋轉的真快。

“額,這個,我們沒有接到情報說王曉東被綁架,根本不知道車上還有其他人。”羅剛尷尬的回答到。

“那還是等於你們的魯莽害死了他啊。”肖主任咄咄逼人。

“我們隻是把車弄停了,誰知道那個凶手畏罪自殺還要拖個墊背的啊。”大剛在一旁嘀咕了一句。

“我們來就是想了解一下他的情況,他最近有沒有什麽異常舉動?”羅剛趕緊岔開話題。

肖主任看看他們,冷哼了一聲:“異常舉動?什麽是異常舉動?”

“額,就比如接到莫名的電話,還有經常不請假就不來工作啊之類的。”

“那你知道,你還來問我幹嘛啊。”肖主任仍然是那個樣子,絲毫不給麵子。

羅剛有點招架不住。

小張坐不住了,衝著肖主任一頓喊:

“哎,你怎麽說話呢,我們老大好好問你,你有什麽說什麽就是了,幹嘛衝我們發脾氣啊。”

“小張,別說了。”羅剛喝止住他。又衝肖主任說到:“那最近王曉東有跟您反映過什麽問題嗎?”

肖主任點點頭:“嗯,也沒有什麽。”

“我們做通信的,一般來說是不會有人打他們研究員的主意的,要有危險,也應該是我們這種級別較高的,有權限的負責人啊。他一個小小的研究員又沒有接觸什麽實質性的情報,人家為什麽要綁架他呢?”

羅剛想到曾可意說王曉東自己開發研究了一項新技術,於是問道:“那他現在有沒有參與新技術研究呢?”

肖主任的嘴角動了動,冷哼了一聲:“沒有,就憑他?”

羅剛看半天也問不出個東西,於是隻好讓肖主任同意去王曉東平時住的宿舍看看。

到了宿舍,小何他們開始動手,查找有沒有有用的線索。找了半天什麽也沒找到,正要離開,眼尖的小張在床的角落裏翻到一張彩色紙票的碎片,好像是一個酒吧的門票,上麵依稀有幾個英文字母:“T***P**TY。”

羅剛看看,點點頭,“走”。

“這個可能就是王曉東去的酒吧,可能就是馬強他們在的地方。”小張說。

回到矮腳樓裏,小何開始工作起來,他把這個城市所有酒吧的門票都搜索了一遍,終於在忙了大半天後找到了這個酒吧的名字:“TAMPPATTY。”

趕緊告訴小張和大剛,這兩個才剛把飯吃完,正準備休息一會,一看小何來了,連著罵他幾遍:“你能不能不要那麽厲害,查慢點會死人啊,不能讓我們歇歇啊,我們再不歇歇會死呐。”

“少來,誰不知道你們的厲害,四五天不睡覺你們都沒事,照樣打的犯罪分子滿地找牙,幹嘛在我這就要來偷懶啊。”

“你厲害哦。”兩個人沒辦法隻好嘀嘀咕咕的爬起來繼續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