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 第四六回 美人計夜半無風情(下)

次日天明,袁成傑一身白衣飄飄的打開了房門。

“呀!璉二哥,你怎麽睡在這裏?”他驚訝的走過去,半俯著身體,賈璉合著眼睛的眼珠轉了轉,身下不知是什麽潮乎乎,倏地睜開眼睛,一張邪魅的臉頰近在咫尺。

“啊!”冷不防賈璉嚇了一跳,身子不自覺的往後麵仰去。

“璉二哥,小心!”袁成傑低呼著向他伸出了手。

“這?這是怎麽回事?”賈璉拉著他的手站了起來,歪著腦袋半響也琢磨不透在自己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這麽早,璉二哥躺在外麵做什麽呢?”小傑笑道。

“呃?”賈璉撣了撣衣服,活動了一下四肢,這渾身上下不知道昨夜做什麽了,一身酸疼。

“我……”賈璉望著他如花的臉頰,努力的想著昨晚,他明明進了他的房門,然後將門從裏麵關好,再接著他摸到了床頭,見到了那美人一頭烏發就那麽隨意的灑在床頭,嫣紅的小臉兒,帶著些許稚氣的笑容,輕輕的拉了一下被角,那若隱若現引人魂魄的鎖骨,使他大腦瞬間一片空白,再接下來他便向登上了雲端,飄飄欲仙,與他一起快樂得不得了!可是誰想到,這好夢一醒,他卻躺在了外麵。

“璉二哥,你的臉色很差的呢?”小傑請他進了房內,為他奉上來一杯熱茶道。

“啊……”賈璉無語的接過去,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林黛走了進來。

“呦!璉二哥也在呀?真早?”她說著用眼睛掃著小傑,但見他沒有什麽異常,便放下心來。

“林妹妹早啊,嗬嗬…….”他訕訕的點了點頭,放下茶杯站了起來。

“我還有些事要做,就不妨礙你們兄妹兩個說話了。”說著,他撩開衣襟走了出去。

“他怎麽了?”林黛望著他遠去的背影不解的問道。

“嗬嗬……纏綿悱惻竟是一場春夢,嗚呼!”小傑玩弄著扇子道。

“啐!什麽時候你也拽上了?”林黛不悅的推了他一把,不過大概情形她也猜得不離十了。

“妹妹,找哥哥有事?”小傑收起了玩世不恭,凝重的說道。

“也沒什麽事情,隻是想想這一切便是沒什麽意思。”林黛幽幽的坐在椅子上道,心緒有些煩亂的疊弄著手中的帕子。

“怎會是這樣?你不想查清楚你父親的死因嗎?”

“查清楚,明白又怎麽樣?我能把他們怎麽樣?死去的人會活過來麽?”林黛歪著頭陷入了沉思,是啊!查明白能怎樣?押出去送官,還是自己把他們了結了?

“玉兒,話可不能這麽說,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林大人的事情我已經有一些眉目了,你且不用管其他的,不管發生什麽事情,不都有我們嗎?”袁成傑真誠的說道。

“玉兒先和璉二哥哥收拾東西,我回去和文哥哥說一聲,便一起與你進京,這樣也好有個照應。”

“你當真要跟我一起回去?”林黛蹙眉道。

“當真!”他重重的點了點頭,旋即翹起了唇角。

“我會好好保護你的。”

“嗬嗬……”林黛聽他這麽一說,憋不住的笑出了聲。

“誰讓你保護了,不過你跟我過去也行,卻什麽都要聽我的,明白嗎?”

“恩。”袁成傑輕輕的點了點頭。

三日後,袁成傑從外麵回來時,卻變成了一身女兒裝扮,對著賈璉一頓細聲軟語,頓時勾得賈璉三魂七魄悉數出竅,迷迷糊糊的雙手奉上了那一百五十萬兩的銀票,得了銀票,袁成傑幫著林黛收好,又整理了一番其他事物。

林府的在揚州的老宅,因為林黛強行留下,並沒有變賣,囑咐李總管等一幹仆人細心打理著,其餘整整裝置了兩大船。

一切塵埃落定之後,林黛才想起來那個呆霸王卻是那天之後再也沒看見過,想想怕是在揚州那個溫柔鄉中沉溺著呢。

這一朝出發,比賈璉預計的整整提前了兩個月之多,等他們一行人回到京城時,秦可卿長長地送殯儀式正在街上滿滿的行著,阻著他們的馬車也行的慢了。

“前麵是怎麽了?誰死了這麽大的架勢?”小傑鎖眉挑開了車簾忘了出去。

";奉天洪建兆年不易之朝誥封一等寧國公塚孫婦防護內廷紫禁道禦前侍衛龍禁尉享強壽賈門秦氏恭人之靈柩——呼!真長,累死我了!";但見林黛一路上臉上未見笑容,此時小傑故意誇張的說道.

“應該是寧國府那邊的秦大奶奶去了吧。”林黛淡淡的說道,說完她伸手將一直朝外麵探頭的小傑給拉了回來。

“車子先靠邊停一停吧,做什麽跟死人擠。”

“是。”車外麵應了一聲,便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停下來。

“我們下去走走吧,看這陣勢再等一個時辰也未必能出去。”小傑又一次挑開了車簾,跳下馬車張望著水龍般的隊伍。

“你呀?”林黛剜了他一眼,將手遞給了他,下了馬車,回頭囑咐了身後婆子幾句,著他們等路通的時候不必等他們了,他們自是會走著回去。

林黛不等那婆子還要囉嗦什麽,衝著雪雁使了一個顏色,雪雁知機的將他們扭到一邊說話去,兩個人相攜慢慢的走在哀切的大街上。

走不多時,經隨著出殯的隊伍走出了很遠,且遠遠地路旁彩棚高搭.設席張筵,和音奏樂,俱是各家路祭:第一座是東平王府祭棚,第二座是南安郡王祭棚,第三座是西寧郡王,第四座是北靜郡王的.原來這四王,當日惟北靜王功高,及今子孫猶襲王爵.現今北靜王水溶年未弱冠,生得形容秀美,情性謙和.近聞寧國公塚孫婦告殂,因想當日彼此祖父相與之情,同難同榮,未以異姓相視,因此不以王位自居,上日也曾探喪上祭,如今又設路奠,命麾下各官在此伺候.自己五更入朝,公事一畢,便換了素服,坐大轎鳴鑼張傘而來,至棚前落轎.手下各官兩旁擁侍,軍民人眾不得往還.本書由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