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心機
“你若效忠於我一樣可得到這些。。”忠順王帶著最後的希望輕聲道，這是唯一的機會，麵前的這個人的心機讓他感到恐懼，即便再來一次，他也不敢和他再對弈一局，籠絡是唯一的方法。
“我不要你的同情和施舍！！”林峰拿起手邊的長劍：“我討厭被人被人約束！我要自己掌握這一切！”
忠順王慘笑一聲，低下頭沉吟半響又道：“沒錯你說的都有理。。”然後又看向林墨：“你自以為了解你這個哥哥，其實你也不了解他。”
林墨皺了皺眉，剛要說話，卻聽忠順王又轉向林峰接著道：“看似確實如此，一直以來本王都以為你是並無野心之人，從未防備過你，這也是本王的疏忽，此次直隸兵馬來的如此之快，定是林墨事先已經傳回了消失吧。。不然本王也不至於一敗塗地。”
“唉。。。連對付誰都沒弄清，本王之敗是必然的了。。本王輸的不冤！不過。。林峰啊林峰，本王卻看清了你，你是與我一樣人！”
忠順王若有所思的笑了笑：“一直以來本王都以為當初你對賈府是因重情重義，照顧親朋，所以順便賣個人情，可是，現在本王明白了，你不是這樣的人。”
忠順王眯著眼打量著林峰，似乎想把他看穿：“或許你自己都沒有發現吧，你對賈家太好了，好的有些讓人猜不透，你未免也太重情了！反常即為妖，如今，本王算明白了，你是在收買人心！你要讓天下人知道，你重情義！善待親友！所以你刻意的照顧著賈府，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他們倒下！讓天下人知道，跟著你林峰，你就會保他們！這樣一來讓人不由自主的向你靠攏，這就是你的禦下之道，籠絡人心的高明手段。。！從你進京那一刻起，就已經開始了你的計劃了。。”
“當初你才十幾歲啊。。真是了不起。。可笑啊，還有人，竟然還說你是個老好人，對賈府太好了。。。那些人可真是可笑，哈哈。。若是本王猜的沒錯，恐怕等你坐穩那個位子，榮寧二府就是殺雞儆猴的時候。”
“啪啪。。。”林峰拍著手讚賞道：“薑還是老的辣，可惜你明白的太晚了。。”說著又冷笑一聲：“愚蠢的人被玩弄隻能怪他們自個兒愚蠢。。”
林墨聽了也是一臉恍然的看著林峰心中些許驚訝附和道：“兄長之策又豈是那些自命不凡的卑微之人所能揣測。。”
“林墨。。。”林峰皺眉看了看林墨。
“兄長，弟忘形了。。”林墨躬身慚愧道，的確，不論心中如何想也不能流露出真實的想法，這是兄長自小的教誨，不動聲色！
“沒錯，你說的對！我說過，即便是親戚，我也會留個心眼，因為那時候我們沒有辦法，無父無母的孩童。。。不過，賈府雖敗落，但是所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手下有來往的窮官和那些個小官卻多有來往，這是一股勢力，有時候，底層的小官比那些大員更好用，縣官不如現管！第二，是要靠著賈府的關係為紐帶收攏那前年遷了外省大員的史家，為的就是現在的現在這般的形勢。。。”
林峰走到桌邊好整以暇的坐下，原本不需跟忠順王多費唇舌，但是林峰需要發泄，十幾年來的怨氣傾訴發泄出來，不然他怕自己會發瘋，手指有節奏的點著桌麵：“其實呢。。不隻如此，薛家你知道麽？本王的親事，也是一步棋，當初不管本王娶的是哪家千金，你們恐怕都會以為和對方的勢力聯合起來，勢必更加防備我。。所以本王看準了沒落的薛家，以免你們懷疑我結黨而更加防備，本王是借此表態，讓你們覺得我對結黨毫無興趣，也不會戀權網羅黨羽有所圖謀，拖延時間。再者，銀子！本王要的是借著薛家姑爺的身份暗中製服那些原先中飽私囊的薛家樁頭掌櫃，最快的在最短的時間內得到最缺的東西，銀子！可是真有錢啊。。。豐年好大雪，珍珠如同金如鐵。。”
林峰豎起右手食指和中指笑道：“二百萬兩，那些樁頭這些年來私下居然貪墨了薛家整整二百萬兩。。好不容易撬出來啊。。”
“此事你也也有算計？”忠順王有些吃驚，原先他也有些奇怪畢竟薛家有些沒落了，當初他也有些疑惑，如日中天的林峰為何突然娶了這不起眼的薛家女兒，雖說那女子的確長的甚美，原本他還笑林峰愛美人不愛江山。。
“沒錯。。本王要盡快籌劃，不然，一旦這外族入侵，可就來不及了。。。”林峰淡淡笑道：“就因為薛家有些沒落了，這親事可以盡快的舉行，借著這個大婚這個由頭，本王再用那二百多萬兩，犒賞三軍，才趕在你叛亂之前完全將直隸的軍心控製再手中。。這一步的一步，都是在本王的算計中。。”
“嗬嗬。。。”忠順王對著環環相扣的一切驚訝過後苦笑一聲：“天下人，都讓你玩弄於鼓掌間，可笑那些自認為了解你的人和那幾個言官。。還上串下跳的以為薛家的身份委屈了你這位王爺，現在想來那些真是跳梁小醜。。。哈哈。。”
“怪不得你定要成這親事，連皇上有意將嘉儀公主賜婚給你都裝作不知，現在看來，原來在你那虛偽重情的麵具下隱藏的是狼子野心，竊國者王！好可怕的心機！你確實比本王高明。。”
“你也不錯。。”林峰淡淡的看著忠順王：“即使是當做心腹林墨，你也隻在最後關頭告知此事，果然謹慎，不然本王也不必這麽狼狽。。”說著看了看手臂上包紮的傷口。
“你的心機太深沉了，天下這盤棋局中，居然把自己也當作棋子利用著。。。一個對自己都能下手的人，你真的很可怕。。。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麽。。。”忠順王搖著頭：“你簡直是個瘋子，你會是如嬴政楊廣般的暴君！說不得你會將我天朝帶向戰亂，甚至滅亡！！到時候你將是千古罪人。。國之將亡必有妖孽，就是你亡我周氏天下！”
忠順王感覺到震驚而害怕，這一刻，似乎覺得站在麵前的林峰簡直就是一個戀妹成癡而又偏執的瘋子，不！那個林墨也是！兩個都是瘋子！可偏偏這樣的瘋子，卻成功了！將全天下的人都騙了！瘋子掌控這天下，將來會怎麽樣，他有些不敢想像。
“難道如你們一般龜縮起來便是正道？”林峰的心中滿是不屑，人家都打到家門口了還說什麽禮儀之邦，用民脂民膏去議和，把狼崽養大，林峰瘋狂的看著忠順王：“有些東西。。比生存更重要。。比如名族骨氣、尊嚴。。。”林峰深吸了一口氣：“你們周家已經腐朽了！問問這天下百姓，到底是願意孱弱下去，整天被你們壓榨，所得的民脂民膏拿去議和，還是甘願放手一搏，成為天地霸主？稱霸天下？與其，如同如今這般，早晚為外族奴役，還不如本王取而代之！帶著天朝，讓天下瞧瞧！什麽是千年大國？！什麽。。。是天下最強的！”
“窮兵黷武。。。。世間將亂矣。。唉。。本王愧對列祖列宗啊。。。”
聽了忠順王的話林峰一愣，拿起身邊的佩劍，緩緩了，朝他走去，揭開了帶著十多年的偽善麵具，讓林峰趕到前所未有的輕鬆，盡管，將來或許還要繼續帶著！
林峰拖著佩劍左邊垂下的長發遮擋了眼神中的殺氣，左眼若隱若現，顯得邪異而冷酷神秘，可是臉上偏偏帶著溫和的微笑，十多年的的習慣讓他隨時都能隱藏心中的想法，甚至可以做到出神入化的地步：“妖孽？哈哈。。或許吧。。”
“不過呢。。。”林峰將劍伸到忠順王的脖子上輕聲道：“這個天下。。。我收下了！”
“你！！！呃。。”忠順王滿臉驚恐剛想說什麽卻是脖子一涼，漸漸失去了力氣，眼皮無力的合上，陷入了黑暗。。
“安息吧。。。”林峰轉過身甩了甩劍上的鮮血把劍遞給林墨。
外頭，已經是開始發白，預示著著新的一日，或是，新的一切。。。
林峰帶著林墨推門而出，身後的忠順王已失去了生氣。
“王爺！！”沈雲見林峰出來趕緊上前行禮，看了看林墨卻沒有發問，什麽事情可以問什麽事情最好不問，他很清楚。。
林峰恩了一聲腳步不停：“忠順王畏罪自殺，運回京城葬了吧。。。回京！！”
“是，末將領命！”
九月的北方，天氣已經有些涼意了，尤其是在清晨，更是帶著一股寒氣。
但是，官道上的直隸士兵卻絲毫不覺得冷，因為就在昨天，他們向天下人證明了。。。直隸軍是天下精銳！多年的操練，一朝揚名天下！何
懼區區寒冷？
盡管連日來都沒有好好休息，但是士兵們個個都是精神抖擻，身後的朝陽將他們的身影拉得老長。